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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双手一拍,数名随从装扮的男子押着十余个黑衣人自厅外走近。云冉认得这些随从正是司马府中护卫,看来司马流云特从司马家调来不少人手,亦是为今日赴宴做足准备。
苏让未料及自己派去的数名好手非但阻司马流云不得,反都被擒获,面色微变,朝公冶阳瞥了一眼,心中稍定,干笑道:“这些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崆峒地界向司马公子出手,苏某定当好好盘问他们……”说着咳了一声,向旁使了个眼色。
身旁崆峒弟子便欲上前接收那些黑衣人,司马流云冷声道:“且慢。苏掌门,在下今日原是为我一个朋友之事而来。据闻我这位朋友如今落在苏掌门手中,还望苏掌门看在在下的薄面,将她放还。”
苏让听他言下之意,欲以这十余人作为人质,与自己交换晚晚,嘴角不由露出讽意,朗声道:“司马公子稍安勿躁,今日是舍妹定亲之喜,待苏某向众宾客交待完此事,再与公子详谈如何?”
司马流云怔了怔,他向来温厚守礼,听苏让如此一说,只得点了点头,由崆峒派弟子引入公冶阳对面席中入座。
苏让笑道:“公冶岛主,这位便是我们中原这两年风头最劲的司马流云公子。司马公子,这位是赤焰岛公冶阳岛主,你们两位多亲近亲近。”
公冶阳目中精光一闪,缓缓道:“司马公子,久仰大名。”
司马流云听到赤焰岛主之名,心中微微一惊,向公冶阳拱手道:“原来是公冶岛主,晚辈有礼。”
苏让面露诡笑,说道:“方才在下正向众宾客宣布公冶岛主纳舍妹为妾之事,司马公子既然在此,定也要吃一杯他们的喜酒。”
他边笑边转头吩咐道:“还不快去将小姐请上来,让她见见自己的未来夫婿。”
身旁两名弟子应声领命,过不多时,便从后堂扶着一名体态婀娜的女子走了出来。
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只见那女子身着红裙,相貌甚美,薄施粉黛已是娇艳动人,但神情木然,脸上更是半分喜色都无。
云冉听了苏让方才一番话语,心中早有猜疑,待见到晚晚被崆峒弟子从内扶出,还是不觉惊怒交集。
司马流云更是面色骤变,苏让向他瞥了一眼,心中得意,含笑走到晚晚身边,温言道:“晚晚妹子,你看看席间坐的是谁?”
晚晚转头看到司马流云,身子微微一颤,黑眸中立时蒙上一层氤氲,急忙咬唇低下了头,几滴泪珠悄然落在地上。
司马流云双眉蹙起,正欲发作,却听苏让笑道:“看来晚晚妹子有些怕羞,看错了方向,公冶岛主是坐在这边。”说着牵着她手,将她拉到公冶阳身旁,又向公冶阳说道:“我这妹妹任性刁蛮,不通礼数,今后若有伺候不周之处,还请公冶岛主尽管责罚便是。”
公冶阳看了眼晚晚,脸上终于现出一丝笑意,说道:“苏掌门过谦了,令妹这样的美人,就算当真做错了什么,在下也是舍不得责罚她的。”说着笑了一下,伸手握住晚晚手掌,将她拉到身边坐下。
司马流云再也按捺不住,起身道:“苏掌门这是何意!”
苏让故作不解,讶道:“司马公子,你与舍妹相识一场,今日是她大喜的日子,你应该为她高兴才是,何故突然动怒?”
司马流云目露冷意,沉声道:“苏掌门身为一派之主,胁迫一个女子做人侍妾,未免有份。在下已寻找晚晚多日,今日正是为她而来,若苏掌门执意不肯放人,司马流云为救朋友,也只好得罪了!”
众人方才见晚晚神色,已觉事有蹊跷,此刻听了司马流云所言,才知他与苏让结仇原委,不由同时想到:看这女子神情间对司马流云爱意缠绵,而司马流云为她亲赴崆峒,不惜得罪苏让,自也是对她有情有义。这两人郎才女貌,看着便是一对璧人,却给生生拆散了,此事确是苏让做的不妥。
苏让见众宾客多半面露不以为然之意,微微冷笑,道:“看来司马公子对在下有所误会,晚晚是我妹子,我疼她还来不及,又怎会胁迫于她。此事是她自己心甘情愿,你若不信,也可当面问她。”
说着又朝晚晚笑道:“晚晚妹子,当着众人之面,你倒是跟司马公子说说,为兄有没有逼过你嫁给公冶岛主?”
