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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半句话说了出来,“那段时间,夫人总是闷闷不乐的。”
“是因为我爹吗?”锦绣有些黯然的盯向福康,古代男子崇尚一夫多妻,自己如今生活在这里,难道以后也要把这个变成生活里的习惯吗?
不,如果不能一心一意,就算那个男人再优秀,自己也不会稀罕!
福康原本抬头看她,忽见锦绣眼里的坚定,便回道,“老爷并没有因为纳了新人便冷淡夫人。相反的,宿在夫人院子的时候比以前多了很多,可夫人还是日渐憔悴。”
锦绣讶然,“为什么?”
“奴才也私下问过夫人,可夫人只是摇头,半个字也不肯吐露,许多夜里,奴才偶然经过,都能听见夫人缀泣的声音,那段时间里,老爷的精神也不是很好。”
正文 051章:孤立于世的存在
虽然福康说得隐晦,可凭女人的直觉,那段时间里,在顾正孝与自己的娘亲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否则,以他们曾经历过的事情,娘亲断不会因为她纳妾而耿耿于怀。
“福总管,你为何自称沧月死士?难道你不是中原人 ?'…87book'”锦绣思索了片刻,把一直困扰着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
“因为夫人与老爷救回我的那一年便告诉我,他们是沧月族的后代。”福康的神情有些肃穆。
锦绣心知他说的乃是自己的外公、外婆,便继续问道,“沧月族?我也读过不少关于士族的书籍,却从未见过这个名字,这究竟是什么?”见福康静默不语,锦绣忽然想到之前福康提到的事情,内心猛的一震,“跟皇族有关?”
福康点点头,“一百多年以前,楚王朝纲治腐败,各路诸侯纷纷举旗叛乱,整个天下在一瞬间乱做一团,沧月族人世代生活的葛布草原也不能幸免于难。为了活下去,族长带领族人四处逃散,却因为族人舍不得丢弃牛羊,被人逼到了葛布草原西边,一座名叫‘祁连’的大山。这祁连山内野兽遍布,多少年来进去的人都是只进不出。可后有追兵,族长便不顾几个长老反对,带着族人毅然闯进了这块充满危险的土地。因祸得福,沧月族不但免受了战乱的困惑,还在这里发现了一个堆满金银珠宝的洞穴。”
福康顿了顿,继续道,“所有的族人忘乎所以的欢呼,为自己的族长欢呼,可族长却没族人想的那么乐观。乱世之财,必为人所夺。族长害怕这些财富会为沧月招来灭顶之灾,为了保护族人,便下令移居进了深山老林,并立下规定,沧月族人永世不得踏入中原。”
“他这样做很对,所谓财不外露,更何况还是在一个充满杀戮的战乱时期。身为族长,他很称职。”锦绣应和了一声。
福康摇摇头,“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纵使族长有心,也抵不住奸险小人的利欲熏心。”
锦绣示意福康止声,“让我猜猜,飞来横财,族内定是起了内贼吧?”
福康点点头,“有人觊觎宝藏,不愿平淡的在山林间度过此生,便想偷走宝藏。行动的那天,因为失误被看守之人发现。族长严加审问后,那人招出了同谋,竟然是族内的长老沧赢。”
“沧赢?”锦绣一脸黑线,还有人叫“苍蝇”的?
“族长勃然大怒,须知这事一旦公诸于众,沧月必定在劫难逃。为了全族老小的性命,族长毅然将沧赢一家逐了出去。虽然赶走了他们,也从那宝藏里取了几许赠与他,并与之立下契约,势要将宝藏的秘密永远守口如瓶。那沧赢得了好处,也不再多做纠缠。便领着老小连夜出了祁连山,然后投靠了月夜军。一年之后,沧赢惹了祸,为求自保,便将这个秘密说了出去。当时月夜影正愁军中无钱,便半信半疑的带人跟沧赢回到了沧月族的聚集地。当日族长赶走沧赢时,便已料到了此果,所以早就私下命人把宝藏藏了起来,并设了一张藏宝图,分别汇在不同的四个人身上,在沧赢离开的同时,也连夜将他们送了出去。并派了族内武功最好之人成为死士,誓死保护。”
“月夜影来后见全是些朴实的民众居于此地躲避战乱,而且一个个穿得破烂不堪,骨瘦如柴,哪里似有钱的模样。分明是沧赢为了开脱罪责,欺瞒自己,一怒之下斩杀了沧赢,并将他的家人充作了奴隶。”
“月夜影演了一场好戏,可族长深知,此人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为了将伤害降低到最小,族长自己把宝藏的事情说了出来。并告知月夜影,一年多以前沧赢就偷走了宝藏,如今的宝藏里已只剩些皮毛。若是他不嫌弃,沧月族愿意奉上,只求将来月夜影登上皇位后,可保沧月一族平安。”
“月夜影立刻指天发誓,并与族长结拜了兄弟。半年后,月夜影果如族长预料的,登上了皇位,而他也信守承诺,将祁连山设成了禁山,将沧月族永远的隔绝在了世外。”
锦绣约莫明白了,便道,“难怪你要问我月夜影是如何夺得天下的。”
福康冷哼了一声,“当年若不是这笔横财,月夜影焉能击败各处藩王?须知兵家大事,粮草最为重要。百姓流离失所,求的不过是三餐温饱。可天下大乱,经济早已萧条,便是富贵人家也难得几日好食,可月夜影的军中却是粮肉不断,这对民众而言,是什么样的诱惑,想必奴才不说,少主也能体会。”
锦绣想起前世红军的二万五千里长征,深知银钱的重要,便点点头道,“那后来呢?”
