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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所有人的人都没说话,韩君临两人骑着五两紧跟在杨九身后,待两人来到杨九的据点,已是深更半夜。
许是听到马蹄声,山坳深处亮起几把火,还有此起彼伏的口哨声,不多时,一行人来亮光处,这里没有栅栏门也没有眺望的角楼,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延伸到夜色伸出。
这山坳里的房间错落有致,每户都有小院子,看着像山村而不是山寨。
杨九带两人来到一处比较大的院子,马蹄声刚落,门就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杨九吩咐了两句,那女子走过来招呼两人到后院的厢房。
待那女子关上门离开,尚成宇才把手从她腰上拿开,酸溜溜道,“你和那个二牛很熟?”
韩君临明白他在计较什么,没有点破,而是存心道,“恩,很熟很熟!”
“熟到你想嫁他?”尚成宇可不会忘记杨九那失落的表情,这都五年不见了,该不会到现在都念念不忘吧?
韩君临莞尔一笑,“小时候,二牛哥对我很好。我想,如果当年没有离开,真的很有可能嫁给他!”
虽然只是假设,但尚成宇听了还是生气,闷呼呼把包袱扔在桌上,赌气道,“现在遇上了,你们可以再续前缘!”
听他说话,韩君临只想大笑,不过是儿时的玩伴和几句玩笑话,他怎么就闹起别扭来,“别乱想了,快上床睡觉。”
尚成宇心里不舒服,拉了被子背对着她侧躺,原以为她会说些什么,可她却什么都没说,没多久,听到身后规律均匀的呼吸声,他气闷的翻过身,支起胳膊撑起头看她好眠的模样。
没看出来他在生气吗?她怎么就睡得着呢?一句好听的话都没有,就这么算了?
他先是盯着她的脸,过了一会儿视线慢慢下移到领口,慢慢的他抬起手,开始剥她的衣衫。14062825
韩君临刚睡着就被他弄醒,抓住他不老实的一双手,“相公,我好困!”
“你睡吧,我来就好!”
韩君临气的拍打他的胳膊,“你这样,我怎么可能睡的着。”
“睡不着就待会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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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荣光之路】三个人,三种身份
韩君临气息不稳,眼眸半睁半,浑身无力且一脸的倦意,她有气无力的嗔道,“连着在野地里睡了三天,好不容易沾到床边,你说你,非要这么折腾我!”
露宿怎么睡都不舒服,白天还要骑马,颠簸的更是难受,好不容易找到睡觉的地方,他却可着劲儿的折腾她。
“你是我娘子!”尚成宇理直气壮的回答,手拨开她汗湿的头发,看着她激情未散的小脸。
韩君临很无力,“那都是以前的事,你何必太计较!”
“我们明天就走。”尚成宇对那个李二牛很不放心,两人认识十来年,感情自是深厚,有这么一劲敌在身边,他这心里一点多不踏实。特别是想到刚在凤州城二人见面后的激动劲儿,他这心里直犯膈应。
“明天?会不会太快了?”原以为小李|庄只剩下她和艳儿姐姐,没想到二牛哥也活着,她现在是满心的激动和欢喜,想着明儿留下来好好和他聊一聊,看他是否清楚当年的事。
刚他只是生闷气,这会儿他可是真的不高兴了,“你这是什么意思?留下住两天?想旧情复燃?”
韩君临被他这句话呛到,一口气没喘上来,卡在喉咙里,噎的她面红耳赤,尚成宇赶紧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不要你管!”韩君临挥开他的胳膊,赌气面朝里侧背对着他。
尚成宇知道自己口不择言惹怒了她,可他不觉得自己有错,所以没开口道歉,而是手抚上她的后背,继续帮她顺气。
待卡在嗓子里的那口气顺下去,韩君临撇过头瞪他,“如果你再胡说八道,我明儿就去偷人!”
尚成宇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伸出手指点着她,“你,你果然有这心思!”
韩君临真的要被他气死,难道听不出来,她说的是气话吗?
那个天扬说都没错,这家伙就是单纯幼稚的无可救药。
她现在困的要命,折腾完她还不算,竟还莫名其貌的生气,韩君临翻身侧躺决定不理他,可他就那怎么光着上半身坐在床头动也不动,这寒冬腊月的,他这不是故意折磨自己让她心疼吗?
