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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非常恨酒精这个东西,痛得我吱哇乱叫,可这东西喝肚子里咋就没那么痛苦呢?!我套了两层手术手套,之后才套上劳动手套。我们走到坑前,我看了看他们,“我一旦动绳子,你么就拉!”
他们点点头,我开始慢慢地往下爬。光线开始慢慢地变暗,我撑着两边,拧开头灯,虽然很昏黄,但还是有一定能见度的。我继续往下爬,四周已经基本上只有头灯的亮度了。往上看,一米半的洞宽看起来也就是巴掌大点。我继续往下爬,温度在上升,血液也跟着在沸腾,一口气呼吸起来,感觉还是很压抑。
终于触及地面了。我把头灯开到最亮,发现地面上有一块干瘪的木板。我拿起一块,抖了抖上面的土,似乎是被滚油泼过,断而不碎。下面是黑色的金属,不知是铁还是铜,但是样子倒是看得出来。我掏出一块抹布,往上面擦了擦,本以为能擦下些油什么的,却发现油早就干透了。这东西跟木头贴在了一起,贴得紧紧的,可能是因为年代久远,再加上上面厚重的土层,被强行压到一起的。
我试着将周围的木头全部起开,因为我不知道这东西是棺材顶还是就是坟头外墙。如果是外墙,说明下面的东西真的很邪恶。如果是棺材顶,那就说明里面的东西非同小可。我倒希望是后者。木头被一段一段地起开,我开始往两边挖,希望能看出个名堂。这时,一个很奇特的景象出现了,我往两边挖时,一根金属条儿突然就凭空出现了。我大吃一惊,难道这个……这个不是平整的吗?莫非还有些什么雕刻?这根小拇指粗细的条儿延伸到了土层里面,我小心翼翼地开始顺着金属条儿往里挖。我可以肯定,这是铜的,上面附着着很多黑色的斑点,出铜锈的地方不多,可见非常干燥。这个角很尖,往下很粗。
但这时,我有些气馁了,因为第一个氧气瓶已经用完,一种胸闷的感觉随之而来,这说明我在下面至少20分钟了。我退到角落,重新换了个氧气枕头。最后一个氧气瓶要等到打开了墓室进去,快进快出的话还是足够的,我这么想。其实这也是安慰自己,因为一旦打开,里面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
我看了看氧气枕头,这个东西根本坚持不了几分钟。我一不做二不休,开始用力地挖,就算是破坏了,也没办法了。很快,我往外刨出的土越来越多,以至于自己都有些害怕起来。一旦塌方,我就是活埋,而且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这时,那铁家伙被我硬生生地挖到了头,这顶是半圆的,边缘是方的。乖乖,这大家伙至少有4米长,如果材料也是铜,那做这个东西的模子该有多大啊,谁会花这么大心思,弄个这东西呢?!
此时的我有些虚脱,胸腔有些闷,每一次的呼吸都显得沉重起来,耳膜也有些生痛。我不得不上去,因为我正在氧气中毒,全身汗水估计也流了半公斤。我拉了拉绳子,小先和罗璇把我拉了上来。我爬上去后,一点力气都没了,躺在外面的地上,大口地喘着气,汗水蜇着伤口,有些隐隐作痛。外面的光线让我感觉非常刺眼,我不得不闭着眼睛,一边喘着气,一边调整着呼吸,并且还要慢慢地适应光线。
好一会儿,我坐了起来,把下面情况大概说了一下。我们的话题主要都围绕着那铜条儿展开,我说:“现在这东西干吗用的根本就不知道,下面这东西,我现在都不确定是不是坟头了!”
小先说:“珉哥,你看能不能避开那根东西,咱们挂个倒耙进去,强行拉开!”
我摇摇头说:“不可能,就算我想,那东西至少4米长,起重机可以做得到,我们做不到啊!”
罗璇说:“珉哥,那金属条最有嫌疑,要是我们直接拉开,说不定是机关,一拉就开啊。别忘了,咱们中国的手榴弹的拉线儿,可都是从古书里学来的啊!”
我看着他,实在没什么好点子了。这就是最烦躁的事儿,不知道下面究竟是什么,现在我们只有寄希望于那金属条了。只看到边缘,却无法往下挖,这让我非常郁闷。
突然,我脑海里灵光一闪,这会不会是……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我的天,要真的是那样,这个坟只怕是有点作孽啊。我刷地一下站了起来,闭上眼睛,把整个“禄存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对,对!肯定是这样,我的天!
