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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楼,你一定会被雷劈!
李昭棠曲起双腿,抓扯着江楼的肩臂,后方酥麻灼热,像点了把火似地,炙烤着身体内部,烈焰中又似乎生出无数小蚁,痒得钻心,李昭棠几乎要被逼疯,渴望被填满、被占有的冲动烧昏了理智,他咬住江楼的颈项,尖叫出声:“你……快啊——”
高贵傲慢的面容被欲望熏染得柔顺缠绵,修长柔韧的身体急不可耐地打开,美景尽现,江楼怎能把持得住,他勾起李昭棠的腰,一挺身深深刺入,底下那人吐出夹杂着低泣的呻吟,双臂紧攀着他的腰背,在本能的驱使下扭动着身体迎合一次比一次猛烈的撞击,五脏六腑似乎都燃烧起来,每一分每一寸,在江楼的抚触之下敏感无比,随着火热硬物的进出,快感如狂潮般涌上,羞耻与自持早被卷得无影无踪,李昭棠黑发散了一枕,正如他放纵挥洒的热情般,浓厚热烈,无拘无束。
窗外明月终于摆脱了黑暗的纠缠,花间赏月的人却不见了踪影,只剩银白的月光寂寞如雪,却不知房中那两人,正头颈交缠,欲死欲仙。
李昭棠有气无力地瘫在床上,感觉到江楼缓缓退出他的身体,他低吟了一声,扯过被子盖住头脸,疯狂过后,羞得没脸见人。
江楼呵呵一笑,轻抚着他汗湿的长发,低声道:“方才还那么热情,用过之后就不理我了吗?”
李昭棠有口难言,干脆翻过身去,给他个后背,虽能不闻不见,却极其失策地将要害部位暴露在对方眼前,江楼只规矩了片刻功夫,很快又抚了上来,极尽挑逗地在那承欢过后、余韵未消之处拨弄揉按,刚刚安分了些的欲望再度燃起,体内的热痒虽不像开始那样逼人,却添了一种食髓知味的躁动与渴求,李昭棠懊恼地甩开锦被,翻过身对江楼吼道:“我要在上面!我就要在上面!”
江楼粗喘着应了一声,分开他的双腿便闯了进去,李昭棠咽下一声呻吟,怒火伴着欲火一路猛烧,正要送他两记老拳,江楼却搂着他一个翻身,按住他的腰部继续开拓疆土。
李昭棠眩晕过后,发现自己趴坐在江楼身上,正随着他的动作而上下起伏,虽然是占了上位没错,不过使结合更加紧密罢了,李昭棠手脚发颤地支撑着起身,却被江楼一把拉下,将他那物事更深地吞入体内,任人里里外外欺负了个够的小王爷低叫一声,很快陷在对方火热的攻势中,新仇旧怨暂时抛到了九霄云外,帐中再度春光明媚,柔情万千。
扶着软成一团棉花的李昭棠入浴,江楼轻拍他的脸蛋,唤道:“小棠,醒一醒,洗干净了身体再睡。”
李昭棠连眼皮都懒得抬起来,气若游丝:“你给洗。”
江楼莞尔一笑,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极尽温柔地为他清洗身体,见李昭棠又快睡着,他坏笑一声,凑到对方耳边轻道:“下次还让你在上面,好不好?”
已经一脚踏入梦乡的小王爷瞬间清楚,瞪大了眼,抬脚朝他踹来。
这种上位,不要也罢!
——花开早?夜来风雨声?完——
花开早?青青子衿(上)
一夜春风后,李昭棠的脾气一如既往地又臭又硬,虽然心中情愫渐生,却碍于面子,嘴巴上仍是不肯吃半点亏,对江楼更是时常张牙舞爪横眉竖目,像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而江楼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回生,二回熟,该出手时就出手,估摸着对方气消了,他便在某个月黑风高之夜摸上了李昭棠的床,一番厮打过后,以小王爷再次瘫在他怀里呻吟喘息为终结。
从那之后,便是夜夜春宵,一发而不可收拾。
前几次的时候,李昭棠还有些放不下架子,总要意思意思地抵触一下,到后来,索性也不顾那许多了,在江楼的拥吻抚触之下很快进入状况,厮磨纠缠,如鱼得水。
……男人果然是容易被下半身支配的动物,只要爽到就好,管他前面后面。
天色依然昏暗,窗外传来簌簌的雨声,寒气浸冷了被衾,李昭棠不由自主地朝身后温热的身体靠过去,打了个呵欠,半眯着眼睛,在起床与赖床之间天人交战。
阴冷潮湿的清晨,最适合人长睡不起,李昭棠思量了片刻,决定顺从自己的本性,他翻了个身,舒舒服服地窝回被中,将微凉的手指探到江楼腰侧,对方皱起眉,咕哝了几声以示抗议,李昭棠呵呵笑了,变本加厉地滑到江楼胸前,揉捏抚弄,摸戳个没完。
江楼被闹得睡意全消,睁开眼睛,捉住他四处捣乱的手,低声道:“顽皮,早朝时间到了,还不快起床。”
李昭棠冷哼道:“腰疼,起不来。”
江楼抚上他的后腰,轻轻揉按着,李昭棠干脆翻身趴卧在床上,闭上眼享受对方惯常的温柔体贴,一边满足地叹息一边得了便宜卖乖:“禽兽,若不是你胡闹不知收敛,本王何至于这般狼狈?!”
