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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蹙眉问道:“你现在伤成这样,没我护送,自己到得了黔南?”
司马流云垂目淡道:“在下对姑娘所为亦是不能苟同,怕是无法再与姑娘同行了。”
晚晚心中一凉,冷笑道:“你心里既瞧我不起,我苏晚也不会厚着脸皮非赖着与你同行,司马公子这就请便吧。”
司马流云一言不发,按着胸口朝前方一条岔路走去。
晚晚在原地怔了半响,伸袖抹去颊边泪水,恨恨道:“司马流云,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瞧不起我,当我又能瞧得上你们么!”
她心中郁闷,正欲上路,忽听身后有人叫道:“前面那个村姑,站着别走,有话问你!”
晚晚脚步一顿,偷眼向后瞥去,只见两个黑衣汉子正疾步朝她走近。她见两人步法凝重,落地无声,便知他们武功高强,自己恐非敌手,只得垂首等在原地。
那个汉子到她身前,一人开口问道:“你可曾在附近见过画像上这人?”说着抖开手中一副卷轴。晚晚抬眸看去,只见画像中的男子容貌神情都似极了司马流云。她心中一凛,猜到这两人必是温怀风派来追捕司马流云的高手,当下缓缓摇了摇头。
其中一名大汉向她瞧了两眼,忽轻轻咦了一声,说道:“这不是揽香阁的晚晚姑娘么?”
原来方才晚晚伸袖抹泪时已将脸上的易容药粉擦去不少,竟被那人认了出来。她朝那大汉打量片刻,竭力回想,却不记得自己何时曾与他见过。
那大汉目光顿时变得有些暧昧,转头朝同伴笑道:“这位晚晚姑娘在咱们京中可是大大有名,多少公子哥儿排着队等着做她入幕之宾,想必身上是有几手绝活。”
另一人沉沉笑道:“是不是有绝活,待会试试不就知道了,你老兄自从京中出来,还未碰过女人吧?”
那大汉呸了一声,笑骂道:“少给老子装蒜,难道你不想试?一会儿可别跟老子抢。”说着上前去搂晚晚肩头。
晚晚苍白着脸后退两步,那人同伴啧啧笑道:“美人莫怕,一会伺候得大爷们高兴,重重有赏。”
那大汉似已忍耐不及,抢上前伸手过去,便欲扯开晚晚胸前衣襟。
晚晚想到身上藏着的飞爪暗器,忙朝他媚笑道:“大爷怎么这么心急,若扯坏了我的衣服,晚晚可不依你。”
那大汉见她一笑梨涡生春,险些丢了魂魄,色迷迷笑道:“那我下手轻点,保准不会扯坏了。”
晚晚已按住他手,娇声道:“还是我自己来,再说了,咱们总不能就在这大路上……”说着掩嘴咯咯轻笑。
那两人见她风情万种的模样,心中更觉急迫,忙跟着一起她走入道旁野地。晚晚来到一处灌木丛前,笑道:“我脱衣服,两位可不许偷看。”
她微一回头,见那两人正目光灼灼朝她注视,心知无法逃脱,只得悄悄将飞爪与暗器丢在灌木丛中,缓缓伸手去解身上衣衫。
那两名汉子正自心痒难挠,忽听身旁树丛响动,心中立时警觉起来,喝问道:“什么人!”
晚晚回头顺着他们目光望去,只见司马流云面色阴沉,已不知何时现身于一旁树丛之中。
司马流云易了容貌,那两名汉子一时并未将他认出,只道是个过路的村夫,便朝他瞪眼喝道:“看什么看,要性命的赶紧滚得远远的!”
晚晚心中惶急,忙在旁娇笑道:“这两位可是京中来的大官,回头一怒将你抓了回去,可有你受的!你还不快走?”说着朝他连使眼色。
司马流云却未理会,微垂眼皮,淡淡说道:“两位大人不是正在四处寻找在下么?”
那两人正是温怀风手下侍卫,此时听司马流云一开口,当即认出他的声音,均感大喜过望,同时抢身上前,喝道:“司马流云,原来你藏身在此,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司马流云低哼一声,手中寒光闪动,长剑已疾点向两人身前。
那两名侍卫本道司马流云重伤未愈,对付他自当手到擒来,突见他出手如电,剑法精绝,不由惊惧万分。一人转眼看到他胸前血迹,喜道:“这小子伤口迸裂,撑不了多久了!”