韩君临狠不下心,翻过身拉他躺下,摸到他上本身发凉,气的在他胸口捶了好几下,“冻的乍手凉,你也太孩子气了,竟然拿身体跟我赌气,万一冻出好歹来,你让我怎么办?”
尚成宇凉飕飕的回答,“你再找一个呗!”
“你。”韩君临气的直咬牙,可想了想,又得意的笑起来,“醋坛子!”
她的取笑,让尚成宇好不尴尬,不过他倒是坦然承认,“我就是醋坛子!”
那个夏公子,九儿是严重的不喜欢,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九儿会变心,可这个李二牛不一样,他和九儿有深厚的感情,这点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威胁。
韩君临笑着爬上他的胸口,“相公,我们是夫妻,还记得誓言吗?惟愿生同裘死同穴,生时不离不弃,死后黄泉亦相随!”
尚成宇和她一起念出:“惟愿生同裘死同穴,生时不离不弃,死后黄泉亦相随!”
之后,两人都沉默下来,不是无话可说,而是无声胜有声。
第二天,两人日上三竿才起床。
这里不是客栈,亦不是荒郊野外,而是二牛哥的据点。
韩君临直埋怨他,“都是你!”大清早的就贪欢,这日头都老高了,两人才出房门。
如果是单身汉,人家顶多说他懒,可两人是夫妻,这么晚起来容易让人遐想。
“难得有床可躺,当然要好好利用。”尚成宇如此回答,其实他存了心思故意这么做,要让那个李二牛明白九儿是他的。
韩君临连着瞪了他几眼,“你存心让人笑话我!”
尚成宇嘻嘻一笑,“你多想了。”
两人绕过小径走廊,快要穿过拱门时,韩君临突然停下脚步,“相公,听说二牛哥是从清塘那边过来的,老爷曾去那边剿|匪,待会儿你还用假名字,我担心”
尚成宇明了的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
大家立场不同,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是有所保留的好。而且自从切身认识到隔墙有耳这句话后,他说话做事已懂得了小心谨慎。
两人正低声说这话,昨晚带他们进后院的女子从小径另一端走来,在他们面前停下,笑道,“早饭备好了,请两位跟我来!”
跟在女子后面,两人来到一处偏厅,正中的圆桌上放着备好的饭菜,上面还冒着
骑韩嗔么。热气,不过上面只摆着两副碗筷,韩君临问,“姑娘和二牛哥都吃过了?”
这女子道,“我家相公出去操练,还没回来,梁两位先吃吧,不用等我们。”
相公?她是二牛哥的妻子?韩君临不由的多打量了她几眼,身材窈窕相貌如花,
虽着一身青布衫,却掩盖不住那股沉稳清丽之气,她暗道,这绝不是寻人家出来的女子。
她刚喊了二牛哥,这女子却回了相公二字,一下点名两人的关系,韩君临察觉到她言语间的不悦,便道,“我们等二牛哥和嫂子一起吧。”
这女子道,“不用,相公回来的晚,恩?好像是相公回来了?”听到沉稳的脚步声,这女子跨门迎了出去。
听她左一句相公右一句相公,尚成宇听的心情大好,原来这李二牛已有家室,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脚步声渐近,不一会儿李二牛就出现在门外,看着坐在桌子旁的韩君临,他一时恍惚起来,仿似昨晚的相认是一场梦,喃声道,“原来不是做梦!”
韩君临也抬头看他,像小时候一样,甜甜脆脆的喊了一声,“二牛哥!”
五年前的李二牛,看着虎头虎脑的,现在黑了高了壮实了,一眼瞧去,铁铮铮的汉子一条。
李二牛盯着她怔怔看了好久,看的尚成宇瞧不下去,在旁出声,“二牛哥,大家坐下来边吃边聊吧!”
听他说话口气,真不拿自己当外人,韩君临白了他一眼,警告他收敛点。
李二牛刚坐下,那女子就端了碗筷过来,一边给李二牛盛粥,一边招呼,“大家快趁热吃!”
想了解的事太多,三言两语说不完,所以饭桌上谁都没有说话,匆匆用完饭后,才缓缓开始慢慢聊。
面对面的坐了这么久,李二牛看她的眼神,仍旧做梦一般,“小李|庄的人都死了,我、我我一直以为你也死了!”
