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点点头,周围的景色似乎也在告诉我一切,从若羌县出来的时候,周边就很荒凉了,土地沙漠化严重,基本上没什么绿色植物,偶尔有绿草也是和芨芨草长在一起。从趋势看,这些零星的小草也会被芨芨草吞没。这草很厉害,不但生存能力超强,排他性也强,虽然上面只有一点点根,但是土层下面的根须非常发达,其他小草根本没有空间吸收上一丝水分,除了晚上空气中的水珠,或许也只有苟延残喘吧。远处的土坡更是如同被老天削过,棱角分明,不时出现的沟壑让人触目惊心,看着这一幕幕风景,我顿时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或许烤包子吃得太快,胃里又开始了一阵酸胀。
我打开水壶,咕噜咕噜地喝起水来。小舅不着急喝,“你小子咋没长进呢?吃烤包子喝凉水,你一会儿肚子痛,别又叫我们看你的屁股啊!”
我拿着水壶,愣愣地看着他,“啊?那咋办?要不我给我自己揉揉肚子?”
二叔说:“半大的小子好养,没事儿!一会儿拉泡屎就好了!”
小舅说:“咱们这次非得把这坟头给它彻底挖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些啥?”
我好奇心来了,“小舅,你给我说说,到底有些啥啊?”
小舅说:“其实那个坟头我们当时看见它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咋就那么一个孤零零的坟头,而且有些年头了,要不是我当时找地儿拉屎,还真没看出那是个坟!”
我听得津津有味,小舅继续说:“那次是我和你爷爷去踩点,看看有没有可挖的地方,路过瓦石峡乡的时候,我突然肚子痛,就找地方拉屎,结果我还没蹲下,就感觉有种吸引力,把我往一处带,那种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的吸引力。”
我听着奇怪,这会不会是传说中的鬼引人啊?我说:“是不是有鬼?”
小舅鄙视道:“哪里有什么鬼,但是我感觉的确有。我叫你爷爷过来看,问你爷爷有没有被什么拉住的感觉!你猜你爷爷怎么说?”
我说:“他说什么啊?”
小舅说:“他老人家说这附近有坟头!可我看了半天,啥都没看出来!”
我咽了口唾沫,问道:“你们找到了吗?”
小舅说:“找到了!你爷爷凭感觉找到的!”
我大吃一惊,问:“咋?挖坟还要靠感觉?”
小舅说:“那可不!你爷爷就凭那若有若无的吸引力找到的!有一处地方感觉明显吸力略微大一点!”
我说:“吸力?会不会是坟头下面装了磁铁,你身上恰好有铁制品?”
小舅说:“哎呀!看不出你小子长进了啊!对!是的!我第一次碰见矿坟,这个事真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你说这古人千算万算,算不到就是这吸力,引我们找到了坟!”
我问:“怎么叫千算万算啊?还有,啥叫矿坟啊?”
小舅说:“古人以为能挖开坟头基本上都只有靠铁制品,所以,不如就把自己放在矿上,你一铁锹下去,想把土挖上来那可是不容易吧,得花好几倍的工夫,所以没有比这更安全的了!而且古人迷信,说不定以为见了真神,跪拜可能都来不及呢!”
小舅点了一支烟,继续说道:“至于什么叫矿坟,比如古人好容易,也可能不经意间,发现一个地段很奇特,可以吸上铁疙瘩,临死前想了个绝的,让自己永远幸福,不被挖吧,结果他算不到,也不可能算到,有很多可以挖掘的东西就不是铁的!所以啊,有时候知识决定一切,小子,你要好好上学啊!”
我就纳闷了,咋说着说着就又说到我身上来了?我说:“你们没挖吗?”
小舅说:“我试着挖了几下,结果下面除了大石头啥都没有,你爷爷当时是趴在地上看了一个多小时,说这个地方土坡高出地面,肯定有坟头。你都不知道,那个坟头就是挖个足球大小的石头起来,都累了我一身汗。”
我兴趣来了,这世界上还有这么神奇的地方?古人竟然还能想出这么神奇的办法给自己修坟?
车开始慢慢减速,我已经远远地看见爷爷的桑塔纳下了高速。
高速上感觉不到外面的炙热,下了高速立刻感觉到热浪的强大。迎面吹过的热风中夹杂着沙土,我关上车窗,小舅说:“你关个屁啊!不到二十分钟的路!打开!热啊!”
我一边开车窗,一边问:“啊,二十分钟?不远啊!”
