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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嫡妃-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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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朗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就看见眼前的一幕,他眼睛圆睁,莫不成他是死了?他撑着胳膊想坐起来,结果不小心碰到伤口,疼的他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又跌了回去,因为之前身上被开了好几个伤口,此时他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

    楚少渊听到动静扭过头来,见白朗睁开眼睛,淡声道:“你伤的太重,我又急着甩开那群人,也不知是到了什么地方,你且忍忍,等天亮了咱们再找回去的路。”

    白朗愣了愣,这才发觉眼前场景不是在自己帐篷里头,而是在一个山洞里,怪不得他觉得身下又硬又硌一点儿也不软和,原来他是睡在地上,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嘶哑:“…怎么只有你在这里,扎巴跟阿梨……”

    “我只救了你出来,”楚少渊瞥了他一眼,又将身子侧到火堆旁烤着火,轻声道,“那些人的目标不是他们,见我们跑了,自然会将他们扔在一边。”

    白朗皱眉,他记得他没昏迷之前,扎巴为了护着他,被他们的弯刀砍中胳膊,胳膊上的伤深可见骨,而阿梨被刺中腰腹,也不知如今的情况如何了,他脸上忍不住露出担忧之色,“不行,我们得回去,扎巴跟阿梨有危险!”

    说着话,他将将撑起胳膊想坐起来,却又体力不支的倒了下去。

    楚少渊拨动着篝火,语气淡薄:“你伤得重,好不容易才止了血,还是歇一会保存好体力再做打算吧,而且今天没有月亮,伸手不见五指,天又冷的厉害,即便你没有伤,也不能够准确的辨别方向,况且这么久了,若他们当真遭遇了不测,你就是赶回去也来不及了……”

    楚少渊将篝火拨撩的很旺,挨着篝火坐着,他有些犯困,用力摇了摇头,又接着道:“与其想那些没用的,不如想想之后要怎么做。”

    白朗身上疼的要命,脑子也昏昏沉沉的,未曾多想,便脱口道:“一定是九王那个狗崽子雇人是杀我,若我死了,他便能够名正言顺的掌管阿勒赤部的兵马跟牛羊奴隶!”

    “难得你不怀疑我了,”楚少渊想到之前白朗将萧清看做刺客的那一幕,忍不住讽刺他一句,“你就不怕我这个时候将你一刀宰了?好让你的牛羊奴隶跟兵马都姓了别人的姓?”

    白朗脸色不好的看了他一眼,“若当真怀疑你,那我一开始也不会只罚你刷马了。”

    楚少渊却是冷冷一笑,“你若真的信任我,又怎么会瞒着我那么多的事?别的不说,就说我在马场刷马也刷了一个月,可一匹战马都没刷到过,这难道不是你一手安排的?”

    白朗默叹了口气,“我们塔塔尔人与你们燕人不和已久,我部落里头的战马也好兵力也好,那都是我的保命之物……何况,你敢说你对我说的都实话?你当真是叫楚意舒?当真只是一个世家子弟?莫说我不信,就是换了你,难道你会信么?”

    楚少渊皱眉,若不是你一直扣着不让我走,只怕我早就将身份告诉你了,又怎么会出今天的事情?

    这话在他嘴边溜了一圈又被他咽了回去,这样的话题即便是争论下去也辨不出个长短来,他们二人原本就是对立的身份,互不信任也在情理之中。

    况且白朗现在的处境已经由不得他犹豫了,前是狼后是虎,不管他进一步也好还是退一步也罢,都是九死一生,而白朗的九死一生却恰好是自己的一线生机。

    “白朗,”楚少渊神色郑重的看着他,“你有什么打算?”

    白朗恶狠狠的到:“等我回去,我定要让那狗崽子好看!他敢买凶杀我,就别想着能全身而退!”

    楚少渊摇摇头,“可若是你败了呢?你也说过,六部之中,只要有一部人马支援九王,你就会一败涂地,那你如何让其他四部的人都不去支援他呢?”

    白朗沉默下来,若他真的有法子,就不必如此苦恼了,他咬牙道:“即便是一败涂地,我也不能坐以待毙!”尤其是这一回的事情,扎巴跟阿梨都生死未卜,他们是一同玩到大的伙伴,若连他们的仇都报不了,坐这个大汗王还有什么意思?

