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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慧异常,过目不忘,在魁地奇方面天赋显著……'
“我记性哪有你那么好……”海蒂边咬边说,百吉饼里的黄油流下来,她手忙脚乱掏出纸来擦。
“那个签名的主人叫提摩西?兰藤。”
温德说完之后故意停顿了一下,她正惯性地放空等他接下句解释,突然头脑里有一丝精光亮起:“妈的,你是说‘英格丽德?兰藤’的‘兰藤’么!”
“是啊,我推测他们之间很可能有联系。”男孩吃东西一向很快,海蒂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已经把最后一块百吉饼塞进嘴里,掸了掸手。
天,这怪物看了几千几百个签名,居然还能手到擒来地在脑子里像麻瓜的犯罪指纹识别系统一样一一比对……不久她又想到一个问题:“人家说夫妻在一起久了会渐渐同化,难道这个简?夏波尔是提摩西?兰藤的老婆、英格丽德的妈妈?这样笔迹不就说得通了?怪不得我觉得简有点儿眼熟,她和英格丽德长得还真有点像。”
温德耸耸肩:“目前也只能这样猜测,不过我查不到有提摩西?兰藤这个人,所以还有些疑点。”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魔法界有那么多怪人,有很多都喜欢隐姓埋名、不和魔法部打交道,部里并不强求啊。”
“是啊,麻烦的是,部里不强求的不只是这方面……”
他们走到马路边,温德掏出魔杖指向路中间,海蒂本来以为他要施什么咒语,他却只是钓鱼般静候着,海蒂好奇地往前迈几步,被他单手拉回背后。
突然,一声撕裂般响亮的呲啦声破空而来,一辆颜色鲜艳的三层巴士猛地刹在他们面前,停靠位置就在海蒂刚刚站的地方。
“这是什么车啊,怎这么丑?”海蒂问。
“早上好,欢迎乘坐骑士公共汽车!我是戴维?詹森,你们今天的售票员,这位是兰迪?鲁道夫,我们的司机!票价一个人三十个银西可,如果给四十个有热可可,四十五个有便携牙具……”一个满脸雀斑的少年一下子开门蹦出来朗声道,他也就十八九岁,个子不高,一副很机灵的样子。售票员小眼睛一转,看到他们两个的衣着气质都不太寻常,口气立马放尊重了些:“先生小姐这是要去哪里呢?”
海蒂以前倒是听说过骑士公共汽车,她和温德交换了一个眼神:“去霍格沃兹。”
“好嘞!请先付车资!”温德从兜里掏出几枚金光灿灿的厚硬币递给他,告诉他不用找了。虽然年龄差了不少,温德却比这个名字叫戴维的少年要高上一头,戴维盯着手心里的钱眼睛直发愣,表情那叫一个逗乐,海蒂一点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
他们在上层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忽略一个打瞌睡的女巫不计,这里几乎没人。
“刚刚你还没说完,部里怎么了?”
“如果部里没有提摩西?兰藤的记录,在圣芒戈还有出生记录可循,上面应该有英格丽德的生父。可我又黑进圣芒戈的魔法系统,连几个主要国家的也试过了,根本没有英格丽德?兰藤的出生记录,英格丽德?夏波尔等等也行不通。她出生时、连同她爸妈用的名字可能都是假名。”
“是啊,魔法部既没规定出生要填真名,也没要求生孩子一定要生在圣芒戈……”海蒂嘟嘴,心情阴郁起来,现在都要回霍格沃兹了,埃弗的事也还一筹莫展……
温德神态轻松地安抚道:“你别急……就算圣芒戈和魔法部都没有记录,有个地方却肯定有——霍格沃兹。”
“霍格沃兹?”
“英国和爱尔兰土地上每一个巫师出生时都会自动在霍格沃兹留下记录,包括他们的真名和父母的真名,绝对不可能有遗漏或隐瞒。”
海蒂思考了一阵:“温小德,你不觉得总有人想拖延我们回去的时间吗?”
你看看,埃弗正不知所踪,皮埃尔那面镜子的线索把他们引向英格丽德,英格丽德又是埃弗的女朋友,这不可能是巧合吧?
本来海蒂并不是很想管那面镜子说什么,温德却说要调查,现在看来很有先见之明,她怀疑道:“你不会老早就怀疑英格丽德跟埃弗的失踪有关了吧?”
