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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这也是他死的时候,作梦都没想过的机会。
他处心积虑的要保护陆羽的生命,不过由于陆寻已经达成了他想要的目的——他已经不需要陆羽的存在了。没有了陆寻这个有力人士帮忙,子宣陷入了苦战之中,不管是他或者是毫无自觉的陆羽,状况都非常的吃紧。
刚才真的不是子宣故意的,只是他突然发现自己回到了他在花莲的家,一下子忍不住情绪溃堤,失控的哭了,法术也控制不了。
结果施在陆羽身上的法术一下子不稳,灵魂和身体间的连结断掉了。好死不死的倒在大街上,引得连鬼差都闻到死人的味道飘了过来,他只好赶快跑出来顶替—下陆羽的身体,免得陆羽的魂被鬼差给勾走。
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鬼差。鬼差自然也知道他不是陆羽,但只要这个身体里还有一个灵魂是活着的,他就勾不了魂。临行之前,鬼差先生还很好心的替他们算了寿命。
还有二十几年,挺多的嘛。
对一个快死的人来说,三十秒足够他交代遗言;但对一个普通人来说,三十秒拿来等个红绿灯就(炫)恍(书)然(网)的过去了。至于二十几年,听在已经死去多年的子宣耳里,还真是像天价一样的数字。
如果夺走陆羽的身体,二十年就是你的喔!你可以回去找陆哲月共渡余生,你知道的,陆哲月多么的需要你,你光是躲在陆羽的身体里头不说话,他都能直觉似的发现你的存在,那个完全没有灵视力可言的陆哲月甚至还无可救药的对陆羽猛献殷勤,只是一丝丝的相似感啊,他就开心的好像是你回来了一样。
认清事实吧,陆子宣,其实你是多么的想要重新回到这个世上活着,离开那个冰冷毫无知觉的死后世界,你还有太多的事情想要做……可是、可是,你知道的,你不可以这么做。
陆子宣用法术打开了公寓的大门,陆羽的身体充满着旺盛的力量,可惜他不懂得使用,就好像把赛车引擎放在仓库里头一样,永远都跑不起来。子宣感叹,要是当年自己也有这等的天赋,绝对不会任它荒废。
他缓步走上了四楼,这是他以前的家。父亲以往对他们兄弟俩不闻不问,身为哥哥的陆子渊一直对父亲的漠不关心感到怨恨,陆子渊总是以实际的行动来表达他对父亲的反抗,反抗的第一步,就是搬离那个与父亲同住的家。
式族的人只要有能力,就很会赚钱,陆子渊则是赚钱的个中高手。
他十四岁的时候就存钱买下了这栋房子,原本他想要在母亲离婚之后与她同住,没想到母亲离婚之后,却没有带走他们两个。
身为哥哥的陆子渊最后带着自己的弟弟子宣住了进来,后来子渊死得早,子宣不想再住在这个有着哥哥的回忆的地方,他发现哥哥的名下还有另外一栋房子,在生前已经过户给了自己,于是他放弃了在花莲的家,一个人就这样跑去台北住。
他根本不怕,比起住在家里,他住在医院的时间还要更久一些。更何况那个时候他有陆哲月,他有可以在乎的事情。
之后他有再回来这间房子过几次,但都只是拿东西便离开了。可是陆哲月和他的户籍都填在这个住址里,因为对子宣而言,这个有哥哥在的房子,才是他们真正的家。
四楼的门是敞开的,陆羽没有关上,子宣走了进去,打开强力手电筒照亮房内,里面的摆设一点点都没有变,还是和他最后离开时所见到的一模一样。他真想在这沙发上坐坐,怀念一下过往,可惜他现在没这个时间,他要尽快的解决掉一些东西才行。
他要处理掉的,是这整间的房子。
子宣念起长串的咒语,虽然这咒语可能会害得陆羽累到全身酸痛好几天,但也只能向他说声对不起。子宣将矿泉水倒在公寓的门口,整瓶倒完,他继续的念咒,这算是中型的法术,精密度非常之高,那些倒在地面上的水开始流动了起来,卷成了很细的水丝往上盘旋,蛇一般的爬上了公寓的墙壁,扭动卷曲,树根那样的攀住,莫约一个小时之后,所有的水像是一层极薄的膜,扎实的包围住了整栋的公寓。
透过水,公寓的影子看起来有些透明。
这样就行了,除了自己和陆羽以外,再也不会有人能够找到这间房子。就好像当年他把陆哲月给藏起来一样,不会有多余的麻烦。
可是陆哲月怎么还没有变聪明呢?子宣真的十分失望,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应该要世故点知道耍点奸计应对吧!结果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像个笨蛋一样的在过他的人生,真是无趣。
算了,反正这不是最糟的发展,论处境来说,他比白鹫好上一千万倍。
子宣把剩下的垃圾丢在邻居门口之后,替自己叫了辆车回家。
隔天早上陆羽在自己的床上醒来。
他望着外头,天亮了。
一开始他觉得没有异状,就是一天的开始嘛,每天都一样。只是走进浴室之后,他突然想起自己昨天所发生的事情。
「我怎么会回家了?」
看着浴室的镜子,陆羽觉得自己梦游了。他梳冼完后走回房间挑衣服穿,他注意到房间里和平日的不同点。
第一就是白鹫不在,他又不用去道馆,这么会睡的他,怎么可能已经醒了?
