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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世界鸦杀》第九部
感觉得到;有谁把手轻轻地放在了靠右侧躺着的自己的左肩上。
“起来吧;卡加。己经到时间了哦。”
那个人以安稳而柔和的口气呼唤着。
那低沉而深邃的声音;听起来是又舒适;又安心。
一边想着这个声音不太适合做叫早服务;一边迷迷糊糊地答着:
“嗯……我起来了……”
“想要让我相信这句话啊;就先把眼睛睁开再说吧。”
带着笑意的声音逗弄着赖床的他。
长长的头发流落在卡加的肩上;也滑到了卡加放在脸旁的手上。
手指动了动;轻轻地抓住了那直直顺顺的头发。但卡加仍然执着于睡眠之中。
“……再睡五分钟……”
“真是拿你没办法啊。真的只能再睡五分钟而己哦?”
听得出来;那个人的声音里带着苦笑的意思。他温柔地摸了摸卡加白色的卷?就要转身离开。
本应掌握在手中的长发;也随着他的动作从指间水一样地滑了出去。
突然间卡加感到;必须要在这里制止他才行。
因为×××××会×××的啊。
不明理由的悲伤涌了上来;让眼睛的深处都作痛了起来。悲痛来源于一种莫名的巨大丧失感;那种感觉让卡加快要哭出来了。
但即使如此;也还是好困。明明想要拉住要离开的人的;可是却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请你不要走啊……
卡加压抑着胸口的剧烈疼痛;再次沉入了睡眠的深渊。
不要;不要留下我一个人。马里里亚多……!
“哦啦!天己经亮了!快点给我起来;色老头!”
稍远些的地方传来的怒吼声让卡加清醒了过来;他伸着手跳了起来。
自己是在沙发上。
托了酒精中和剂的福;得以免于宿醉的折磨;连自己是怎么睡到这里来的经过也记得一清二楚。
——梦……?
很久以前就死去的人是不可能来叫醒自己的吧;所以这只是个梦而己。但是悲伤的残渣却在胸口的深处盘旋不去。
手心中仍然残留着长长黑发那微凉而滑顺的感触;微妙地具备着真实感。
卡加知道;还有一个人有着手感极其相似的头发。
说不定刚刚来叫自己的就是他。只是因为自己仍然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才把头发的感触与己经故世的人混淆到了一起——
卡加觉得自己不能总是纠缠在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上;便从沙发上支撑起了身体;这个时候;客厅通往寝室的门打开了;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走了进来。
己经从上到下都穿得齐齐整整的房间主人;在发现到卡加的视线后报以了一个微笑。
“哦;你自己起来了啊。早上好。”
“早上好……”
本来是想普通地招呼他一声的;可是声音却极其嘶哑。
虽然卡加对这个家伙的内涵了解到不能再了解的程度;但还是不由想着:既然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这个男人毫无遮挡的清爽笑容;那么在他的问候下开始的这一天;应该是个相当的幸运之日才对吧。
而如果睁开眼看到的;是在美形度上不输给这个男人的友人——萨兰丁·阿拉姆特的笑容的话;恐怕这一天就会霉到家了;要赶快去找驱魔的护身符才行。
银河联邦宇宙军的军常服是通体黑色的;普通的男人穿来都会增加两成左右的帅气度。而当如假包换、谁都会看得出神的超绝美形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穿上这套军服时;就成为了在招兵上可以发挥绝大威力的美貌战神。
可是那个彻底背叛了外貌的性格又算是怎么回事呢?而且周围的人也都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喜欢上了他的性格,这才更是不可思议呢。
在卡加那迷离的睡眼看来,那胡乱地剪短的头发又为他那端正的面孔上增加了几分野性,显得更有男人味,也更加性感。
这个样子的话,就很难再把梦中看到的友人的面容与路西法多重叠起来了。
既然他的头发剪短了,那么这一切果然都是个梦啊。反正是做梦,那自己那时候就该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富有包容力的友人那柔和而温暖的笑容。
路西法多见卡加没有精神地耷拉着脑袋,便轻轻地皱了皱眉头。
但是因为稍迟了一点走出寝室的尼科拉伦从背后向他搭话,他的关心又转到那边去了。
“把我说成是色老头未免也太过分了吧?既然要叫我起来,那么再温柔一点不好嘛。”
“马贝里克少校大人。既然您身为军人,就不该说出那么软弱的梦话来。”
路西法多对高级军官的抱怨充耳不闻,径直向房间里的饮料供应机走去,要了喝的东西。
“路西好冷淡哦~。明明有床上就那么温柔的说~到了早上却连个早安吻都不给人家,太没有做男人的礼貌啦~”
“那到底是搞屁的礼貌啊?别一大早的就开这么恶心的玩笑——给,红茶。”
拉斐人暂时中断了抗议,老老实实地接过了递给自己的早茶。
路西法多手里拿着另一个杯子,向着沙发走过来,然后弯下身体,把盛着咖啡的杯子递给了卡加。
这个时候,他背后的长发滑落到了旁边来。虽然从前面看起来是普通的短发,可是那是因为头发的量比平时多了一倍的缘故。而他脑后的头发大半还保持着原来的长度。
“……!”
