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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少爷一点也不麻烦。」澄急忙替东辩解,但一想起自第一次见东到现在,创伤不断、旧疾不停、全然不在乎自己的任性、时时得有人看着的体质…确实是…很麻烦。
不禁又吐吐舌头:「是没见过这么麻烦的人。不过像东山少爷这样的人,再麻烦也让人心甘情愿。」
锦喟然一笑,低低说道:「是啊…心甘情愿…我是心甘情愿…」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到午夜都没等到东。
末班车都没了,东还是不回来,这傻子,躲他一晚又有何用?!难道明日便不用见面了?!莫非中午自己的行径太过怪异又吓到他了?!不过只要想到东宁愿不回来也不愿与自己相处,锦就不免感伤惆怅,思量一阵,心里更是慌得难受…
叹了口气,锦也不再等,正打算回房时,手机响起,铃响声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显得份外刺耳。
没见过的号码,锦皱了皱眉头,正要挂掉,心念一动,该不会和东有关?!
「喂,那位?!」锦的口气不很客气。
对方笑了起来:「锦织会长还记得我吗?!」
「香山秋人?!」
「锦织会长好记性。」
冷哼一声,锦道:「你还欠我几十亿的违约金,我怎会忘记!」
香山秋人激动说道:「你联合香山忍那混蛋设计我…」
锦没心情听这些无聊的牢騒,截断香山秋人的话头:「约是你签的,没人逼你。犯下错事的也是你,忍不过是利用了你的贪婪。至于我,当初确实相信长川建设有能力接下这案子,不过你令我失望了。」
窒了一下,香山秋人再度开口:「锦织会长,这次你应该不会失望了。」
「可惜你我已经没有生意可谈。」
「有的。」香山秋人冷笑道:「忍在我手上。」
锦织心头一惊,差点连手机都要掉了,东竟落在秋人手上,凭他对东的恨意不知又会怎生折磨他。强捺下心中激动,锦心里已有主意。
「忍在你手上?!」锦大笑起来:「那又如何?!这笔生意你找错人谈了吧?!」
话筒中的声音一如平常,香山秋人却不知锦已经手心冒汗。
「忍现在不是你的人吗?!」
「是!」锦冷酷而无情:「留他在身边不过是为了折磨他,如果你暗中监视忍,也该发现我有多恨他。」
秋人一时无语。锦和东的恩怨他略知一、二,这些日子他也确实监看着东的一举一动,锦看来确实是在报复,堂堂香山大少爷竟沦落到与人挤电车的地歩,会打电话给锦也是赌一把而己,却没料到仍是全盘皆输。
咬牙看着昏迷中的东,对他早已恨之入骨,这下连最后的利用价值都没有了,秋人怒火一起竟狠狠踹了东一脚。
锦被突然自电话里传来的熟悉闷哼声给揪得呼吸不顺,压下心中疼痛,冷声说道:「别让他死得太容易啊! 秋人。可惜我不能亲眼目睹他的惨况。」接着又惋惜说道:「啊…千万别弄死他,否则凭你们的关系,你是马上要成通缉犯的。嗯…我该不该报忍失踪呢?!毕竟他现在也是堂堂三合会的特助,要是被警察循线查到这里,我也很难解释啊!」
香山秋人自幼娇生惯养,现在这种生活已是极为艰辛,如何能想象日后被追捕通缉、不见天日的生活。会绑架东倒不如说是一时冲动,找到锦也不过想讹些钱远走高飞。现在知道东在锦的心里根本不值一文,又被锦一吓,拿着电话竟拿不定什么主意好。
见香山秋人半响不答话,锦又冷冷的加了句:「可惜不能好好”照顾”忍,我的游戏才刚开始呢! 秋人就这样坏了我的兴致,我又该跟秋人玩怎样的新游戏好呢?!」
锦的这句话说得极为阴冷狠酷,香山秋人不由联想起东连短短几十分钟的路都走得恁般艰辛,不知到底受了怎样的痛苦惩罚,而且是日复一日决无间断,想到这里不禁心里打颤。
