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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手掌已经落在李昭棠翘起的屁股上,冷静威严的风范再次被抛到九霄云外,李昭棠暴跳如雷,扑上去一阵拳打脚踢,吼道:“江楼!你去死吧!”
御赐靖王府,是李昭棠在京城的别馆,只有来京城面圣时才派得上用场,其余的时间,冷冷清清。
江楼在侍女的帮助下换了身衣服,及肩的黑发以一根丝带束在脑后,很像谢霆锋刚出道时的小鸡尾巴,对着镜子晃了两晃,他暗暗叹息:不管在现代还是古代,从发型上看都是前卫青年。
顺手牵了一把竹骨扇,江楼满意地微笑——适应得不错,从造型上来说已经完全具备了游手好闲的浪荡公子特征,以假乱真不成问题。
在府里晃了一圈,被家丁仆役们以看怪物的眼神洗礼过一番,江楼鲸鱼般粗的神经终于有所觉察,扇子掩住嘴巴,收了声音。
穿过曲折的回廊,前方不见有人走动,他才又哼哼唧唧地唱起来——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儿啊西边黄河流~~”想起李昭棠,心时更加得意,干脆扯着嗓子唱起来,“来啊来个受啊~~不睡不罢休~哭哭啼啼别放心头~~~”
一路上飞鸟绝迹,花木凋零,江楼浑然不觉地穿过庭园,摆出一付纨绔子弟的架势,找他的美人去也。
至于那个正牌的纨绔子弟,正在书房里眯着眼睛、呵欠连天地听管家絮絮叨叨,恨不得抄起本书堵住那老头的嘴。
“王爷,监国侯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容妃娘娘正得宠,怎会不在皇上面前进谗?主子脾气再大,忍一时风平浪静,万一圣上怪罪下来,老奴年老无用,一条贱命算不得什么,主子您正值青春,还未建功立业,惹恼了圣上,一辈子可就完了……”
李昭棠烦不胜烦,顺手拿起砚台砸了过去,管家李忠哎哟一声,肩上黑了一片,慌忙跪倒在地,低呼道:“老奴罪该万死!主子息怒,千万莫气坏了身体!”
李昭棠冷哼一声,道:“滚出去!”
李忠磕了个头,欲言又止,黯然退下,江楼立在门边,方才一幕尽收眼底,他关上房门,慢慢朝李昭棠走了过去,皱眉道:“你也未免太蛮横了些,没人教过你要尊老爱幼吗?”
李昭棠挑起眉毛,问:“你说什么鬼话?我听不懂。”
江楼靠在书桌上,勾起唇角,笑道:“我要打你屁股,这听得懂吧?”
李昭棠跳了起来,怒道:“你敢?!”
江楼长手一伸将他捞在怀里,一手高高扬起,反问道:“你觉得我不敢?”
“不许打!”李昭棠叫了出来,死命地挣扎着,“你凭什么打我?”
“凭你目无尊长,仗势欺人。”江楼用力按住他,还没打下去李昭棠已如杀鸡一般叫了起来:“不许打!不准打我!”
“就打!”
“就不许!”
“我偏要打!”
“死都不准!”
……
没营养的对话持续了几个回合,江楼叹了口气,松开手,轻捏他煞白的脸蛋,柔声道:“下不为例,再被我发现你欺压下人,可别怪我下手重。”
对着他严肃的神情,李昭棠不由自主地点点头,突然反应过来,低叫道:“反了你了!敢为了一个下人打我?!”
若有若无的酸味在胸腔扩散,李昭棠双眼冒火地瞪着江楼,无以名状的委屈与不甘渐生渐长,堵得他呼吸都不顺。
江楼凑上前轻吻他的面颊,道:“天地万物,有容乃大,你有如此高高在上的地位,对一个老人发脾气岂不是徒显得气量狭小?”
