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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魔文的教授给她布置了额外作业,《论如尼文翻译在历史中的演变》,四页羊皮纸长,海蒂光想起来就要吐血,干脆翘掉这周的古代魔文课,耗在图书馆找相关资料,可想而知,得把几百年的从如尼文翻译过来的书翻一遍。
阳光仿佛初春时穿在身上的厚毛衣,有些恼热和搔痒,正是酿成夏日之梦的温床。海蒂浑身泡在白热光线里,鼻孔里充斥着旧书的气息,弹指间就睡着了。恍惚间,嘴唇上好像覆了什么,湿滑地缓慢辗转,她醒来时摸了摸,空空如也。
看一眼手表,惊觉黑魔法防御术一分钟之内就要上课了。海蒂飞快把书堆最上面几本塞进书包,拼死往教室跑,阿姆索教授点名是很严格的。砖块一样沉的书勒得她肩膀生疼,海蒂差点没累趴在楼梯上,幸好斯科皮从后面冲上来也要赶着去上课,顺便拉了她一把。
时间还来得及,几个格兰芬多的学生正靠在门口聊天,其中包括温德、罗丝和阿不思。海蒂一向不喜太多人一起说话的场面,就错身要先进去。
“海蒂,卡梅隆说他探听到了第三个项目是什么!”阿不思叫住她。
“我其实不大想知道,还不如最后留个悬念比较有趣。”她随口回答,躲避所有人的眼神,走到斯科皮身边的位子坐下。
期末考试结束,海蒂生平第一次盼着学年也结束。
下午,三强争霸赛冠军就要产生,连同那一千加隆的得主。对于海蒂这样有钱人家的孩子,一千块根本不算什么,何况最近几年还有些通货膨胀,阿不思却十分兴奋,吵闹着要找个好位置。皮埃尔远远看见海蒂,冲她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给海蒂招来不少白眼。
“你知道现在霍格沃兹的小报是如何说你的?”罗丝对着她耳语,“脚踏三只船的狐狸精,不自量力。”
“没想到连你都去看小报了。”海蒂正把防晒霜涂在腿上,没当回事,反倒打趣罗丝。
“ ……我不管了,你自己看吧。”罗丝从书包里掏出本花花绿绿的杂志塞到她手里。
她们是极好的朋友,就算吵架吵狠了也不过一星期就会和好,间隙全无。虽然她们故意逃避着罗丝和斯科皮之间的问题还悬而未解决这个现实。
“女士们先生们!这是三强争霸赛最后一场,也将是最精彩的一场!过了今晚,你们可能四年后才能见到我了!”一阵哄笑,“现在,让我来介绍一下勇士们,他们将按照积分高低决定出场顺序!首先是皮埃尔?盖西亚!然后是沃利斯?霍伊斯特!米娜?丹尼索夫!”
嘈杂的欢呼声中,她突然捂住太阳穴,感到头很晕,前方一大片人群像即将倒塌的摩天大楼一样向她倾轧过来。温德坐在她斜后方,静静地把手伸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女友就在另一边恶狠狠地瞪着海蒂,他目光一偏就能看见,居然还神态自若地看着赛场,搞得海蒂坐如针毡,晕眩反倒减轻不少。罗丝细心地看出她有些不适:“不舒服?”她以为海蒂是因为杂志的事而不开心。
“没事,就是天气有些热。”海蒂回答,罗丝挑了挑眉。
解说员又大声说道:“现在由我来解释一下比赛规则!”