秋人抖着声说道:「只要锦织会长付点钱,还是可以玩得尽兴。」
他那里知道东走的艰辛是因为脚的旧伤,根本与惩罚无关。也亏得当初锦的粗心,否则如今怎能轻易取信于秋人。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锦的粗心,东日日有人接送又怎会给秋人绑架的机会。
锦作势沈吟了会儿,低声笑道:「自己动手自然有趣些,也罢! 秋人说个价钱吧!」
「二…」怕开太高锦不同意,秋人自动又改:「十亿。」
「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锦笑得嘲弄:「你真以为一个游戏值得这么多?!」
怕锦变挂,秋人急急说道:「忍是经商能手,区区十亿,一年他就能替你赚回来。」
锦低低笑着不答话。其实他心里早就答应了千百遍,即使一佰亿他也不会皱皱眉头,但他绝不能现出一丝心软,否则难保秋人不会为了泄愤而伤害东。
秋人紧张的等待着回答。短短一分钟却似煎熬一般。
「好。成交。」锦冷冷吐出一句:「但他身上不能有半点损伤,否则交易取消。」
「为什么?!」
「为什么?!」锦张狂的笑着,好像秋人问了一个极可笑愚蠢的问题,但他还是回答了:「如果不能享受完整的游戏乐趣,不能从头到脚好好的”疼爱”我的”宝贝”,那我花这十亿又有何意义!」
「我明白了。」看着东,秋人笑的得意,更不免有些幸灾乐祸,看来东落在锦的手里比落在自己手里更加痛苦百倍,既然如此,他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现在马上把人放了。」
「不行! 我要见到钱进户头。」
锦阴阴笑了起来:「谈条件?! 呵呵…秋人,比起忍,你这个游戏更让我想玩了。」清醇的声音又轻又软,此刻听来却似恶魔的细语:
「忍…你就留着吧! 看看我几时能揪你出来。嗯…三合会的黑暗势力
我还没试过呢!」
秋人心头大跳,颤着声音说出:「至少…至少…让我看到钱汇入户头…」
「嗯…」锦低低的声音听来危险无比:「还是不信任我?!也罢! 明天中午,地点你定。」
秋人押着东自车里出来,东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人只憔悴了些。看来秋人没有食言,锦心下大石总算放下,脸上却不见丝毫波动。
时序已入秋末,山上的风尤其大,吹得人衣袜猎猎作响,东衣衫单薄不胜风力身形微晃,轻柔发丝随风飘扬,看来更显孱弱,锦要极力克制才能压下拥他入怀的冲动。
不再等待,没有客套,锦朝松岛抬了抬下巴,笔记型电脑已被放在引擎盖上。
「帐号!」锦冷冷问道。
秋人念出一串数字。松岛轻盈的将号码键入,随后抬头询问似的看着锦。
锦没有感情的说道:「十亿。」
东闻言抬起头来,看着锦,眼里是难辨的光芒。突然间他笑了起来,话声虽轻却让人人听得清楚:「想不到我值十亿! 」
秋人抵在东身后的枪动了动,示意东别轻举妄动。锦的心意难以捉摸,他可不想在这钱快到手的当儿前功尽弃。
不只!当然不只!你在我心中是无价之宝,就算拿我的性命和你相换我都不会有半分犹豫,锦在心里狂吼着,脸上却不能现出半分。
不带丝毫感情,锦冷冷的说道:「十亿买你一生,很值得!」
东闭上眼。不想欠,不能欠,锦,我再不愿欠你任何东西,之前的已经难以还清,何苦再纠缠这笔?!
暮然想起京香的话”…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和锦会在明年春天完婚…”、”…但愿东不是那个意外…”。心头苦笑一声,锦的生命如此美好明亮,与黑暗丑陋的自己根本就是二个不同世界的人。是不该有任何意外,自己更不该是那个瑕玼。锦,欠你的所有,就用我的性命清偿吧!
