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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说你身强体壮,又要健身教练干嘛?!」东皱着眉问道:「况且你想练就练,也不必问我。」
锦瞅着东,笑笑不说话。
「不会是要我练吧?!」东总算知道锦在打什么主意。
「你那是什么表情?!」东那付不可思议的吃惊的表情让锦笑了出来:
「身体练得好些不好?!免得一天到晚找我”取暖”。」
「你不爱我往你身上蹭直说就是,难道非你不行吗?!」
「你不往我身上蹭想往谁身上蹭?!」锦揉揉东的头,好声好气的说:「就会胡思乱想。练的强壮些不好?!你这样体弱多病不难受吗?!」
「那种肌肉…看…起来真…粗野…」东蹙起眉,低声咕哝。
「又不是要你当蓝波,你以为选健美先生啊!」
「我…很忙,那里有空!」东又抱怨了句。
「你有多忙我不知道?!一天到晚抱怨事情太少太无聊,现在又忙了?!」
瞥了锦一眼,东仍是喃喃念道,口气软的带着浓浓鼻音:「你要我天天全身酸痛、连觉也睡不好吗?!」
这…根本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在撒娇了,锦不禁失笑:「人家是专家,自然会按你的状况安排。要真不行,我天天帮你按摩,总让你睡得舒舒服服,隔日起床精神百倍。」
东的眉头皱得更深,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借口。
倒是锦,听得出东是百般推托,口气一转,认真婉和:「东真的不想练我也不逼你,不过总得给我个真正的理由,这样推托那里像你。」
东敛着眉、低着眼半响不说话,锦耐心的等着也不催他。
一会儿东才慢慢说出:「我…这脚…怎么练?!」
锦的心一下抽了起来,搂紧了东,带着咽音:「对不起…」如果不是当时自己一句话,又怎会害得东一双脚近乎半残。
东一向争强好胜,连锦也极少见他示弱,这句话不知挣扎了多久才能说出口。东或许也有些气锦逼他承认自己的缺陷,任锦抱着也不再说半句。
「东…」锦平复了心情,絮絮说道:「我也好矛盾,既希望你身体永远不好,我才能像现在这样照顾你,让你不自觉的依赖我。但见你痛苦的模样却又难受的好像心都要绞碎了。比起来,还是宁愿你健健康康、无病无痛。」顿了顿,又道:「…你的脚是我这辈子最不能原谅自己的错,如果可以,我真想拿我的脚跟你换…」说到最后已是哽咽不能成声。
「我没怪过你…」东低着头闷闷吐出一句。
「你不怪我更叫我难受…」锦伏在东肩上,低声道:「你看来事事淡然个性却极是要强,我倒宁愿你打我一顿、骂我一场也好过你自己闷在心里难受。」
「那有你说得这么严重?!」东低低说道:「不过少走点路就是! 况且当初又不是你逼我。」
叹了口气,锦道:「那跟逼又有什么两样,总之是我对不起你,那时我要是信任你就好了。」
「事情都过了还说什么!」
过了快一年,二人从未真正谈过这件事,这时谈起,一个负歉不已,一个心情郁郁,刚才的甜蜜气氛一下消失无踨。
锦咬着牙发誓:「这辈子我说什么也要把你的脚治好。」
东却故做轻快:「要真治好了,你想想没欠我什么,再不对我好,我岂不吃亏?!」
知道东是寛慰自己,心疼他的善意体贴,锦用自己的脸摩挲着东的脸,说道:「好听话我也不说了,我怎么待你,让时间证明就是。」
沉默了会,东幽幽叹了口气,无力道:「你总能逼得我改变主意,还好不在商场上,要不,不死千百次了。」
「又说疯话了,我怎么舍得你死?!」知道东是答应了,锦难掩心中开心,贴着东的脸颊,话声也不由轻快:「我会要教练特别注意的,等你身体好一些,我们再一起出国玩。」
东的眼不禁亮了一亮,他出国不少次,可次次都是为了公务,何时真正游玩过。就连渡假也只有去年锦半强迫着带他去泡温泉那次。东虽然不是好玩乐的个性,但毕竟也算是年轻人,还是有他冒险奔放的一面。
挑着眼看了锦马上又垂下,没有半点犹豫,东淡然说道:「不必了。」
话声里竟没半点勉强或希望,如果不是东刚才那一眼透露太多,锦真要以为东是真的不想去。