“后来?”福康心中猛的一疼,“如此相安过了几十年,沧月族内也把这段记忆永远深埋了起来。关于宝藏,所有人都以为被月夜影拿走了。可突然却出了传言,宝藏被藏了起来,而且还有藏宝图。谁若是寻得了藏宝图,必可得到天下。当时月夜影早已死去,可他的儿子月夜明德却是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的。担心自己的江山受损,他便派军将沧月族所有人抓了起来,日夜兼程带回了京都。”
“可惜当年的真相,除了族长与几个持有藏宝图的人知道外,再无任何人明了。而族长也早已西去,抓住这些族人自然问不出什么。月夜明德气恼之余,将所有人以异族处死,这便是当年震惊朝野的巫蛊之术。”
听到巫蛊二字,锦绣的心狠狠抽了一下,锦春姐姐不也是因巫蛊而死的吗?想到锦春已死,锦绣的心里便疼了起来。
“少主或许在疑惑,奴才为什么知道这些…”
锦绣打断了他,“因为我的外公,也就是你家小姐的爹,便是当年被送出的人之一,对不对?”
福康眼神有些惊讶的盯了盯锦绣,最后垂头道,“是,可惜奴才没能保护好小姐,辜负了老爷与夫人的期望。”
“我娘知道这些吗?”锦绣忽然发问。
福康点了点头。
“呼…”锦绣长长的吐出口气,自己的身世还真是一部天雷轰轰的狗血剧呀!
“那藏宝图?”
“奴才不知。”福康想了想,“奴才只知道当年老爷将图绘进了一副山水画中,而画送给了小姐,作为日后的嫁妆。”
正文 052章:戏里戏外
锦绣沉浸在自己混乱思绪的时间里,威严肃穆的月夜朝皇宫中,却上演着一出闹剧。
“呜呜呜,姑妈,皇帝表哥欺负我,他明知道那个春容华在宫内行鬼魅之事,却不严查,芊芊不服,芊芊不服啊!呜呜……”一个身穿嫩黄色衣裙的宫装美人哭得梨花带雨一般,让一旁的太后头疼不已。
“芊芊啊,皇上如此做,也是为大局着想,你身为皇上的妃子,理应事事为皇上分忧才对,哭哭啼啼,也不怕失了身份!”
太后此言一出,朗芊芊哭得更是厉害,“姑妈不疼芊芊了,呜呜,芊芊还是死了算了。”偷眼瞄了下太后,见她如老僧坐定一般,面不改色,朗芊芊深知,今日自己若不做点什么,太后定不会向皇上施压的。
“娘,芊芊不孝,陪您来了!”话音一落,一抹黄色的影子便朝宫内的木柱扑了过去。若非一边的小太监眼尖,这朗芊芊只怕已是头破血流。
“滚开,你们这群狗奴才,你们凭什么拦着本宫!这皇宫里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对我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早早了陪了我娘,免得自己晚景凄凉,身不如死。”这话音一落,朗芊芊自然又冲了出去。
周围的太监宫女见了,哪里敢松懈。一个个人墙似的挡在朗芊芊身前,却又不敢真的拦住。只敢伸长了双手,左右摆着,“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
朗芊芊几次转身都被拦得死死的,心里便真的火了。对这群伺候的奴才更是火上加火,索性一脚踹在一宫女身上,“狗奴才,谁敢再拦着,本宫就杀了她!”
所有的宫人一怕,竟真的被她闯出了一个空缺。逮着机会,朗芊芊便发了狠的冲了出去。
“噗!”一声闷响,众人都唬了一跳,便连太后也从座椅上立了起来,“芊芊!”
