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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耍众人看得多,可这不足十岁的小女娃表演,却是少的很,听得大汉言语,便有人起了哄道,“这小丫若是真能翻好跟斗,爷这银子便是你的。”
“对,对,要真行,这钱就是你的。”
也不知是谁,丢了十几个铜板出来,几下滚到了大汉脚边。
大汉脸色有一瞬的变化,可很快就弯下腰去拾那铜板,嘴里还嚷道,“丫头,给各位爷翻上几个!”
立在半空里的小丫头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这才努力保持平衡,慢慢将头上的瓷碗分边拿在手里,所有人瞧见,立刻屏住了呼吸。
静!
刚才还喧闹不已的人群,全都瞪大双眼看着小女孩,显然对大汉的话不可置信。
小女孩闭上双眼,深深的呼吸了几口,这才睁开眼,猛地一个后翻,众人还未瞧清她的动作时,她已经稳稳的重新立在了翘起的凳腿之上。
稚嫩的脸上,是如释重负的浅笑。
“好,好…”人群里,又一阵雷般的掌声。
大汉忙趁机端上铜锣,再次走向人群,而那些叫好之人,仍然闪到了一边。
大汉有些泄气的捂了捂方才得到的十两银子,继续厚着脸皮往下一个人走去。
………
一场表演完毕,人群渐渐散开。
在收拾东西的小女孩几步走到大汉身边,望着躺在铜锣里那孤零零的几十个铜板,很懂事的安慰道,“爹,您不要太担心。天色还早,一会我们再换个地方表演。”
大汉神色有些痛苦的看了看小女孩,“丫头,你能行吗?”
小女孩弯腰轻捏了几下小腿,咬咬牙道,“行!”
大汉知道她是在强撑,却也不忍心拆穿她,便吃力的笑了笑,“给,吃点东西,补充下体力。”
小女孩愣了愣,胃里明明有着强烈的欲望,可她却把半个烧饼推了回去,“女儿不饿,爹还是留着自己吃吧,那么多人等着爹照顾,爹得养好身子。”
大汉顿时一阵心酸,“好孩子,好孩子,等你娘的病养好了,爹一定带你去大吃一顿。”
父女俩相视一笑,徐子飞却看不下去了。
几步过去,他不解的道,“老伯,我家爷方才不是给了你十两银子?在乡下,这银子可是笔大数目,足够你置房买地了,为何你们还…”
大汉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公子您有所不知,我们啊,都是从乡下逃难来的。前些日子,南边水患,我们的房屋田地全都被毁了。迫于无奈,我们才来了京城。本来靠着这点手艺,也能混个一家温饱。谁能想我家老婆子在这个时候病了,为了给她治病,所以我们才…”
“胡说!”小女孩却吵嘴道,“要不是那伙人…”小女孩的话只说了半句,就被大汉捂住了嘴。
“呵呵,两位爷,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大汉也不理小女孩的恼意,推起装家伙的小板车,便携着小女孩快步而去。
“嗳…这老头,真是怪人!”徐子飞嘟囔了一句,“爷,天色不早了,咱还是回吧,要是太后老人家知道了,属下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月夜瑾煜见玩得差不多了,也收了兴致,“走吧。”
“爹!”谁知两人刚转身,背后却传来了小女孩充满惊恐的叫喊。
正文 057章:见义勇为
第一更奉上,求亲们的支持、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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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好奇,两人回身望去,却是四五个蒙着脸面的壮汉,将杂耍的父女二人围在了中间,不但掀翻了板车,更将车上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小女孩的哭喊也是因为父亲被人打倒在地,额头上正血流不止。
“混账!”徐子气势汹汹的冲了上去,正待动手,却是有人快了他一步。
那人双十年华,穿着滚了金边的玄色衣衫,一脸怒意的从马车里跳了出来,“住手!”
仔细看,你会发现他衣衫的袖口,绣了大朵的莲花。层层晕染,配上他年轻而精致的五官,两相得宜,霎是好看。
这人正是多日未曾出现的苏幕白。
快步走到几人面前,苏幕白扫了眼瘫软在地上几近昏迷的大汉以及满面泪痕的小女孩,斥道,“哪里来的鼠辈,光天化日之下不但聚众斗殴,还随意殴打普通百姓,你们这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那几名壮汉原本砸得兴起,忽然被人喝住,自是出于意料,便愣了几瞬。待瞧清楚来人后,只以为是个家里有钱些的商贾,便弃了戒心,只嗤笑着不语。
“为何不答?”苏幕白脸色一沉,“莫不是以为有几个靠山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此言一出,那些壮汉皱了皱眉头,便有为首的叫嚣道,“去你大爷的!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竟敢管你爷爷的闲事?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界,小心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其他几人也是附和道,“对,对,快滚一边去,闲事莫管!”