第二个不同点,是桌上的一大袋,不知道是装什么的鼓鼓购物袋。
没办法也只能拆开看看了,这一拆差点让陆羽尖叫出声。
里头装的是满满的现金钞票,一束束从百元钞串到千元钞串都有,零零总总的加起来,差不多有快二十万元。
陆羽真的吓到了,这是什么?小精灵给的礼物吗?还是自己睡迷糊把白鹫拎去卖了?前者还可以,后者他可是开开玩笑…qī…shu…wang…,不能接受的呀!
冲下楼去绕了一圈,仍旧没有白鹫的影子,只有院子里像山一样高的烤肉大会垃圾,以及用过的烤肉用具,陆羽心里暗骂这群吃完烤肉不会清垃圾的死人,不过这改天再骂,白鹫根本不在家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翻出手机狂播白鹫的电话,他其实心里也有点担心这钱是白鹫带回来的,而白鹫很快就接起来:「喂?小羽?」
「你人在哪里?」白鹫的身后是很吵杂的声音,他好像在人很多的地力,又或是马路上。
「我要回来了,马上。小羽抱歉——」
「什么鬼?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了,你快给我回来!你跑到哪里去了!」
「我快到了。」
「喔,那就好……欵,等等,这么早你去哪里啊?」
「我去本家。」
「一大早去本家?」
陆羽没有想到的是,白鹫并不是一大早去了趟本家,而是一晚上根本没有回来。
子宣的灵魂把陆羽带回家之后,他没有注意有关于白鹫的事情。他只是陪着陈建宇他们聊天吃吃烤肉,早早便回房间去,将身体还给沉睡而去的陆羽。
如果是陆羽的话,一定会打电话给白鹫叫他不准在外头过夜,可惜他们错过了。
十几分钟后白鹫到了家,是本家的司机开车送他回来的,陆羽着急的跑上前去问他去了哪里,白鹫有些为难的露出了不知该如何回答的表情。
「我……」
「我什么我?你讲话怎么老是这么慢——我要去上班了,回来再讲!桌上有早餐,拜啰!」
白鹫还来不及解释陆羽就一阵风似的骑上他的小绵羊飙走了。如果给陆瑕看到这个景象,她一定会吐槽说看都看腻了,老哥这个急惊风搭上白鹫这个慢郎中,可能陆羽的耐心都长到白鹫身上去了吧!
