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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的最后是轻描淡写的一行字——实验证明,海兽直接繁衍海兽在现阶段还不可行。花倾城松了口气,但是这段话还没有完,它继续写道:“但是既然‘晶’对人类的异能晋级有作用,也许这种神秘神奇的物质也同样能作用于海兽的血脉繁衍。一切有待于拿到‘晶’之后进行实验论证,保守估计成功率会在百分之三十以上。”
鼠标发出一声脆响,花倾城只觉掌心刺痛,随手抛开被自己直接捏碎了的一堆碎片。她的身体慢慢往后倒,深深倚进宽大坐椅里。把文件调到开始部位,她死死盯着作者名讳“元继明”三个字的眼神异乎寻常的寒冷。
她将手机重新开机,拨打方才联系自己的那个号码。接通之后,那边响起老者低沉有力的声音:“倾城?”
花倾城久久未应…
第五十章十一十一,慈心园
呼啸朔风压平慈心种植园的枯草,天气一日冷似一日,近来应有雪。这座原本规模不大的种植园经过主人二十多年的精心经营,逐渐成了黄玉市有名的集出产和观赏于一体的综合性种植场。
因为其主人与凡尔赛城堡的亲密关系,这里时常举办一些聚会。十一月十一日,大概是下雪之前慈心园的最后一次聚会。小山坡上那座充满了黑潮纪之前欧洲风情的庄园里已经点燃了壁炉,静候贵客们莅临。
银罗河如一条玉带将种植园环抱在怀中,这条河的流经让当年的小种植园却有与中型种植园相媲美的身价。粼粼河水之上有淡橙色光点跳动,偶尔大风刮过,水面便忽然掀起半米多高的波澜。
这条大河在末世来临时因地壳变化而缩短变窄,如今已经远比不得从前风光。河面再也没有乘坐着太阳船纵情欢乐的法老和祭司,只余空寂凄凉。
夏尔不畏寒冷,只穿着单薄衣裤站在银罗河旁,金色长发在风中缓缓摇摆,恍若一幅金线织就的华美金缎。他注视着微波荡漾的河面,垂在身侧的双臂之上笼罩着淡淡红光。每隔数秒钟就会有一缕红光不停闪烁着奔向河面,会溅起无数夹杂着深红与淡橙色的水滴。偶有鱼儿被入水的红光包裹着徐徐从水下浮至水面的半空,却又突然砸下,银罗河便翻滚起巨*。
凡尔赛城堡准女主人伊莎贝拉?斐迪南伯爵小姐站在夏尔不远处,身披的大毛外套将她从头裹到脚,只露出一张娇美容颜。她默不作声地看着夏尔反复练习异能精控手法,湛蓝眼眸中渐渐有了忧色,夏尔的心很乱。
“您真的要这么做吗?”伊莎贝拉转身凝视着夏尔令人目眩的侧颜,眼里并没有痴色,反而是少见的冷静。她迈着轻盈优雅的步伐走近夏尔,偎向他,压落他手臂上的红光。
“这是个好机会。”夏尔声音低沉,久久望着平静湖面。他面无表情地说,“杀了她,我就会是天舟异能第一强者。”
“可是您明明很爱她。”伊莎贝拉下意识裹紧大衣,分不清是因为天气还是夏尔此时的冷酷无情让她感到寒冷。
“亲爱的伊莎贝拉,”被风吹起的金发挡住了夏尔的半边脸颊,他低垂眼帘,浓密眼睫在白皙肌肤上投下令人不安的阴影。他的声音轻微如耳语,喃喃说,“你不是一直很希望我能忘了她吗?因为她,我甚至不愿意履行承诺娶你。”
“可是我的阁下,我宁愿忍受嫉妒烧灼心灵的痛苦,也不想让您亲手杀了您真心所爱之人。”伊莎贝拉轻轻挽住夏尔的胳膊,将头靠上去,忧伤地说,“那样她在您心里将永远不能离去。她死了,您的心和您的爱情也随之而亡。”