小舅说:“是不远啊!但是你知道不,就是因为不远所以才危险!”
我说:“离高速不远这不是好事吗?有人追就可以直接上高速跑路,别人还追不上!”
小舅十分鄙视,“我看你是美国警匪片看多了!你上高速了,基本上条子也可以拦你了,再快能怎么样?而且你所有的底细都曝光了!离高速越近,过往的人越多,远远看到你们在挖坟,不好奇吗?不过来看吗?过来看了,你是杀人灭口呢,还是分他一杯羹呢?”
我想了想,是这么个道理啊!我说:“那咋办呢?咱们在山头上又不是透明的!”
小舅说:“你咋这么多问题,一上车就听你在那嗡嗡嗡,头痛!”
二叔说:“大力,你现在好意思了呀!我不说话呢,咋你就开始了?!”
结果剩下二十分钟不到的行程,光听这两个人忽悠着说了一路。
车在一个山连山的地方停了。不远处,一座山造型怪异无比,就像一朵大大的蘑菇,蘑菇头就是一块巨大的岩石,风化得很严重。下面支撑着的岩石看起来很壮观,站在下面,总感觉这个蘑菇头要砸在脑袋上一般。旁边有一个小山,与其说是山,倒不如说是小山冈,上面就是沙子堆。
爷爷叫我们把车都放在蘑菇山下面。我问叔叔:“为什么不把车分散?万一被发现一个,还有两个可以跑路啊!”
叔叔说:“呵呵,把车分散不是从哪个角度都能看到?那样会引人注意的!到时候人来了,跑都跑不掉了,放在一起才好跑的!”
我若有所思,随后跟着大伙儿开始穿防水服。防水服里一股汗臭,但我知道是自己穿的,只好皱着眉头,没有抱怨。小舅在一旁取笑道:“以后自己穿的自己擦啊,挖完坟,都要擦的,不然臭死你!”
“我不怕臭!”我怒道。
我一下把防水服套好,然后就挂呼吸面具。这时,叔叔递给我一片新的呼吸滤网,“都两天了,你这样下去,里面的脏东西肯定会进呼吸道的!要勤换,每次都让别人换,这次自己换!”说着,他就教我怎么换,我倒是学得很快。
一会儿,大家开始爬小山冈,石头很硌脚,但是往上似乎都是碎石。
呀!我感觉真的有种若有若无的吸引力在牵着我。我仔细感觉了一下,身上的英吉沙,似乎有种想要挣脱的感觉。
来到一处地势平坦的地方后,爷爷说:“就在这儿搭个帐篷,石头什么的顺着山往下滚,土不要堆,尽快运到山下。”
我看见爷爷他们拿着硬塑料的铲头、木柄,帐篷是黄土色的。把四周埋好后,我们就开始了挖掘。上层是不到半米的碎石,还被压砸过,挖起来不容易,没有铁锹使起来顺手。挖了几下,我又开始满头大汗,爷爷说:“你去丢石头和沙土,其他的你不要管!”
我拿着两个塑料桶,开始当起了搬运工,搬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就是这样,我身上还在不断地出汗,空气中弥漫的味道很怪异。
不知道是第几桶了,碎石已经开始变成沙土,偶尔,也有土疙瘩混在里面。我不时地往里看看,洞宽不到一米半,现在挖了快深三米了,爷爷已经开始搭起了绳索。我时不时抽支烟,正要问是不是挖错了,怎么什么都没有。
突然,二叔喊了一声:“挖到了!”结果听见了几声“咔嚓”,好像有木头碎裂了。
爷爷在上面喊:“二子!二子!你没事吧!二子!”
就听见二叔在下面嗷嗷乱叫。爷爷在上面看着,看不真切。突然,爷爷一拍脑袋,“快快!呼吸面具!呼吸面具!”
我把我新换好的呼吸面具递给爷爷,他朝下说:“二子!接着!接着!坚持住!”
大概过了十几秒的时间,可是我感觉这十几秒似乎像十几年那么漫长。终于,下面传来一声:“你再慢点,我就要把衣服尿了,给捂脸上了,这是什么啊?没把我摔着!”
听见二叔的说话声,似乎没事儿,我们都松了口气。
爷爷平静下来,突然说:“你个小兔崽子,平时怎么教你的?!关键时刻给老子掉链子!”说罢往下丢了一块小石子。这石子落地的声音很诡异,很清脆,没有想象中落入土地的感觉。
爷爷似乎也发觉了异样,“二子!下面有问题啊!你什么都别碰,我这就下来!”
