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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合了妖怪的天赋妖法与高科技测谎仪器以及强大的心理分析队伍,青丘的监察系统已经越来越完善。这个部门向来为白选所重视,下了大力气打造。内奸无疑就是不断啃噬青丘“心脏”的毒虫,不把内部环境搞得干净无垢,迟早会因内部混乱导致分裂乃至消亡。
这次揪出的奸细应该犯了重罪,白选冷漠地看着那三个人被当众杀死,尸体抛进妖兽圈养区。她转身走进房里,还没有人发现离开了五个月之久的政务官已经回了家。
白选把凤从革打发去休息,又吩咐仍然静候的白绫:“联系克雷艾斯,告诉他我要和净垢真人通话。约好时间。”瞧着女骑士破旧的外衣,她笑着说,“大家都累坏了,我们会有几天的休息时间。你先去睡一觉,六点钟之前把彩虹三城搜寻潜艇的情况告诉我就行。”
几年前,克雷艾斯没有跟着白选回到天舟,而是请求留下。白选考虑到在修士盟还真的需要一个代言人,以便收购修士所需资源供手下使用或者出售青丘的产出,就干脆让他担当起这个重任。克雷艾斯干的很好,还改名换姓混进了圣教成为一名地位不低的骑士。
“谨遵您的命令。”白绫微见憔悴的脸上也露出笑容。在海底她不能借助狮鹫的力量,应付起敌人来比较吃力。还好有石中剑,否则她会很羞愧自己竟然成了主人的累赘。
白选擦着湿发慢吞吞晃到客厅里,准备坐在青丘温暖的阳光下晒干头发,就见客厅中央笔直亮起一道红黑色泽交错的光柱,内中飘浮着无尽数的红黑光点。白绫还没有离开,恭声道:“克雷艾斯说,净垢真人在几天前就等着和您见面。”
“唔,那就见吧。”白选回去换下浴袍,重返客厅时那道光柱里已经出现了一个由光点凝聚成的人影。白选惊讶地问,“净垢,你这是什么打扮?”
光点人影净垢真人穿着短外套和长裤,头发也剃得极短,竟与普通天舟国民没甚分别,根本不是数月前白选在青丘见着的道袍飘飘模样。他掸了掸外套上不知道有没有的灰尘,微笑着说:“我在天舟。从现在开始,你叫我老鬼。”
白选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沉下脸来非常不高兴地问:“你绑架了我哥哥?”无论在什么人面前,她与元启森都会是情意深厚的好哥哥好妹妹。
“我对他没有恶意,只是想请他来做几天客。但是你这位哥哥滑不留手,竟然能从周久人手下逃跑了。”老鬼耸耸肩膀,做出这个身为净垢真人时绝不会做的动作。而此时,他的表情也显出了几分带着玩世不恭味道的懒散。
“这么说,元家放出的谈判风声是假的?”白选心头大石重新沉下底。不管怎么说,元启森帮过她那么多次,她不希望他出现意外。说句难听点的,假如她真的无法逃过生死大限,她手下的人只怕还要元启森照看一二。
理着寸头的老鬼细眼微眯,目光骤冷。他缓缓摇头说:“我们会和元承智见面,讨论怎么给我母亲报仇的事儿。”
“害死梅将军的人不是已经死在了修士盟吗?就是那个什么华胥会长?”白选不解问道。她在心里暗想,元启森既然已经逃跑了,老鬼就没了可以要挟元承智的人质。那么,他打算用南宫红带回去的那个秘密做交易?
老鬼翘起半边嘴角讽刺笑道:“没有内应,怎么可能杀得死我母亲?你不是最清楚异能者机甲的厉害吗?”
“天舟的内应是谁?”白选好奇问道,脑海里掠过夏尔美貌绝伦的脸庞。凭心说,她真不希望夏尔的长辈参与了这件事。但是黑洞战甲的一部份又藏在夏尔小时候戴的小王冠里,无论如何凡尔赛城堡都脱不了嫌疑。
“花铁干。”正在拆开一把重型枪械保养部件的老鬼根本看不出是一名修士,他与沈闲那些数字保镖似乎没什么分别,对枪械熟悉得就像自己的双手。
听到这个震耳欲聋的名字,白选好半天没说出话来。她心念电转,轻声说:“以我看,元家和花家只怕布下了一个天罗地网,等着你和我自投罗网。元承智怎么可能帮你们去杀花铁干?他们俩可是有共同利益、牢不可破的盟友”
“错”老鬼瞟了白选一眼,冷笑几声说,“他们俩之间拥有的是同一个秘密而不仅是利益。因为这个秘密他们才成了盟友。摆在我们面前的确实是张大网,但是如果跳进网的鱼儿力气太大,网不仅会被撕破,从网里一跃而起的鱼儿还会咬死撒网的渔夫。”
这个比喻有趣。白选歪着脑袋抱膝坐在太阳里,觉得正在温柔抚摸枪管的老鬼极之亲切。她笑眯眯地说:“老鬼,我喜欢鱼大破网的说法。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把破网的过程计划得周详一点?”
