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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秦王不知道的是,他已经当了一只蚂蚁。
“阿汉……”不自觉地,秦王改换了称呼。这个傅汉卿更习惯,但他不喜欢,在这一年里从未用过的称呼。
“嗯?”傅汉卿淡淡地应了,神色间已经没有了以往的那份介意和小心。
本来是要强势地威吓他,再温柔地抚慰他,告诉他,你不能忘记的人,我会帮你除去,你且看我翻云覆雨。可是,现在,他却无法将这样的话说出来。傅汉卿还是在他的身边,还是像以往一样的懒散模样,但是,他却不敢再看那双眼睛,不敢再以为,自己可以将这样一个人,控制在股掌之间!
秦王忽然觉得,自己是失去了什么了。惶然中,他粗野地将傅汉卿的身子翻转过去,按他跪趴在车厢之中,两腿分开到极限,便扯了他的衣物!
傅汉卿微诧,却也任他为所欲为。只是,要做那样的运动,这车厢难免狭小,于是他将头颈肩膀侧向一角,双手在两边车壁上支撑了,等着。
身后之人却没了动作,握在他腰部的双手战栗起来。半晌,在初冬的凉意里,他俯身抱住他,将脸颊贴在他温暖的脊背上。
傅汉卿几乎要叹息了。这个人,毕竟不是狄飞,不是狄靖,也不是他曾经的父兄师傅。虽然,他已经不在意能否完成课题,但是,也许,他的确是自己最好的机会……
此刻,秦王已经稳定了心神,将衣服给傅汉卿披上。
“卿卿,等我一个月,好吗?打完这一仗,朕就封你为男后。以后,再没人能欺辱了你去。”
傅汉卿闭了眼,神色无喜,也无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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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汉!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他准备封我为男后。”
耳中传来张敏欣兴奋的尖叫声,傅汉卿只恨这念力通话不能用耳塞。
“哈哈哈哈!小昌果真不负我望!下一步,就该是让他解散后宫了!阿汉加油!”
“加油?”傅汉卿笑了。“不,我准备离开。”
脑海中寂静了一刻,然后,张敏欣高了八度的声音爆炸般响起。“离开?!!阿汉,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傅汉卿的口气仍旧是随随便便的。“我不打算在秦国呆下去了。”
“你疯了吗?小昌很不错啊!离开他,你上哪里再找这么好的对象?”
“我不想找对象了。这个游戏实在太无聊,也太累人。我不玩了。”
“开什么玩笑?阿汉,你这种态度,会被当掉的!”
“当掉又有什么要紧。我不像你们,天天怀念虚拟游戏和空调房。生活在这个世界,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好。一千年,两千年,五千年,有什么区别。”
“喂……你不会……是准备要永远呆在这个世界了吧?”张敏欣真的有些慌了。
“当然不是。”傅汉卿答很轻松。“我们的生命是无限的,也许哪一世我凑巧就过了呢?不过,我是不会再为此辛苦自己了。”
实际上,傅汉卿想的是,以后,如果电脑让他往东去见哪个“命定”的人,他立即抬脚往西。何必凑到那人身边找不痛快,自己以前真是傻子么!
现在,张敏欣终于相信了,这个家伙,是真的准备从今往后,都钻进没有人烟的深山老林里去睡觉了。大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阿汉?小昌他好像并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啊!”
“他是没有。比起前几世的对象来说,他对我,可以说是很温柔,很体贴的。但是,其实,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傅汉卿的声音里有沉淀的苦涩。“他给我了更多的自由,不是因为信任我,而是因为他比较自信。一旦他觉得不能掌握住我,他就会试图剪断我的翅膀,封堵我的出路,一步步剥夺我的自由。我不想再过那种日子,我也不想看到他也沦落到狄靖那样的下场。”
“色女,我真的不懂,你为什么会对爱情如此狂热。原来,爱一个人越深,就越怕失去。越怕失去,就越疑神疑鬼。越疑神疑鬼,就越想独占爱人。要独占爱人,就不惜伤害爱人,甚至,用伤害爱人来检测自己对爱人的独占是否牢靠。爱情,到底有什么美丽值得称颂?”