李昭棠没说话,垂下眼帘,感受着对方轻柔温暖的双唇,悄悄地屏住了呼吸。
“不过碰到同样喜欢仗势欺人的家伙,还是可以教训一下的。”江楼生怕他不服气,又补充了一句,“狭路相逢勇者胜,唔,当年我该学幼师专业才对……”
李昭棠似懂非懂地抬起脸来,一双桃花眼光华流转,视线凝在江楼唇上,满脑子琢磨着那是个什么滋味,江楼迟钝得没有半分危机意识,仍在自顾自地喋喋不休,冷不防一手按住他的后脑,李昭棠的面孔蓦地放大,温热柔软的双唇堵住他的嘴,厮磨吮咬,舌尖滑入口腔,在每一处挑动游走,熟练而煽情地摧毁着他的理智,引出阵阵低喘,江楼在昏昏沉沉中已被推倒在书桌上,李昭棠整个人压了上来,啃咬着他的颈项,留下一串串红痕。
……虽然年纪不大,却是个修炼成精的风月老手,江楼喘息着,拼命集中精神想推开他,却总是力不从心,外袍被拉开,身体被翻转过来,眼看着后方不保,此时,院中传来尖细的声音,听在他耳里犹如天籁——
“皇上驾到——”
李昭棠停止了动作,深吸几口气,咬牙切齿地站起来,不忘为江楼整好衣服。
江楼突然很想笑,可是对着李昭棠额角若隐若现的青筋,他笑不出来。
……危机!大危机!
花开早?惊驾(下)
一个人的危机是什么?没命。
一个男人的危机是什么?除了没命还有没面子。
一个人生地不熟陷在权贵府上的与该权贵对磕中的男人的危机是什么?没命、没面子、没里子、点点点点。
思及此,江楼冒了一身冷汗,更加坚定了他缩在一边当壁草的决心。
平身之后,当今圣上李明瑾和十七王爷李昭棠在书桌两侧坐下,端着茶杯一时无话。
正好给了江楼绝佳的观察比较机会,偷偷瞄了许久,得出的结论是:这个皇帝,无论从哪个时代的审美观来看,长得都称不上高明——尖嘴猴腮,皱纹满脸,一撮山羊胡,和李昭棠坐在一起,简直是凤凰身边的草鸡,麒麟旁边的土狗,芍药底下的麻绳菜。他不由得暗自腹诽:上一任皇帝选继位者的眼光也太那个了吧?公众形象差到这种地步,会降低多少群众的信任度啊?就连他那个脑满肠肥小气又市侩的老爹,人前也是衣冠楚楚和蔼可亲咧。
“听说——”皇帝磨蹭了个够之后终于拖长尾音开口了,只是台词了无新意——先前不动声色的心理战术似乎收效甚微,李昭棠低眉顺眼,恭敬道:“陛下请讲。”
江楼抿着唇忍笑,小王爷低下头时那不屑至极的一撇嘴角可没逃过他的眼睛,看来,这小子不仅对下蛮横,对上也嚣张得很哩。
“朕听说今儿个在广安大街,你纵奴行凶,殴辱监国侯,毁其车驾,伤其随从,可有此事?”皇帝目光灼灼地盯着李昭棠,后者扯了扯唇角,点头道:“确有此事。”
“哦?”九五之尊的眉头拧出一个川字,一拍桌子,斥道,“浑帐!在天子脚下肆意妄为,你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这一声“浑帐”惹得江楼笑出声来,心想皇族子弟果然是上行下效,连骂人的话都代代相传。
所有人齐刷刷地朝他看过来,李昭棠的眼神好像要将他生吞活剥,江楼暗叫一声糟,然而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低声道:“对不起,我错了。”
李昭棠一脸恨不得马上晕倒的表情,当朝天子本来就不甚白皙的面孔更是黑得像锅底一样,两只小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他,问道:“何人如此放肆?”
李昭棠端着茶杯的手有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轻描淡写道:“新买的奴才不懂规矩,冒犯之处,臣弟代他赔罪了。”
李明瑾的脸色依旧阴沉,道:“这等愚笨之人,留他何用?”
摆明了就是迁怒,言谈之中的杀意连江楼这条迟钝的神经都感觉出来,李昭棠脸色也变了,转向江楼斥道:“大胆,还不跪下!”
江楼梗着脖子,脑中灵光一动,对李明瑾拱手道:“吾皇万岁,小人昨晚夜观星象,发现紫气东来,祥云中有福星高照,天佑我朝,方才斗胆窥视皇上面相,果然福瑞圆满如天人临世,气宇不凡,小人以为是我朝千秋万代的福祉,心中欢喜,才忍不住笑出声来,请陛下治罪。”
一席马屁拍得龙颜大悦,眯着眼道:“想不到你还懂这些?”
