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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看着元启森直发笑,揶揄道:“是谁以前要死要活想要人家的命?现在成妹妹了,就恨不得捂到口袋里当成宝贝藏起来”想起躲在房里不肯见人的元慧初,他在心里直摇头,脸上神色却不变。
喟然长叹一声,元启森黯然道:“我为了知己知彼,曾经把小乖的过往经历都弄来了解,如今是自食苦果。一想到她在荒原上搏命,数次险死环生,我心里针扎也似的疼。”他脸色阴郁下去,沉声说,“要不是大伯成了植物人,我非得问个清楚不可。他怎么能为了让自己的私生女成为名正言顺的元家大小姐,就把我的亲妹妹给扔了?”
“小乖吃过多少苦头,你也是资探员,只会比我更清楚。她还是个女孩子,得付出比男人更多的努力才能挣扎着活到现在她不说我也知道,身上大概全是伤疤。看看慧慧过的日子,再想想她,我……”说到这里,元启森有些哽咽,眼眶也隐隐泛红。
花满楼同情地拍拍元启森的肩膀。朋友这么多年,他十分清楚因为身体不好,元启森格外看重与亲人之间的感情。不仅是自己的父母妹妹,上至祖父,下到堂弟,甚至是元家旁枝,他都格外包容。
从小到大,唯一的妹妹元慧初那就是元启森掌心里的宝贝,宠着护着惯着长大。现在可好,平地一声雷响,嫡嫡亲的妹子在外面受了十几年苦,他自己却把个西贝货如珍似宝捂了这么久。花满楼估摸着,元启森心里的痛苦只怕还要超过那对本来就没有太多时间陪伴子女的父母。
二人自顾自说着话,没提防身后走着的人是元家长孙元启睿。满面肃然沉静之色的青年加快步伐,转身拦住元启森和花满楼,微皱着眉说:“启森,事实如何还不得而知,你就做定论是不是太早?我相信父亲不是那种人”
元启森盯着元启睿,薄唇抿了抿,似在压抑怒气。他缓声说:“大哥,那你认为真相是什么?真的是修士袭击?”他嘲讽地笑,“如果真是修士袭击了大伯的车辆,大伯是不可能生还的”
元启睿平心静气地说:“这件事,我一定会给叔叔婶婶和你一个交待。就算堂妹真的是在父亲手里丢失的,主使人也不会是父亲”他声音低沉,眸中掠过痛苦之色,“并非我替父亲辩解,而是父亲的性情绵软,向来唯祖父之命是从。也许他敢冒风险在外面养个外室,但事涉元家声誉,如果祖父不开口,就算父亲吃了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拿私生女换下元家的嫡出小姐”
元启森的瞳孔微缩,目光瞟向远处那个矮小瘦弱的身影。因祖父伤心过甚一直卧床,他回到家后还没有机会打听当年那事的真相。现在听堂哥这么一说,他觉得似乎有些道理。
“大法官的车队到了,咱们还是快点过去吧。”花满楼打圆场,“已经发生的事情纵使追究也不能改变,不管小乖愿不愿意回家,咱们当哥哥的都要大力弥补她这么多年来吃的苦受的罪”
这话得到了元启森元启睿的一致同意,三个人并肩快步往前走。有挡了路的人见是他们仨,也都自觉让出道来。
挤到人群面前,三个人恰恰好看见在钟木兰蹒跚着下车之后,从同一辆车里又钻出一位身穿黑色资探员制服的少女和一名漂亮男童。
突如其来的数秒安静过后,人们又立即恢复成方才谈笑风生的模样。不过还是有不少人偷偷瞟了元启森一眼,再瞧瞧那少女,之后在心里嚎叫,真是像啊像真人比相片还要像啊这位被合身制服衬托得身形尤其挺拔健美的少女,不用多作介绍,大家自然都明白她的敏感身份。许多人心中疑惑,她怎么跟着大法官阁下同车抵达,并且还穿着很眼熟的资探员制服?眼尖者更是在第一时间认出她制服上还有肩章,不禁大惊。
元承智也有点措手不及,没想到会这么快和当年那个自己决定要抛弃的孩子见面。他用眼角余光飞快地瞟了白选一眼,当即断定,这是个不好掌控的孩子,远不如慧初。
眼见钟木兰已经走了好几步,元承智赶紧迎上去,搀住了老太太的胳膊,亲热地说着话往庄园里面走。宾客们心里再好奇,此时也不能怠慢了大法官阁下。人群转向,原地只留下寥寥几个人。连夏尔也不过多望了几眼,仍在身旁老管家的提示下恋恋不舍地离开。
没走多远,人们忽然从中间让出条道路。钟木兰往回走了几步,顿了顿拐杖,尖声说:“还愣着干什么,过来扶着我老人家,刚才差点摔一跤。”
大多数人面皮不免抽搐,只因这老太太又在空口说白话。了解内情的人们心道,您走路是有点颤,但想让您摔一跤,那得国士老先生亲自出马吧?
