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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挥了挥手,让他退了下去。
太子出了乾元殿,抬眼看着天际的艳阳,心中一片光明,嘴角一抹愉悦的笑容,回了东宫。
皇帝传了魏青进来,叮嘱道:“老三这次去西北,定然困难重重,朕要你寸步不离的护着他!”
魏青点头应允。
口谕传到云华宫,楚少渊将一些琐事安排好,便去了乾元殿,跟皇帝告别。
行过礼后,楚少渊直截了当道:“父王,儿臣身边少个护卫,儿臣属意萧沛,想让他跟儿臣一道去西北,还望父王应允。”
皇帝看着楚少渊跟自己极似的眉眼,笑着道:“既然是你中意的人,那便带着他一同去吧,记得要护着人家,不要让人家的一番忠心付诸东流,天色不早了,朕送你出皇城。”
楚少渊点点头,“儿臣谨记父王教诲!”
皇帝一直将他送出了崇兴门,看着他飞身上马,出了皇城,直到再看不见,才转身回去,却没有回乾元殿,而是去了观星阁。
皇帝站在观星阁的顶层看着西北的方向,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低低的说了一句:“如雪,我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此时的皇帝如同一个寻常的父亲,既希望儿子能飞的高,又有些舍不得放开手,心中的疑惑无人能解,唯有这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叹息,表达了他的心情。
疏离(一)
大燕皇城的东宫,正殿里头,除了宫人偶尔的走动声音,再无其他响动。
简安礼一大早便来东宫为顾奕把脉,指尖下,脉搏有规律的一下一下跳动着,他又挑起顾奕的衣衫,查看了那个伤口,发现伤口已经消肿,恢复情况还算不错,当下放下心来,又用特质的管状物送了些溶好的药丸到他的嘴里,吩咐宫人一天两次往伤口上涂抹药膏,又用了许多药材熬制了汤药,让宫人一天一次给顾奕擦身,这才收拾药箱打算回府。
忽然,暖炕上的人动了动手指,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胸腔闷闷的发出一声咳嗽,简安礼立即停下收拾药箱的动作,快步走过来盯着他,自从顾奕受伤以候就一直处于昏迷之中,能醒来,也说明了他正在好转。
顾奕觉得眼皮很沉,努力睁开眼睛,就看到凝视着他的简安礼,不由的皱了皱眉,出声道:“……水…苦…”
一醒来就要喝水,还嫌弃刚刚灌他的药苦,简安礼也不知自己该露出一个什么样的表情才合适,叹了口气,跟宫人手中接过温水,小心的喂给他喝,喝完了一杯他似乎还很渴,简安礼转身跟宫人要水。
顾奕觉得躺着累了,抻着胳膊就要起身,简安礼才接过水,一眼看到他的动作,惊得一把将他按回去,语气十分不客气:“你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么?伤口才刚刚好一点,乱动什么?”
顾奕被他大力压在炕上,因受了伤又失血过多,导致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让他想挣扎都挣不开,不悦的看着他,刚要开口,就感觉胸口一紧,忍不住吃力的咳嗽了几声。
“咳咳……你…怎么……在这里?”
简安礼伸手就将他的衣衫除开,往他伤口上头瞧,看到他的伤口缝合处没有裂开,这才松了口气,温声道:“你伤了肺,这几日咳嗽是难免的,但要轻一些咳,当心将缝合的伤口再裂开,这几日也不要乱动,就躺在这里将伤口养好,外伤养个十天半月就会好了,严重的是你脏器受的伤,没几个月是养不好的,养伤的这些日子最好不要动作太大了,伤口若是再裂开,我也无能为力了。”
顾奕觉得十分诧异,听他话里的意思,难道是他救了自己?他只记得昏迷之前,似乎是楚少渊将他身上的伤口用那样可怕的法子给止了血,疼的他死去活来,恨不得立刻就晕死过去,可晕过去后总会再次被疼醒,实在是没法忍耐,直到楚少渊弄完了,那股子疼痛还留在身体里,疼的他浑身无力。
后来好了一些,他才跟父亲说了会话,只是似乎说了一半儿他就睡着了,中间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身子十分轻,很舒服,全身也暖融融的,只是周围的声音太吵,让他睡也睡不好,到了后来,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刚刚只觉得嘴里被人不知道灌进去什么东西,又苦又涩又辛,简直比毒药还要难喝,他实在是无法忍受,才会睁开眼睛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没曾想一睁开眼就看到简安礼。
他忍住不悦的语气,问道:“我睡…了…多久……我…父亲呢?”