不过陆羽没有叫他真的讲出来,白鹫倒是觉得松了一口气,不用假设,要是给小羽知道自己是去找他最讨厌的人,小羽一定会发脾气的跳来跳去。
白鹫去找陆群青,而陆群青留他住了一晚。整个晚上,陆群青都在教他咒术。他们待在陆群青与湘氏的住所,三人聊了整晚。
白鹫原本想问问被陆群青给买走的汐寒怎么了?但一进了房间,就见到汐寒被关在一个漂亮的小笼子里头,头上还被绑了两个很蠢的小蝴蝶结,呆呆的蹲在里头不动。
汐寒看是白鹫走了进来,哀嚎似的咪了一声,白鹫见他没事,放心了一大半。也只能暗自希望待会儿能想办法向陆群青要回汐寒,即使不行,好歹也还知道汐寒现在还活着。
这是白鹫第一次和湘氏多做接触。
他最初见到湘氏之时,是成人礼的时候,湘氏仅是高高在上的看了看他,和湘氏做普通的交谈,这倒还是第一回。
白鹫觉得还蛮惊讶的,对他而言,族长是个相当令他(炫)畏(书)惧(网)的存在,这是他身为式神的直觉,但昨天晚上的闲聊,让他觉得族长似乎也不是那么恐怖的一个存在。
她就像是个普通的小女孩一般,穿着漂亮的洋装,马尾上绑着小蕾丝缎带,讲话娇声娇气的,很爱发脾气。每次她发脾气的时候,陆群青都会在旁边好声好气的一直哄她,逗得她开心了以后,她就又恢复了笑容。
她和陆群青之间是族长与护卫的关系,但看在白鹫的眼里,他们还比较像是一对恋人。
他可以感受到他们两人对于彼此之间的温柔感情。纵然没有亲密的肢体接触,也没有过度的亲吻拥抱,但在他们之间,仿佛自然而然的流露出的某种默契,这样的感情将他们紧紧的结合在一块,有我就不可能没有你。
这不是式神与式主间那种与生俱来的感情,而是另外一种,经过了长久的磨合之后,终于为了彼此尘埃落定,纤细但强韧的决心。
他们会在一起不是因为适合,而是因为选择。
他们知道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就是彼此的存在,所以他们要在一起。
这是种很奇妙的感觉,一种情感,感受在白鹫的心底,也是因为白鹫有着这份感知他人思想的能力,才能够如此敏锐的判定。
这样的去珍惜另一个人的陆群青是他所不晓得的一面,能够这样珍惜另一个人的人,会是一个很坏的人吗?他仍然无法认为陆群青是个好人,但至少他肯定其他人都有自己所不知道的另一面。
陆群青很守约定,他真的很有心的准备了要教导白鹫的教材,其实应该说,他和湘氏都觉得可以教人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也并不把白鹫当作学生看待,气氛不像道馆那样的严肃,倒像是课后朋友们一起讨论课程的感觉。
我教你不会的,你陪我吃饭聊天,消磨时间就是这样。
陆群青先问白鹫学到了些什么,接下来,他举出了几个进阶版的法术,陪着白鹫—起实练。
很多都是陆群青已经会的,在他们那个等级的术者来说,都是些常用的基础,教起来也是得心应手。湘氏在旁边闹着,吃着点心也跟着学,还一直嘲笑白鹫笨笨的反应好慢,不过白鹫知道她不是真的要嘲笑自己,只是想和自己多拉近点距离,不过她只会用这样的方法而已。
一个晚上下来,白鹫学到的东西多到出乎他自己的意料;他的记忆力强,对于咒文的背诵轻而易举,只要抓到施咒的要领,几乎不用再转回去练习第二次,就能直接进入下一个阶段。
「你真的学的很快呢,想我当年背这一段还背到哭耶!」陆群青指着书页上头某一段有连续五十个音节的咒文说道:「我第一次晚上一个人窝在床上哭出来,哈哈,后来还是硬是背起来了。」
「青好逊喔,我念给你听。」湘氏捉起课本说道。
「我是背,又不是念——要念的话你也会呀!」
「还说,那你背这段出来。」
「今天是教白鹫怎变成考我了。」
「不管。」
于是在湘氏的任性攻势下,陆群青还是乖乖的背了一回给她听,挫不了陆群青的锐气,她生气的翻起课本,想找一段更长的咒文考倒他。
「宛静好爱生气——」
陆群青不管她,而白鹫则是第一次听到族长的名字,她叫做宛静,全名湘宛静。
就这样三个人吃吃喝喝加闲聊,熬了一夜没睡,白鹫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应该要回家,不该在本家过夜才是。可是他打电话去给小羽时他都没接,小羽也没有打电话过来。
他感受不到小羽的气息,很怪……如果是平常的他,早就丢下陆群青回家去找小羽了,可是陆群青一直拉着他,要他别走,奇怪的是,白鹫就这么忘了小羽的事情,他一直说服自己没事,小羽不会生气的。
「对呀,他也没有要连络你的意思,没关系的,你是为了他才来学咒术的呀,他一定可以理解的,再说汐寒见到你很开心呢!」
汐寒呜的一声,白鹫又不知自己该不该再待一会儿,争取一点带走汐寒的机会。
陆群青好听的嗓音所讲出的那些话,每一句都有着魔力似的,缠绕在白鹫的脑海之中,丝毫不给予白鹫的理智判断的机会。
真的很奇怪,就在与陆群青、湘氏间不断的对谈中,白鹫有种忘了自己的感觉。
他不懂得那是言词的力量,如果是白鹫来使用自己的力量,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