温德面无表情地耸耸肩。每当要表达不置可否的时候人们总爱做这个动作,温德这人特别需要别人来揣测,又吝啬于施舍对方答案,所以耸肩耸得尤其多。
套用巫师黑帮片里的一句经典台词:如果温德尔?卡德蒙?罗斯希尔德不是你的朋友,那么他对你来说就会是一个极其恐怖的人。
海蒂的目光不禁飘向自己的包。温德若有所思地打量她,好像很轻易就能看穿她的思想,海蒂脸差点就红了,他什么都没发现一样,却弯下腰,握住海蒂紧靠他的那条腿的小腿。
下了飞机之后她换了身衣服,T恤和男友牛仔裤,低头,原来是折起来的裤脚不知什么时候松开垂了下来。温德耐心地替她将裤脚卷了回去,两人靠得很近,他个子高,相比起来海蒂十分娇小,所以他长长的手臂必须绕过海蒂右腿的膝盖,从她双腿之间探下去才能完成这个动作,好像将她的右腿抱在了怀里一样。这举动太亲密,他又做得如此自然,海蒂不禁从心底里暖到脸上。
自从回到霍格沃兹,海蒂就一直很低落,埃弗失踪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消息,恐怕凶多吉少。
这几天,她每晚都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都是梦到埃弗坠落悬崖或是自己掉进血海,醒来总看见罗丝担忧的脸。
开始她总是搪塞过去,时间长了罗丝开始不厌其烦地建议她去找特里劳妮教授解解梦,看看这些都意味着什么。但是这梦暗示的意义太显而易见,根本不用找人解。
梅林,如果这黑暗没有尽头,那请赐给她一盏灯,让她不至于淹没在无边的孤寂中吧。
阴郁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一个星期后才终结,多谢某件事,让海蒂的心一下沉入了更深更痛苦的十八层地狱。
半夜她又做了相同的噩梦。醒来天气开始有些燥热,从窗内向外望去,茂密黝黑的树木沉滞不动,仿佛无风日子里的乌云般,低压压地让人透不过气。
看来今晚又是个不眠夜,海蒂苦笑。
不知如果埃弗还活着,他会身处何方,是否安好,现在在想什么。他从来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一句话不说就走,一走几个月没音讯。至少他应该会单独联系自己,让她放心。
小时候她总是做错事闯祸。母亲打骂她,埃弗永远都站在前面挡风挡雨。海蒂的哭泣,于是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代她受过的埃弗。就连她一定要转学去霍格沃兹时,尽管难掩失望,埃弗都还是坚定地站在她这边。
原先一年不见都觉得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现在却发了疯地想念他的音容相貌。
☆、17b 四年级——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听真话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情节有没有漏洞?
突然想起包里有一份以温德名字为检索关键词的文件,当时时间太紧只看了前两行。她不假思索地找出来翻开:
'魔法部出入境检疫司审批报告
申请人简介:
温德尔?卡德蒙?伯特兰德?埃尔默?罗斯希尔德,系马歇尔与阿尔蒂莎?罗斯希尔德独生子。
2005年7月17日13点34分父母度假途中出生于耶路撒冷,自幼聪慧异常、过目不忘,魁地奇方面天赋显著。所得荣誉包括:
2005年世袭梅林爵士一级勋章
2011年少年咒语拼写大赛冠军
2012年欧洲少年魁地奇预选赛第一名
2012年世界U17巫师棋锦标赛冠军
2012年入选卢森堡比冈维尔轰炸机队U16队找球手及卢森堡U16魁地奇国家队
2012年起带领球队连续三年夺得欧洲U16联赛冠军
2013年高分入选西欧巫师门萨俱乐部,成为该组织最年轻成员;2018年起开始担任该组织西欧区负责人
2013年自主组装发明全世界第一台Rothschild Phone,后更名为Rothsphone,成为该产品母本
2016年于Rothschild Co。旗下创立Rothsphone品牌,成为其实际掌舵人,控制产品最核心技术,并组建强大的开发团队
2017年于欧洲U17快骑飞天扫帚赛道锦标赛获得冠军,奖品为普利茅斯飞灵一匹
申请批准项目:幼年客迈拉兽(一头)进口入境
申请原因:科学研究
申请权限:申请人拥有梅林爵士一级勋章头衔,终身享最高权限豁免特权
进口地:希腊(GR)
入境港口:阿伯丁(ABR),格兰扁区(GB),苏格兰(SCO)
进口时间:2017年7月18日22:34
……'
海蒂的心跳几乎停止。
二年级的时候他们无意间闯入禁林,遭遇一只凶狠的客迈拉兽攻击一只蓝色的凤凰,就是后来海蒂的凤凰佩德雷蒂。当时他们九死一生才从客迈拉兽的魔爪下逃脱。
现在,记录在同一年份指出,温德在他生日后一天利用自己的特权从希腊向英国进口过一只客迈拉兽。
海蒂一直都相信这世界没有纯粹的巧合。
如此看来,当时她心情不好,温德跟在后面并不是为了安慰她,而是怕她误入禁林破坏他蓄谋已久的计划。
他曾自称解咒师。解咒师最伟大的追求就是能破解世界上一切最难的魔法系统。温德的魔咒、魔药等等水平还没入学就已经能毕业了,就算他父母也不能逼他去上学,为什么他还会来霍格沃兹呢?