此时的我不禁有点颤抖,也许是因为劳累,也许是因为有些意外,或者说是恐惧。为了验证一下我的这个判断,我把潜水服拉链一下拉开,风吹着的感觉真爽,但是我此刻没有这个闲心去感受。我左右看了看,想找个制高点。看了一会儿,我开始大步往我们停车的山坡上跑,那儿的地势高。
我气喘吁吁地跑到山坡顶上,又晃晃悠悠地站到车顶上,这一看,我差点从车顶上掉下来。果然,如同我的猜测一样,这……这是个“死局”必然无疑。但是,恐怕这方圆百里内,都是个大大的死局,而我们正在挖的地方,也无非是这个大“死局”的一部分。按风水里说的,这叫“穿心煞”。当年师从耗子哥时,我对“穿心煞”也只了解了些皮毛,因为我一直觉得不可能有。所谓“穿心煞”,就是在大型建筑下面的主基之上,挖一条近乎笔直的洞,此洞要在地基之下,穿透地基。这样的“煞”就是人为的,布局之人布完“穿心煞”,会确保受“煞”之人在三年之内必然大祸临头。当时我觉得很可笑,因为你把人家的地基都打穿了,古代没有钢筋混凝土,那根本用不了三年,只要连续下一个月的雨,这木头做的地基就泡烂了,而且是从木心里烂掉了。那屋子三年内必倒,屋子倒了,那住里面的人还不跟着一起倒霉吗?所以,当时我认为“穿心煞”是比较无聊的一个“煞”法。可耗子哥当时说:“有没有想过,这个煞法可以不用打洞的?”
我一直也就当他故弄玄虚,现在看来或许……真的可以换个东西代替,答案就是这金属条!
我跳下车,冲小先他们招招手,喊道:“行了,行了,咱休息了!你们谁有力气陪我去走走啊?时间一个小时。”
小先摇晃着身体站起来,“珉哥,我陪你吧!”罗璇则靠在一处土堆旁,继续闭目养神。
我们顺着“禄存星”往里走,连着翻过了“禄存星”的两座尾坡,实在有些筋疲力尽了。我们咬着牙,又爬上了一座土坡。此时的我们,因为忘记带水,隐隐有些口干舌燥。两人干脆坐在土坡顶上喘着粗气。小先不解地问:“珉哥,咱们跑这么远,不会是来看风景的吧?”
我摇摇头,咽了咽口水,“当然不是!我就是想看看这坡后面是什么。我想,我知道下面是什么了。”
小先不解地看着我,“啊,真的?下面是什么啊?”
我说:“现在还不确定,得再往远处走点。这样,咱们现在顺着坡沟走,走的路就长些。但爬山坡,路虽然近,却不好走!”
小先想了想,“那珉哥,咱们大概还要走多久?”
我说:“我估计还要过两个山坡。”
小先说:“要不,咱爬坡吧?”
我点点头,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把他拉了起来。或许是因为休息了一下,体力恢复了些许,我们很快就爬上另一处山坡。就在这时,眼前豁然开朗起来,不远处的梯田出现在眼前,绿油油的庄稼长得很旺盛。但是很明显,这里是把山坡开垦出来,然后种上的庄稼。可是就在昨晚,我们都还感觉这附近怕是几公里内都不会有人呢。我不禁暗暗称奇起来,这“禄存星”,哦,不是,应该叫“死局”,把这儿声音的传播都降到了最低,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啊!
我笑了笑,“小先,咱们怕是挖不了了!”
小先看着我,不解地问:“啊?这……这不是都挖到了吗?”
我说:“嗯,我问个问题,龙有几个儿子?”
小先不假思索地说:“九个啊!”
我说:“行了!你数数有几个土坡,算上种上庄稼的那几个。”
小先眯着眼儿,看了起来,“啊,九……九个!可是……”
我说:“你想问这和土坡之间的联系,对吗?”
小先擦擦汗,点点头。我咽了一下口水,“给我支烟,我的抽完了!”
小先一边掏烟,一边说:“老大,这么干,你还能抽得下去?”
我乐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拉着他走到了两坐山坡的沟壑处。我点着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往天空中猛地喷出烟去,我说:“你看烟的形状!”