一醒来,胸腔之中的疼痛也跟着苏醒,他一句话因为忍着疼,说的断断续续。
简安礼将他的衣衫拉好,又给他喂了些水,收拾了半晌才开口:“你家里有事,你父亲先回去了,大约会晚一些时候过来。”
顾奕默然,他之前听宫人说,母亲被皇上责罚,打了四十杖刑,也不知严不严重,他想到这里,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可知,我母亲…咳咳……伤势如何……”
简安礼沉默半晌,也不知该如何对他说这事儿,怕他知道之后情绪激动,反而对伤势不好,正打算随口敷衍过去,就听到两边的宫人纷纷倒地行礼:“太子万福康安。”
简安礼转身行礼。
太子伸手将他托起来,眉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子安不必多礼。”
他转头看了眼顾奕,发现他昏迷了两天终于醒了,笑着开口:“你总算是醒了,宁国公可以终于可以把心放下来了……”
顾奕忍住想皱眉的动作,他现在一看到太子,就想到太子那把乌金钢刺拔出胸口时,他所忍受的疼痛,他跟父亲布的局,就这样被破了,实在是让他不甘心。
太子似乎是没注意到他的表情,轻声说着:“如今你家里头也是乱成一团了,宁国公一个人又要料理顾夫人的丧事,又要到宫里看你的伤势,这两天两头跑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顾奕听到太子的话,瞬间愣住,身下的暖炕散发热度,烧得他浑身发烫,可他心里却透着股子冰凉,母亲她怎么会死?慎刑司的人即便是下手再狠,也不可能会实打实的将那四十杖都落在母亲的身上。
他心里急起来,一着急就要起身,被简安礼给按了下去。
简安礼乜了太子一眼,太子明明知道顾奕的伤势危急,却还要这样火上浇油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即便是不喜朝堂之上的党派之争,也知道顾家跟卫家都是支持太子的,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不先安抚顾奕,反而将他激起来,难道不怕顾奕有什么闪失么?
顾奕被按住起不了身,大声道:“你!给我…让开……咳咳咳…咳咳…”
简安礼眼看着顾奕急起来,他急忙将顾奕整个人死死按住,冷声道:“你现在回去能做什么?除了看顾夫人的遗体一眼,你什么都做不了,还要拼得伤口裂开,说不准你回去一趟你这条命就交代在顾夫人棺木前了,你若是执意如此,我不会拦着你。”
简安礼边说边将手松开,一副任由他的样子。
顾奕却冷静了下来,再转念一想,就想到了之前未曾注意到的细节,刚刚太子对他说话的时候,总带着一股子亲和,那是只有对待外臣的时候才会有的温和面具,他与太子相识多年,太子从来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太子才会用这样的口气来与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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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离(二)
看着顾奕整个人沉静下来,太子嘴角慢慢弯起一个弧度,顾家急着想要与卫家拉开关系,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就让他们得逞。
他见到顾奕的伤,便想起了几日前他听了顾奕说的,老三去了慈安宫一趟母后就被禁足了……那个时候太混乱他也没有多想,回来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这才明白过来顾家是在算计他,若是当时他当真将老三那个孽种伤成顾奕现在这样,只怕父王就不止是甩他耳光这样简单了,既然敢算计他,就别怪他不留情面。
太子面上的笑容更加温和,将毯子盖在顾奕身上,轻声道:“你别急,虽说宁国公如今被调任川贵总兵,但父王准他先将家事处理好,等过了年再去上任,你别担心,顾夫人的葬礼一定会风风光光,你好好养伤,等伤势好了,我去求父王,让他给你在川贵安排一份差事,也省得宁国公一个人寂寞……”
顾奕刚刚平静下来的心绪被他这句话再一次的打乱,没想到父亲中军都督府掌印都督的差事竟然被下了,还换成了什么川贵总兵,南直隶那头的势力若是都丢了,父亲这些年来的布局可就都毁于一旦了。
他忍不住抬眼看了太子一眼,发觉太子眼里头没有带半点笑意。
太子刚刚说要将他也安置在川贵,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太子跟卫家察觉到了父亲的用意?