江楼挑挑眉,昨夜也不知是谁在他身下爽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一觉醒来倒不认账了!他不由得起了调戏之心,凑到李昭棠耳边轻笑道:“是我不好,既然小棠不愿意,那今晚暂停一次,如何?”
李昭棠双颊泛红,半晌无话,沉默了许久突然没好气地丢过一句:“随便你!”
真是个别扭的人,明明享受得不得了却偏要作出一付“我只是赏脸而已”的死样子,不仅让人想欺负,而且欺负起来没有任何愧疚感。
江楼的手时重时轻,李昭棠在枕上蹭了两下,开始犯迷糊,朦胧中感觉到那人俯下身亲吻他的肩背,不由得心里舒服了些,他调整了下姿势,送出一个不屑的、睡意浓浓的鼻音。
再醒来已近午时,雨仍在沥沥地下个不停,让人分外提不起精神。
梳洗过后,胡乱用了些膳食,李昭棠哈欠连天地想再去补眠,被江楼一把拉住,提议道:“出去走走如何?”
李昭棠瞪了他一眼,不耐烦道:“下着雨,有什么好逛的?”
江楼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来晃去,道:“下雨天才好,行人稀少,省得挤来挤去,也就不用担心被扒了钱袋。”
李昭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你有钱袋给人扒吗?”
江楼哑口无言,手指缩回来摸着自己的下巴,这才意识到一个被忽略了很久的问题:囊中无钱,英雄气短。
……那一瞬间,他开始怀念老爹和老爹那藏得严严实实的银行卡。
江楼转动着伞柄,透过朦胧的雨雾看着街道两边的青砖碧瓦,宽敞的大街偶尔有行人车马,空旷而冷清,平整的青石板地被雨水冲洗得光泽透亮,立在上面,倒影清晰可见。
李昭棠撑着把伞立在前方,难得没有开口催促——似乎他也很享受这种散漫空茫的气氛——江楼痴看着那人修长匀称的身形,俊美高贵的面容,一时间有些喘不上气来的感觉,虽说早已对他动心,但这无法控制的、越来越浓厚的喜爱之情仍是让自己无措。
“昭棠!”江楼轻唤了一声,李昭棠转过脸来,眼中一片清朗纯澈,他微微一笑,慢慢走过去,一字一句道:“别想甩掉我,李昭棠。”
小王爷一头雾水,皱眉问:“你说什么傻话?!”
“我说,我赖上你了。”江楼直直地盯着他,道,“一辈子。”
李昭棠有些迷茫地看着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好啊。”
……当时他还不知道,这句话会给自己带来多么大的麻烦,以及在往后的很多年里被一压到底的悲惨命运。
花开早?青青子衿(下)
雨下得有些紧了,时不时有风吹过,将细密的雨丝沾上衣角发梢,嬉戏追逐间,两个人挤到一张伞底下,牵着手隐入街角,交换着绵密温存的吻。
与结合时仿佛要将彼此吞入腹中的激烈厮咬不同,此时的吻只限于嘴唇的厮磨浅吮,一心一意地、几近虔诚地融和着胸膛中的温度与跳动,靠近到没有一丝缝隙,相拥着直到灵魂相契。
“如果我离开了,你会不会去找我?”江楼意犹未尽地轻磨着他的唇,低问。
因为太过喜欢,心里开始患得患失,江楼不由自主地想探求一些保证,哪怕是情迷之下的甜言蜜语,至少可以让他得到暂时的满足,两个身份悬殊的人,唯愿老天格外照顾,长相厮守。
李昭棠愣了一下,沉默了片刻,闷声道:“我才不会。”
柔情蜜意瞬间消散,江楼额角爆起青筋,低咒一声:“臭小子!一点都不可爱。”
李昭棠抬脚踢在他小腿上,叫道:“谁可爱你找谁去!何必缠着我?!”