旁边的李昭棠哭笑不得,捧起茶杯挡住嘴唇,俊脸一阵青一阵白。
看不出江楼斯文俊秀的一个人,说起谎话来像吃大白菜一样简单,昨晚?昨晚明明两人在帐中缠绵,他哪来的功夫夜观星象?何况那天空阴得要滴出水来,能看见星星才有鬼!
江楼脑子飞快地转着,拼命回忆高中学过的历史知识,一边绞尽脑汁地想,一边挑着拣着说:“史书记载……啊不,是我夜观天象,本月十五便会有月食出现,而当晚陛下后宫将诞下龙种,史官……啊不,是天象说,此子命格出尘不凡,来日必为一代明君……”
一直绷着脸的皇帝忍不住微笑着点头,转向李昭棠道:“延妃快临盆了,若能产下皇子,朕实在欣喜。”
“恭喜陛下。”李昭棠浅笑着一拱手,打了个哈哈过去,继续听江楼胡吹乱侃。
“天象……那个……”江楼有些卡壳,要命,听这一段时他正和同桌抢桃子,好像动乱了一番之后还是怎么地,不过为了保命他决定报喜不报忧,接道,“五月十七,为定国安邦大吉之日,此日……定国号为‘永召’,从此国运昌盛、百姓富足……天下大治。”
李明瑾不住地点头,似乎怒气全消,道:“本月十五若真有月食,朕必然重重赏你,若敢妄言欺君,就等着灭九族吧!”
说罢,起驾回宫,留下松了一口气的江楼和满脸不自在的李昭棠,面面相觑。
沉默了半晌,李昭棠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道:“你……好大的胆子!本月十五……就是你的死期了!浑帐……”
看着他气得语无伦次的样子,江楼心里漫上一股暖意,抓起他的手凑到唇边轻吻,低声问:“你担心我?”
“滚!”李昭棠恶狠狠地吼了一句,转身要走却被江楼从后面抱住,暖暖的气息拂过腮畔,柔声细语道:“我说有月食就一定会有,若万一没有,你一定要杀了那史官给我陪葬。”
李昭棠侧过脸来,疑道:“你信口胡言,关史官什么事?”
修长的食指点住他的双唇,江楼转过他的身体,笑得神秘兮兮:“我说的都是真的哦!”
“改国号的鬼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吗?”李昭棠咄咄逼人地问到他脸上来,“当今君王无道,民不聊生,岂是改个国号就能根治?”
“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江楼抓抓头,无奈道,“谁让我当时没听课呢?”
李昭棠瞪了他一眼,问:“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尽说我听不懂的话?”
“你相公。”江楼答得顺口,被李昭棠当胸一掌打得生疼,还嘴硬道,“苍天,我怎娶了只如此泼悍的小辣椒?!”
“你!”李昭棠气红了脸,还真像一只半生不熟的辣椒,江楼越看越爱,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低喃道:“小棠……小宝贝……哥哥真是疼不够你……”
露骨的情话配上色眯眯的表情,饶是李昭棠这样身经百战的情场浪子也禁不住脸红耳热、手脚发软——明明是个刚破了童子身的嫩雏,怎么能如此直接而深刻地挑动着他的春情?李昭棠喉头一阵发干,突然想起什么,霎时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吞吞吐吐道:“你说的……那个月圆之夜……会发作的……会发作的……什么散……解药拿来!”
支唔了半晌,最后一句倒是中气十足,江楼绽开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心里却开始打鼓。
月圆之夜,一定要想办法再度攻陷李昭棠!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花开早?惊驾?完—— 花开早?夜来风雨声
第二日,便是十五。
江楼折了段秃枝,在地上划拉来划拉去,排兵布阵。
要做、要在上面做、要让李昭棠相信那个“极乐散”,从而一直让自己在上面做。
时间紧迫,任务艰巨。
李昭棠早朝回来,脸色很是难看,想来是当着满朝文武挨了斥责,一回来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发了通脾气,不过经历了昨日书房里的教导,他倒是没再拿下人出气,打碎了几只玉雕了事。
儒子可教,江楼十分欣慰,不过,从小王爷防他如防狼的戒备来看,今晚想得手,难上加难。
“江少爷。”
循着声音望过去,发现李昭棠的贴身侍童小满在拱门处探头探脸,他站起身来,拍拍下摆,问:“有事吗,小满?”
小满一脸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