海蒂突然真的觉得浑身发热,她扯着领子想让呼吸顺畅些,然而这么一扯反而更倒不上气,好像有块海绵捂在她嗓子,她粗喘道:“好像真的不太舒服,我出去透透气。”
罗丝跟着她要站起身:“我陪你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
温德按住她的肩膀:“我带你去校医院。”
海蒂瞥了一眼他那快要爆发的女朋友,低头道:“我找个人少的地方歇会儿就好了,在学校里又丢不了……”
温德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手像是被海蒂的肩膀烫了一下,飞快地撤回去。
海蒂一个人来到禁林边缘那棵她常来的大树下,躺在草坪上出神。远处传来观众的欢呼声,她找了本薄点的书盖在脸上睡了许久,仿佛隔绝了远尘和喧嚣,回到儿时玩耍用的娃娃玩具屋里,沐浴着午后的阳光。
远处的场地上空突然有几声巨响。海蒂对这样的声音并不陌生,毕竟世界杯的时候她也是看了放了不少的,韦斯莱魔法把戏的烟火。几年前他们收购佐科笑话店的时候,瑞士报纸上都说笑话商店的新纪元要到来了。
这几个烟火绝对和当时那条新闻一样“轰动”,海蒂离得那么远耳朵都觉得嗡嗡的。可是接下来,人们的欢呼议论声竟然盖过了烟火声,这使她更为惊异。用手比成望远镜望去,球场上空乱七八糟花里胡哨地排列着一行字:“海蒂?诺曼加德,做我的女朋友吧。”
她的嘴张成了O形。
不知怎的,海蒂的第一反应是赶紧头晕脑涨地站起来往城堡方向逃跑。她心中五味杂陈,但统共是自满起来,也没想过到底是谁在向她表白。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人帮她解决了。观众席几千人雷轰般齐声大喊:“盖西亚!盖西亚!盖西亚!盖西亚!……”
海蒂不知怎的脸红起来,心砰砰狂跳,她开始有一丝复仇的快感,说不定可以试一下,说不定……为什么她一定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温德染指了那么多女孩,为什么她不能有自己的男朋友……
“现在我宣布,本届三强争霸赛的冠军是来自布斯巴顿魔法学校的皮埃尔?盖西亚!”
在一阵欢呼声中,海蒂的脚踏入了城堡的门廊,主持人大叫着:“诺曼加德小姐?诺曼加德小姐在哪?”
☆、08a 三年级——相见恨相识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新出场人物:
萨琳娜·詹金斯 = Selina Jenkins
亚当·道林 = Adam Dowlin
阿尔伯塔·道林 = Alberta Dowlin
除了禁林边上的山毛榉树下之外,海蒂还有一处地方是常去的,那便是格兰芬多顶楼。
大家都知道格兰芬多的寝室分布在塔楼里,却很少有人知道塔楼的最顶端有一个还算宽敞的旧阁楼。那里堆了些年代久远的杂物,海蒂的寝室就在正下方,有一处连着折叠梯的活板门与阁楼互通,被海蒂设了口令,只有同寝室的室友和极好的朋友才知道。
第一次发现这里的时候,海蒂必须要召来霍丝大肆清洁一番。在清理了一堆垃圾,摆了沙发、书架、立灯、可以光脚踩在上面的羊毛地毯等简单家具后,这里变成极好的安乐窝,窗户很大,就连冬日的阳光也很温暖。
在这里做重大决定似乎是不错的选择,没有干扰项,也没有人逼她。手里现在拿着世界杯时盖西亚送的帕德马刚玉,莲花一样闪烁着温润神秘的胭脂色。
女孩们大抵都是喜欢光鲜亮丽的珠宝的。也许她们总是在经历过徒有虚表的华美之后才会了解平淡之下深蕴的人生奥义。但这理论并不能运用在海蒂?诺曼加德身上。皮埃尔?盖西亚算是华美的珠宝,可同样也极有深度;温德更是她此生见过最耀眼最深不可测的人,只不过海蒂自己缺乏勇气错失了机会。
目前看来,她有什么可能重新开始,去选择平凡呢?
她没有理由再放过这次机会,也没有理由一直眼巴巴等着上次机会重来。她无法克制自己的虚荣心膨胀——英俊风流、睿智绅士的盖西亚,布斯巴顿学生会、魔咒协会会长,外加新科三强争霸赛冠军、法国魔法部部长的外孙。海蒂很欣赏他,喜欢不喜欢说不上,好感是一大把的。这个人体贴、幽默,每次她去布斯巴顿那里找埃弗时碰到他心里都难免有种雀跃的感觉。
对自己一通说服之后,海蒂掏出Rothsphone,发现上面全是埃弗雷特发来的邮件,无外乎追问她在哪、她到底在哪、她是不是不高兴了、她可不可以赶快和他联系,整个从邮件列表看就是个金字塔,内容由短到长。
如果说埃弗事前不知情打死她都不信,所以根本不想理他,手指一扫直接翻到皮埃尔的号码。
手指还没触到屏幕,皮埃尔的邮件就已经顶了进来:
“没有冒犯到你吧,小仙女?”