    “那么,我们联手吧……”楚少渊侧过头来,嘴角抿起一抹浅笑,脑后的鸦发乌沉沉的散在身侧,他眼角下的朱砂痣在篝火的暖光中若隐若现,昳丽的面容隐含着一股摄人心魂的魅惑,“白朗,我是大燕皇帝的三子。”

    白朗蓦地睁大眼睛,“你!你怎么不早说!”

    “若我早些时候说出来,你还会像如今这样待我么?”楚少渊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了他一句,见他沉默半晌,了然一笑,“我明白你的忧虑,同样,我也有自己的顾虑,所以我们之间就算是扯平了,如今只有我能够压制雁门关的守将,不让他给九王好处,只要九王的声势不继续壮大,甚至说他吃了败仗,你就有机会讨伐他,你呢?意下如何?要与我联手么?”

    白朗盯着楚少渊那张昳丽的面孔,心中大为惊讶,说实在话,他从骨子里就看不起燕人,尤其是大燕皇帝的儿子,听陈文舒说,大燕的皇子住在皇宫里头,吃穿住用都是最好的,从小便吃不得一点苦,他放在九王身边的探子回来报说,那个太子到了雁门关,每日吃的用的都挑剔的很,连穿衣都要侍女服侍。

    而眼前这少年有多能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先前自己救了他,少年的耐性就让他大为惊讶,再加上这近一个月来罚他去马场刷马,他更是没有一句抱怨,那双白玉般的手上布满了冻疮口子,有时鲜血流个不停连自己看着都不忍,可他却生生的忍了下来,实在是让人想不到他会是大燕的皇子。

    白朗眼睛垂下来,身上盖着他脱给自己的羊羔皮袄子,脑子虽然昏的厉害,但心里却十分透亮,这次若不是他,恐怕自己早死在了那些人的刀下,他轻笑一声,“没想到最后我竟然会跟大燕的皇子结盟……若是被我父亲得知,恐怕他在地底下也要爬起来用鞭子抽我吧……”

    他最后那句话,轻的像是自言自语,楚少渊却清楚的感觉到了他的无奈。

    也是,老汗王跟大燕打了一辈子的仗,结果自己的儿子反而要依靠大燕的皇子才能够保住汗位,实在是讽刺到了极点。

    气氛沉默起来,楚少渊抱着腿缩在篝火旁边,头枕着胳膊,像是睡着了,月白的中衣显得他整个人十分单薄,左臂上被划开的伤口此刻凝结起来,将月白的中衣染红,有几分羸弱的美。

    白朗看着看着,眼皮子发沉,又昏睡过去。

    天色渐渐发白,篝火因无人照料,逐渐的熄灭了,山洞外头风声渐弱,霜露凝重,山洞里面的温度开始变得冰冷起来。

    楚少渊在睡梦中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猛地醒了过来,琥珀般的眸子里蕴含着淡淡的华光,手掌紧贴胸口,那枚小巧的玉蝉带着他的体温嵌进他的肌肤,这才松了口气。

    转头看了白朗一眼,见他犹在沉睡,伸手推了他一把:“白朗,快起来,天亮了,我们走。”

    手指刚接触到他的皮肤,就被他那可怕的温度吓到,这么烧下去,只怕他坚持不了多久。

    楚少渊连忙起身,将白朗抱到战马上,牵着战马正要往出走,耳朵一动,忽然听到山洞外头有响动声,随后是塔塔尔语传了进来,他忍不住浑身一震。

 公主

    天光大亮,萧清洗漱好之后,伸了个懒腰,将帐子挑起迈出帐篷。

    清早的空气很清新,只是有些冷,萧清刚从温暖的帐子里出来,乍被冷风一吹,忍不住一激灵打了个冷颤,关外的天气像是要冻死人,都已经三月份了,还这样冷。

    她一边往前走,一边想着雁门关的情况,照理说秦风跟赵勇按照她的吩咐回雁门关报信,大哥就会安排人过来搭救他们,可都等了一个多月了,连个消息也没传过来,难不成是大哥那边遇见了什么麻烦?

    她转过一排整齐的帐篷,看到最中间那个大大的圆顶帐子,皱了皱眉,帐子两旁多了一排守卫守着,像是防着什么似得。

    她大步上前,想进帐子找萧沛,就被守卫拦了下来。

    “任何人不许进入!”

    萧清瞪着眼睛:“为什么?”

    那守卫是新来的,并不知萧清是谁,又听萧清说的是塔塔尔语,以为她是塔塔尔人,随口道:“主子的吩咐,不许任何人接近这几个燕狗的帐子,要好好的看守起来,你还是回去吧,别自讨苦吃。”

    萧清跟阿勒赤部的公主赫尔古丽混久了,塔塔尔语说的流利不少,听到守卫说“燕狗”二字时,面色一青,就要发作,忽然看到赫尔古丽走了过来。

    萧清扬了扬眉,不客气的问道:“喂!你过来干什么?”

