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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蒂……”
“为什么?我到底哪里招到你们了?干吗老跟我过不去啊。”她觉得最近自己那火爆脾气都已经磨得差不多了,又浑身没力,不然她一定至少要给他一巴掌。
“不是你的错。”他面无表情地说。
海蒂最讨厌这些臭男生这种表情,因为往往代表了隐情。
“我觉得,死之前,我有资格知道真相。”
“恐怕我不能全部告诉你。”
“那我问你答好了——你有预言天赋,随便做个梦都能找到我,为什么要让我逃这么久,等到现在?”
皮埃尔玩味地扬了扬眉,仿佛一下看穿了她:“因为罗斯希尔德。”
“就私心来讲,我并不想杀你,所以就算有很多机会杀你,我都尽量拖拉着不行动,在梦里都一样,这你应该也明白……可我必须承认罗斯希尔德一直是个很可怕的对手,和他交手,我根本没有什么胜算,我能拥有的,只有先机。”
“所以你在三强争霸赛的时候利用食梦咒让温德沉睡了?”
“你猜得很对,我在三强争霸赛之前就梦到了银色逆戟鲸号,不得不沮丧地说,也心知肚明你会选谁的大脑。食梦咒是一种古老复杂的咒语——你也见到了它是如何操控人的际遇的,如果由我们单独使用的话技术上并没有把握,所以利用争霸赛这个机会,借助三所学校教师精英的帮助再好不过。”
“三强争霸赛筹划委员会里有你们的人?”海蒂警觉地问。
“该装傻的时候你还是装傻吧……”皮埃尔叹了口气,“罗斯希尔德对我们用处太大,不到最最迫不得已,我们没办法动他,只要钳制住他,整个罗斯希尔德家族都会对我们俯首帖耳……
“罗斯希尔德从沉睡中醒来之后,能想象到他有多生气,这都是我预见到的,可我没预见到他居然能猜出我活着,猜出我们的目的……是他逼得太紧了,海蒂,我本不想动你,这也不是我想要的……”皮埃尔显得有些懊恼,用手掌遮住脸。
“他一直在找你,是我从中做了手脚,对不起海蒂……”
“你滚,”她大吼道,“滚出去!”
魔法部今天早上从凌晨就开始准备。
今天是圣诞节过后第一天,霍格沃兹的学生回去上学,成年巫师们继续投身工作,艾德尔海德?诺曼加德要接受公开审判。
说是公开审判,获准出席的也只有贵族、政要和主流媒体,不过人数还是极为壮观,魔法部没有那么大的审讯室,只能破例将审判地点移到魔法部大厅。
外面有不少示威团体和进不去的小报记者,有的举着各种横幅,有的扛着“长枪重炮”,都在等待结果。
大厅上方悬挂着黑色帷幕,仿佛寡妇的面纱。临时搭建的审判席上面铺着浅罗兰色的天鹅绒纱绸,后面坐着部长彼得?柯拉德、苏利斯、法律事务司司长、瑞士魔法部部长亨巴特,还有海蒂?诺曼加德的父母,凯修斯和赫路易斯?诺曼加德。他们表情各异,恶意嘲讽、事不关己、冷漠至极、幸灾乐祸……
☆、31b 五年级——威森加摩
因为安排座位的原因,审判推迟了两个小时。最后大家熙熙攘攘就位,议论声经久不绝。
温德尔?罗斯希尔德坐在听审席贵宾区的一隅。他今天代表自己的家族出席,身后是垄断全魔法界的传媒帝国。在所有报纸舆论都一边倒诋毁海蒂的时候,电视和广播里播的却是中肯公平的论调,今天的公开审判也是由罗斯希尔德家族争取到的,否则海蒂直接就被暗箱操作了。人们在背后说,就连当今魔法部部长都要看一个不到十六岁少年的脸色,虽然有点夸张,但也不假。
他身着绣了族徽的纯黑修身礼服长袍,衬得一张冷峻的脸白皙出尘,那双冰亮的眼睛更加星光璀璨,引得许多人侧目。他很随意地坐在那儿,目光不知望向何处,有不少人抢着上前和他说话,他也只是礼貌地回答两句。