夏尔轻轻笑了两声,迈步离开河边,向种植园走去。“亲爱的,你应该知道,我这一生永远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真心去爱一个女人。从我接过叔祖大人的权杖起,我的心就注定一世孤独。所以你不必担心我在杀死她之后会一蹶不振,对我来说,能亲手结束我宿命的对手和我喜欢女人的性命,我很高兴。”他扶着伊莎贝拉让她跨过一块泥泞地,望向不时划过悬浮车光辉的半空,神情从容不迫。
伊莎贝拉专注地看着地面,不让泥渍污染了自己雪白无垢的皮草大衣。她幽幽叹息,柔声说:“我的阁下,祝您顺利。我会在一旁为您加油的。”她握起拳头俏皮地在夏尔面前挥了挥。
夏尔微微欠身,执起伊莎贝拉带着雪白蕾丝手套的纤手,在她手背印下一吻,抬头凝视着她的眼睛说:“亲爱的,我们很快就会有一场盛大的婚礼。你会是最美丽的新娘。”
喜悦浮上伊莎贝拉的脸颊,她微红着脸单手提起大衣内长裙的一角低头屈膝行礼。夏尔莞尔微笑,绝美容颜刹时照亮了此时阴云低垂的天空,令得这方枯败景象也增添了许多明媚之色。
在走进慈心种植园之前,夏尔似无意般瞟了银波微澜的河面一眼。每每有赴会的悬浮车从宽阔河面的上空掠过,就会在水中倒映出黑影。水波静静涌动,黑影一闪即逝。
种植园的主人正是罗兰?罗斯柴德的儿子,如今已经是中年帅叔叔的爱德华。他在庄园的门口欠身向夏尔行礼,礼貌地向伊莎贝拉小姐打了招呼。
伊莎贝拉小姐看出爱德华有事要和夏尔说,踮脚在夏尔颊上亲吻后微笑着离开。夏尔目送她窕窈背影消失在华丽门廊转角后面,嘴边笑意慢慢消失。“都安排好了?”他轻声问。
“是的,大人。”爱德华又欠了欠身,低声说,“请您放心。”他飞快地看了夏尔一眼,疑惑地问,“请恕我无礼,白少将打扮成女仆真的没问题吗?会不会太失礼了?”想到那位金发尤物自称白选白少将,爱德华觉得自己一定是幻视了。但是尊贵的大人没有否认。
夏尔再度微笑起来,眼里漾着黯淡太阳投入的柔和橙光。他定定看着庄园紧闭的窗户,轻声说:“比起那个尊贵却不自由的身份,她显然更喜欢这样。”他怔怔失了会儿神,直到听见客厅里的钟声,才对安静等候的爱德华说,“走吧。”
爱德华跟在夏尔身后,远远看见老管家路易在客厅中殷勤招待着到访的贵客,在心里无声叹气。
今日,明着是鸢尾花家族举办聚会,实际上却是元家为了“元启森被绑架”要和修士谈判。元承智亲自登门要求把谈判地点放在慈心园,夏尔虽然有点不解,但是没有拂他的面子。
不过,这个地方确实比较适合秘密谈判。慈心园地处黄玉市郊区,左近不是山就是河,离民众聚居区有一段距离。说句不好听的,如果发生什么事情,不会殃及池鱼。
庄园正厅是客人们聚集的地方,女仆们就算想休息休息也只能缩在与厨房一墙之隔的小房间里烤烤火。洗手间里的白选瞧着镜子中的自己,嘴角直抽搐。
梅老鬼居然把她幻化成了一个金发碧眼容貌美艳、胸隆腰细腿长声音娇嗲的西洋尤物,就这模样儿当个女仆实在是屈才了。白选只不过去客厅送了两回茶,就在回去的过道上遇见好几拨来搭讪的贵介公子哥儿。
看了下时间,离正主到达还有得等。白选直接从洗水间的窗户翻出房去,打算找个地方躲躲懒。皮皮忽然在她耳边嘻嘻笑了两声,紧接着从她身后伸出一只有力臂膀,轻佻地搂住她的腰。
“可爱的小姐,您可吓了我一跳。”在白选耳边说话的男人故意压低了嗓门,醇厚低沉的声音徘徊在耳里。白选只觉得耳后痒得慌,温暖湿润的气息不住吹拂,这人居然在她耳里吹了口气。
白选哭笑不得,没想到变装后竟然让小十八给占了便宜。她曲起手肘毫不客气地往后撞,因为清楚花满楼的实力所以这下用了异能。果然听见一声惊咦,贴在身后的温暖身体倏地远离。听脚步似乎有几分凝滞,她皱了皱眉,心想十八受了伤?