「明明想去为何又说不必?!」
「有吗?!」东突然笑出来:「有这么明显吗?!」
锦把东的身体转了个方向,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自背后环住了他,也自笑道:「你的眼睛可不是时时刻刻都亮晶晶的。」
「看来我作戏的本事倒差了。」东也不以为意,漫声说道。
「在我面前何必作戏?!」锦轻轻说着:「你要什么尽管开口,办不到我向你承认没用就是,何必委屈自己?!」
「嗯…」东低下了头,一会儿才道:「也不是存心骗你,只是…习惯了吧?!」
「习惯?!」
整个人放松了靠在锦身上,头也往后枕在锦的肩上,闭上眼,悠悠说道:「以前,我很喜欢一位家庭教师,说出来之后,隔天他再也不来了。我觉得奇怪,问老爷,他只笑笑不回答。」
顿了顿,东接着道:「我第一次过忍的生日时,老爷问我要什么?!我不敢说,他笑咪咪的,像忍还没死之前那样和善,跟我说生日都要许愿的,我还是小孩子,要许愿才会长大。后来,我许了愿,我想要一只小狗陪伴。隔天,我的礼物放在我的床上,身上插了几十柄小刀…」东说到这里,身体微抖了起来:「它还没死,全身抽颤不停,眼睛一直瞪着我…它恨我…如果我不要许那个愿,它就不会死了…」
锦紧紧拥住东,没想到香山润明竟这样对付一个孩子。
「经过几次我终于明白,我…根本没资格要什么! 我什么再也不敢要了,因为…我不但得不到还会牵累别人…慢慢我学会,愈喜欢的东西愈要表现的不在意,愈想保护的东西愈要装得无所谓…我的人生,就是不断的在作戏啊…」
温热的泪落在肩上瞬间转为冰凉,锦竟为了他而落泪吗?!东心里一阵感动,轻声问道:「锦哭了吗!?」
锦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没有说话,泪却落得更急。
「你的眼泪可真好骗…」东轻声笑着:「不怕我又是在做戏?!」话说得笑谑,声音却有浓浓的感伤。
「嘘…别说话…」锦清醇的声音在东耳边低声响起:「那只小狗告诉我,它不恨你、也不怨你,它只是可惜没能陪你…不过没关系了,它知道现在你已经有人陪、有人照顾…它要我提醒你,要把握自己的幸福…」
「幸福?!我真的能有幸福吗!?」压在心里想都不敢的问题,在这温暖的安慰声中,终于轻问出口。
「有的…你肯相信…就有…」
东的涙自眼角缓缓渗出顺着脸颊落在锦的胸口,像火,灼得锦心口像火烧一般热…只想把这热也传递给东,紧紧紧紧拥着,紧得连骨血都要融入,连呼吸都要相同,要让东感受到自己对他的爱与珍惜,让他知道,只要他愿意,自己永远在他身边,幸福…永远在他身边…
记:故事本来应该在这里结束,不过绍离踩煞车的本事实在太差,而且正值下坡路段,所以…后面就这么不知不觉又多了好长一段,嘿嘿!
不过绍离是很有良心的,所以先让大大们休息几天,沈淀一下,养足精神(是看文,不是打我喔!),再接着看画蛇添足的续文了。
替身(下)
51
春去秋来,这短短近一年的时间是东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日子吧! 没有猜疑、没有伤害,二人的感情在锦刻意的培育呵护下,在东刻意的讨好掩盖下,直与热恋中的爱侣相去无异。
东事事好胜、求完美的性子在健身这件事上也展露无遗,短短几个月竟也让他练出一身精实的肌理,他身材本就高挑颀长,现在看来更显挺拔英发。
不过之前身体伤得太重已落下病根,健身于体质改善上虽有帮助却也有限,尤其那脚疾,平时看来虽与常人一般无异,但跑、跳还是有限,走得久了仍是要犯疼。锦心中自然后悔不已,暗地里仍是不断的找知名医生,盼能让东恢复健康。
锦心疼东来回奔波之苦,在东迷上健身后便在东的小别院里建了一间健身室,好象暖房一般,全部用透明的玻璃制成,四周美景一览无遗,让东即使在室内健身也不感气闷。
那健身房也成了东最爱去的地方,到最后除了健身外连书都搬去那里看,偶尔躺在椅上听听音乐、看看天上浮云,佛彷成了自己的小天地,尤其假日至少在那里消磨半天光阴。
