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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管得太多吧?!小管家婆。」
「我也只管你一人,别人求我我还懒得管呢!」一面说一面把拿来的宵夜放桌上。
见东半天没动静,澄软软劝道:「趁热吃了吧。」
东看电脑看得专注,随口回道:「一会儿再吃。」
「一会儿你会记得才怪,上次炖了半天的梨子汤放到隔日动也没动。」
东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次我会记得了。」
「记得什么?!」澄瞥了他一眼:「毁尸灭迹吗?!前几日的咸粥倒在马桶里,还累得我找人清理。」
呵呵笑了二声,东耍起无赖:「知道我不吃就别白忙了,自己尽记着还要怪我。」
嗔了东一眼,澄手脚利落,三下两下把笔记型电脑移开,文件拿走,吃食端端整整放在东面前,说道:「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不行! 今天非看你吃完不可。」
看着是没法继续了,东只好在澄的监视下慢慢吃了起来。
「瞧您又瘦了!」澄一边看、一边抱怨。好不容易才把东养胖一点点,才一、二个礼拜又瘦得不成|人形。
「那里。」东笑道:「还胖了一公斤呢! 澄没看清楚吧!」
「您的衣服都是我打理的,胖了、瘦了我还看不出吗?!腰怕又少了半寸。」话落又埋怨一句:「您也多分点心照顾照顾自己好不好!」
「嗯…最近比较忙嘛。」
「锦少爷也真是狠心,派这么多工作给您干嘛!?」
「嗯…」天地良心,锦派的工作也不是太多,简真是少的无聊。东倒不敢接这话了。
澄却以为东是默认了,更加忿忿:「我非得告诉森太夫人,让她去教训教训锦少爷。」
这还得了! 想起锦生起气来凶神恶煞的模样,东不得不解释:「嗯…我自己能力不好也怪不得他,澄要说了…只怕他不高兴要派更多工作磨练我。」这一说更是把锦推向万劫不复的地狱深渊。
澄也看得清楚,这次东回来锦的态度确实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真以为锦是故意找东麻烦,东这么一讲她反而不敢声张,只怕惹恼了锦对东更不利,那里知道东也只是情急下随口编的谎。
二人又聊了会,澄要东早些休息,东怕她再罗唆自然点头答应,等澄收拾东西走了,东吐吐舌头又自忙了起来。
东…竟然光明正大在自己面前摇摇晃晃的昏倒?!送到医院再自医生口中听到”营养失调、睡眠严重不足”这几个字时,锦简直气到无力。能在这么优渥的环境下还把自己弄得跟非洲难民一样的,东算是第一个。
好不容易送走一脸怀疑东是不是遭到非人待遇的太具正义感的医生后,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东,锦也不禁微微笑了。好久不曾见过他的睡容,还是如以往一般安详自在,完全看不出他肩上的压力和心中的苦恼,有时还会弧出淡淡的笑,像个孩子似的天真。
轻抚着他苍白的面颊,是瘦了好多,自己竟然都没发觉。总怕多瞧他一眼就要心软,就要忍不住宠着他、疼着他,如此一来势必又回到以前的相处模式,所以这些日子很少…甚至故意不看他。没想到二个礼拜不到,这个向不爱惜自己的小笨蛋就演出昏倒记,是在控诉自己的漠不关心吗?! 唉…锦沉沉叹了口气,对于东,他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东只觉睡了一个沉沉的好觉,张开眼看到全然陌生的环境不禁有疑惑,蹙了眉缓缓环视一周…是医院! 但对自己为何会在医院里,显然是有些摸不清脑袋。
坐起身来,看到趴在身边的锦又想是不是还在梦中?!锦什么时侯又跟自己这么亲近了?!
东的动作惊醒了锦,看锦抬起头来,东竟不觉问道:「是梦吗?!」
他迟疑的歪着头的可爱表情让锦看了不禁有些好笑,直想伸手捏他一把,但一想起当时被他吓坏的情景又不禁沈下脸来。
「你怎么到这儿的难道一点印象也没有?!」
眼睛睐了二睐,东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正准备开会…糟了,是各部门主管的月会,难怪锦这么生气…想到这里,东连忙起身,抓了腕上的点滴就要拔。
锦看了心头一惊,连忙抓住他的手,问道:「你又干嘛?!」
「上班…」
「你这样怎么上班?!」锦忍不住吼了出来。
瞄了锦一眼,看看手上的点滴,锦是嫌点滴碍事吧?!
