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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倾城爱屋及乌,偏疼花满楼,自然对他的近卫也高看一眼。见孩子被吓得脸青唇白,扭头对大管家笑道:“三伯,别吓着孩子。您这气势他哪受得了”
大管家哼哼两声,摸了摸小胡子,瞪了凌凛一眼:“要不是小姐说情,老头子就要好好教教你,这么冒冒失失地怎么给满楼少爷办得好事?”
凌凛噤若寒蝉,垂头丧气地跟着主仆二人进了船舱,却听见自家少爷说:“三伯爷,您老也太不给咱面子了,像小凌那号人就得好好修理修理。您看,等这回的事儿了了,我是不是把他扔您那儿调教两三个月?”
听见这话,凌凛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害怕。能得三老太爷指点,那可是求都求不来的殊荣。但是三老太爷在血色公会向来有魔鬼教头之称,摸着自己的瘦胳膊,小凌同学心说话,咱能撑得过两个月不?不能撑也要撑“你这小家伙就会打蛇随棍上行啊,看在小姐的面子,回头老头子帮你好好拾掇拾掇凌小子。”大管家的声音里满是宠爱,花倾城看重的晚辈,自然也得他的青眼。
花家别的小字辈,大多数都是见到大管家就好像老鼠见了猫,基本上都是凌凛刚才那德性。花十八也许曾经在外头待过,又也许天性就是倔头倔脑,不轻易低头。
他和大管家说话随意得很,但在言语行事里又透着十足的尊敬和亲热。这让大管家既觉得被人尊重着,又当真有亲人之间相处的感觉。
私底下,周久人大管家也和花倾城说过,纵观花家第四代,小十八的性格脾气乃至为人处事的态度,最像年轻时候的国士先生。
花倾城见侄儿哥俩好似的搂着大管家的肩膀,一副惫懒赖皮模样,又气又好笑。但是大管家丝毫不以为忤,笑嘻嘻很受用的模样,她自然不会阻止这一老一小的亲近。
说笑了两句,安装在船舱壁板上的可视电话图像变得更加清晰。大管家横了凌凛一眼,正傻笑不已的小青年慌忙转身出了船舱,把门紧紧实实关上,警惕地充当门神。
这套可视电话是花家和元家单线联系之用,有且仅有一个号码。船舱里面也早就被元家专门负责电子系统的安全人员安装了各种反窃听反追踪反定位的仪器,安全得很。只是大管家老成持重,并且坚决认为只有人才是最好的警戒机器。
也许是天气的原因,通话受到了影响,图像也不甚完整。但第一个出现的模糊身影在花满楼看来仍是那么清楚,他忽然有拔腿逃跑的冲动。
身边传来数声戏谑般的闷笑,花满楼垮了脸,幽怨地白了为老不尊的大管家两眼,认命地对图像里那个明眸皓齿的秀美*女打招呼:“慧初,好久不见。”
图像中的元慧初身形有些扭曲,却不防碍在场所有人看见她正瞪圆了眼睛,鼓着腮帮子运气。对面传来的声音也有些断断续续,不过话音质量还算不错。
于是在给花倾城和周大管家问过好之后,舱中三人听见的是一阵机关枪也似的声讨。主要内容为指控花满楼不守信用,说好要带某人一起去出任务,结果自己偷偷跑掉,等等等等。
放在以前,花满楼一定会振作精神和元慧初争辩几句,他口才也不差的。但是今天,花倾城和周大管家却惊讶地看见小十八微垂着头,任由元慧初巴拉巴拉,他没有吱一声儿。难道这回小十八真的理亏?
以大管家的角度看不见花满楼的表情,但花倾城看得真切。自己的侄儿此时一副神游物外的茫然神态,他分明没有认真听元慧初在说什么。并且,若是仔细去瞧,还能发现他紧皱的眉关里藏着忧虑和焦烦。
电话那边的少女显然也发现了蹊跷。停滞几秒钟,她咬着唇,弯下腰,竟然试图去看花满楼的神色。她自然是看不见的,便跺了跺脚,带了几分哭腔说:“满楼哥哥,我不是真的怪你。你别生气好不好?”又扭脸央求花倾城,“倾城姑姑,我看不见满楼哥哥的样子,他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你帮我劝劝他呀”
见小姑娘急得眼里泪光点点,花倾城急忙安抚她:“慧初,不急不急。不是你的关系,满楼他应该是……”她不好再说下去,总不能告诉对面这个一腔痴心的小姑娘,花满楼此时也许正想着别的女孩子吧?所以她含糊说道,“今天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满楼有点担心。”
“慧初,我没生气。这次的事儿是我食言,对不起。”花满楼适时抬起头,微笑着对元慧初说,“你要听话,这边可能有点麻烦,所以如果你偷偷摸摸跑了来,我可会打你屁股”一挑眉,他眼里丝毫不掩威胁之色。
方才,花满楼看见元慧初的一刹那,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另一个身影。如此鲜明的对比让花满楼不由自主失神,他不禁去想,小乖和慧初大约差不多的年纪,可为什么一个能活在家族父母兄长的羽翼下无忧无虑地生活,另一个小小年纪就要吃那么多的苦头?
