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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不不，我是说……您说的都是实情，实情！”
那鼻青脸肿的少年满肚子苦水无从发泄，此时为了保全性命，也不得不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很好，起誓吧！”
不多时，誓言立毕。
辰申这才转头问小蛮汉子：“他方才所言都是实话吗？蛮荒族人……真的是誓出必行？”
小蛮汉子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嗯，没有人敢把以月光之神的名义起立的誓言当儿戏。”
“那就好。”辰申点了点头：“你快去烤鱼吧，填饱了肚子咱们也好尽早上路。”
“好嘞！”小蛮汉子兴奋的蹦蹦跳跳而去。
他自然知道，辰申口中所说的“上路”，是指让他当向导、到距离此地最近的商市去。
反正根据“二哥”所立的誓言，他也用不着继续站这一班岗了，所得的贡献值还能增得百倍！
而后，辰申却是用脚尖不轻不重的踢了“二哥”一下，道：“还好你没骗我，否则，现在的你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是是是，我、我怎么敢欺骗您？”
辰申嘴角一撇：“好了，你也别赖在地上了，去给我那些昏死过去的家伙都弄醒，然后让他们也以月光之神的名义发下誓言。”
“誓言的内容，就不用我再重复了吧？”
“不用是不用。”
这少年苦着一张脸，道：“可、可您也看到了，我现在受伤极重，连站都站不起来，弄醒他们根本就无能为力。”
“还请您高抬贵手……”辰申对这种家伙根本不会有半点的怜悯之心，嘴角轻扬：“站不起来？那不会爬着过去弄醒他们吗？”
第2310章 瓦解！（上）
辰申淡淡然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鱼烤好、我吃完之前，那几个混账孩子如果还有一人没有按照我的要求起誓，你就去死吧。”
他的话音轻描淡写，可听入“二哥”耳中，却仿若死亡通告般骇人心魄。
“好、好吧，我这就去。”
于是乎，他不得不拖着重伤之躯、奋力攀爬，想办法尽早完成这个关乎生死的任务……
等小蛮汉子把那几条鱼的鱼鳞统统刮干净时，“二哥”才好不容易弄醒了他的第一位小弟。
“什、什么？我为何要立此誓言？”
那家伙在听了“二哥”的要求后，一脸的不忿：“二哥，这里是凯氏部族的地界，那家伙肯定不敢对咱们下死手的。”
“只等明天早上换岗查岗的人一来，我们定可安然脱身，何必……”
“啪！”
没等他抱怨完，“二哥”使出全身气力赏了他一个大耳刮子，而后一脸恨恨的低声：“屁话！你真以为他不敢杀我们？如果不按那家伙说的做，我们都得死啊！”
“而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做……你信不信我这就对那家伙明说，让他先结果了你？”
他把声音压得很低，自以为数丈开外的辰申肯定听不到。
却不曾想，他的言辞早已被辰申的神识感知力捕捉了个一清二楚，只是懒得理会罢了。
“呃、好，好吧，就按二哥说的做。”
“快点发誓，发完以后你去弄醒小四，我去叫小五！”
“啊？可、可我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
“站不起来？那你特么的不会爬吗？少废话快点的！”
这少年现学现卖，一句话就把对方怼了个张口无言。
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没以月光之神的名义起誓过的家伙，就只剩下最后一人了。
这时候，辰申却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用手背抹了抹嘴：“我吃完了。”
“呦？你们之中，貌似还有一个人没按我说的做啊，呵呵呵……”
那阵阵冷笑，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冰刀，听入耳中、扎进心底！
“二哥”顿然一惊，本就因失血不少而略为苍煞的面色，此刻被吓得愈显苍白。
他颤抖着身子，用近乎卑微的语气道：“就只剩下最后一人而已，您、大人大量，要不您再吃两口？”
“是啊，我、我们这就去弄醒他。”
辰申目光阴寒的看向瑟瑟发抖的“二哥”，嘴角微扬：“呵呵，我此前跟你说过的话，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鱼烤好、我吃完之前，你们这些个混账孩子之中，哪怕只有一人没有按照我的要求起誓，你，就得死！”
辰申把最后那个“死”字咬的极重，“二哥”差点吓掉了魂儿！
事到如今，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咬牙道：“那、那就请您杀了他吧！”
“只要他死了，无论立不立誓言，都不会影响到您的……”
“二哥”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剩下那几名同伴们顿时面色一震，再度望向他的眼中、满是失望之色。
这时候，辰申嘴角的笑意却是越扯越大：“呦？呵呵呵……你这倒真是个不错的主意呢！”
“不过，我这人慈悲心泛滥，不到必要的时候，实在不忍杀生呢！”
“你说这可怎么是好啊？”
此时，洋溢在辰申脸上的笑，很怜，很邪！
就连小蛮汉子看在眼中后，都不禁打了个寒颤，更别说小命旦夕不保的“二哥”了。
他猛一咬牙：“好，那、那我们就自己动手！”
“什么？二哥你……”
此言一出，其余几名半大孩子皆不由愤慨起来：“二哥，你你你……怎么能这样？”
“不这样还能怎样？”
