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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是霍林上将当年还是将官时定下的,起因有很多种说法,大家认为最靠谱的应该是:因为索格兰德几乎在所有聚会、宴会、舞会都会最后一个到,所以为了占军团长的便宜,霍林定下了这么一个规矩。
第二个到达的是巴斯,他的脸色也不能算好,灰头土脸的。
第三个到达的费森,依然是那张严肃的扑克脸,不过眉角和额头多几处新的伤口。费森一直第8师团第一个序列团36团的团长,应该说地位等同第8师团副师团长的位置,从霍林时代他就已经在这个位置上了。虽然原来的上司是那种活跃的性格,但费森本人似乎更适合去第9师团做辛格尔德的部下。而资历比他稍逊的巴斯被提拔为他的新上司时,费森也没有发表任何不满的言论。论升迁,第三军团并不时兴排字论辈。因为连在第八军团时和索格兰德同级,并且是同年毕业的斯克萨哈尚且一直处在校官的位置,其他人就更不好多说什么了。不过,大家也没有感觉到费森内心有何不满。
“罗盎怎么还没到?平时他可是来得比我还早啊。”亚丹问道。
“你愿意地话,待会可以去海苏斯神庙去看他。”费森喝了口水后回答了问题。
“怎么回事?”亚丹继续问。
“被对方投石器砸出的碎石溅射到了脑袋,差点没把脑浆打出来。”巴斯说道。
“他的运气可真不好。”亚丹感叹了一声。
“他应该算是运气不错的,在他身旁的传令官直接就去见海苏斯了。”
“现在形势如何?我没有上城墙,但我手下已经有一半人被抽上去了。”亚丹问道。
一提到这个问题,巴斯和费森互相望了望,就只顾着自己喝水了。
“是不是情况很糟糕?”试探性地提问。
“伤亡人数很大,并且兰卡多斯的城墙已经很多年没有修缮了,我们现在都只是在尽量支撑罢了。另外,今天已经下令把南面的城门封掉,因为城门已经不可能撑过明天敌人的第一波攻势了。”巴斯说道。
“你明天有可能需要亲自上场了。”费森话音刚落,一个高大的年轻人跑到了他们这桌。
“哪位是亚丹校官?”
“哦,是哈斯尉官啊,要不要坐一起?”巴斯招呼道。
“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找我什么事?”
“呃,是这样的,因为贵部的法雷尔尉官今天阵亡了,所以兰芳特上将命令我来您这里报道,顶替这个位置直到这次战役结束。”哈斯大大咧咧地说道。
“这样啊,你小子就先跟着我吧。”
四人随后在喝掉一壶水后各自散去安息,以备迎接明天的战斗。
9月1日早上,大约是9点钟的光景,伊比利亚军准备开始这一天新的攻势。兰卡多斯守军的防御在昨天已经明显露出了疲态,加西亚将军认为今天肯定能够攻破城池,因此他离开一直负责阻击向兰卡多斯增援敌军的王家骑士团的阵地,来到此处亲自指挥。奥弗里特三世也来到了第一线,开始进攻以前,伊比利亚王向他的领主们许诺如果今天破城,允许他们在兰卡多斯劫掠三天。这点得到了许多领主的响应。
伊比利亚军很快开始发动攻势,兰卡多斯的城墙只经过了简陋的修补,自然不可能继续抵挡住伊比利亚军的投石机。并且,因为大量的减员,琴娜在兵力的使用已经捉襟见肘。加西亚将军在左右两翼各安排了3个旗连攻击;中央让1个旗连掩护冲车,企图突破对方的城门。
琴娜在自己的指挥所无奈地看着伊比利亚人屡次侵上城墙,虽然很快被法伦西人赶下去,但她清楚如果得不到援军,她很难支持到今天夜里。不久,她接到一个更坏的消息,前方报告各种燃烧剂已经耗尽,已经无法有效破坏对方的冲车。这样说来,城门很快会被冲车摧毁,昨天那些简单的封堵措施是挡不住冲车的。