主意已定,东不再犹疑,张开眼,眼里暴出的光芒美如天上日辉,淡淡笑道:「我的人生,凭什么由你们二人作主?!如果…我不想卖呢?!」
见东神情不如以往,话语更是异常,锦心里着急不已却苦于不能解释,就怕秋人看出不对,事情又起变化。
「你忘了事事听从我的吩咐?!」锦急得汗都要流出来,语气却还如一般时冷淡。
「没忘记。」东用着一种从没有过的温柔眼光看着锦,紧紧纠缠着,好似这一眼即是永远。温厚的美唇轻轻吐出:「这次是唯一一次不能听…」
话声才落,东突然起歩往悬崖边跑去,全然不理会身后还拿着枪威胁着他的秋人。
东有脚疾,虽然跑得不快,但离崖不远,跑得几步也已到了崖边。
秋人楞了一下,随即回神,见东逃离自己的控制,手反射性的一紧,子弹已破膛而出。
见东神态、话意有异,锦心里早有防备,东一动他便直直向他奔去,但二人相距有段距离,见东直往崖边冲去已是惊心,再见秋人开枪更是神魂俱裂,口中大喊着:「东…小心…」
其实锦这一喊也是多馀,东既已决心要死,又那会在乎多一道枪伤,最好是一枪把他打死便罢。
虽然如此,锦撕心裂肺的一吼仍让东不禁慢了一下,他的脚原就不能跑,刚才不过是提着一口气才冲了几歩,缓了这一下再要跑却是不能。
锦已奔近东的身边,来不及将他护住,只好往前一扑将东推倒,急驰而来的子弹穿肩而过…在锦跌落地上的同时,那边的秋人也已被松岛制服。
不觉自己身上伤痛,锦只想到东反手被绑,刚才那一推只怕跌得不轻,连忙问道:「东,你没事吧?!有没有那里受伤?!」
没有答话,东只怔怔瞧着锦。
锦见东脸色发白、冷汗直下,一双晶灿凤目此刻迷茫失神的看着自己,想起那时他腿抽筋的痛苦模样,不禁急道:「腿又抽筋了吗?!我帮你揉揉。」
手一抬,肩上传来一阵刺骨剧痛,锦才知自己受了伤。
锦一声闷哼拉回东神游的思绪,望着锦,脸上茫然,瞳里泛泪,低声
喃道:「锦…也要离我而去了吗?!」
为什么?!明明已经关上心房拒绝锦的进入,为何在锦要离去的时候还是感到痛彻心扉!?明明不敢、不想也没有奢望得到的关爱,为何消逝时仍是感到失去的空虚和落寞?!
锦肩上的鲜红、雪白的脸色和忍的冰冷脸庞重叠…忍为自己而死,所以他要背负忍的一生,现在锦也要为他而死,他又要背负锦的一生吗?!好苦…他们都说爱他,却都把苦留给自己,为什么从没有人问他愿不愿意?!他宁愿死的是自己,是自己…
原不懂东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但看到东的眼神逐渐狂乱,锦突然间明白东想到什么,心头一痛,把他搂在怀里,低声喊道:「我不会死的,我不会离开你,你不要怕,东…你不要怕,我没事,没事…」轻轻拍着东的背,一下一下的轻缓节奏慢慢把东带离恐惧。
锦用眼神屏退要上来替他急救的松岛。轻柔的安抚着东,直到感觉怀里僵硬的身躯稍微放松,锦将东又往怀里带进,在东耳边轻声哄道:
「听到我的心跳了吗?!感觉到我的体温了吗?!我还在…还在…只是小伤,东别担心…」
东虽然没有反应,但胸口衣襟渐渐被浸湿的冰凉感觉让锦知道东的泪正无声的不断落下,锦舒了口气,能发泄出来就好。
怕东心神激荡之下太过伤神伤身,锦示意要松岛准备镇定剂,一面低
声轻语:「我想睡了,东陪我睡一下好不好?!」
不待东回答,针剂已注入东的皮肤,东就在锦的怀里深深睡去。
松岛要替锦处理伤口,锦却要松岛先把熟睡的东安置好,松岛的眼里尽是不赞同,锦却坚持。山风寒冷刺骨,锦就怕一向体弱的东再要受凉。皱着眉头把东安置好在车上,锦才让松岛帮他急救处理伤口。
松岛冷着脸的动作与平日模样完全不同,锦刚才注意到松岛看东时露出的鄙夷,大概是不屑东的冲动和软弱害锦受伤又不能在第一时间获得救治。
锦淡淡开口:「东是我见过最坚强的人。」
松岛撇着嘴冷笑二声也不答话。
锦看着蔚蓝天空,悠悠又道:「东受过很多苦,外人无法想象的苦,身体的苦、心理的苦,一般人就算不崩溃也要变成愤世嫉俗的人,就连我恐怕也受不住! 但东却从未想过别人欠他、负他的,只想着不要再欠人。」
锦看了松岛一眼,又说:「你道东都快要得救了为什么还一心想死吗?!」
松岛不能理解更不能原谅,要不是东轻举妄动、一意孤行,锦怎么会为了救他而受伤,至于原因他是连想也懒得想。
锦自顾自的平和笑笑:「这傻子,怕又欠下我的债,怕再也还不清,他却不知我从不要他还啊! 他总不信世上会有人无条件待他好,其实…也是。我又何尝没有私心,我爱他,也想要他的爱,我对他好,无非也是想要他心存愧疚然后也待我好,呵…我也是自私的…比起香山家,我又好到那里去?!」说到最后已经不像是解释。
锦察觉自己离题太远,抹了一把脸,认真说道:「东是我打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