司马流云目中厉色闪过,手腕震处,剑招连绵而出,那人顿觉眼前身周全是剑影,避无可避,一声闷哼,长剑已穿胸而过,瞬时气绝身亡。
他同伴大惊,急忙出掌攻向司马流云后心,司马流云回身欲刺,却觉胸前剧痛,手中乏力,长剑卡在死去侍卫的尸首之内竟无法拔出。
那人见司马流云身子微晃,动作凝滞,心中一喜,掌心抵于他胸前便未吐力,低声喝道:“松手撤剑!”
他正欲出手封住司马流云穴道,忽觉脑后微有风声,急忙偏头,一柄钢爪无声无息擦着他颈侧飞过。
那侍卫出了一身冷汗,转头见晚晚手中飞爪又向他胸前卷来,这才恍然大悟,怒道:“贱人,原来你是逃犯的同伙!”他武功高出晚晚许多,伸掌疾出,已抓住飞爪锁链,向身前猛力一拽。晚晚拿捏不住,被他带得向前踉跄数步,松手放脱了锁链,顺势掠向司马流云身旁,伸手去拔尸首中长剑。
那侍卫一声冷笑,抬掌便朝晚晚后脑攻出。他只欲留司马流云一人活口,对晚晚下手便不容情,意欲将她立毙于掌底,也好速战速决,将司马流云抓了回去领赏。
司马流云深吸一口气,松手放开剑柄,抢先一掌拍在那人胸前。这一掌凝聚了他全身劲力,那名侍卫顿时胸骨断折,口中鲜血狂喷,哼都未哼一声,便已丧命。
晚晚心中惊惶未定,转头向司马流云勉强一笑,张了张嘴,却觉嗓子干哑,难以出声。
司马流云见她衣衫半解,隐隐露出胸前肚兜,不禁皱了下眉,正想开口,忽觉眼前一黑,耳边只听晚晚哑声叫道:“你怎样了……”便即人事不省。
☆、意外来客
晚晚见司马流云突然倒地,心中怦怦直跳,慌忙伸手去探他鼻息,只觉指间微温,尚有气息,这才松了口气。她解开司马流云胸前衣襟,只见原本缠好的绷带已被鲜血浸透,想是连番恶斗之下,致使伤势加剧,当即点了他胸前几处穴道暂缓血流,取出金疮药重新将伤口裹好。
眼见天色渐晚,司马流云仍是昏迷不醒。晚晚无法,只得先去将两名侍卫尸首拖入附近灌木中掩藏,又拾了些树枝,在地上点了堆火,托腮坐在司马流云身旁默想心事。
过了许久,司马流云轻哼一声,悠悠醒转。晚晚凑过去问道:“你觉得怎样?”
司马流云头脑晕沉,见到火光,低声道:“把火灭了,龙卫军的人想必就在附近。”
晚晚心中一凛,忙过去将火堆踩灭,回身点亮火折子,见司马流云闭着双眼又已昏睡过去。探手在他脸颊一摸,只觉触手滚烫,不禁暗暗发愁:司马流云伤势如此严重,现又发起高热,如不及时医治,怕是挨不了几日。偏偏龙卫军追兵已至附近,崆峒派仇家尚未甩开。以司马流云如今状况,带着他自是无法上路,难道还要守在此处,陪着他一起等死不成?
晚晚思来想去,始终难以决断,喃喃自语道:“苏晚啊苏晚,司马流云是个君子,你可不是。一万金数目虽是不菲,但若要你赔上性命,那可就大大不值了。”
她想到此处,心意已决,起身将司马流云挪至一片隐蔽的树丛后,又将身边银两尽数取出放在他身旁,低声道:“说不定会有人经过这里,看在银子的份上救你一命。”她也知这般想法实是自欺欺人,垂头见司马流云犹自沉睡,狠了狠心,咬唇轻道:“就当我苏晚对不住你。”说罢不敢再看,转身沿着道路疾步而去。
她足不点地般一口气奔出数里,心里只想:苏让定不会就此放过我,等到了前方村镇住上一宿,明日清早便须立即乔装离开,找个地方暂避风头。
待赶到前方小镇已是深夜,晚晚足下不停,穿过漆黑静寂的街道,直扑向最近的一家客栈,双手猛力拍门。
过了片刻,店家睡眼惺忪过来打开了门,满脸不耐,哼道:“这么晚了……”
他正欲抱怨两句,忽觉颈中寒意森森,已被利器抵住,顿时吓了个激灵,睡意全无。只听一个娇婉动听的声音低声问道:“镇上医术最好的大夫住在哪里,快说!”