柯拉德拿起面前的小锤子,啪啪敲了两下,现场立刻安静下来,气氛有些肃杀。
“把犯人诺曼加德带上来。”他庄严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上方,就像簌簌的落叶。
海蒂?诺曼加德是被架进来的。她穿了件干净的狱服,领口勉强松垮地挂在肩上。玫瑰金色的头发在素黑场地中格外扎眼,形容极为憔悴,脸庞寒冰般苍白,似乎脖子细得连头都顶不住,一个劲向一边耷拉。她眼神清澄,怎么看都不像是报纸描述的能亲手杀死自己兄长那样丧心病狂。
海蒂经过父母和苏利斯面前时轻蔑地一撇嘴角,反而表现出些许释然,挣脱左右的女狱卒,自己踉跄地走,脚腕上的粗重铁链尽显无遗。
她从容不迫地站在被告的讲台后面,四周是高高的铁栏围墙,用来给人一种压迫感。她的目光漫无目的地四处逡巡,好似并没有看到温德,也好似看到了,只是仿佛无关痛痒般,任何变故都无法引起兴趣。
温德坐在那里,古镜无波的脸上忽的有一丝裂痕。
他心中一直麻木着,什么都没有,思绪却飞到缤纷无序的某处:第一次相遇海蒂的怪异经历;她微带自然卷的玫瑰金色柔发,铺在手心上有些冰凉;她因粗心而疏于保养的手,小到几乎可以完全包在他的手掌里,在右掌根部的凹谷部位有条细长的伤疤,与生命线重叠,使她曾不幸成为被特里劳妮教授看过手相后那年唯一一个被预言会死的人,那之后她就再也没在占卜课上出现过;还有,肩上翅膀状的繁复纹身,她自己还不知道,每次加速幻影显形的时候都会隐隐发亮。
“你的名字是?”
“艾德尔海德?迪奥温?萨宾娜?诺曼加德。”她空越的声音清晰响起。
“你被指控于2020年9月1日晚杀害了埃弗雷特?阿尔方索?乌尔里希?诺曼加德,并立即畏罪潜逃,你是否认罪?”
空气静滞了半秒,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她随后开口:“不认罪。”
好似是捅了马蜂窝一般,整个空间里一下子蔓延起无数细小琐碎的议论声,部长不满地撇了撇嘴,又拎起小锤狠敲两声:“安静!诺曼加德小姐,我再问你一遍,你是否认罪?”
“我再回答你一遍,不——认——罪。”海蒂特意拖长音调,女狱卒们都十分强壮,像几座山立在她四周,座位偏点的人都看不到当事人,只得将脖子伸来探去。
议论声又上调了一个音阶。
“你这是要做无罪辩护喽?”柯拉德扬了扬眉,“那么……”
下面的辩护和审判在温德一恍神间就匆匆过去,大家都站起来的时候,他也跟着大梦初醒般起身。
“现在休庭,一个小时后重新开庭。”
“休庭了,罗斯希尔德少爷。”一旁的斯科皮低声提醒他。
他回过神,见到自己坐在位子上挡住了一位想要出去的男巫,赶忙侧身让出道来,极有风度地行了个贵族点头礼。
“那是弗拉迪米尔?佩特洛维奇,塞尔维亚法律行政司司长,你家一向与他交恶,”斯科皮冷嘲热讽说,“你今天很不对啊,失魂落魄的。”
“就算是交恶,表面上也是要过得去的。”温德面无表情喃喃道。
“不要怪我没提醒你,海蒂这件事我们两家都趟不了这浑水,法庭上应该是回天乏力。诺曼加德的公关一向做得最好,威森加摩大部分的成员都被买通了……”
“是啊,我很清楚,”温德平静地回答,“罗斯希尔德一向不趟法庭威森加摩的浑水,因为这里面太多肮脏交易,一不小心就会毁掉我们的中立形象……”
“那你今天……”
“和你一样,是来看看她好不好,”温德笑了,“你不是也在想能不能通过非官方手段把她换出来?”