这位老太太有召,哪家的晚辈不赶紧颠颠跑过来?偏偏白选摇摇头,笑着说:“想扶您的人多了去了,不差我一个。您啊,好生享受着就是。我外面逛逛再进去。”
钟木兰哼哼两声,慢吞吞转身,扶着元承智的手继续往前走,一路喃喃自语:“小丫头真难说话,气死个人我老太婆回头就派你出任务,一年里你升不上校官,看我不拿拐杖敲你。”
某些心中有疑的人们便肯定了,元家这位流离在外十七年的大小姐,果真加入了国家资探总队的异能者特种部队。钟木兰大法官这番话,是在向众人表明她的态度。她要在一年内就把白选捧成水晶级校官,如果不是特别青睐的人,老太太不可能干出这种明显有失偏颇的事。
第五十六章雪拼
众多眼神闪光灯也似刷刷投来时,白选也有点小惊吓。她立马把强大的心理准备用起来,面前出现的赫然是片大白菜,哪怕长势比别处精神些,那也是大白菜。
这么一想,白某人的神情立刻若无其事。落在不少思量目光中,便觉得这姑娘倒是镇定沉着。
钟木兰似嗔责实则维护的那番言语过后,人群步伐加快,簇拥着老太太很快就进了庄园。白选自然知道老太太的好意,心里也感激。
至于一年内升职为校官,这是小意思,随便画张地图就齐活了。由此,白选在心里感叹,自己那七年荒原生涯是多么可贵她抬头眺望远处红墙白瓦的元氏庄园,隐约可见吊角飞檐、亭台楼阁,这儿应是一处华夏式园林建筑群。想起自己曾经住过、曾经亲眼见识过的陋室窄屋,再对比元氏占地如此广大的庄园,白选撇了撇嘴。特权阶级,无论在什么凄惨的生存环境都永远存在。
“小乖,小乖”这是男子爽朗的声音。白选正想着那边杵着的几个人什么时候才会过来,就见花满楼一马当先迈开长腿,快步走来。她笑着对小十八挥了挥手。
到了白选近前,花满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这才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熊抱,大声说:“小乖,终于见到你了可想死十八哥哥啦”
白选的一只手被沈闲紧紧攥着,只好用另一只手去拍花满楼宽厚结实的脊背。和小十八再次见面,她也很开心:“我还以为你被打折腿了,看上去你还不错嘛”
花满楼松开白选,咧着大嘴直笑,满不在乎地说道:“我爸是胖揍了我一顿,不过也没下死手。”他忽然微侧过身子,得意洋洋地说,“他说我那事干得是个爷们儿”
白选呵呵笑出声,低头对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沈闲说:“小闲,要不是这位十八哥哥,你爸爸几个月前就走了。来,和哥哥拉拉手。”
沈闲仰面去看高壮魁梧有如大树也似的花满楼,帽子差点掉下来。他伸出一只小手,用嘴巴咬下手套再伸过去。
“好小子”花满楼眼明心亮,看见小家伙手心里有数道裂口,便轻轻地握了握他的小巴掌,但又粗鲁地揉乱他的头发,笑呵呵地说,“跟着我们小乖,你小子有福气要听你姐姐的话,赶明儿哥哥教你两招”
小乖自己有本事,真要补偿她,还不如对明显受她庇护的小东西好点。花满楼丝毫不含糊,当场就给了沈闲一张血色武馆的旁听证。白选果然乐得合不拢嘴,她希望沈闲会的本事越多越好,小十八对沈闲这么大方,她很高兴。
“对了十八,我以前答应过你的金矿地图。”白选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递给花满楼,“也是感谢你帮我照顾了沈三多那么久,还有血玉监狱那事,我也得谢谢你”
花满楼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那时候不知道是你,我才会要你的东西。既然现在知道了,再拿你的东西我还是人吗?当年你告诉我怎么处理慈心孤儿院的事儿,我也还没谢过你。再说……”他不好意思地笑笑,“上回任务那事,你不怪我,我就很满足了。”