那少年近乎癫狂的大吼着：“不杀了他……我们所有人都得死啊！”
这时候，却间辰申一脸疑惑道：“咦？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们所有人了？我这么慈悲，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而后，他一脸轻笑的点了点“二哥”的所在，道：“呵呵呵，我只是说，做不到我的要求，你会死。”
“至于其他人，既然他们都已经立下过誓言，我又为何要取他们性命？”
辰申的言辞，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随即，他随手摘断一根枯枝末梢，一边剔着牙一边道：“哥饱餐了一顿后，心情大好，这样吧，我再退一步。”
“只要你甘愿被我斩断一只手臂，我就给你机会，去把那个昏厥不醒的同伴弄醒。”
“只要他能按我所说发下誓言，你们所有人就都不用死了。怎么样？”
“呼～”
此言一出，除了“二哥”的面色阴晴不定外，其余少年皆松了一口气。
“二哥，请你救救小九吧！”
“是啊二哥！就算被斩断一臂，只要回去找贤者大人好生医治，还是能断臂续接的。”
“放屁！”
这时候，“二哥”一语炸喝：“你们懂个屁？断臂续接？是，贤者的确有这个能力。”
“但是续接后的断臂，又岂能再如之前那般驱使随心？多多少少都会落下病根，这定会阻绊小爷我通往强者之巅的路啊！”
“可、可二哥你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小九去死？”
“二哥”眉头紧拧：“哼，让我断臂？你们怎么不自断一臂去救小九？一个个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什、什么？”
“二哥，你……唉！”
不得不说，那少年为保全自己，却毅然斩断同伴活路的行为，让这些跟着他的少年郎皆寒透了心！
事实上，这正是辰申想要的结果。
他，要从内部瓦解这个小团体。
当然，辰申这么做，可不是为了自己的恶趣味。
他是在为小蛮汉子扫除一些日后的障碍。毕竟，这凯氏部族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暂时歇脚的地方。
出于对小蛮汉子的欣赏，辰申并不介意顺手帮他瓦解掉一些敌人。而此刻，辰申正悠哉哉的剔着牙缝儿，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场窝里斗的好戏：“喂喂喂，你们这群小屁孩儿可别想考验哥的耐心啊……”
第2311章 瓦解！（下）
辰申一边剔着牙、一边无比冷淡道：“三息之内，再做不出决定，我就执行原计划——杀！”
一听这话，“二哥”面色铁青的吼道：“还愣着做什么？我是你们的老大，一切都要听我的！”
“现在，我命令你们跟我一起动手，杀死小九！”
迎着那群半大孩子充满鄙夷、失望、愤怒的神情，这少年最后还不忘加了一句：“反正……反正小九已经昏死过去了，只要咱们动作利落些，他是感觉不到痛苦的！”
“提醒一下，一息已过。”
辰申冷不丁的话语，让“二哥”浑身一颤，眼中的急切之意越发浓厚：“好好好，你们都是不肯听我的是吧？”
“那老子自己动手！”
他说着，便一瘸一拐的往小九处行去。
一名跪蹲于地的少年厉然开口：“等一下！”
“如果只用断一臂就能救回小九的性命，那我来！”
此言一出，“二哥”的脚步一顿，心头暗忖：“呼～还好还好，总算有人肯出头了，也省得我背负罪责。”
“等回到部落里以后，我再给大家些好处，然后再把所有的仇恨都往这白衣人的身上引。”
“有他这罪魁祸首顶了黑锅，相信要不了多久，这些伙伴们就会忘了我今日的凉薄之行了吧？嘿嘿嘿……”
“嗯，你这小子还算不错。”
辰申称赞了一句后，却是缓缓摇了摇头：“可惜，你的一条手臂，远没有你们老大的值钱啊！还不够换回那小子的一条命。”
短暂的沉默后，另一个半大孩子也咬紧牙关道：“那、那就再加我这条！”
“对，还有我的！”
“还有我，我也来！”
一时间，剩下几个半大孩子全都站了出来。
“我们这么多条手臂，总能换小九的一条命了吧？”
迎着众人灼燃而坚定的目光，小蛮汉子都有些动容了，不禁轻声咳一声：“咳咳，要不……辰大哥你就给他们一次机会吧？”
辰申饶有兴致的一挑眉梢：“哦？他们之前都那么欺辱你了，你还为他们求情？”
小蛮汉子一脸正色道：“他们此前对我的多般羞辱，待我成长起来后，自会还之！”
“不过现在……我却敬佩他们为救同伴、慷慨洒血的义气。”
“一码事归一码事，所以，我想请辰大哥开恩。”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这时候，辰申却是一阵畅笑：“你很好，对哥的脾性。”
“你们这几个小娃儿倒也不是不可救药。至少，原意为兄弟出头，就表明你们还是有些血性和良心的。”
“只可惜……你们跟错了老大啊！”
辰申一脸惋惜的摇了摇头：“好好想想吧，你们口中所称的‘二哥’，真的值得你们追随吗？”
“若是不提家势，不问前景，你们愿意跟着他？还是愿意跟着我身旁这位小蛮汉子？”
辰申的话，就像是一记记重锤，又好似一盆盆冰水，砸开了这些半大孩子的心、灌醒了他们的脑。
不远处的“二哥”，脸色却极其的难看。
这时，辰申将目光投向那面色阴晴不定的少年，冷然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斩去你的手臂。”
“我只是想试试，试试你还有没有点血性良知，愿不愿意为了救助伙伴而付出。”
“如果你当时一口答应，甚至迟疑一阵后才答应，我都会高看你一眼，也都会给你足够的时间，去唤醒小九，让他立下誓言。”
“可惜，你比我想象中的更为不堪，你竟要亲手去杀死自己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