“我也是。”韩君临亦是同感。
原以为五年前死掉的人,突然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李二牛激动的汹涌澎湃。
想起当年的事,他缓缓道来,“我记得前一天,我们和艳儿说好,隔天下午去村西头的草垛旁烤红薯,等了你好久没来,我俩干脆躺在草垛里打盹,没想到一下睡到太阳西沉,而你一直都没出现,我和艳儿担心起来,便决定去回去找你,没想到。”
说到这里,李二牛痛苦的皱起一张脸,耳边还能听到乡亲们死前的惨叫声,“没想到会看到屠村的画面,我和艳儿吓的躲了起来······;嘶······;唔······;”他说不下去,一条铮铮的汉子就这么断断续续的抽噎起来。
良久,他的情绪才平复下来,“我和艳儿吓的不敢动,躲了一天一夜才从草垛里爬出来,把大家都安置在水塘后,我们就离开了。”
“都烧的面目全非的,我找不到也认出来哪个是你,以为你也没了呢,没想到你还活着。”李二牛捉住她的手,不停的颤抖。14062825X0nL。
“是啊,我还活着。”韩君临亦是激动不已,“我没死,后来进宫当了宫女,前朝灭亡后我从宫里逃了出来,对了,艳儿姐姐呢?”
她不是故意隐瞒自己见过李艳儿,而是三人的身份差别太大,她是前朝的皇帝,尚府的媳妇;李艳儿是当朝的妃子;李二牛却是清塘那边逃窜过来的起义军的头目。
命运,真的很会开玩笑!
活下来的三个人,三种不同的身份,三种不同的立场。
李二牛道,“我们离开小李|村去了烟霞镇,靠给人做杂工养活自己,可后来有一天我做活回来,她人不见了。”
韩君临问:“不知道她去哪里吗?”
“听说跟一个人走了,不知去了哪儿,我找了好久没找到,就去了清塘那边,然后就再也没回去过!”至今,李二牛都想不明白李艳儿为何会突然离开。
韩君临低喃出声,“不管去了哪里,只要活着就好!”
李二牛点头,“恩,只要我们好好的,这就够了。”
李二牛的娘子,也就是萧七娘,一直站在旁边听着,这时她插话进来,“九儿妹妹当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韩君临最怕这个问题,一直刻意回避着,可还是没能逃过去。
她跟尚成宇说自己是五年前离开的,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可根据李二牛的说法,她当年该是在村子里的,如果她撒谎说当天离开就没再回来过,二牛哥会信吗?而且,她刚才的话说的模棱两可,二牛哥该是误解她和他一样,多目睹了当年的惨事!
PS:从这一章开始,进入第三卷
127 【荣光之路】意外的消息
可根据李二牛的说法,她当年该是在村子里的,如果她撒谎说当天离开就没再回来过,二牛哥会信吗?如果离开,是何种理由理由离开,又和谁一起离开的?娘亲吗?如果没有离开,她当时躲在哪里?为何他们二人回村时没有看到她?
而且,她刚才的话说的模棱两可,二牛哥该是误解她,和他一样目睹了当年的惨事!
撒了一个谎,要用更多的谎话来圆,不仅如此,还要面临被拆穿的可能,就像此刻,她,该如何解释?
韩君临垂眸,掩饰眼底的张皇,想着如何去回答,旁边的尚成宇走过去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放在她的后脑勺,轻轻的揉着,“是不是又犯头疼病了?”
一听到她有头疼的毛病,且脸色不佳,李二牛眼眸一紧,关切道,“怎么了?”
尚成宇道,“老毛病,一想起不好的事情,头就疼!”
李二牛神色不悦的瞪萧七娘,怪她多嘴害韩君临犯头疼病,喝道,“还站着干嘛,还不快给九儿倒茶!”
韩君临道,“二牛哥,没事的,我一会儿就好了,待会儿不疼了,我再说当年的事。”
“说啥啊,不说了。”李二牛摆手,当年的事他一个大男人想起来都揪心的疼,别说九儿一个十岁大的女孩子,想到这里,他有些责怪的看尚成宇,“林兄弟,找大夫看过吗?”
韩君临替他道:“不顶用的。”
萧七娘倒了杯茶递过来,“九儿妹妹,我刚不是故意的,只是好奇”李二牛一个眼神扫过来,她没再说下去,而是端着杯子恭恭敬敬站在那里。
韩君临接过杯子,道,“不怪嫂子,是我没出息,经不住事儿!”
短暂的沉默后,李二牛问,“你们怎会在凤州?”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