“这并不是没有过先例,1994年的克劳奇案……”
“自那以后,阿兹卡班就更新了安保系统,所有易容魔咒和易容药剂都不管用了,而且之前的一年,自从小天狼星布莱克变成黑狗越狱和之后食死徒集体越狱,还有后来看守由摄魂怪替换成人、巨怪和侏儒,每一次都加强了越狱难度。”
斯科皮苦笑:“看来你也早就做过研究。”
温德点点头:“但这并不意味着可能性为零。”
“唉呀,两大帅哥都坐在这里聊天哪!”一个熟悉的身影翩然出现在他们后面,那是自诩为比帅哥还帅的帅哥鲁道夫?高德温。
斯科皮没看他,冷冷地说:“西德尼。”
鲁道夫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你,你怎么也知道?”
“你来的目的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
“你以前见到过我什么时候来威森加摩么?”
“请坐。”
☆、32a 五年级——阿兹卡班
“暗号是狮与蛇,”斯科皮说,递给其他两个人一人一块手表,“还在有求必应屋。”
“你干嘛一定要把这个肤浅的问题上升到学院的高度……”温德嘲讽道。
“为什么不叫上波特和韦斯来家那两个小鬼?他们不是和海蒂很铁么?”鲁道夫问,“我猜小罗丝应该是很愿意参加的……”
“毕竟我们三个人都有后盾,他们就说不准了。”斯科皮没理他后半句,“罗斯希尔德,你的计划是?”
“闯进去,救她,再逃出来。”温德简短地说。
鲁道夫一口咖啡都喷出来:“就这样?”
温德用食指扣了扣桌面,笑了:“就这样。”
海蒂从宣读审判的那一刻起就被关回了阿兹卡班,因为身份特殊,她还可以享受一个单间。
阿兹卡班坐落在一座孤岛上,就像德里亚岛一样无法在地图上标注。岛的主体就是一座陡峭的山,中世纪的石头堡垒临山顶峭壁而盘踞。岛上空似乎永远排满墨汁般阴郁的乌云,一丝风都没有,趋于诡异地静止。
在摄魂怪看守被撤销以后,一部分囚室就被改装成看守的寝室,而以前徘徊在各处走廊的摄魂怪,现在只剩下用来行刑的少数几只。
海蒂被判的刑罚,就是摄魂怪之吻。
在巫师官僚主义如此之盛的情况下,她甚至连扭送回瑞士接受审判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定了罪,因为瑞士没有摄魂怪之吻这么重的量刑。从中作梗把她强制留在英国审判的,就是她的父母。
这一点就连舆论界都百思不得其解,海蒂却觉得再自然不过。
在他们眼里,永远只有埃弗才是人,就像大熊猫生了两个崽儿之后总是坐死一个养另一个,他们所有的喜爱、期待、关系都给了那个他们认为值得的人。
赫路易斯?诺曼加德是个无私的家族利益守护者,她的娘家布鲁曼只剩海蒂一个继承人,她却大义灭亲,坚决站在丈夫的家族,实在值得称颂。但对于她来说这其中另有隐情,是埋藏最深、最险恶的大秘密,连她丈夫也不知道。
凯修斯?诺曼加德一生除了自己的妻子没有爱过别的其他什么人,他对这个女儿也许是愧疚的,但他打定主意不表现出来,毕竟也不是这么在意。
这样的家不要也罢,还能省点脑细胞。
说是单间,环境并没有好多少。巨大的石砖参差砌着,覆盖了一层湿漉漉的苔藓,就像苏格兰高地上的沼泽草地。因为怕罪犯利用火逃脱或伤害别人,单间中没有蜡烛也没有电灯,全靠摸黑行动,身下的床比银色逆戟鲸号上的木板还要窄硬,海蒂煎咸鱼一样蜷在上面,一动不动。
都说人死前头脑中会闪过很多东西,家人、爱人、朋友、过往、初吻、第一次……她左手拇指玩弄着食指和中指上的戒指,脑中一片空白。
她灵魂的死期,就在两个月以后的今天,至少书上曾经说是不疼的。
“诺曼加德,吃饭了!”一个粗鲁的女狱卒把锈迹斑斑的铁托盘从铁栅栏下面的缝隙塞进来,她也是押送海蒂去审判的狱卒之一。
海蒂突然思绪缤繁起来,她想到了罗丝,若干年以后如果一群人再聚,她可能会最终放下成见,和斯科皮在一起么?鲁道夫应该可以和西德尼有情人终成眷属吧,海蒂还没告诉他,其实西德尼心里也喜欢他。不知道阿不思和詹姆会怎么样,是不是还喜欢插科打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