老鬼像看小孩子一样宠溺地瞧着白选,目光欣喜。二十二年前将小女娃扛在肩上行走于无边荒原面容凶恶内心柔软的彪形大汉穿、越了时空,再度与他的小朋友携手对敌…
第四十九章十一十一,花倾城
一个肯跪下给无辜死难民众磕头的花家人,在她染血的心之黑土的偏僻角落里也许悄悄盛开着一朵纯洁无垢的水晶之花。不管这朵水晶之花是否会在无情现实面前被染得墨黑,至少我们应该相信她确实纯洁无垢过。这不是赌博。
元启睿想着电话里白选说的这些话,于十一月十一日的凌晨五点钟准备在宾馆中与花倾城视频会话。他此时的模样极为狼狈,眼中满是血丝,眼下一圈浓重青影,头发零乱纠结,无论何时都整洁雅致的衣服也皱巴得像抹布。
离开元承智的办公室后,元启睿迅速转了许多次车来到五德玉大区人口成份相对来说最驳杂的黄玉市。钻进这个小宾馆之后,他把自己的手机拆得七零八落。如果不是要用与手机绑定的号码和花倾城联系,他会直接扔了它。
从三岁起,每天五点起床练功,这是花倾城四十多年人生雷打不动的习惯。元启睿对她了如指掌,甚至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一些小事他都知之极深。这是他结婚后第一次联系花倾城,墙面悬挂的屏幕亮起时,他欣慰又有些酸楚,因为花倾城即使出征都还带着他送给她的单线联系电话。
远程视频里的花倾城神色间尚有几分慵懒,她穿着素白练功服,赤着脚坐在地上,脸色微白。元启睿眼也不眨地看着她,近乎贪婪的眼神里燃烧着一小簇火花,他的目光很快就落在花倾城被包扎了的胳膊上。
“你受了伤?”元启睿的心被猛然揪成一团,身体不由自主向前倾,似乎想看清楚她的伤势。
“小伤。”屏幕中的花倾城冷淡回答。年过四十的她却依然保持着二十多岁年轻女子的美丽容颜。可惜她眼里是一潭死水,无论她路过多么美好或者糟糕的风景,这潭水都波澜不惊。
但是对她极细微神色变化都能敏锐察觉的元启睿还是捕捉到她目光中的一抹关切,这越发让他心伤若碎。他瞪着花倾城包扎得极好的伤,蓦然暴发,嘶声大喊:“你这么拼命干什么?”
狠命捶着床沿,咚咚声响如一面大鼓被重重击响。元启睿的拳头与坚硬木床亲密接触的部份很快就红肿、渗血、破皮。他的情绪非常激动,脸庞涨得通红,颈项暴起青筋。
花倾城微蹙眉尖,眼中有微弱的不悦之意:“还能为什么?”她淡淡地说,“身为军人当然要保家卫国。”
元启睿猛地用双手捂住脸庞,头深深埋下,肩膀剧烈颤抖,缩成一团哭泣。在自己唯一深爱的女人面前,他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和行为,想哭就尽情地哭,想笑就大声地笑。但是今天,他的哭声格外悲凉阴沉压抑。因他无地自容。
哭了好几分钟,元启睿抬头再度看向一言不发的花倾城。她的面容有些许模糊,身板笔直地坐在地上,身后不远处的衣架上挂着肩章为血色钻石上将的军服。
她目前担任前敌统帅重职,率领几十万资探员和正规军混编的庞大队伍与海族作战,她柔弱的身躯里安放着一颗不畏任何难以想象敌人的强大心脏。
在她面前,元启睿觉得自己无比卑微,他甚至不敢看向她平静的面容。“我发送了一件文件到你邮箱里,你现在就去看,应该对你制定的战略有很大作用。”他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在自己面前的手提电脑键盘上胡乱按动。
“六点钟有重要会议,我还要去做早课,只怕没有时间看你的文件。”花倾城长身而起,抓起摆放在膝上的长刀,准备离开的样子。
元启睿闭上眼睛,两行泪淌下他脸庞。他轻声说:“看了那份文件,你会发现什么重要会议都是狗屁”他痛苦地向后躺倒在床上,喃喃说,“希望你不要恨我让你知道那么不堪的事情,你所为之出生入死的国家和……已经腐朽到了就算离开十万光年的距离都能嗅到恶臭的地步”