当看到滑落在眼前的直顺黑发时,卡加的胸口顿时又痛楚起来。
那真的是个梦吗?还是说,混合进了一半的现实呢?
在一团混乱之中,卡加只觉得很难过。虽然知道这不是该沉浸在感伤里的时候,但他就是无法把心情转换过来。
那张与亡友相似的端正面容凑到了至近的距离来。虽然头发的颜色相同,但他们眼睛的颜色却是不一样的,只这一点就让他们的印象产生了极大的不同,自己明明也知道的,又为什么还会——
“你干什么啊,笨蛋!”
卡加瞬间跳到了沙发扶手的旁边,通红着脸怒吼起来。
而男人仍然保持着倾斜上半身的姿势,若无其事地回答道:
“早安之吻啊。”
“谁让你做这种玩意了!”
“我,那是我点的哦。”
手拿着红茶茶杯的拉斐人立刻举手回答。
那张笑脸更触到了卡加的气头。
“那样的话,你就去对那边那个色迷心窍的拉斐人做不就好了!”
“啊哈哈,又是色老头又是色迷心窍的,你们说得还真狠呢。”
“只是给你个刺激而己啦。谁叫你还是那副一半还在梦游的样子。现在醒过来了吧?你说这方法是不是比弹脑锛还好啊?——要不要咖啡?”
“我要……谢谢。”
卡加气呼呼地道了谢,接过了咖啡。
自己绝对是昏了头,才会把心思细腻又会关心人的温柔朋友的面影重叠在这个半点纤细也欠奉的男人身上,卡加觉得很火大。
尼科拉伦看了看桌子上打开的笔记本电脑。
“路西,你一大早就开始工作了啊?那之后你都没怎么好好睡吧?”
“我至少睡到了能恢复精神的程度。别说这个了,你们两个都回尼可的房间去收拾一下,然后去军官食堂吃饭。”
拉斐人也并不在意他那无视年龄差距的命令口吻,点了点头。
“对了,奇姆中尉怎么样了?”
“让她睡吧。今天是她的休息日,接下来她要值深夜夜班了。”
在指挥官不在的时候,部队是由副官代为指挥的,所以基本上路西法多和莱拉会错开来分别休假。
盖着毯子的卡加边把空的杯子递回来,边向房间的主人道了歉。
“那个……抱歉在你这么累的时候还跑过来给你添麻烦。对不起。”
“也不用这么说啦,真的是很有趣的经验呢。”
虽然被人说是有趣让卡加很不悦,但一看到那稳重而温柔的微笑,他就丧失了顶嘴的意志。
“那我这就去漱洗了,之后再过来这里。”
两个人一起走上了走廊,身边三三两两地走着值白班的士官们。
卡加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向走在身边的拉斐人问道:
“呐,尼可。你不觉得,那个男人有时候会很像马里里亚多吗?”