    赫尔古丽在阿勒赤部是数一数二的美人,眉毛乌黑,头发浓密,眼睛又大又圆,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涡旋,长得十分娇艳,是一种关外人特有的美丽,热情又活泼,身姿丰润,一身蓝色胡服穿在身上,勾勒的腰身更显细长,扎了一头的小辫子,最后归拢在一起,发辫的尾部缀着一只鸽子蛋大小的蓝宝石。

    听到萧清毫不客气的话,赫尔古丽冷哼一声,“你过来干什么我就过来干什么。”

    “呵,”萧清斜眼瞥她一眼,冷笑一声,“我过来见我未婚夫,你也过来见你未婚夫么?”

    楚少渊怕白朗打萧清的鬼主意,便干脆将萧清说成了自己的未婚妻。

    赫尔古丽脸色一变,指着她嚷道:“都说你们燕人女子含蓄内敛,怎么在你身上一点儿没看出来?”

    “都说你们鞑子女子热情大方,我也没看出来你什么地方热情什么地方大方了。”一般而言,萧清是懒得与人做口舌之争的,只是她日日被圈在帐子里,心情差到了极点,而这个塔塔尔公主又总喜欢来挑衅嘲笑她,所以她面对这个公主自然不会和颜悦色。

    “你!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赫尔古丽怒视着她,美丽的脸上充满了对萧清的轻视:“等我哥哥回来,我就让他把你送给我做侍女!看你怎么跟你的心上人在一起!”

    “切,”萧清不屑的撇嘴,“只会依靠你哥哥,我心上人就是瞎了眼也不会看上你!”

    赫尔古丽喜欢楚少渊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只不过没有人会像萧清这么直白的挑明了讲,赫尔古丽听她这般口无遮拦的话,怒气更甚:“他看上你才是瞎了眼,你这前头后头一样平的身子,哪里有一点看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燕人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一定是你使了什么奸计才让意舒的父母帮他强订下的亲事,不然他一开始也不会说你是他的侍女!”

    萧清看赫尔古丽这般恼火,忍不住笑了,既然是假冒楚少渊的未婚妻,那她实在不好做出一副对楚少渊不感兴趣的样子,她点点头:“你既然知道我们燕人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反正他最后娶的人绝对不会是你!”

    赫尔古丽被萧清这副嘲讽的口吻彻底激怒,腰间的鞭子一把抽出,正对着萧清的面颊甩出,嘴里恶狠狠的道:“我虽不能让他娶我,但我可以让你嫁不成!”

    赫尔古丽的功夫极好,一手鞭子甩的尤为漂亮,萧清险些被她伤到脸面,侧身躲闪的时候,感觉到鞭子上头带着的迎面而来的那股子霸道的力道,忍不住眉头蹙紧,赫尔古丽是真的想要毁了她的容!

    萧清皱眉,虽然她平日不太喜欢打扮,但终究是个女子,也会对自己的面容着紧,见赫尔古丽每一鞭子都是直接冲着自己的脸甩过来,终于忍不住大打出手。

    二人正打的火热,忽然听见部落里头骚|动起来,混杂着塔塔尔语的厉喝声响彻耳畔。

    “让开,都给我让开!”

    乌金马鞭凌空响起,挡路的人都被鞭子抽到了一旁,狂奔的马蹄声渐渐由远而近的传过来。

    打的正欢的二人皆不由的停了手,齐齐看着声音的来处。

    骑着战马的高壮青年手持乌金马鞭在前头开路,他身后的一匹战马上坐着的是一个同样高壮的青年,身前揽着一个处于昏迷状态、满脸血污的少年郎,而他旁边的战马上却是个面容昳丽的少年人,唇红齿白,乌黑的鸦发在风中四散,眼角下的朱砂痣在阳光下十分耀眼。

    赫尔古丽吃惊的睁大眼睛看着他们。

    ……

    乾元殿,文帝轻轻敲击着书桌,“这么说来,老三真的是被鞑子劫走了?”

    “是不是被劫走的,臣并不知道,不过……”萧睿抬眼瞧了瞧文帝,发觉文帝的脸上不见喜怒,心中有些七上八下继续道:“小女的性子臣最清楚,她既然派人传消息回来,那必然是确定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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