答案只可能有一个——为了破解霍格沃兹的魔法防御系统。
四年级的时候他就已经成功了,送给她的那枚戒指就是证据。拥有那枚戒指的人可以随时在霍格沃兹之内幻影显形而毫发无伤。
客迈拉兽凶狠异常,但它的胆汁可以帮助它抵御大部分魔法的影响;凤凰全身都是魔法,它的羽毛能帮助它在任何地点消失或出现。客迈拉兽的胆汁和凤凰的羽毛都是很容易报废的材料,必须要现取现用,却又极难取得。
凤凰出现在禁林里很正常,不过想要抓住它必须要用到它的天敌客迈拉兽。这样说来,后来麦格怎么也搜不到客迈拉兽的踪影,应该是罗斯希尔德家族的人及时做了善后工作。
她掏出Rothsphone,却发现手在不住颤抖,屏幕有自我感应,倏地亮起来,刺痛了她的眼睛,还没意识到眼泪就复又滚滚而下。
想要发邮件给他,但能说什么呢?约他出来扇他一巴掌?对他破口大骂?
不管他们怎么试图演绎顺其自然的假象,丑恶的现实最终还是会暴露无遗。不管怎样自嘲,也不能掩盖被背叛的刺痛由心脏开始,慢慢延伸到指尖,密密麻麻地从里到外强悍起来。
没等她编好邮件,温德的邮件抢先发过来了,Rothsphone温润的震动竟吓得她本能地将机子丢到一旁,好像它会咬人一样。
'你的小阁楼,现在。'
海蒂没意识到自己连牙齿都在打颤,手狠狠地攥着Rothsphone,浸得全是汗。
月光均匀地铺洒在古旧地板上。温德正横躺着占据了她的小沙发,她找不到地方坐,只好在厚地摊上随便盘腿了。
他目不斜视地看着海蒂。这人的眼睛还是这样,亮得恣意,又犀利得让人无处躲避。
海蒂真是被他宠溺太久,久到放松了警惕,忘记他是桀骜不驯的狼,就算外表再怎么温顺,却只是施舍给别人的假象,冷漠凶残都在心底酝酿发酵,等待有一天露出锋利的獠牙,胆敢抵挡者见神杀神,见佛杀佛。如今再看他那双眼睛,仿佛又回想起十二岁那年他们初见,自己真正旁观者清,以陌生人的角度从他眼中读出了野性和孤傲,看到不同的天空。
“你都知道了?”他干巴巴地说,脸上毫无表情,水一般,似乎打一下还会恢复原样。
海蒂毫不怀疑他很快就能察觉自己得到了那份文件。她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边缘,一下子瘫倒在地板上,目视着天花板,满屋的沉默仿佛都压在身上,要将她的五脏六腑碾碎。
她猛地爬起,不知怎的笑了出来,指着温德的鼻子说道:“温德尔?罗斯希尔德,亏我还不自量力地以为自己对你有多重要,可到现在我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愚蠢和可悲,竟生活在你编织的谎言里,被你利用!不,我甚至连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