过去的事,不需要解释,因为解释并不能改变结果。花满楼承认当时虽然有情势危急的缘故存在,但他关于英雄还是枭雄的问题,根本不需要他自己给出答案。投生在人人尚勇的花家,你不努力向上,就会被兄弟们毫不留情地抛在身后。
“过去的事情,不用再提了。”白选轻描淡写地说,“我会忘记,你也把它忘掉我们扯平。”还能不能继续做朋友,以后再看。
花满楼没表什么态,行动永远比言语更有力。以他的身高,当然轻而易举地看清楚了白选肩上闪闪发亮的肩章,他笑着说:“你呀,把这张地图交上去,准保你肩上这枚方舟徽章变成水晶做的别说一年,一个小时内提升校官都容易。”
他心里也惊诧,怎么小乖手里总会有别人拼了老命也弄不到的好东西?怀璧有罪,虽她现在有了靠山,但自己和启森也得替她盯着点黑暗中那些贪婪的眼睛。
想到这里,花满楼赶紧扭头给还站着不动的元家堂兄弟使了个眼色,他有心帮忙弥合元氏兄妹间的关系,特意大声说:“要真拿了你的东西,回头启森和启睿非得切下我的蹄子不可”
白选知道花满楼的性格,他说了不要那就肯定不会要。想了想,把这张地图收起,她笑着说:“不如这样,回头我和大法官说说,这个矿场由国家资探总队、军部以及血色公会共同开发”
见花满楼似乎还要拒绝,把脸一板,她假装生气地说:“你再不听话,那就不把我当朋友了小闲,旁听证还给十八哥哥。”
沈闲很配合,立刻把刚才还牢牢捏在手心里的旁听证高高举起。小孩子的眼睛总是溜号,目光在元启森脸上瞟来瞟去,又抬头看看白选。
“满楼,既然是小乖的心意,你答应就是。”接收到花满楼眼神的元启森走过来,笑着说,“你现在也需要些功勋,既然当自己是哥哥,她的好意你就没必要推拒。”
他此时后悔不迭,早知道小乖要来,他真应该叫住从昏睡中清醒后愤而离家赶往首都去看望母亲的父亲。
元启睿犹豫片刻,咬咬牙也缓步跟来。不管当年的真相如何,自己那个私生女出身的妹妹占了人家正经大小姐的位置十七年,无论如何也要诚心诚意地说一声对不起。
就在这时,从庄园里奔出人来,高声叫道:“三位少爷,祭奠就要开始了,老先生吩咐请您三位进去。”
元启森和花满楼交换了个眼神,花满楼苦起脸,还是低声对白选说:“小乖,你今天来这儿也是为了祭奠吧?”
白选立马摇头:“我没想来,是大法官拿长官命令压着我来的。”她直言不讳地说,“说实话,我对居老先生没有好感。他在法庭上曾以异能逼迫我闭嘴,在我与元启森私下交谈时,他也曾用隐身之术鬼鬼祟祟摸进来偷听,甚至别有企图。这样的小人,我没兴趣去祭他。”
另外,沈闲在这儿,要是居家人对沈闲发难,她倒是能毫不客气地反击,就只怕让孩子受了委屈。
沈闲安静地听着大人们说话,漆黑如点墨的眼里不时滑过灵动光芒。人常说口拙心灵,沈闲的小脑瓜可不是一般二般的灵便。白选话音刚落,他就往她身边挪了挪。他爹杀了里面那老头,数字保镖们都跟他讲得清清楚楚。
低头看着沈闲,白选笑眯眯地问:“小闲坐了这么久的车也很闷吧?咱们去玩雪,打雪仗堆雪人,好不好?”
沈闲眨了眨眼,他向来最讨厌冬天,讨厌下雪。但小乖姐姐眼睛亮闪闪的看着自己,他还是点了点头。
白选蹲下,轻轻摩挲着沈闲的小手,柔声说:“小闲,曾经吃过的苦,不只是人生灾难。你经受过冬天的寒冷,才会觉得春暖花开格外美好。”所以孩子,忘记人生路上的痛苦,你才能笑着活出自己的未来。
沈闲低下头,怔怔盯着脚下的雪。白选也没指望他能立刻从过去的阴影中解脱,再说猛然忘记过去也不一定是好事,也许只是压在心底而已。
捏了捏沈闲的脸蛋,白选站起身,对还站着没走的三个人说:“你们进去吧,不用管我。这儿也不是龙潭虎穴,就算盘着龙藏了虎,”她淡淡地笑起来,“我身后这些保镖也不是吃素的。”
瞧了眼四散开来的黑西装大汉们,花满楼又叮嘱了两句,这才和元启森告辞。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