苏幕白不怒反笑,“孙儿不乖,爷爷自然管得。”
“你!”为首的壮汉啐了一口,“兄弟们,给我上,照死里打!”
几个壮汉手里原是带着粗木棍子的,如今听了老大的吩咐,便齐齐丢下手里的动作,举起棍子扑向了苏幕白。仗着自身力气大,而对方又是个弱不经风的毛头小子,打起来颇有些狠劲。
苏幕白眯了下眼,就在那些个棍子离自己不到半寸时,忽然吼道,“家父乃是新任的礼部侍郎,我看谁敢动我!”
此言一出,几个壮汉顿时慌了心神。忙要撤回挥出的棍子,偏偏先前使的力气太大,这猛的一撤,因为惯性,棍子便偏了轨道。加上他们是一齐攻向苏幕白,彼此之间本身就靠得比较近。这一挥偏,便来了个自相残杀。
不是打着了胳膊就是撞上了肚子,几个壮汉吃痛之余,一个个王八似的,摔了个底朝天,引得围观的众人笑声连连。
那为首的壮汉见此,气的将腮帮一咬,便捏紧了手里的棍子,嘴里咿咿呀呀的冲了过来。眼见那来势凶凶的棍子即将落下时,却被一只有力的手硬生生握住,顿在了半空。
苏幕白一愣,却是不着声色的往后退了两步。
月夜瑾煜不甚在意的冲壮汉笑道,“怎么?想以多欺少,以强凌弱?侍郎大人的公子爷你也敢打,莫非你这后台比侍郎大人还要厉害?”说着话,月夜瑾煜却有意无意的梭了苏幕白一眼。
苏幕脸上淡淡的,浅浅一笑。
壮汉回过神来,忙用力一拽,想要拖回武器,奈何月夜瑾煜握得太紧,便有些急的道,“你们这群废物,还躺着等死吗?还不快来帮忙!”
愣住的几人赶紧从地上爬起上,顺势抄起地上散落的木棍,可未等稳住身形,几人又各自重重的挨了一脚,如烂菜叶般直直飞出,正好砸在路边的小摊上,扭动了几下身子,人便晕了过去。
徐子飞收回脚,瞧了几人反映,忙暗暗咂舌,自己下手是不是太狠了些?
自己的帮手眨眼间就被别人打趴下是壮汉没有想到的,担心自己也被揍得没了门牙,他硬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这位公子,我也是奉命行事,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免得自己吃不了兜着!”
“本公子正嫌无事可做。子飞,将他们扭送衙门。”月夜瑾煜微挑双眉,豁得松开双手,那壮汉不擦,人便一屁股跌到了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哼了一声。
“是,爷。”徐子飞调笑着蹲下身,一把握住那人下巴,“告诉我你们是为谁办的差事,若是爷爷听得高兴,或许会放你一马。”
那壮汉有些紧张的转了转眼珠,只微想了片刻,便不发一语的将头扭到了一旁。
显是极不屑徐子飞的要求。
徐子飞耸耸肩,“得罪了!”
点了壮汉的穴道,徐子飞起身凑到月夜瑾煜耳边低语了几句后,人便去了一间路边的铺子,索要来麻绳,将他们一个个串葫芦似的,绑在了一起。这才取来水,将几人泼醒后,扯着绳子往衙门行去。
徐子飞几人走后,那被打的大汉便拖着自家女儿跪到月夜瑾煜跟徐子飞面前,“小老二多谢两位恩公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请受小老二跟小女一拜。”
两人还未拜下,月夜瑾煜便扶住他们道,“区区小事,两位快快请起。”
大汉不依,拉着小女孩硬是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去查看自己的东西,看着满地碎片,欲哭无泪。
小女孩此时也是双眼嵌满泪水,“爹,东西都被砸了,可怎么办啊?公子救了我们,他们会不会去大杂院报复啊?”