晚晚垂着眼睫,缓缓起身,低声说道:“司马公子,我兄长说的没错,晚晚心中仰慕公冶岛主已久,自愿为妾随伺左右。之前一直没能向你说明,害得你与我兄长之间起了争执,今日既已将误会解释清楚,还请司马公子今后别再插手此事,速速离去吧。”
她这番话说出,场中众人都觉极为诧异,苏让嘴角轻勾,斜目笑道:“司马公子听得够清楚了吧?”
司马流云神色淡然,却道:“你使了什么手段逼迫她我是不知,但叫我司马流云在此,断不能令她受这种委屈,违心给旁人做妾。”
晚晚睫毛微微一颤,抬起眼飞快向他看了一眼,目中却露出惶急之色。
公冶阳忽在旁说道:“看来司马公子是一意要与在下争夺这位晚晚姑娘。”
苏让抚掌笑道:“啊,原来司马公子也看上了舍妹,但在下早将她许给了公冶岛主,司马公子如今又来争夺,倒令人有些为难。”
公冶阳阴恻恻道:“在下愿给司马公子一个机会,与他公平较量一场,胜者便可得到晚晚姑娘,这样也可免得苏掌门为难。”
苏让笑道:“司马公子意下如何?”
晚晚向司马流云微微摇头,司马流云沉声答道:“恭敬不如从命。”
众人素闻赤焰岛主与司马流云之名,如今见他两人便要当场决战,无不兴奋莫名,均在心中揣测战局胜负。
云冉向齐漠望去,齐漠摇了摇头,沉吟道:“公冶阳已有数年未现身江湖,听闻他在赤焰岛上闭门苦修,每次重返中原功力都突飞猛进,司马流云与他相斗,胜负难料。”
云冉正感忧虑,却见齐漠目光闪烁,脸上微露狡黠之色,低声笑道:“不过你我既然在此,司马流云便没有输掉这场比试的道理。”
她心中一动,转头与齐漠相视一笑,两人心意相通,一齐凝神朝场中看去。
只见司马流云离席走入厅中,公冶阳冷笑一声,身形一纵,落在司马流云面前,在袖中一探,手中已多了一柄短刀,淡淡道:“在下对敌本不用兵刃,不过因缘际会得了此刀,这些年在赤焰岛上闲来无事,参悟了一套刀法,今日便以这套赤焰刀法与司马公子切磋一下。”
司马流云听他说法,知这套赤焰刀法是他数年心血修炼而成,自然非同凡响,又见他手中短刀隐泛红光,应为一柄宝刀,心中更增戒备。
☆、52最新章节
司马流云将手一伸;身旁早有随从递上一柄长剑,他接过长剑;朗说道:“既然如此;晚辈就以剑法领教高招;还请公冶前辈赐教。”说着执剑立了个门户,站在了下手位置。
公冶阳点了点头;也不谦让,大剌剌上前一步,径直横刀推出。
司马流云见他一刀推来;面前劲风鼓荡;已知他内力惊人;不让他宝刀与长剑相触,后退半步,长剑刷地斜指向对方下腹。这一剑去势凌厉,暗藏数种变招,公冶阳一见之下便知厉害,心中暗自一凛:看来苏让所言无虚,这小子果然不容小觑。
原来他此番自海外归来,并非冲着苏让的面子,而是自觉赤焰刀法已堪化境,盼在中原重振威名。恰逢苏让得知他行踪,着意与他结交之下,又揣度他心思,极力游说他赴崆峒与司马流云较量,言道司马家在武林中极具声望,司马流云又是武功卓绝,若能当着各派武林同道之面将之击败,自可一战名动天下。
公冶阳也久闻川中司马家之名,自忖有数年未在中原露面,名头已不若当年那般响亮,急欲在重出江湖时借司马流云立威,当下与苏让一拍即合,欣然应允崆峒之邀。苏让更想出一石二鸟之计,将晚晚献他为妾,意在令司马流云退让不得,必须应战。
公冶阳虽向司马流云挑战,但自负功力精深,本未将他一个后生晚辈放在眼中,此刻匍一交手,察觉他内力深厚,剑招老辣,实为生平罕见的高手,这才收起轻视之心,全力凝神对敌。
只见公冶阳刀法绵密,夹杂着深厚内力,向司马流云步步紧逼,每出一招,短刀都发出呜地一声锐响,确是威不可挡。而司马流云却丝毫不惧,身影翩若惊鸿,在公冶阳刀锋中左右趋避,剑光烁烁,挑抹削刺,招招攻敌必救,精妙至极。
众人只看得目眩神驰,心中暗道:近几年司马流云在江湖中名声渐响,看来绝非浪得虚名,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剑术便有如此造诣,竟与赤焰岛主斗了个旗鼓相当。若非他顾忌公冶阳手中宝刀,剑招威力未曾淋漓发挥,只怕公冶阳今日未必便能从他手中讨到好去。