“让亚丹校官到城门口待命,命令他不惜一切代价要守住城门。”琴娜下达了这样的命令,这也意味着她用掉了手上最后一支预备队。
而此刻,在前线的法伦西官兵并不清楚自己已经被逼到了绝境上,他们仍旧奋勇作战。
格罗斯林在入城以后被委派负责弓箭手部队,今天他要面对的压力非常大。连日的作战,除了人数的损失,武器的损耗也是惊人的。本来第十三军团总共有3500名弓箭手,为了本次战役,出发前琴娜还特意多准备了弓箭,她一共弄到5000张各种弓弩。但是,截至到9月1日,还能够使用的已经不足800张了。光是8月30日一天,守军就用坏了700张弓。箭倒不是问题,伊比利亚军的弓箭火力此次比以往凶猛许多,所以可以使用大量敌方射过来而还可以使用的箭支。不过,今天伊比利亚军发动了总攻,所有的齐格纳长弓手都被调上来支援攻城部队。法伦西弓箭手在和他们的对抗中损失惨重,战斗开始后不到1个小时,格罗斯林就不得不接替阵亡的校官,全权负责弓箭手部队了。
他所能够做的是避免和对方优势火力对抗,尽可能杀伤攻城梯附近的敌军。这样一来,法伦西军弓箭手的伤亡速度减缓下来,但也等同于被对方压制。伊比利亚人很快就借机攻上了城墙,幸而克雷伊特及时带兵杀到,暂时缓解了压力。
巴斯的防区情况也不乐观,虽然第三军团的老兵们都有着丰富的经验,但他们的敌人实在太多了。巴斯特别组织了一个精干的30人小分队跟随自己在城墙上东奔西走,到处支援出现漏洞的防线。
“费森大人,你这边情况如何?”在路过费森的防段时,巴斯忙里偷闲地问了一句。
“我可以体会到当年安达克大人是什么处境了。”费森这么回答道,他那本来还算整齐的络腮胡子现在已经被汗水、血水和尘土的混合液体弄得乱七八糟。
“不要打这种不吉利的比喻。”巴斯笑了笑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一天,兰卡多斯攻防战的尘嚣直上云天,却丝毫不会污浊混淆了秋日的晴空。
“做好进入街垒战斗的准备,所有的街垒做好接应友军的准备。”琴娜在指挥所里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第十九话 残阳如血(中)
大卫·亚丹校官带领着自己的部下穿越已经有些混乱的城区,向城市的南门赶去,不过旁人看来他们似乎并不着急,依旧是那样步履坚实地向目的地走去。重甲步兵们沿着城墙行进着,因为敌方投石机在持续射击的缘故,不时地有碎石从头顶上落下。他们把铜盾高举过头顶,来避免碎石给他们带来的伤害。
当这一行人来到城门处时,另外一名年轻的军官早就等在了那里。
“哈斯,你把剩余的人召集来了多少?”亚丹问道。
“我能招呼到的全在这里了。”哈斯招了招手,大约有将近100人聚集了过来。
亚丹皱了皱眉头,这意味着他现在手上只剩下300人的兵力了。10天的日子里,他的部属就折损了超过六成,任何一个指挥官都不会乐意见到这种情况。
“好了,小子们,都过来!”士兵们听从亚丹的吩咐聚在他周围。
“听着,兰芳特上将给我们下达的命令是这样的:一旦城门被那帮兔崽子砸开,我们就要负责把他们全挡在这里,让其它人能够撤进街垒准备第二道防线。好了,有什么问题和建议就快给我提出来,过会谁多啰嗦一句我就把他的屁股踢开。”
“长官,我们什么时候能撤下去?”
“等到周围看不见自己人的时候。还有么?”
“长官,我们会死吗?”
“这我回答不了你,但如果你想当逃兵,我现在就可以敲破你的脑袋。好了,还有么?”