待看清楚眼前的情形后,太后不再年轻的脸上硬生生的挤上了一丝笑容,“皇上,你怎么来了?”
朗芊芊这一下,不偏不倚,正好撞在了走进来的月夜皇帝月夜瑾煜身上,不但撞得他险些摔倒,那朗芊芊因为重心不稳,还连连踩了他好几脚,疼得他整张俊脸都变了颜色。
这张脸,正是锦绣遇袭那日,在郊外遇到的白衣男子。
“奴才(奴婢)参见皇上。”一屋子的奴才胆颤心惊的跪了下去。
朗芊芊却是捂住脑袋木在了一旁。
好不容易在身后太监何德耀的搀扶下稳住了身形,月夜瑾煜听得太后的话,不禁冷哼道,“朕若再不来,只怕贵妃就得血溅慈宁宫了。”缓了缓自己的怒意,年轻的皇帝仍不忘施礼,“给母后请安。”
太后心知朗芊芊的行为触怒了皇帝,忙笑着道,“不是说了,这宫里都是自家人,那些个俗礼不必遵循,皇帝快快免礼。”
月夜瑾煜也不客气,坐到了只有他与太后才有资格坐的位置,冷冷的看着跪了一地的宫人以及满脸不服气的朗芊芊。
太后忙督促道,“见了皇上还不行礼,你这规矩都学到肚子里去了?”
朗芊芊心不甘情不愿的蹲下身子,“臣妾叩见皇上,皇上金安。”未等月夜瑾煜开口,便已有了起身的趋势。
月夜瑾煜眼一眯,如黑曜石一般的双眼蹦出阵阵笑意,“母后,听内廷说您凤体违和,可寻太医瞧过了?”似完全没注意到朗芊芊一般,如此一来,朗芊芊欲站起的身子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不出片刻,便累出了一头的细汗。
按照宫内规矩,皇帝未叫起身,任何人都只得保持原样。
朗芊芊眼带委屈的看向太后,转瞬便红了眼眶。太后看得心疼不已,却又不好拂了皇上面子,只得岔开话题,“皇上今日不早朝吗?”
月夜瑾煜依然冷冷的盯着朗芊芊,“顾尚书重伤归来,朝中今日又无大事,朕便免了今日的早朝。”
太后提起早朝原本是想提醒皇上,朗芊芊乃是朗查都的女儿,若是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的。可没想到月夜瑾煜居然任性到为了一个受伤的大臣便取消了早朝,这实在是对祖制的亵渎。
“皇上,君臣之礼乃是圣贤所定,顾大人虽然功绩显赫,却也不能为了个臣子而坏了祖宗的规矩,以后这样的事情,皇帝还是不要任意妄为的好。”
月夜瑾煜收敛了笑意,正眼看向太后,“是朕疏忽了,多谢母后提点。”
太后点了点头,见朗芊芊还跪在地上,便出言道,“这人老了身子就不好使,稍微坐坐便浑身的不自在,往日呀可都是芊芊帮我推拿一翻,才没那么难受。”
月夜瑾煜笑而不语。
自己把话说的如此明了,皇上居然也不买账,太后只觉得心中憋着一口气,却又找不到地方可发,只能恼恨的瞪着朗芊芊,不发一语。
月夜瑾煜却在这个时候开口,而且语气颇为诧异,“咦,爱妃为何还跪在地上!”话毕便瞪向了一边的随身太监,“狗奴才,还不扶娘娘起来,要是伤着了娘娘,小心朕拔了你的皮。”
立在月夜瑾煜身后的侍卫徐子飞看着大太监何德耀皱着一张老脸,连连请罪,便忍不住想笑。可主子就在身前,他若笑,岂不是拆了主子的戏台,便也只好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忍了。
皇上发言,早有眼前的宫女走了上去,扶起了朗芊芊,谁知朗芊芊蹲得太久,猛一起来,双腿竟似不搭力的酥麻一片,还未站稳,便又倒了下去。偏偏那宫女还扶着她,自然也被扯得摔倒了地上。因这一摔,朗芊芊头上的朱钗早已散落,发髻也是松松垮垮,模样好不狼狈。
月夜瑾煜没想到会出这个小意外,忙起身扶起朗芊芊,“爱妃怎的如此不小心,若是摔着了,朕可是会心疼的。”
皇上突然的蜜语,朗芊芊早已红了脸,“臣妾无事,多谢皇上关心,皇…”
月夜瑾煜可没打算给朗芊芊机会请自己去她宫里,如避瘟疫一般将她塞到宫女手中,“母后,朕还有奏章需要批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