这似乎不是爷爷的作风,他老人家从不打无把握之仗,以身犯险倒是我第一次见。只见他把绳索往自己腰上一捆,不顾叔叔的反对,戴上呼吸面具就要下去。我们都知道他的脾气,没多说话就把他放了下去。接着,绳索再上来后,叔叔也下去了。我本以为小舅也要下去,结果他冲我说:“你下不下?我不下去了,我和小花在上面照应你们!”说罢,点了一支烟就在一边悠悠然地抽了起来。
我很好奇,也奇怪他为什么不好奇,就自己绑了绳索也跟着下去了。就听上面小舅说:“一会儿你最后上来啊!你太重了!”
天哪!我1。76米的身高,也就65公斤,他居然说我重!叔叔比我高点,都80公斤呢,他怎么尽拣软柿子捏!我正嘀咕着,一下重重地落在了地上。我站起身揉揉屁股,才发现下面空间很大,我站直了身体头顶上部依然有不小的空间。这个墓洞上面是圆拱形的,四壁干燥,而且很光滑,里面黑洞洞的,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大。
我轻轻喊了一声:“爷爷!二叔!”
就听见不出五步的地方,二叔说话了:“这儿,这儿,看见灯没!”
我眯着眼睛透过呼吸面具,终于看到他在什么位置了。慢慢地,我开始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就靠过去,一不小心撞到了爷爷。爷爷正在长长地呼吸,“不行!得上去!我老糊涂了,刚才叫你上去就对了!哎呀!这下面缺氧啊!”
我这才感觉到,一直觉得胸闷,原来……原来缺氧是这个感觉!
爷爷说:“你们三个上去,快!”
叔叔一把抱住我,冲上面吼道:“二子!快!下面缺氧!我拉绳子你就往上拉!”
绳索还没解开,就被上面一下一下拉了上去。我被叔叔一推,小舅上面一拉,我脚步悬空,下一脚却实了,还很软,是叔叔的肩膀,再下一脚就是这三米深的墙壁。没几下,我就上来了,迎接我的是耀眼的阳光和花姐的搀扶。我很是感激,一上来就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听小舅骂道:“你站那儿做石头吗?过来拉人!”
我这才反应过来,忙解开绳索,丢了下去。下一个出来的是二叔,他最先下去的,上来时感觉他已经有些身子虚软,但是还有知觉。一上来,他就扯掉呼吸面具,“快快!下面的人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我开始紧张起来,有些手忙脚乱,甚至带着哭腔,喊道:“爷爷!叔叔!坚持住啊!”
我们再次拉上来的居然是叔叔,叔叔在距离洞口一米半左右的时候,就不要我们拉了。他手脚利索地解开绳索,打了个活结,就丢了下去。过了几秒钟,见绳索一紧,他转过头,用力往上一撑,抓住洞口,就跃了出来,转身就冲我们喊:“拉!”
我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终于把爷爷拉了出来。小舅去掉爷爷的呼吸面具,把他背到太阳光下。花姐拿着水壶,给爷爷喂了一口,说道:“你们让开点,挡空气了!”
我们赶紧闪到一边,水一点一点喂到了爷爷的嘴里。突然,一阵咳嗽,爷爷醒了过来。我忙上去帮他轻轻捶背,他一边仰着脖子喘着气,一边指着二叔骂道:“你个兔崽子,差点把咱们都交待在这儿了!你个狗东西!”
二叔低着头往叔叔身边闪,还嘀咕道:“我又没叫你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爷爷嗅了嗅鼻子,安静下来,又说:“嗯?不对啊!”
我看着爷爷,就见他反复地在看自己的胶皮手套。那胶皮手套不知摸到了哪里,黑乎乎的一块,好像还很油。爷爷轻轻地搓了搓手指,又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这古人还挺会保护的嘛!”
我很诧异,问道:“爷爷!你没事吧!要不再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咱们再想办法!”
爷爷伸了伸腿,斜着眼瞪了我一眼,看来气还没消,说道:“呼吸个屁,你们看这是什么?这是火油!这下面的死鬼以为我们会打着火把进来挖他,只要火把碰见火油,咱们最多只能活一个,其余的不烧死,也憋死了!嗯!这老鬼心还挺狠的!想把咱们都弄死在下面,呵呵!”
我惊讶于爷爷喜怒无常的脸的同时,更惊讶于古人的伟大,我问:“那……爷爷,这么多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