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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呢？”他叹气，知道她是因为担心才恼怒，“我是男人，我比你更懂男人！”
比给她来这套，错了还不承认。
琳琅气急了，冷笑着讽刺道：“那好啊，请问晴雯大美人，昨天晚上，你有什么收获呢？”
不要你牺牲（3）
“没什么收获！”
就算是抢银行也需要时间吧，刘昭延又不是萧冕那种蠢货，睡一觉就什么都对你和盘托出了。
“那你还说你懂男人？”
“但是我知道接下去肯定会有收获！”
“停！”
琳琅示意他闭嘴，竖着手指微微摇头，“你这个接下去，要接到什么时候？”
“那如果我什么都不去做，就在这里坐以待毙么？”
“你也认定了我们在这里就一定是个‘死’？”
“好不到哪里去！”
没来之前，只知道江汉王一手遮天，来了之后，才发现，简直就是有实无名的皇帝。
许一凡轻摇着嘴唇，“江汉王现在，摆明了就是想拉拢高陵骏。谁知道高陵骏心里是怎么想的，他若是倒戈了，也许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昨日在校场，他在一旁可是看得分明，刘瑜瑶的殷勤，刘昭延的热情，都是非一般的待遇。
只怕江汉王认定了高陵骏好女色，想要用自己女儿拉他下水呢，这样的狠角色，连自己的女儿都是筹码。
琳琅看了许一凡一眼，为他的付出感到深深地不值：“你说的这些，我早就知道了！而且，高陵骏也知道了，他不会倒戈的，江汉王能给他的，对他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你知道什么？”
她的话很出乎他意料，莫非真的是白忙活了一场么？
“江汉王想要高陵骏做他的女婿，然后，他会助他登上北朝的皇位！”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不是昨天一直都是在别馆，哪里都没去吗？充其量也不过就是荣华公主来过。
公主来的时候他正匆匆地出去，错身而过，他并不觉得那个荣华公主是什么厉害的人物。
他不敢说自己看人准，看女人却还是有几分准的。
如果现在泽国是真的尽在江汉王之手的话，这样秘密的事情，荣华公主是不会知道的。
琳琅轻启嘴唇，给了一个许一凡想也想不到的名字：“萧淑窈！”
不要你牺牲（4）
“她？”许一凡迟疑地看着琳琅，“难道她说的话，你也信？”
“她想跟我回南朝！所以，这是她的交换条件！”
许一凡更加不信了：“她想回南朝？有没有搞错，那她当初又是为什么离开？琳琅，你怎么这样轻信别人，当初，你被她害得还不够惨吗？”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琳琅会相信萧淑窈的话。
琳琅却道：“以前的事情是以前，她想回南朝，是现在的想法。她想念她的丈夫，难道你觉得会有人愿意陪着那个傻子太子一辈子吗？”
女人看女人，也有感同身受的时候，至少琳琅愿意相信，萧淑窈对她丈夫杨尚合的感情是真的。
不管她以前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都不能否定她也是会有真心的。
许一凡是因为没有看到昨天萧淑窈的样子，也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他对萧淑窈的记忆还停留在当初逼着琳琅跳崖时候的样子。
所以即使琳琅言之灼灼，许一凡还是不信。
“你凭什么认为萧淑窈不是在骗你？”
“是不是骗我，等高陵骏会过江汉王不就知道了！如果萧淑窈说的是真的，那么江汉王不会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谋，一定会找高陵骏谈的。如果是假的，那内容就对不上，这不是很好分辨么？”
许一凡就忍不住提醒琳琅还有另外一种，也是最大的可能性：“你不要忘了，如果萧淑窈与江汉王他们是一伙的，难道你怕他们会不对好口供么？”
“那么我问你，他们演这场戏的目的何在？”
“目的可以有很多，或者是为了与高陵骏翻脸，或者是为了跟我们撕破脸，至于他们最后想做什么，我们还是不知道！”
许一凡沉声地，说出了最后一种可能，“还有，连高陵骏都不能排除在外。因为萧淑窈说的是真还是假，最后还需要他才能确认，你又如何断定他说的，就一定是真的？他就没有被江汉王所诱，而一起演戏？”
不要你牺牲（5）
这两个男人是怎么了，在她的面前彼此怀疑对方，难道男人生性就是如此多疑么？
“你不用说这种可能，我相信高陵骏，他不会的！”
“就因为他爱你？”
许一凡为琳琅这种深信不疑，不容质疑的口气深深不满。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么信任他了！
“我信不信他，跟他爱不爱我有什么关系？”
许一凡不依不饶地继续：“那是因为你爱上他了？”
“许一凡，你到底想怎么样？”琳琅再次恼了，“我不爱他！但是我信任他，就像我信任你一样！”
“算了吧，如果你信任我，你刚才就不会那么质疑我了！”
她除了质疑，还有讽刺，她压根就不信他能办成什么事，就因为，他现在是个女人。
是不是现在，她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相信他的能力了，不再像以前一样什么都愿意让他做主。
现在他在她的眼里，只怕还不如高陵骏。
至少在这些大事上面，她就一定是已经认为高陵骏比他有用多了。
琳琅被他这句话气得浑身发抖，这是他们穿越以来，第一次如此针锋相对的吵架。
可是她伤心了，他居然认为她刚才是在质疑他，而不是在担心他。
“许一凡，你这话什么意思？”她声音轻颤，“我不信任你？那么在这里，除了你，我还能信任谁？可是你呢！你信任我吗？你要做那些事情之前，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他不会知道她如何担惊受怕，胡思乱想了一夜。
甚至想亲自冲到江汉王府去要人了，但是她都忍了，就是因为她信任他，信任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可是她并不需要他做这样大的牺牲啊。