烟在空中打着旋儿,就像一个超级小的龙卷风一样,往天空飞去。下一刻,它消失不见了。我说:“搁在现在,这个现象很好解释,是沟里的空气对流造成的。可是在古代,这个叫吉风,因为风都是直来直去,而旋转的风在古人看来就是一种神奇。而且,这神奇一直存在,他们呢,就认为此地一定会是宝地!”
我们开始往回走。我一边走,一边说:“但是现在这儿成了一个地狱。这龙的九子全部被穿心煞串了起来,而且那棺材都被铜浇筑了,根本打不开,除非砸开!”
我和小先的步伐慢了下来,因为太累了,也隐约感觉饿了起来。我们就靠在一处阴凉的地方休息,仰着脸,揉着腿。小先问我:“那珉哥,这布局的人难道吃饱了没事做,与天斗,其乐无穷吗?”
我摇摇头,“这块地,吉祥得很!按古人的话说,天赐神地啊,这在古人就是个寓意。布局之人把它改成地狱,你说为了什么呢?他希望因为他改变天局,让这个朝代早点灭亡嘛!”
小先“哦”了一声,“那珉哥你看,这是什么年代的啊?”
我说:“我总有个感觉,它是清代的!”
我咽了咽口水,继续说:“穿心煞一说吧,起源得早,但是过去都是靠打洞。也就是明朝吧,开始变化的。当然,这明朝也是我估摸的。你应该记得那铜条吧,那铜条从棺的中心穿过,铜有一定的韧性,比铁要耐压。从这点看,布局之人就是想从根本上断了这风水,要不也不会用铜条了,而这铜条就是穿心的作用。我估摸着,这九个土坡前的土层下都有个这么个棺材,大概也是用铜条穿过。九支穿心箭,足以让这个朝代断后了!”
小先被我这匪夷所思而又大胆的想法震惊了,“的确,那你怎么确定是清朝啊?”
我说:“清朝是死局最发达的时期。因为吧,这闭关锁国导致普通人家多多少少有了点闲钱,学得多,思维就活。你看,这九个穿心煞还不算完,还要连接起来,用的就是这沟沟壑壑里的风。本来我以为是更早些时候的,可是仔细想来,还是往后推推,可能更靠谱些。”
尽管昨日下了些雨,可是这局内的地面基本已经干完,山坡上的潮热不断地袭击着我们,潜水服里的我们此时已经汗流浃背不说,伤口的痛楚更加难以忍受。为了转移注意力,我继续对小先说:“这画龙点睛之笔就在那生门位置。为了不让九子之气往生门钻,就把生门全部用活人进行掩埋,再加上大鼎和雕像的座儿,可谓是天衣无缝啊!”
小先也跟着点头,“嗯,还弄个肉石招摇过市!”
我笑骂道:“个龟儿子,就想着那个呢啊!”
小先“嘿嘿”一笑,不说话。我继续说:“先有小局,再局中套局,真是煞费苦心。这布局之人,财力也非一般啊,和国家对着干!如果没有什么国仇家恨,怕是也做不出来这档子事儿!”
小先笑着说:“呵呵,我觉得吧,他就是一个有钱没处使的。如果有钱,不如招兵买马,干他皇帝老儿一下,都比弄这个强!”
我停了下来,“你这么说,倒是提醒我了。这布局之人,家里不是忠臣也是忠臣之后哦。你想,按你的话说,他可以这么做,但是他没这么做,而是选择布死局,把希望寄托于以后,行为不反,思想已反,却又不作为。你觉得呢?”
小先点点头,“我觉得这人还真是有点厉害,估计还是被皇帝老儿欺压得有点厉害了,但是还是忠于这皇帝的,可又不甘心,就搞个死局什么的。换句话说,就像我们现在说的‘祝你生儿子没屁眼’一个道理嘛。哦,不,更绝,是说‘生不了儿子看你怎么办’,呵呵!”
我也跟着笑了起来,手里伤痛渐渐地也淡忘了。我们一直走了回去,能喝到水,感觉真是好。我感觉灌饱一肚子的水,甚至可以忘记饥饿。我很爽地打了个水嗝儿,全身一阵舒服。再看看罗璇,这小子还穿着自己做的草鞋,歪在一旁,处于半睡眠状态。呵呵,这一趟,算是真把他累着了。
我们休息了一个小时。这期间,我和小先七嘴八舌地把我的结论告诉了罗璇,罗璇听得目瞪口呆。他问:“那珉哥,这下面那黑棺材里到底有什么啊?”
罗璇无意间的一个疑问,让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本来我猜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