有些心虚,有些气弱,东偷觑着锦,低声说道:「点滴…到办公室打也行…以前在香山家都是这样的…」
一句话没说完,只见锦的脸色愈加难看,东低下头,呐呐又道:「…锦要觉得不妥…点滴不打也无所谓…」
锦无力的翻了翻白眼,明明是个精明干练的大老板,为何遇上有关自己的事就成了白痴?!
索性挑明了问:「你这几天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吗?!」
「有。」东回得没有一点迟疑和犹豫。
「有?!」锦的声音不觉提高了:「真的有你现在会在这里?!」
东垂着肩,低着头说道:「中午都有吃啊,你自己看到的,其它时候…嗯…澄会提醒我…,睡觉…累了就睡,也没什么不正常…」
要不是深知东的性格,锦真要被他骗去。一心虚话就说得断断续续,看也不敢看人。
冷哼一声,锦拨了电话出去,一会儿对着电话问道:「顺子,帮我看一下东中午的便当吃了多少。」
听着对方的回复,锦的脸色愈来愈难看。挂了电话,对着东阴阴笑着:「才扒了二口就扔了?!」
「…今…天胃口不是太好…」
「那平时呢?!」锦的脸色愈发阴沈:「顺子说你几乎每天是这样,她还怕是不合你的口味,天天帮你换不同的外卖。」
咬咬唇,东呐呐说道:「那…可真是谢谢她了。」
对于东的回答,锦为之气绝,一会才冷哼问道:「要我再打给澄吗?!」
「那…倒不必。」东的头垂得更低:「她忙的很,锦…也不必为了这种小事烦她…」
顿了一会,锦脸色铁青:「你…你这算什么?!故意气我吗?!」
对锦突然冒出这句,东有些反应不过来,一会才道:「是吗!?我…工作没做好,让锦生气了吗?!」应该不至于吧!
锦真要被他气死,吼道:「我说你不吃饭、不睡觉的事!」
东不觉又委曲起来,轻轻哼道:「刚刚不解释过了吗?!怎么还问一样的事?!」声音不大,不像在跟锦说话,倒像是自己偷偷抱怨。
「你那也算解释?!」锦听了忍不住又吼。
「我确实不觉得饿啊!」东也有些无奈,皱着眉轻声反驳。
锦一时无言,确实是自己疏忽了,忘了他与常人不同的体质。
见锦不说话,东低下头,话声更见委屈,更加讨好退让:「我以后会注意,下次不会了。」说完偷偷瞄了瞄锦,见他脸色稍霁,不禁暗暗吐了吐舌头,看来以前拿来对付暮的手段用在锦身上一样有效。
锦坐在东的床边,温声说道:「这次是我错了,没找人盯着你是我不对,可你这样不爱惜自己也是不该。」
「嗯。」东点点头,乖巧应道:「我会改过了。」
听了这话锦怒气又起,别人听不出,他却清楚,东根本是在敷衍他。与他以前敷衍香山家那帮人一样,不过是换付自己爱看的样子,但应
付打发的意思却是完全相同。
想到这里,不禁恨声道:「天底下最没心肝的人非你莫属。」锦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大力被甩上的门,东慢慢沈下了脸,比之刚才的乖巧讨好显得深沈忧郁。锦对他的好,他何尝不知,但更害怕,害怕从未有过的关爱也有消褪的一天。
因为从小得到的种种对待造成东对感情悲观、对爱不信任、也从不相信自己能得到幸福。所以他把锦推开了,与其等到失去不如从未得到过,这样才不会再有痛澈心扉的感受。
锦,坚持住啊,呵,你已经做到一半了,再继续坚持下去…我真的受不了你的温柔,抵挡不住你的关怀,对我再狠心一点,别再让我陷落…
东想得沉沉郁郁之际听到开门声,看了来人一眼又将目光转向窗外也不言语。
声音清脆悦耳却十分冷淡:「想不到这么快又见到东山先生。」
「很多事不是我能决定。」东的话也淡漠。
「你见了我没半点震惊吗?!」
东仍是没有表情的说道:「京香小姐高雅端方,丽容照人确实让人惊艳,不过这次已经是第二次见面,恕我实在做不出震惊的表情。」
京香笑笑:「东山先生真会说话,也很会作戏。」
「多谢夸奖。」
「我不信你一点儿也不想问我。」京香的声音高了起来:「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骗你?!不想知道那时我为什么假传锦的意思要你走?!」
瞥了京香一眼,东轻声讽笑:「再明白不过的事又有什么好问?!」
窒了一窒,京香又道:「那么你为何不向锦揭穿?!」
「你是他的未婚妻,难道他不信你反而信我?!」东淡淡问道。