“咦——?路西法多吗?是不是只是因为他们都是长黑发,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啊?王子可是比他高贵、成熟又优雅多了呢。”
“那当然是这样,可是他不戴眼镜的时候,笑起来的那种感觉就是有些……”
“嗯——我是从路西小时候就看着他过来的,不太会把他跟王子重叠起来呢。他的父亲O2和王子两个人几乎一模一样,像到了别人以为他们是兄弟的地步。所以你会这么觉得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而且啊,路西也可以说是和王子有着血缘关系的呢。”
卡加在这一方面有着与他那少年般的外貌相符的洁癖,不由皱起来眉头。
“有传言说O2的父亲是马里里亚多的叔父,那瓦佛尔,照你这么说来,这是事实了?”
“他们的美貌和超能力的确非常相似,别人会这么想也算是正常的,但是胡乱推测毕竟不太好。我的义父知道当时的情况,根据他所说的,O2的双亲和王子的叔父大人是关系很好的朋友,O2的母亲则是位下半身不遂的女性。但是她可以用超能力自如地操纵以电子智能控制的特殊轮椅来移动。”
“……原来如此,那么O2比起是母亲与他人生下的儿子来,更可能是由第三者提供生殖细胞进行人工受精生下的孩子啊。”
“既然提供精子的一方是异种族,那么恐怕并不是担心遗传性疾病,而是丈夫的生殖功能有问题吧?”
“如果生殖细胞的提供者是自己熟知性格与能力的好朋友的话,那的确是很让人放心,而且也会增添对儿子的爱情。那个时候对人工子宫装置的制约也没那么严格了。”
尼科拦伦听了白氏的话,点了点头,同时也不禁想起了通过同样的方法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自己和双亲之间的关系来。
在复兴遭到灭亡的种族的计划当中,首先要分析生殖细胞提供者的遗传基因,然后调查出认定是最佳组合的搭配,由此产生出新生的幼儿。
而当被选定为父母的拉斐人是住在不同星球上时,他们在提供生殖细胞的时候基本都己经有了各自的异种族伴侣,是与将来要成为孩子父/母的那另一半连一次面都没有见过的吧。
在复兴计划中生下来的孩子们如果希望的话,可以从上面获知双亲的情报。可是包括尼科拉伦在内的大部分孩子都对此毫无兴趣。
拉斐人有着叫作精神传感的微弱精神感应能力,对他们来说,比起天各一方的亲属来,还是更重视能够精神传感的同胞之爱。所以尼科拉伦才会为自己不能回应一族的期待而感到痛苦。
可是O2却是个例外,尽管他应该是那瓦佛尔非公式的儿子,但对拉斐人却不抱任何同胞之情,甚至还有着可以称之为冷漠或才憎恨的厌恶感。连带着儿子路西法多也对拉斐人没什么兴趣。
所以只因为两个人的容貌很相似,就与马里里亚多扯上关系的话,未免是太空虚了一点。
卡加最后下结论道:
“不管是哪种状况,都是常有的事情。”
“是啊。”
对这两个人来说,遗传基因工程和妇产科都不在他们擅长的范围之内。于是他们也只能得出结论,无论哪种状况都是极度渴望孩子的夫妇“常有的选择”而己。
实际上,正因为O2的体内融合进了那瓦佛尔的一部分遗传基因,容貌上与他比较相似,所以大家才不会想到真正的原因上去——O2其实是通过对基因的操纵而产生的人为孩子。
那些站在指导者立场上进行了这种违法研究的相关人士们后来一个个相继死去。时至现在,这个事实己经是被埋没在黑暗里的遥远过去了。
指导者中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就是阿鲁贾哈鲁教授。这个人仍然不知悔改地玩弄着人类,拿他们来做他那恐怖实验的素材,就这样一直到他对路西法多出手为止——
O2之所以会暴怒到在周围引发深度精神污染的程度,也都是因为这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因缘。
O2虽然身为违法研究的产物,但是被当作研究者夫妇的儿子在学都长大。他本人也没受到过什么亲生儿子一样的对待。
可是O2有着精神感应能力,他很早就看穿了一个事实,阿鲁贾哈鲁教授与那对研究者夫妇与那瓦佛尔不同,是个完全异质的存在。
阿鲁贾哈鲁教授也很恐惧于O2的告发,就换到了另一个研究小组里。而O2本人也乐得与这个如同蛇蝎的教授早早分开。
结果O2就并不知道,在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