他这几天撒出人去在海上遍寻白选,然而大海何其广大、何其深沉,他想找人何其困难?不用多说,自然是一无所获。如此忧思沉积于心,也难怪他在看见元慧初之时,会下意识地想到白选。
其实这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人不同命不同,要经历的事情自然也不同。花满楼很快就想通了此节,所以才能快速整理好心情,回复以前模样。
图像里的少女蓦然涨红了小脸,捏着小拳头对花满楼扬了扬,大声说:“你敢看哥哥不骂死你”哼哼了两声,她又恋恋不舍地说,“满楼哥哥,我听你的话,但是你一定要小心自己啊”害羞地瞥了花倾城和周大管家一眼,她的身影消失在图像中。
听见大管家慨然长叹“最难消受美人恩”,花满楼的脸色微微发红。不过,他又急忙对图像中又出现的一个人影关切地问道:“启森,你身体怎么样了?”
此时图像里出现的人,不像方才的元慧初应该是贴着可视电话通话。他离得较远,穿着宽大舒适的睡衣坐在床上。可以看见,他所在的房间雪白一片,白色的窗帘、墙壁、床单,就连家具和各种生活用品也是白色的。
那是设在元氏庄园的顶级特护病房,它的主人是电视里提到了至少三次已经命悬一线的元启森。但此时,这位天舟赫赫有名的少年科学家安祥地拥被而坐,脸色虽雪白如纸,但眼神清明、嘴唇粉红,怎么看也不像是快要死的人。
第三十九章 大变数
元启森的身体和精神状态显然不错,这让船舱里的三个人都放松了心情。他们从家里出发时,对元启森的病情有极大缓解作用的特效药已经到了研制的最后关头。那药物当真有效,不过一个多月的功夫,元启森已经能坐起身说话了。
不知为什么,花满楼觉得今天看见元启森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熟悉?对,就是熟悉他不禁哑然。真是会笑死个人,他和元启森认识十六年,不熟悉才怪咧这种怪异感觉只是模模糊糊出现在花满楼心头,并且很快就被他拂去。元启森能够亲自参与通话,他喜不自胜,当然无心计较那些奇怪的想法究竟来自于何处。
简单叙了别情,花满楼再把今天的事儿简明扼要述说了一遍。也不是想让元启森拿什么主意,毕竟事出突然,又毫无迹象可循,再来这种类似于天劫降临的事问元启森只怕也得不到结果。花满楼真正想求教的人是桃夭。
元启森听罢,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视频图像里又出现了一个人。正是桃夭。过了十六年,这只妖怪的容貌不改,脾气禀性也没有太大的变化。他方才就在一旁,自是将花满楼的话听了个清楚。
“你说的不大像是天劫,倒像是天罚。”桃夭摸着下巴沉吟,“无论修士还是妖魔鬼怪度劫,在天劫来临之前都会提前有所感悟。一些心境高深者连天劫到来的具体时辰都能感应得精准无比。”他翘着二郎腿得瑟,洋洋得意地显摆,“比如说我老人家,上次度劫的时候连劫雷几点到达都感应到了。”
花满楼摸摸鼻子,很识时务地恭维自己的半个老师:“先生您功力通玄,自然能清楚感应天道。”
“不错嘛,小十八还知道说‘天道’二字”桃夭笑眯眯地说,“不枉我老人家费心费力教你。”
您那是教我吗?分明是发泄我把小乖弄丢了,害您挨批评还扣钱的愤怒。我这么些年充当您的出气沙袋,容易么?肚皮里腹诽,花满楼却不敢说出口,毕竟他实打实学到了许多本事,于是赶紧捧哏:“能提前感应天劫,应该是件大好事吧?”