转身面对花满楼,白选眼瞳微缩。离她远远站着的小十八因为消瘦脸颊轮廊足足深了三分,乱蓬蓬的头发如枯草,还有一把忧郁的唏嘘胡须。
他穿着一身脏乱破旧的乞丐装,脸上有条深可见骨还未曾愈合的伤痕,胡乱包扎着手掌和腿。但白选能肯定,花满楼探入衣内的手肯定伸向了武器。
博尔特和萨雅特现在都在青丘,在花满楼被家族惩罚的那段时间,萨雅特曾经向花家请求去探监,但是被无情拒绝。因萨雅特与初阳的关系,她还一度被陌生人跟踪过。如果不是博尔特给女儿安排了在暗中保护的人手,说不定萨雅特已经被绑到不知名的某处。
就是那次绑架未遂事件让博尔特下了决心,他把萨雅特强制带去了青丘,并且不许她通过传送阵再回天舟。白选从海底回去后,百忙中抽出时间劝了劝想尽办法要跑出青丘的萨雅特。
现在看见花满楼这副模样,白选心里很不好受。究其根源,若不是她将那三桩陈年旧案抛出去,也许十八永远也不会和家族绝裂。但是她也知道,十八宁愿与家族背道而驰,也不愿意被继续蒙在鼓里。
让皮皮警戒四周,白选走向虽然吊儿郎当笑着实际眼里深藏警惕戒备的花满楼,从女仆制服装的暗袋里摸出几颗药丸在手里抛上抛下。“十八,是我。”她低声说。
花满楼吃惊地瞪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白选,半响才狐疑问:“小乖?”眼疾手快接过白选抛来的药丸,嗅到一股令他神清气爽的气息,他不假思索把药丸扔进嘴里,咯吱咯吱嚼着说,“启森没事,你别担心。”
白选心里涌上暖流。这就是小十八。不说他自己遇着了什么事儿变得如此狼狈,开口即是落她的心…
第五十一章十一十一,花满楼
慈心种植园西北角有处专门用来存放粮米的大仓库,如今里面堆着不少稻秸。花满楼四肢瘫开仰面倒在稻秸堆上,对好奇打量的白选说:“我一打听在这里谈什么判,就先跑来藏着。你知道这是哪儿吧?当年丁院长的遗嘱里的种植园。”
白选在花满楼身边坐下,拢了拢女仆短裙,把长袜往上扯高几分。“以前夏尔和我提起过这里,还曾经邀请我来做客。但我那时忙得不可开交,拒绝了他。”她看了看表,九点十二分。
一手撑着脑袋斜眼看白选,花满楼翘起嘴角笑得邪性:“我说妹子,你这桃花是不是太多了点儿?都快赶上哥哥我了。夏尔几年前就有未婚妻,却一直没结婚,是不是还等着你?”
白选捶了花满楼两拳:“他挺不容易的,你别乱扯。其实,”她摇摇头,“我的异能真不如他。”
她的表情眼神都十分认真,但花满楼却嘲笑两声说:“过了过了谦虚太过就是加倍的骄傲,你这话传出去以后不得更加烧起夏尔的心火?他更加要压服你不可。”
“为了能让他帮我的忙,我已经答应在事了之后和他好好打一场。”白选无奈耸肩,“我的天赋比不上他,但我的运气肯定比他好。”皮皮傲骄地从她头顶飞过。
“对了,你来这干什么?”赶紧岔开话题,白选指着花满楼渗着血的伤处,皱着眉说,“你不赶紧去治伤,跑来掺合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哥哥我就是一傻冒加缺心眼儿?”花满楼一巴掌拍飞白选的指头,很不高兴地说,“有了周久久背叛花家、元家打着找启森的名头来和修士谈叛的事儿,我还能猫得起来?”
他眼中颇有深意,目光如探照灯般上下打量白选现在的外貌,很肯定地说:“现在看见你这模样,我更加不能走。我知道这里面有事,有大事”
白选定定凝视花满楼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十八,你还记得几年前居东篱死后在元家举行的葬礼吗?”她垂下眼帘,从靴子里拔出一把湮灭手枪扔给花满楼,“拿着这个防身。”
花满楼接枪在手,眼睛立刻眯起来。元启森身边也有一把和这一模一样的小手枪,花满楼知道它的厉害,但对其来历不太清楚。他一边拿破成抹布的衣服擦拭手枪,一边回答:“记得。”吹了吹枪口,又笑着说,“谢谢啊。”
“那你对雪女这个人还有没有印象?”白选又问。
“雪……女?”花满楼只迟疑了一秒钟就反应过来,“你是说被你拿来当现场教材的那个可怜异能者?她不是被你的吞噬异能弄得成了普通人,后来死了吗?”
“她没死。”白选摇摇头,语气平淡地说,“我在海族进攻陆地的大本营里把她掳走。她不仅没死,而且异能还发生了变异,比以前厉害了很多。”
想起那趟不堪回首的千里大追寻,白选现在尚心有余悸。大海茫茫,内中孕育了不知多少看似不起眼实则能轻易要人性命的生物。在那一路上,无论是白选、白绫、凤从革还是南宫红等三名修士,都数次遇险。
罗蕾莱派去给她们引路的海兽根本不理会这一行人的死活,只管闷头带路。它能通行的地方,身为人类的白选等六人却并不一定能平安通过。最后还是南宫红施了辣手,从这头海兽脑中提取出不甚完全的记忆,多绕了远路才终于摸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