“你以为你是救世主么？你以为单凭你一己之力，可以让我们脱离困境？我是不想你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说得那么好听，可是说来说去，她的意思就还是觉得他无法帮到什么忙，他不是帮手而是在添麻烦。
不要你牺牲（6）
“行了，陆琳琅！别再说了！”
他怎么觉得那么疲惫，她再也不会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再也不会觉得他无所不能。
这种消失的崇拜感，让他这样无力，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重大的伤害。
他甚至不想再听她说一句话，他只想回去，一个人待着，好好地想一想，他做的这些，到底值不值得。
他以为，他是在为她付出，可是她否定这一切，那么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要上哪里去？”
他不说话，转身要出去，琳琅忙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话还没有说完呢！”
她最讨厌别人用沉默来面对她的愤怒，哪怕是吵架也要轰轰烈烈，吵完也就算了，不说话，算是个什么意思？
“放手！”
他不看她，只看着她的手，他很累，真的很累，一句话都不想再多说了。
“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就不放手！”
这是她一贯的生气时候的语气，许一凡沉着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伸手轻轻地拨开她的手。
他没用力气，但是她很顺从地松开了，因为这样无力的，轻描淡写的拒绝才真正说明他此刻内心的想法。
“你要我说什么？”他叹气，“琳琅，你还要我说什么？不管我说什么，都没有任何的用处。因为现在，在你的眼里，我根本就是一无是处！我除了添麻烦，什么都帮不了你。
对，我不是救世主，我对我们现在的一切，都是无能为力。也许，高陵骏是救世主吧，他有地位，又有权谋，他还是个男人！
不管怎么说，他在这个时代，都比我强太多太多！你信任他，是情有可原，是我错了，我刚才不该那么对你说话！”
琳琅被他这样一番话给惊呆了，他这样说，简直比打她骂她还要厉害。
他的意思是她瞧不起他了，可是她什么时候瞧不起他了？
她只是不想他去涉险，她担心他的安危，她在意他那种违逆自己内心的感受。可是他为什么不懂，却要说这些让她伤心的话？
到底谁变了？（1）
许一凡走了很久，琳琅还站在那里，眼睛茫然地看着打开的门外，院子里轻轻随风轻摆的藤蔓。
慢慢地，模糊了。
眼泪终于掉下来。
她坐倒在地上，将头深深地埋进双膝中，像鸵鸟一样将自己藏了起来。
泪水很快就浸湿了衣裙，软软地贴在她的脸上，可是还是止不住，那不停汹涌而下的眼泪。
他怎么不懂她的心了？
那么疏远，那么残忍，那么轻而易举地说着，那些让人心碎的话。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他现在会变成这样？
她永远也想不明白，许一凡是因为嫉妒了，嫉妒她给予了高陵骏与他一样的信任，嫉妒高陵骏，在她心里居然有如此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一定以为她的心，沦陷了，她还是无可避免地爱上了那个他怎么都不愿意接受的的男人。
琳琅哭了许久，一个人哭得精疲力尽。
没有人进来安慰她。
他真的变了，以前他们吵架，只要她一哭，他绝对撑不过三分钟，就一定会懊恼地回来安慰她。
可是现在，他可以这样对她视而不见。
到底是他变了，还是她变了！
泪水渐渐地干涸了，她僵硬地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那里，似乎这样不动，不听，不想，就可以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有风吹来，拂过那被浸湿的衣衫，她不觉瑟缩了一下。
身上兜过来一个温暖的厚实的斗篷，她的心里一喜，下意识地叫出来：“许一凡！”
他回来了么？他终究还是舍不开她啊。
头抬起来，映入眼帘的，确实是那张在心里盘旋过千遍万遍的面孔，可是在这里，这张面孔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
高陵骏！
他沉默地打量她，她刚才那句含糊又惊喜的话，他都听见了。她在这里一个人这样伤心，是为了那个人吗？
“是你！”
琳琅垂下头，心情很坏，看到他这张熟悉的脸，一点都没有喜悦的感觉。
到底谁变了？（2）
“你又想起他了？”
他无法形容心里的感觉，但是他看到她哭，疼得像绞起来了一样。
“我没事！”
琳琅不想跟他独处，他让她不可避免地想到刚才她与许一凡的争吵。
推开他的手，自己站起来。
然而长久地保持一个姿势，她才迈了一步，腿就酸麻地一点支撑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看要倒下去，他已经上前来抱住了她。
“何必逞强！”
“放开我！”她烦躁地低吼，用力一推，推开了他，自己也摔在了地上。
结结实实地坐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他只是站着看她，居高临下的，觉得她现在这个样子无比的可怜，她怎么了？
“你为什么哭？”
“要你管！”琳琅胡乱地抹着自己脸上早已风干的泪水，脸被晚风一吹，就绷得特别难受。
她今天口气特别地差，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他自认自己并没有什么地方惹她不高兴了。
虽然听到她嘴里又在喊那个什么许一凡，让他心里非常的不＇炫＇舒＇书＇服＇网＇。
“我看到了，我就要管！”
“滚！”她口不择言，可惜手边没东西可以砸人，“我不想看见你！你给我出去！”
“如果我不走呢？”
她就仰起头，恼恨地看着他，把所有的脾气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都是你，要不是你，我为什么会跟他吵架？”
“你在与谁吵架？”
她的话倒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