“长官,听说打完这仗,你是准备回老家结婚的?”士兵们听见这话,哄笑起来。
“你小子再多废话一句,我直接让你不能人道!”亚丹红着脸吼了回去,士兵们笑得更厉害了。
“亚丹大人,他们要进来了!”哈斯提醒道。
亚丹转过头去,破烂不堪的城门已经在冲车的撞击下摇摇欲坠了,充当门闩的方木已经呈现出了很明显的剪切破坏,彻底折断只是时间问题。亚丹指示众人跟上,他们来到用来堵城门的杂物堆边上,城门已经发出“嘎吱嘎吱”的喘息声,支撑不了多久了。
“全体蹲下,注意隐蔽,准备战斗!”亚丹发出了这样的指令。
随着最后一记撞击,城门被冲车撞开,重重地砸落在封堵城门的杂物堆上,碎成了好几块。隐蔽在冲车里的步兵马上就冲了出来,他们跳跃过杂物堆,正准备大干一场。此时,亚丹发出了一声怒吼,猛地站起身来把靠近他的两个人掀翻在地。伏下身子的法伦西人见状也纷纷效法,将那些毫无准备的伊比利亚人打翻在地。伊比利亚兵就好像自己跳进了一个陷坑中一样,一个个有去无回。法伦西人的战斧毫不留情地结果了第一批跳进来的敌人,而自己是毫发无损。但他们的处境好比就是站在一个喷发中的火山口,暂时的顺利并不能改变大势所趋。
与此同时,在城墙上战斗的法伦西军接到了撤退的命令。
“格罗斯林,撤退命令下来了。”克雷伊特摸到格罗斯林边上。
“我知道了,我们准备反击一下,然后就撤吧。”
“好,就这么办!”克雷伊特说着,又摸了回去。
格罗斯林等待了一下,因为城门已经被攻破,所以敌方的支援单位必然会向前移动阵地,这个时候就可以趁机发起一次齐射打击城墙下的敌军,然后再从容撤出战线。他感觉到时机成熟之际,大声招呼剩下的弓箭手起身三次齐射。法伦西人这次突如其来的反击给拥挤在城墙下的伊比利亚人造成了莫大的伤害,哀嚎之声遍地。然而,不幸也在这个时候发生了,跟随着步兵来到这里的还有一些伊比利亚短弓兵。他们在遭遇到打击后,条件反射般地在盾牌手的掩护下向城墙上反击。有一支箭恰好射向格罗斯林的面门,直扎进了他的左眼!
格罗斯林眼前一黑,随即是一阵剧痛,他颤抖着摸上自己的脸,捂住了自己受伤的眼睛。格罗斯林并没有拔箭啖目的豪勇,但他也没有丧失一贯的镇定。他唤来手下的士官,命令他带领弓箭手们跟随前来接应的克雷伊特撤退。当克雷伊特赶到他身边时,格罗斯林已经陷入了轻度的昏迷之中,克雷伊特立刻吩咐人将他抬下去治疗。由于,两人指挥得当,法伦西人没有付出太大代价就从东侧城墙上撤了下来。
而在西侧城墙上,第三军团的部队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一直负责阻断兰卡多斯和格累斯顿联系的伊比利亚王家骑士团也抽出一部分兵力来攻城,一个伊比利亚见习骑士的战斗力绝对是一个伊比利亚民兵的好多倍。第三军团的两名指挥官都陷入了苦战。
“费森校官,哪位是费森校官?!”
“我在这里!”费森在踹倒一个攻城梯后,对声音的来源处吼了回去。
一个灰头土脸的传令官连滚带爬地摸到了他的身边,“您好,长官。”
“谁派你来的?”费森颇为不满意这个时候让这种菜鸟跑上前线来。
“兰芳特上将命令你们撤退,全部撤进附近的街垒。”
“我明白了,巴斯将官得到消息了么?”费森靠到墙垛上休息一下。
“我不清楚,希望我的同伴能够顺利找到他。”传令官老实地回答道。
“小伙子,虽然你很可能再也用不着了,但我还是应该教你一下,以后听到这种问题,你应该非常坚决地告诉我,‘巴斯将官已经安全撤退到后方了。’懂么?”
“传令官不是应该实话实说么?忠实地传达命令和指示么?”
“传令官也有义务稳定军心、鼓舞士气,好了,跟住我,这样你才不会被伊比利亚人给掀开头盖骨。”说完,费森拾起自己的战斧,招呼剩余的同僚撤退。
而在另一处城墙上,另一位传令官倒在了半路上,他拿着小剑陷入了三名伊比利亚见习骑士的包围。虽然他刺破了其中一个的喉咙,但被另外两个人砍中十几下。伊比利亚人并不知道他们取得了一个重要的战果。
没有得到命令的巴斯显然处于一个糟糕的处境,他所率领的小团体已经被源源不断涌上城墙的伊比利亚人包围。巴斯知道这边的情况已经恶化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作为一个高级军官,他明白此时选择突围才是正确的途径。
“巴斯大人,我看不见其它人了,一个也看不见了!”一个幕僚惊恐地说道。
“巴斯大人,我们该怎么办,周围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