海蒂居然笑出声,这人总是让人有种放松的感觉。手上忽地一凉,Rothsphone被抽走了。
海蒂看都没看就下意识地说:“温德别闹了。”
她微错愕地转过头,脸上带着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鬼祟微笑。阳光里,温德微皱着眉,盘腿坐在她身边,并没有看手机屏幕,像是在思考什么。
海蒂发现距上次两人独处似是已过了很久很久。仔细端详他的脸,其实皮埃尔并不比他白,也根本没他帅,而且更没有他聪明,连他那样的背景都及不上,没有人比他好。不过心里再喜欢的人,在属于过他人之后,对她来说也终究是回不去了。这种想法让海蒂不禁又郁闷起来。
“太早了还是太晚了?”她正在放空,温德突然淡淡地问。
“什么?”海蒂问。
“我。”他只回了一个字。
海蒂沉默半晌:“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
他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懒懒站起来:“看起来是我错了……我曾经说过你一定会后悔,但现在看起来你应付得还不错……”
“什么叫‘应付得还不错’?”海蒂声调陡然提高,一下子蹦起来与他对峙,没意识到尽管有身高差距,两人的脸还是骤然挨得很近。
温德的眼眸像深灰色漩涡般,他从兜里掏出什么东西来递给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词,冰冷得让人害怕:“你的皮埃尔‘拜托’我拿给你。”
海蒂忽然注意到有些不寻常之处:“温德,你左手怎么了?”
温德尔?罗斯希尔德是个左撇子的事实众所周知,不过作为天才,他大有资本可以双手同时写字,还能用右手握拍轻而易举让海蒂在巫师网球上输得溃不成军,但他抽手机和从兜里取东西,连同之前的动作都是由右手完成,左手插在兜里,还是有些可疑的。
“温德,发生什么事了?”
他一语不发,只是不由分说用右手指尖捞过她的手,顺便把物件按在她掌心,单手一气呵成。
这人还是这么高效少语,皮埃尔一定不是随便掷骰子选的人。
海蒂叹气:“温德,我们打住吧,好么?你只是不甘心而已,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我,你有几个月的时间加把劲,你知道的,当女孩们说‘不’的时候,她们不一定真的是这个意思……”
“你是说,推开我,说我有病是‘是’的意思?”现在他也火了,侵略性地往前迈了一步,眼看两人的胸膛马上就要贴在一起,海蒂不自觉地往后畏缩。
他自嘲地冷哼:“海蒂,不要开玩笑了,你觉得在这种事情上模棱两可就不伤人么?”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像霍格沃兹其他女孩一样飞蛾扑火奋不顾身地爱上你再被抛弃?还是,去麻瓜的教堂当修女,一辈子都不要和谁在一起,来满足你渊博的控制欲!”
她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她从未见过温德尔?罗斯希尔德如此暴躁又无助,这人一向是处变不惊冷漠至极的代名词。此刻他却眉头紧皱地摇头,颓然向后退了一步:“我不知道,海蒂,我不知道,而且我讨厌这种混乱迷茫的感觉……”
海蒂鼓足勇气伸出手,可温德一瞬间就回复到了那不可一世、拒人千里的冷漠之中,之前海蒂说过了什么,对他造成了什么困扰,仿佛都像水滴一样蒸发,了然无痕。
他施舍给她一个空荡荡的眼神,就兀自神态自如地下了楼。
最近海蒂总是看着他先走。这人背影挺拔颀长,走路的方式有些慵懒乖张,却绝不拖泥带水,总的来说还算风度翩翩,衬得上他显赫的家世背景。他似是自由而毫无阻力地行走于世间,利刃般平滑地劈开光的切面,让那些光贴着他的皮肤流过,直接扑海蒂脸上,使她很难睁眼。
这个人哪。
艾德尔海德?迪奥温?萨宾娜?诺曼加德,未来著名的语言专家、翻译家,或许要加上一个——未来的杀人犯。
她来自一个传统的贵族巫师家庭,尽管技术上来说现在巫师之间已经没有贵族平民之分,他们这些人还是保留了自己的一些骄傲和尊严,自恃与众不同,理应享受特权。
她从小就一直想让自己的名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