东一如以往在健身房里运动,在这里是他最放松也最不喜欢人打扰的地方,连锦也不会来吵他。今日不意却听见急急忙忙的呼唤声。
「东山先生。。。东山先生。。。」
是松岛?!东皱着眉头,假意没听到,一点儿也不理会。
松岛也知道只要进了健身房里,连锦也不敢相扰东,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敲了门进去。
抬眼横了松岛一眼,虽然脸上没有表露任何不满,眼神却极之冷锐。
东与锦一样,都有股天生的气势,但东的气势来自于他天生如贵族般的威仪,内敛而端严,与锦外放的狂宕不羁和要吞下天地般的霸气又不相同,但却同样慑人。那冷冷一眼看得松岛心头一惊,低下头去再不敢看东。
「打。。。扰了。」
东也知道没有极重要的事,松岛是不会来打扰他,虽然不悦也没责怪,停了运动,拿起毛巾擦擦身上的细汗,问道:「什么事?!」
「京香小姐。。。」京香原是锦的前未婚妻,现在东与锦二人好得如胶似漆,提起她自然尴尬,松岛起了个头不由觑了东一眼,怕他有任何不悦。
东看了好笑,语带揶揄:「难道我不高兴你便不讲了?!那还闯进来干嘛?!」
松岛想了想也觉自己可笑,本就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请东过去一趟才来的,现在又畏首畏尾做啥?!当下口气一转:「京香小姐在前厅闹得不可开交。」
东只淡淡笑笑:「锦自会处理。」
锦和京香的事,他不想再介入。
「但。。。京香小姐快生了,她。。。闹着要会长娶她,要不然。。。」
「想寻死?!」东接着道。
松岛点点头。
东笑得更加冷淡:「死不了的,真要死怎会找来这里。」
听那口气竟是语带嘲讽,要不是知道东外冷内热的性子,松岛真要以为眼前的人是个冷血之人。
「东山先生。。。」
眼神终于转到松岛脸上,东淡淡说道:「你想我去帮忙?!」
「是。」松岛点点头。
如果要锦接受京香母子,东的态度是最关键的因素,而锦怕伤害东,怕是怎么也不会告诉东这件事,所以松岛才来找东。
东的眼神转往窗外,脸上神情极是漠然,好一会儿才用轻的几乎听不清的自语道:「都快一年了,幸福的日子果然快的让人感觉不到,想不到这么快就到尽头,我还以为能多留一点时间。。。」
「东山先生。。。」见东一脸落寞,口气又哀伤至极,松岛竟感到东就要随时消失一般,喊着东的口气也不禁着急起来。
东回过神来,笑得云淡风清:「要妥善解决这事,确有一个办法。」话落直往前厅走去。
松岛急急跟上,几次想问东刚才的自语是什么意思,但见他一路上若有所思,神情恍然,竟也问不出口。
待到前厅时,只见东脸色一整,好似换了个人一样,神色冷淡倨傲,状甚不悦。
松岛突觉一阵不好的预感闪过心头,只想拉住东让他别再管这事,但东已经大歩跨进门内。
京香肚子不小,看来已快临盆,她拿着刀子对着自己的肚子,一脸坚决却又难掩哀伤的看着锦。
锦只坐着,皱着眉头冷冷的看着她,看到东进来,眉头皱得更深:「东怎么。。。」待看到东身后的松岛,也知是松岛通风报讯,狠狠的瞪了松岛一眼,不再说话。
「怎么?!我不能来吗?!」东笑问,那笑却让锦难堪至极,东接着又道:「如果锦敢说不干我事,我马上就走。」
锦转开脸,不敢和东冷淡的眼眸相对,也实在说不出其它话来。
京香之前就领教过东的冷漠和莫测,现在见东出现,情绪更加激狂,拿着刀子的手不住颤抖,口中大喝:「锦,这孩子你要是不要?!」
「自然不要!」
冷冷一句回答,让大厅顿时失了声音,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那绝情回复却是东的回答。
52.
众人难掩诧异的盯着东,东却慢条斯理的踱近京香。
对于东的一步步进逼,京香不住后退,又是气愤又是害怕的吼问:「你凭什么决定我孩子的生死?!」
「凭什么?!」东突然笑了,那笑愉悦之极,佛彷京香问了极好笑的话:「凭锦爱的是我啊!」
京香又再大退二歩,是啊,锦爱得是东,所以她才要爱得这么苦,不惜拿自己的孩子来威胁。
东毫不放松,再次进逼:「京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