公冶阳本欲在此战扬名,此时见与司马流云鏖斗已逾百招,焦躁起来,不再有所遮掩,一刀挥出半途已急电般分作两式,向司马流云两肋疾攻而至。
司马流云见公冶阳这一招出手迅疾之至,心下一凛,急忙后跃,长剑堪堪避开短刀刀锋,差点被他削断。公冶阳已猱身上前,刀招连绵而至,一刀快似一刀,招招紧逼,渐渐舞成一道暗红色光圈,有如疾风骤雨,将司马流云笼罩其中。
司马流云但觉那柄短刀在公冶阳内力催动下,热气直迫身前。他虽可以乌绡手阻住宝刀,但空手却不足以与赤焰刀法匹敌,长剑又不敢直掠其锋与对方短刀相触,公冶阳快刀一起,不免束手束脚,只得展开轻功,腾挪躲闪,间隙中回以剑招。
晚晚坐在席间,眼见司马流云随公冶阳刀势越转越快,两人招式已快到她看不清楚,更加分辨不出司马流云形势如何,她越看越觉惶急,情不自禁站起身来,一双秀目紧紧追随司马流云白色身影,双手中满是冷汗。
苏让向她斜觑一眼,面上露出冷笑,靠近附耳问她:“晚晚妹子,你希望这场比试谁输谁赢?”
晚晚全身一震,面色愈发苍白,忽伸手拉住他衣袖,颤声求道:“苏让哥哥,是我错了,求你让他们停手别再打了,今后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依你!”
苏让低笑道:“此时求我已经晚了,况且他二人斗到如今这种地步,已是骑虎难下,除非其中一人死伤,另一人才可脱身。啊,我看你那位司马公子似乎撑不了一时三刻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云冉在旁观战,也已看出司马流云兵器受限,被公冶阳一阵快刀抢攻,渐渐落于下风,眼看情势危急万分,她目光一紧,便缓缓探手入怀,去摸暗器。
齐漠却从旁伸过手来,将她按住,低声道:“众目睽睽之下,你若以暗器插手相助,这场比试司马流云就输定了。”
云冉蹙眉道:“再不出手,只怕他性命堪忧。”
齐漠微微一笑,轻道:“比试完了别忘了跟他说退亲之事。”说着悄悄从怀中掏出一物。
云冉定睛看去,见是一块菱形琉璃玉片,正在齐漠掌中微闪绚光。她怔了一怔,心中若有所悟。齐漠向她挑眉一笑,目光又转向场中正在激斗的两人。
公冶阳已将一路赤焰快刀使发了性,目中赤红一片,刀风锐响,劲力急吐,猛将一招“毒龙九出”使出,将司马流云身周退路尽数封死。司马流云避无可避,只得振剑相迎。
公冶阳面露狞笑,只待将长剑削断,便可趁势再出杀招。他短刀颤动,与司马流云长剑将触未触之际,忽觉眼前一道光华晃过,目光不由为之一眩,手中缓上一缓,胸前露出破绽。
如此稍纵即逝的良机司马流云又怎会错过,长剑疾出,抵在了他胸口处,朗声道:“公冶岛主,承让。”
公冶阳面色一沉,短刀蓦地探出,一刀将他长剑削断,手中不停,又向司马流云胸前刺去。
厅中观战众人见状大惊,未料到公冶阳被制之后竟会恼羞成怒,不顾身份又向司马流云进招,云冉面色一变,却已是相救不及。只见司马流云忽然伸掌在胸前一挡,阻住刀锋,另只手倏突探出,点在公冶阳腕间太渊穴,顺势将他手中短刀夺了下来。
这下变起仓促,公冶阳不防司马流云掌上戴着乌绡手,他落败之际本已心神微乱,突施偷袭又见一刀竟刺不穿对方手掌,不禁一呆,竟又被司马流云趁机夺下兵器,不由又惊又怒,耳闻厅中各派众人议论指责之声,更是面红耳赤,一时愣在当场。
司马流云深知苏让阴险狡诈,怕他又出诡计抵赖,身形急晃,蹿至晚晚身旁,短刀一挥,将苏让逼开数步,将晚晚拉过身前,朗声道:“胜负已决,多谢苏掌门成全。”说罢护着晚晚便朝厅口掠去。
苏让目露阴狠之色,猛喝一声:“司马公子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