江楼捏住他的脸蛋,咬牙切齿道:“就是因为你可恨,我变成鬼也要缠着你!”
李昭棠甩开他的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拔脚便走,也顾不得冷雨沾襟,江楼不晓得他哪根搭错了,又怕他淋了雨着凉,忙擎着伞一路小跑地追过去,小王爷只顾像头牛似地往前冲,江楼颠颠地跟在后面,一边骂自己手贱一边小心翼翼地把伞往李昭棠头上遮,直到过了四个街口,前面那个才放缓了脚步,慢慢停下,沉声道:“才说了一辈子,又说什么要离开的鬼话,江楼,你……你想气死我!”
江楼心中一暖,郁闷全消,上前拉住李昭棠的手,却被一把甩开,江楼不甘心,再拉,又被甩,还拉,仍被甩,反反复复数个回合,那个板着一张脸的别扭家伙终于安安生生地与他手指交扣,江楼眼珠子一转,想起自己上大学时,宿舍长对付闹脾气的野蛮女友的办法是大庭广众之下当街热吻,在一片口哨声叫好声起哄声中那女孩羞得抬不起头来,像只小猫一样依偎在宿舍长身边——当然第二天宿舍长身上脸上多出几道猫爪印也是意料之中,不过——江楼抚着下巴,情趣呀!不晓得古人们会不会吃这一套,不怀好意地盯着李昭棠僵硬的棺材脸,正想发起偷袭时,突然被一把揪住衣襟,李昭棠阴沉沉的面孔渐渐放大,停在距他半寸处,气息相触,暖意融融。
江楼很应景地想起某电影台词……当时他的脸距离我只有零点零一五米,八分之一柱香后……李昭棠光洁饱满的额头,重重地磕在他脑门子上。
这一记头槌砸醒了沉浸在浪漫遐思中的人,江楼低叫一声,揉着被砸疼的地方抗议,小王爷得意万分地笑——自打六岁之后便被勒令停用的招式重出江湖,威风不减当年,看江楼一脸懊恼便知道这种无赖招术最能以毒攻毒,只是……容易招来更无赖的后续手段,江楼一把揽住他的腰,低喃了声:“臭小鬼。”便重重地吻了上来……
两个人晃晃荡荡嬉闹着回了王府,都是衣衫半湿发丝带水,在管家李忠一迭声的催促下泡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衣服,在饭桌上仍不忘你打我一下、我捅你一下地逗个没完,肉麻得让服侍在侧的小厮丫头们面红耳赤,头都不敢抬,当事人却浑然不觉,正所谓无知者无畏,皮厚者生存。
一室的旖旎温柔浓如春意,直到一声尖细的嗓音刺入其中,脉脉柔情,瞬间消散——
“圣旨到——”
“靖王府江楼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靖王府门客江楼,擅观星象,通晓天机,封礼部侍郎,赐黄金千两,仆婢十人,骏马十匹,府邸一处,命尔即刻上任,不得有误,钦此。”
满脸皱纹的老公公使了好几个眼色,江楼仍然像块木头似地毫无反应,一边的李昭棠手握成拳,声音低哑黯然,道:“还不领旨谢恩!?”
够腐败,不过也够麻烦,江楼思忖片刻,抬头问:“我可不可以只领赏不当差?”
大内总管郭公公一脸要昏过去的表情,尖声道:“此话怎讲?!”
李昭棠怔了半晌,挤出一个笑容,道:“你可知君命难违?抗旨不遵乃是死罪。”
江楼神情古怪地看他一眼,顿时觉得两人之间产生了无法跨越的距离——你也希望我离开吗?在这个全然陌生的世界,只有你一人能让我不加防备,而今,你也要,将我推向那迷雾重重的官场吗?
李昭棠偏过脸去,避开他的目光,只觉心中一阵阵抽痛,不肯舍,却不能不舍,江楼应该知道,谁才是执掌生杀予夺的人。
郭公公皱着眉头,道:“江大人,领旨吧,别难为老奴了,圣上怪罪下来,靖王爷怕也要受牵连的。”
江楼胸口一窒,口中泛上淡淡的苦味,他无奈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