张敏欣一时间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张敏欣,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就帮我留意一下,现在我从哪条路离开秦国,会比较安全吧。”
同人 男宠篇(棕黑色著) 【续三十五】风雪连天
章节字数:2458 更新时间:07…11…16 10:30
“陛下!臣办事不力,罪该万死!”
“嗯?”秦王将眼睛从手上的奏章上移开,抬头瞟了一眼帐前跪的侍卫长。
“给他机会走,本来就是朕的意思。你却又来请什么罪。”
侍卫长仍旧跪地俯首。
“怎么?”
“卑职……失去了那人的行踪……”
“什么?”秦王话中含怒,随即又压抑了下去。“怎么回事?从头说来!”
“卑职按陛下的意思,今早陛下离开之后,就只安排了一个侍卫在他门外。他果然趁门外侍卫不注意的时候,拿刀逼迫了他,让他脱下衣服和他换了,并且堵了他的口,将他绑在帐内。卑职嘱咐过他,不必声张,所以他未曾出声示警,绝非贪生怕死!”
秦王点头。“好,你待罪之时,尚不忘替下属分辨解说,忠义尽职,可嘉。”
侍卫长感激涕零。
“卑职本来安排了三个身手最好,经验最丰富的探子分头缀着他,却不料,他身负绝顶轻功,离开大营,便扬长而去,卑职的手下未曾带马匹,根本追踪不上!”
秦王将震惊压在胸中,面色依旧沉稳。“他的轻功好到什么程度?”
“……踏雪……无痕!”
秦王的双拳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傅汉卿!你到底还有多少本事瞒着朕?
“他向哪个方向走的?”
侍卫长迟疑了一下。“陛下,他似乎是直向晋国的雁翎军去了,但卑职怀疑其中有诈,很可能是他故布疑阵,声东击西。”
秦王轻松一笑,挥手。“你下去吧。这件事,我早已另有安排。他如此作为,都在朕预料之中。”
“陛下英明!”
侍卫长却仍然犹豫不去。
“还有什么事情要禀告么?”
“陛下!”侍卫长又拜了下去。“卑职职责所在,不得不言。此人一直貌似不会武功,实则内力深厚,轻功卓绝。他心思叵测,陛下再将他留在身边,恐有不妥。”
秦王哼了一声。“朕的枕边之人,应当如何调教,你就不必操心了。”
侍卫长无奈退下。
秦王又拿起奏章,心中颇为自得。
小别胜新婚。卿卿,总要让你飞出笼中一次,你才会知道,这世界上,除了朕的怀抱,并无你容身之处。一封书信,两个死士的性命,便能换来你我一生相守,值得。唉,只是,你少不得要吃些苦头了。不过,要斩断你的羽翼,总是会疼一下,要朕自己来的话,怎么下得去手呢。
秦王神色温柔,笑容甜蜜。别怕,卿卿,金风玉露膏,朕已经着人替你准备好了。这次你回来以后,我再不会疑你,再不会试探你,我会保护你,再不让你卷入任何风波。
我会疼爱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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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天的雪,来的早,也来得急。
一夜奇寒,北风呼啸。早上太阳已经出来很久,天地间仍旧是一片昏暗。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在地上又重被飓风卷起,亿万雪粒在空中盘旋,却仿佛下了一场大雾,三尺之外便迷蒙不见人影。砂子般的碎雪粒,坚硬粗糙,刮在脸上,将人的肌肤擦出血来,再将血冻成红色的冰。
这样的天气,鸟归巢,兽绝踪。富裕人家拢一盆火,贫寒人家也紧闭了门窗,试图用柴草破布堵住漏风的墙缝,大人孩子,哆哆嗦嗦挤在一处。潏水河安静下来,不过一夜时间,河面已经结起一层薄薄的冰壳。对峙的两军,连斥候都龟缩在雪洞里。酷寒时节开战,对于双方来说,都是太大的负担。真的打起来,冻伤冻死的士兵,恐怕比死在对方刀剑之下的还要多。
这场雪,双方一样的措手不及。都想退,可是又都不敢先退。