“当然这样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寻找度劫法器啊,丹药啊,也有充分的时间去寻找合适的度劫地点。或者是有灵气的地方,或者是人迹罕至之处。据我所知,天舟偌大的国土还有灵气残余之地不超过一掌之数。铁港那地方根本就没有灵气,不是度劫的佳地。”桃夭断言,“只要脑壳没坏,没有人会选在那里度劫。”
“最重要的是,如今灵气匮乏得发指,大家的修为进境艰难,根本就没听说有谁要度劫。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度劫,却隐瞒了的。”桃夭郑重其事地总结,“所以,你所看见的不是天劫,而是有某种令天地也妒嫉的灵物诞生了,或者有人掌握了令天地也忌惮的力量,这才引来了天罚之力。”
“就铁港那种没灵气的地方,还会有灵物诞生?”花满楼不解地问,“还是能引来天罚之力的灵物?这不扯么?”
“你小子懂什么?”桃夭撇嘴,鄙视地看着花满楼说,“灵物的孕育非数年数十年之功。现在铁港那里是没有灵气,但是几百年前几千年前呢?所谓,天材地宝有缘者得之。灵物之所以诞生,说不定正是那个有缘人到了。”
这种说法大概在修士盟会更盛行,这种神神叨叨的事儿天舟地界没有太多人感兴趣。花满楼耸耸肩,与姑姑和周大管家对视,算是接受了这种言论。
“事儿可不小啊当年我度碎丹成婴的妖婴劫时,也降下了三道破魔闪电,劫雷却只有六九之数。如果这次当真是某种灵物诞生,引来的又是有三道破魔闪电的九九天罚,此种灵物绝对世所罕见。”桃夭的眸子闪闪发亮,素来有些玩世不恭的面相也变得绝对正经。
妖怪比人类更能与这些天地之间诞生的灵物相亲相近,有更大的可能争取其加入妖事局。若是还没有开灵智的灵物,那就更珍贵了,只怕连隐居在非人疗养院的那些老不死都会被惊动。嘿嘿,天舟这下可热闹。想及此,桃夭莫名笑了两声。
花倾城显然也想到了要紧之处,脸色变得有几分难看。周大管家也在一边啧啧咂嘴,并且叨叨要尽快把消息送给老爷子知道。
见桃夭还在臆想,花满楼嘴角抽搐,明知会惹来白眼,还是提醒道:“先生,还有一种可能。”
迎面就是两个大卫生眼球,桃夭脸上的喜色立时变作严肃冷厉。他似乎怕被谁听见,压低声音说:“天罚之力要是因为谁掌握了某种惊天动地的力量而引发……嘿嘿,如今的世道已经多风多雨,这个大大的变数一产生,真不知道会带来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现在还说不准,但电话两头的人都心知肚明,绝对不会是善果。势均力敌的平衡一旦被打破,就必将引起腥风血雨。
就如同黑潮纪之前一些国家拥有的核武器,你有我有很多人有,这仗自然打不起来。若是只有一家手握这种足以毁天灭地的大杀器,这家人的腰杆自然要变粗十倍百倍,说话的嗓音也要提高十倍百倍。
既然大家都有此明悟,那么先前布下的种种陷阱说不得要放在其次,当务之急得弄清楚天罚产生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当中是否有能为自己这方所用之处。
偏偏知道这一消息的人,代表了两方势力。以前关系再好,当面临与天下大势相关的重要之事,彼此间的隔膜自然而然会产生。
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条黑潮纪之前国际交往的惯例依然通用于当下。
花满楼见满脸若有所思的桃夭没有再开口的打算,想了想说道:“先生,我件事我想应该告诉你。日前,我偶遇一位十岁左右的小兄弟,他自称白璧无瑕……”
“什么?”桃夭尖叫出声,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视频图像上立时出现一张放大了的脸蛋。估计他触动了什么地方,以致图像好一阵晃动,传过来的声音也破碎不成语句。
众人为桃夭如此失态的举动都大感惊讶。无论在元家还是花家之人面前,这只妖怪从来都是漫不经心的懒散模样。刚才说起有灵物诞生时双眼放光的神态已经算是少见了,如今他这般行止简单前所未见。
图像和声音过了片刻才又稳定下来。桃夭瞪着花满楼,焦急地问:“你说遇见一个叫白璧无瑕的人 ?'炫书…87book'”
“是。”花满楼不敢怠慢,把前事讲了遍,最后懊恼地说,“我真没想到那人就是小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