他感觉喘不过气来,嗓子一痒忍不住就咳嗽出声,轻轻咳嗽的动作带动着整个胸腔有一种撕裂般的疼,他强忍住撕心裂肺的疼,轻声道:“……让…您…费心…了……”
他深知与太子打交道,只能顺着太子,否则太子定然会让他更不痛快。
果然,太子听得他道谢,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我从小一同长大的情谊,还需要客气什么?”
太子那几下轻轻的拍打却是用了两分内力的,当下,顾奕便觉得胸腔之中搅动着满满的痛意,他再一开口,咳嗽便止不住,一声接着一声,忽然喉中一甜,噗的一下,喷了一口血出来,溅了太子半个袖子上头都是血星子。
“顾奕,你!”太子的脸色立刻白了,这身衣裳是太子妃刚刚给他做的,明黄色的袍子,上头还绣着金龙的纹路,竟然就被他的这一口血给污了。
简安礼见状,急忙将毯子掀开,查看伤口,发觉缝合未裂,眉头紧皱,对太子道:“太子殿下,顾世子还有伤在身,经不住这般动作,您刚刚太用力了!”
太子眼睛圆睁,他还从来未曾见到过像简安礼这般不知趣的人,即便是他的错又如何?他是太子之尊,一个顾奕,死便死了,有什么好可惜,他狠狠的瞪了简安礼几眼,原本生出了想拉拢他的心思,立即被他这番举动弄的烟消云散了,他一甩袖子出了正殿。
简安礼没有理会太子,而是从药箱中拿出一只蜡封好的药丸,打开溶了水,亲自喂给顾奕,叮嘱道:“这几日切不可大悲大喜,情绪大开大合,对伤势不利,你要先养好了身子才能再说其他。”简安礼行医多年,虽会看人情绪,但对于安慰人的方面还是欠缺了些。
嘴里的药苦涩辛辣的简直要比毒药更难喝,耳边又是这般不带情绪的安慰,顾奕躺在暖炕上,胸口止不住的绞痛起来,想来人间惨剧也不过如此。
简安礼喂了药,看了看顾奕的神情,也没有更多安慰的话跟他说,只好叮嘱了几句,收拾药箱出了正殿。
一路顺着宫道快走到崇兴门前的时候,一个小太监迎了上来,笑着低声跟简安礼道:“简公子留步。”
简安礼认出了这个内侍是楚少渊身边的张全顺,停下了步子看着他,“有什么事么?”
张全顺从袖中掏出两只做工十分小巧的匣子递给他,“我们殿下今儿临走前吩咐奴才在这里等您,请您有空的时候去一趟夏府,给夏老夫人诊诊脉,这两个匣子里头是一些药膏,请您转交给夏二小姐。”
简安礼眉头皱了皱眉,宫中的东西并不好接手,但是事关夏府,让他有些犹豫不决。
上一次见到那个女孩儿还是在谢家老夫人的寿宴上,最近听说她又受了伤,他因一直有事,未曾去看过,几番犹豫之下最后还是决定接了过来,轻声道:“我知道了。”
张全顺笑着行了礼便走了,崇兴门前有一些官员来往,他不好逗留太久,将匣子放到药箱里头转身出了崇兴门。
诚伯候府的马车在崇兴门前等了许久,马车旁边候着的小厮见到简安礼,急忙上前去拎药箱,一脸的讨好奉承:“八爷,咱们是回府还是去校场?”
平常这个时候,他从宫里出来会先将药箱放回诚伯候府,再去校场跟着殷朝阳校练。
他想了想道:“去夏府。”
小厮有些傻眼,“八爷,您若是过会再去校场,恐怕就要迟了。”
“无妨,现在去也迟,索性今日就迟些好了,殷将军知晓我近日有事,不会责怪我,走吧。”简安礼一锤定音,不再与小厮说别的,爬上马车便吩咐车夫前往夏府。
此时的夏府正一片热闹,因再过两日就是大年三十了,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