茫茫天地间,唯有一色无情的冷白,覆盖了所有的肮脏。
一点青黑迅急地划破冷白,所过之处,带起一条长长的雪雾。
拜昭王所赐,如今傅汉卿的11路公共汽车马力强劲,越野性能优越。
不过一个多时辰,他已经长跑穿过潏水,快冲刺到晋营了。
潏水上那层薄冰,让他免去了一次冬泳。
他当然是要远走天涯的。可是,他要见过昭王一次才能走。
他要向昭王说声对不起,还有,顺便告诉昭王小心那支从庆国绕到了他们背后,现在正潜伏在云岭中的军队。
云岭有军队的消息,是那个见他坚持要走,急得跳脚又无可奈何,最后怕他“归隐深山”时,稀里糊涂一头撞进人家营帐里被抓去当了军妓的张敏欣,咬牙切齿地告诉他的。那支军队肯定不是秦军。以前,秦王布置行军作战时会要他回避,可是,这几天,秦王几乎不肯离开他,包括讨论军机的时候,也要他在一旁伺候。像秦王正秘密从楚国调动些军队过来,同时又在和晋王做交易这样的重大军情,他都知晓了,如果云岭那支军队是秦军,他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呢。所以,这个消息告诉昭王,也不算对不起秦王。
以前,他从没有觉得自己曾经对不起人。昭王是第一个,他希望,也是最后一个。说了对不起,确定了她会安全,他,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容易想起她了吧。以后,海阔天空,远离了这些纷扰,他在哪里都可以过得自在。
环绕晋营的一圈拒马刺栅,也早被白雪覆盖,不见了荆棘。
几个望风的士兵,正蹲在栅栏后躲避风雪,听得远处有一种奇怪的呼啸声,对望了一眼,站起来向外看,就看见了那一条长长的白线,滚滚而来。他们一边摇铃发出警报,一边缩在掩体里,张弓拉箭,警戒着。
近了,近了……雪头上那一点暗色……那……是个人吗?
“止步!来者何人?我们放箭啦!”
话音未落,几十步外,那人腾空而起,带着风雪向他们的方向冲来。
几人的箭都不知道射到了哪里,而那人已经猛禽般凌空向他们扑了下来。他们个个暗叫不好,只以为明年今天,就是自己的忌日了。
那人倏忽停了下来,立在他们面前。而他带来的风雪却停留不住,扑面而来,迷了他们的眼睛。
待他们咳呛揉眼过,只见一个神仙般漂亮的人,穿一身秦兵的服色,温和无害地对他们笑着。
“大家好。我是阿汉。昭王现在住在哪儿?”
同人 男宠篇(棕黑色著) 【续三十六】故人重逢
章节字数:2067 更新时间:07…11…16 10:37
好在那几个士兵中,居然有两个当初见过傅汉卿。总算,傅汉卿没有被当作闯营的敌人被来个万箭穿心,乱刃分尸什么的。不过,他也没能立刻见到昭王,而是被“请”到一间空军帐里去坐等。别的不说,就凭他那一身秦兵的衣服,不将他当作奸细绳捆索绑,待遇已经很不错了。当然,以他现在的内力轻功,如果他不自愿的话,这些人想要将他拿下,也是颇为不易的。
帐中大约是将领们商讨军情的地方,中间一张大桌,挨挨挤挤围绕一圈的椅子。这布局让傅汉卿感到很熟悉。很自然地挑了离帐篷门口最近的椅子坐了。
昭王不是一个人来见他的,她的身后还跟了数名侍卫。其中只有小七傅汉卿见过。
巍然在上首坐了,侍卫们众星捧月般立在她身后。她面色如霜,冷然道:“傅公子,虽说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但你竟敢如此闯营,真是当我晋国可欺么!”
傅汉卿想起刚才那几个士兵被雪扑得眉眼皆白,咳呛不止的狼狈样子,也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对不起,我逃得急了,一时没能收住脚。我……”
昭王打断了他的话。“不必废话。秦王对我有何指教,请直说。”
隔着长长的,沉重结实的长条桌,傅汉卿望着另外一端,远远正坐的昭王,忽然觉得,对方是个陌生人。
他摇摇头。“不是他。是我自己有话想对你说。”
昭王的笑容没有一丝的温度。“哦?你找我?聊天?还是叙旧?两国交战,你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