大汉虽然也十分担心,可毕竟受了人家恩惠,否则便不是如今只砸了东西这般简单了,便瞪了小女孩一眼,“胡说什么!走,回家。”
也不看众人反映,便拽着小女孩快步涌入人群。围观之人见无热闹可看,便也兴趣恹恹的散了。
苏幕白与月夜瑾煜对视了一眼,人便折身抖了抖衣袍,朝停在路旁的马车行去。
那马车由两匹健硕的黑马拉着,不但装饰华丽,色泽精美,在车夫坐立的上方,马车的棚角上,还垂着一面小小的锦旗。
那旗上,用上号的丝线,绣了个端端正正的“朱”字。
在月夜朝内,使用的车马、软轿之上,除了皇亲国戚外,便只有四位藩王可以挂象征自己家族的旗子。因为只有他们,拥有自己的封地。这是规矩,亦是身份。
月夜瑾煜嘴角微微上扬,人便几步拦住了苏幕白,“苏公子请留步。”
正文 058章:洛冰儿
苏幕白回身,儒雅的看着对方,“有事?”
月夜瑾煜笑了笑,“相请不如偶遇,如今似公子这般见义勇为之人,着实不多,未知夜瑾有没有这个荣幸请公子喝上一杯。”
苏幕白回之一笑,“我并未做什么,解救那父女二人的乃是夜公子主仆,这酒,苏某当不起,夜公子的美意,在下心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说罢,也不等回答,人便轻巧的跳上马车,入了车厢。
月夜瑾煜瞧着他轻盈的动作,陷入了沉思。
马车缓缓驶过,依稀从车厢内传出轻微的咳嗽声。
等他细听,马车却已经走远。
而那面绣着“朱”字的小旗,则迎着风,自已飘摇着。
月夜瑾煜脸色一沉:苏幕白的父亲刚从别处调入京师,升任礼部侍郎。虽然说着好听,却也只是个空闲职位,依照他为官的做派,此时最应低调行事才对,苏幕白却如此大张旗鼓的自报身家,有恃无恐,看来,朱家这棵大树是枝繁叶茂了呀!
敛去深意,月夜瑾煜转身往小女孩父女离去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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驶远的朱家马车内,朱晟睿正闭目养神,苏幕白却是面有忧色的叹了叹。
“何事唉声叹气的,难得你陪我出来走走,你就不能收了自己那忧国忧民的心思?”
苏幕白有些郁结的看了朱晟睿一眼,“世子表哥,方才的情形你也看见了,如今的京城就像个喝高了的地痞一般,虽然表面平静,可一旦他酒醒了,就是翻天覆地的大闹一场啊。”
朱晟睿看了他一眼,”哟,你这还急上了!这江山又不是你的,皇上不急,你急又有何用?”
苏幕白不以为意,“哼!小皇帝年幼,事事依仗丞相,这些难民的折子,只怕早被他扣了下来,这京里的难民就是闹翻了天,皇上也是不知的。”
“你急什么,最近不是出了个侠盗?他盗来的东西也闹到了官府的。纸包不住火,若是皇上有心,自然能发现其中端倪。本世子还是对自己即将过门的夫人好奇一些。”
话毕,他又懒懒的靠在了厢壁之上。
“嘁!”苏幕白白了一眼,“旁人不知道,我还不了解你吗?若不是因为外祖母,这婚事你会点头才怪。谁不知道,你的心里只装得下你的洛大才女。你对着我的时候,这些话就省省吧!”
苏幕白躺在软垫上,“听我爹说,朝廷里有不少官员都上了折子向丞相禀报难民一事,为什么朝廷就不管管呢?”一想到此,他的心里便烦闷不已。撩开窗帘一看,满大街上,到处都是流民,而且京里流民闹事的传闻越来越多,长此下去,这京城表面的和平,还能维持下去吗?
等到东窗事发,这个闭塞视听的小皇帝,可有得受了。转瞬一想,苏幕白又摇起了头,表哥说得对,皇上都不着急,自己何必急呢?倒不如学他一般,寻个红粉知己,吟吟诗、做做画,安心静待,也未为不可。
正当他胡思乱想时,马车停了下来。
车夫放下垫脚的凳子,撩起车帘道,“世子爷、苏公子,到了。”
朱晟睿慢腾腾起身,在车夫的搀扶下有些艰难的下了马车,待落地后,这才拿起手绢捂着嘴咳了几声,仿佛耗尽了全部体力一般,“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不必跟进来伺候了。”
“是,世子爷。”车夫躬身答道。
苏幕白也跳下马车,很自然的扶住朱晟睿,“世子表哥,你身子刚好些,这外头可不能待久。”
“自然。”朱晟睿显得极为吃力的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