“我听说这段时间出了些事情,但是启睿,你不能失望到憎恨这一切的地步。”花倾城俯视元启睿,把刀刃雪亮的长刀扛在肩上,平静地说,“真正的军人不会管国家是否腐朽,只负责把敌人阻挡在国门之外我们的职责不包括争权夺势和谴责争权夺势。”
“可是你们阻挡住了敌人吗?海族的血盆大嘴离我们还有几米远?”元启睿虚脱一般低语,“我知道现在的局势恶劣到了什么地步……”
“所以我能给你十分钟时间已经是极限,”花倾城打断元启睿的话,弯腰捡起摇控器,“现在时间已经到了。”
元启睿急忙抬起头,却只来得及看见屏幕遍布雪花点,那边已经结束了通话。他抓起手机再度拨号,却只听见“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苦笑两声,拔掉手机与屏幕之间的连接线,他看着电脑上的那份文件,露出深切憎恶的表情。
看了看表,五点十一分。元启睿关上电脑,把那枚承载着罪恶的芯片随手塞进口袋里。盯着屏幕上信号满格的手机,他嘲讽地笑了笑。
六七分钟后,房门被敲响。元启睿把外套穿上,随手耙了耙头发,打开门走出去。一道雪亮光芒打在他脸上,强烈得令他瞬间失去分辨来人的能力,他下意识抬起手挡住眼睛。还不等适应光线看清究竟是什么人找上门来,他颈后蓦然剧痛,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不知元启睿昏迷前还在心底渴望水晶之花依旧纯洁无垢的花倾城,扛着被海族各种颜色的血染过无数次的雪亮长刀,已经踏出了卧室的门。但是她终究转了身,她知道元启睿的性格,他对她没有半句谎话。
应该对你制定的战略有很大的作用。这不是喜事么?为什么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伤感失落甚至痛彻心扉的苦楚?花倾城立刻转身,将门紧紧关上。她在启动电脑时,沉默地注视着桌上摆放的一桢小相框。相框里有一只墨笔手绘的忧郁的眼睛,黑漆漆的瞳孔诉说着无数隐忍的深情。
眼睫轻颤,花倾城移目至电脑,打开了不需要特意说明就已心知的那个邮箱。她似乎没有清理邮箱的习惯,里面满满当当存放着邮件。但是从元启睿结婚起,这个邮箱再也没有新邮件送到。
再度看见红色未读邮件标识,花倾城竟然有极短时间的恍惚,死水不惊的眼里也漾起微弱光芒。但这光芒转瞬即逝,就像它从来没有出现过。
邮件被点开,入目即是“生命药剂”四个字,花倾城再度皱了皱眉。她对一切可以增强实力的药剂都抱持着发自内心深处的蔑视态度,包括被异能者奉为至宝的启森药剂。
她素来信奉真正的实力只有自己以朝夕之功脚踏实地修练得来,任何依靠外力得到的实力增涨都是坚实地面之上的浮尘。浮尘与地面尘埃看似没有分别,但已经落于地的尘埃终有彻底与大地合为一体的时候,而半空中的浮尘只需一阵微风就能被吹得无影无踪。
看见药剂这两个字,花倾城下意识就想关掉这封邮件。但她转念又想,自己不屑使用,不过在战时用来增加战士们的实力倒是不错。元家送来的其它药剂就派了不小用场。
单手托腮,花倾城飞快地翻阅着这份文本文件,从看到第一段起眼神慢慢从漫不经心逐惭变得有点儿认真。文件约摸十万字,从理论角度阐述了为什么荒原上的荒兽能够孕育天生晶珠的小荒兽。在文章的中段,提到了海里同样拥有晶珠的海兽也有直接生出晶珠海兽的可能。
花倾城初始有些困惑,但是文章的中段以后彻底就是海兽繁衍可行性分析以及一些她不太懂的专业名词和数据。她不明白元启睿为什么会让自己看这些,难道还嫌海兽不够多要帮助它们直接繁衍出有晶珠的下一代?
生存和繁衍,永远是一个渴望能够不断延续的种族最关注的问题。尤其是已经有了不低智慧的种族,对于自身存在的认定和己身血脉的传续都会视为头等大事。但花倾城绝对不希望海兽尤其是海族会有直接从血缘而来的繁衍能力。
文章的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