※※※※
云冉与齐漠听了小豆子之言,心下皆是一惊。齐漠将小豆子拉过护在身后,云冉伸手按向腰间软剑,同时凝神朝农舍门前望去。
只见一个青衣男子负手自屋内缓步走出,神态潇然,俊朗清举,目含冷意,静静看向两人。
云冉与齐漠互望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疑惑之意,这男子隽雅脱俗,气度非凡,两人却皆从未见过此人。
齐漠沉声道:“阁下何人?找我二人有何贵干?”
那男子淡淡道:“在下近日得知贤伉俪隐居之处,冒昧前来打搅,还望两位见谅。”
齐漠一怔之下,不由笑道:“阁下可是认错了人?”说着含笑朝云冉瞥去。
云冉见他眼含戏谑,笑容得意,已知他心中所想,脸上一红,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青衣男子见他二人之间神情亲昵,更加确信无疑,缓缓道:“在下的来意,早在遣人送来的那封拜帖中说得清楚,施大侠又何必故作不知。”
齐漠低喃道:“施大侠?”他回头看了小豆子一眼,暗道:难道这傻小子的父母竟是一对隐居世外的高手?心中默列当今武林中闻名于众的青年侠侣,却一时想不起有哪位是姓施的。
云冉在旁说道:“阁下所说之人我们确是不识,或是所得消息有误,寻错了地方也未必可知。”
那男子微一扬眉,沉声道:“施大侠既已收下战书,如今又不肯自承身份,莫非是故意戏耍在下不成?”说着缓缓伸手,自腰间抽出一柄长剑。
齐漠见他拔剑,咳了一声,道:“且慢,我……”他话未说完,便见青影一晃,那男子已欺近身前,手中长剑寒光熠熠,向他胸前直指而去。
云冉在旁见那男子身法诡异,快若魅影,心中暗自吃惊,生怕齐漠重伤之下难于应付,当下轻叱一声,扬手挥出软剑,疾点向那男子腰间,欲迫得他回剑格挡,以解齐漠之围。
那男子似未在意,长剑去势不停,继续朝齐漠当胸疾刺,只在软剑袭近时将身微微一侧。这一下时机方位拿捏得恰到好处,云冉手中软剑堪堪贴着他腰间衣衫擦过,却未能伤及他分毫。
齐漠眼见长剑倏突间已至胸前,皱了下眉,飞快抬手,在剑尖处伸指一弹,借势向后退开两步,却已牵动得后背伤口隐隐作痛,脸色瞬时变得有些苍白。
那男子长剑被齐漠一指震偏数寸,见他出手如电,指力惊人,心中暗暗佩服之余,亦已觉出他内劲虽然深厚,却似后续乏力,面上掠过一丝讶色,问道:“你有伤在身?”
云冉知他若此时趁机出手,齐漠必定躲闪不过,忙飘身上前,软剑削抹劈刺,矫矢灵动,变幻莫测,接连向他攻出数招。
那青衣男子咦了一声,转目看向云冉,手中长剑振处,将她进招一一化解。
两人剑招绵密迅捷,片刻间已斗了数十招。那青衣男子见云冉剑路自己再是熟悉不过,却偏在精妙之处似是而非,不禁越看越奇。心念微转,长剑斜指向她左肩肩井穴,云冉果然运剑转了半个圈子,迅速上挑,一剑向他喉间刺到。
那青衣男子面色微变,回剑格出,将云冉软剑压住,说道:“且住,你这剑法是从何处学来?”
云冉右臂伤势未愈,左手运剑本就不便,与这男子相斗数招之下,只觉他对自己所出剑招了然于胸,似是有意手下容情,心中早已惊疑不定,此刻听他如此相询,脑中忽地想起那日温怀风在窄巷中所言,冲口便道:“你是暮影楼的人!”
那青衣男子目中精光一闪,随即恢复如常,淡淡问道:“你师傅姓贺,还是姓温?”
他见云冉怔怔不答,又蹙眉低语道:“这么说来,你们当真不是我要找的人。可为何……这孩子会说你们便是他爹娘。”
齐漠与云冉一齐垂头向小豆子望去,小豆子拍了拍脑门,伸手一指齐漠,说道:“他……他是好哥哥。”
那青衣男子问道:“你爹娘呢?他们收了战书,怎不如约在此相侯?”
小豆子撇嘴道:“他们?走了好几天了,躲着我自己去玩了罢。”说话间神情极是不满。
那男子见小豆子说不清楚,便不再追问。他哪里知道战书送来之时,小豆子按照父亲平日教导,大模大样走出门去接了战书,又不发一言回转农舍。送信之人见舍门紧闭,还以为主人自持身份不愿现身相见,其实小豆子父母当时已不在家中。
那青衣男子沉吟少顷,向云冉与齐漠道:“方才是在下莽撞了,还请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