香京的脸色变得幽暗,一会儿才说:「或许他信的会是你。」随后脸色一整:「你现在不说,该不会是要等最好的时机把我一举击溃吧?!」
望着京香,东的脸上浮起一抹不明其意的微笑:「既然京香小姐这么想让锦知道,我找个时间跟他说就是。」
看着东愈发觉得他深不可测,京香有点心虚,虚张声势的示威说道:「锦现在和我住在一起。」
东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嘴角有抹难以察觉的苦涩,看见京香的表情又不免有些同情。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年春天我们会完婚。」
「恭禧了。」虽然已有准备,但心里仍是有着想忽视却又忽视不了的微微刺痛。
虽然东的表情如一般时平淡,但京香就是觉得自他口中听到”恭禧”二字特别刺耳。
「我希望东山先生不会是那个”意外”。」
东又笑了:「我说过很多事不是我能决定。京香小姐与其担心我不如想想怎么让锦不会改变主意。」
知道自己看不清也问不出东的真正想法,京香突然认真又诚恳的说道:「东…你是聪明人也是有能力的人。只要我和锦结婚,我会想办法让你自由。」
「条件交换吗?!」转向窗外,东眯了眯眼睛,阳光下京香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第七章
冷眼看着东把烈酒当成水一杯一杯的灌下肚,锦心中说不出的恼怒。再看那些围在他身边劝酒的人,个个别有用心的模样,更是让他心都要烧出火来。
虽说今天这场应酬是锦要东跟着来的,但是东对任何人敬酒都来者不拒的态度却是锦始料未及。
东的酒量极好锦是知道的,所以刚开始当别人用色眯眯的神情灌他酒时,锦是准备看好戏的,对于东投来的询问眼神抱以冷漠一笑。而东不知是故意赌气还是也不在意,人敬人喝,饭还没吃几口,酒却已经干了一瓶,竟还大有欲罢不能之势。
东的酒量再好,此刻也已有醺然之态,泛红的肌肤、潋滟的眼波、带着微微酒香的吐息和不带防备的浅浅笑意,看得在场的人个个失神。
众人起初灌酒时不见锦阻止还带着笑意旁观,那时已有人猜想东是锦特意带来陪大家玩乐,这时见东已半醉,有个胆子大的已在他身上摸将起来,东只吃吃笑着也不拦,那魅惑神态看得人心痒难搔,一下子又围上二个人。
锦皱紧了眉头,大力拉起东,冷声道:「他喝醉了,我先送他回去。」话声虽然平淡却难掩怒气。
这一下众人俱皆呆住,连东也歪着脸,微微张大眼看锦,似乎十分意外。
锦一路急行扯得东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到了车旁,大力打开车门把东半甩进车里,怒气依然未消,口气讥诮:「你是来谈生意还是来陪酒的?!」
半张开蒙蒙醉眼,东也自不悦:「我说过事事听你安排自会做到,你想我伺候哪个明说就是,何必安排那么大阵仗?!又何必费事让人来灌酒?!不怕我被灌醉献错殷勤坏了你的大事?!」
自从再回到三合会后,东对锦极是恭敬温顺,不论是工作上的故意刁难或是对他半软禁的生活待遇从未表示不满过,今日喝得半醉竟也吐出心里不悦。
锦一时作不得声,想不到自己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竟让东有这么大误解,但想想近日对他冷淡疏离,也难怪东会错意。
轻叹了一句,锦温声说道:「再怎么样我也不会故意找人糟蹋你啊。」
「是吗?!」东轻轻喃道:「以前自然不会,现在我可不确定了…」
当不到东竟是这么想他,锦心里一阵激荡,脱口说道:「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永远不会。」
低笑两声,东似乎很是高兴:「那是我会错意了,害我白喝这么多酒,还被人乱摸了去…」说着说着话声淡了,眼也闭上,看样子竟是睡了。
锦脱下外套盖在东身上,将他拉到自己怀里,看着他嫣红的脸、微启的唇,想也没想就吻了上去,直至感觉到东略略挣扎才放开。
东微微张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