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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姑娘似乎不担心,“没得啥子的,我也经常出门忘记带东西,看不出啊,年纪轻轻,忘性不小!”说罢低头就开始找钥匙。
我不好意思地看着她,她拿出两把钥匙,“钥匙,押金200,你不会连钱都忘带了撒?”
耗子哥说:“我走的时候还要他装好的,我的和他的放一起了,郁闷,钱再忘带,我们就只好开车回去啦!”说罢给了她200块,顺便又问道,“这附近还有没得商店开门啊?买个烟!”
小姑娘麻利地收钱,“有,出门隔壁就是卖烟的。”
耗子哥等着拿押金单,一边四处张望,一边说:“你是本地的吧?这附近又没得啥子好些的景色,让我这个弟弟过去瞧瞧啊?”
小姑娘说:“有撒,咱们眉山出了苏东坡嘛,好多人都会来。”
我大吃一惊,心凉了一半,我说:“好多人吗?都是什么人啊?”
耗子哥瞪了我一眼,接着我的话说:“他问有没得外国人,或者国家领导人嘛。”
小姑娘听完直笑,“外国人倒是没得,不过中国人多哦。也是来看风景,还拍了好多照片回去呢,你们不拍吗?”
耗子哥也笑了,“我弟弟不需要照片,拿笔画的。第一次来嘛,也不晓得哪儿有好点的景色,或者古迹之类的!”
小姑娘先是很崇拜地看了我一眼,接着说:“有,你们明天往山里走,去茶店二组,那儿就不错哦,不过很少有人知道那儿美!”
耗子哥接过钥匙,笑了笑,“谢谢啦!画好了,明天给你一张留纪念,弟弟,没得问题吧?”
我忙点头,“没问题,就怕你不喜欢。”
小姑娘说:“我很喜欢画画的,那你要记得哦,不过你们大过年的跑来画画,难道不怕冷吗?”
耗子哥说:“我这个瓜弟弟吧,非要来画画送给他女朋友做礼物,我都没法,只好陪他一起来,对了,祝你新年快乐!”
小姑娘眨眨眼,“新年快乐!”
我们转身上了楼,上面的装潢与进门处截然不同,从楼梯开始就有瓷砖,从地上到墙上,都贴了白色的瓷砖。我接过耗子哥的钥匙,打开一看,扑面而来一股潮气,也许是很久没人住了。耗子哥也跟了进来,“以后记得,不要轻易把身份证给别个看,万一被查,一查一个准。还有,不要问得那么直接,你要想知道有没有同行先来过,问她怎么会知道,还会叫别个乱猜的,记住啊!明天早晨七点走,早点休息。”
说罢,不等我说什么,拉上门就出去了。我打开灯,昏黄的灯光下,我看见床铺也很干净,卫生间居然还有淋浴。我快速地脱了个精光,打开喷头,大概放了二十分钟的水,终于开始热起来,那叫一个舒服啊。
我躺在床上,开始回想刚才的对话。是啊,要是一不小心暴露了,就麻烦了。我开始充分发挥想象力:耗子哥为什么要选在过年这个节骨眼上来找宝贝,是不是觉得警察也要过年,所以这个时候会比较安全呢?又为什么要让我先问老板呢?外地口音和来这儿住店有什么关系呢?想着想着,我就在这些问题中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我踢开被子时,打了个冷战,嘴里哈着白气,哆哆嗦嗦地穿起了衣服。退房后,我们就出了旅社。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整个小镇在被雨水冲刷后,显得很干净。车发动了半天才发动着,我坐在里面,手脚冰凉,看来这“望”也不是很容易的活儿。
我打开暖气,随着温度的升高,开始睡起了回笼觉。尽管车时不时地颠簸着,却仍然无法阻止我和周公的约会。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已是大亮,我有些饿了。耗子哥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块油饼递给我,我接了过来,有些凉了。他说:“将就着吃吧,刚才还是热的,看你睡了,没叫你!”
我默默地吃着油饼。他接着说:“我想马上该到了,收拾一下,可能一会儿要爬山了。”
车停在了一处山脚下,我身上这才算有了些热量。耗子哥问:“42码的鞋子?”
我点点头,他不再说话,下了车。我跟着下了车,看他似乎不急于爬山,只是站在山脚下,狠狠地吸了吸鼻子。我好奇地问:“你来过这儿?”
他说:“没来过。”
我说:“那你咋知道要爬山,而且咋知道在这儿?”
他说:“直觉,一路走来感觉的。”
我看了看来时的路,没发现什么不同,问:“你判断失误过吗?”
他看了我一眼说:“很久很久以前失误过!”
我看了看周围,因为看不见全貌,所以根本无从判断。他是怎么知道这附近就一定有呢?只见他打开后备箱,背了个黄色背包,似乎还挺重,就深一脚浅一脚地开始爬山。这山根本没有路,下过雨后,泥泞得让人走起来难上加难。还好山不高,满山长着一些蜈蚣草和很多叫不出名的植物,不时还有一两棵树。我的衣服也开始潮起来,不知是被汗水还是露水打湿的。我感觉很惊讶,越到山顶,这个走势感觉越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因为这个坡度实在有些诡异。人爬山时,弯腰的程度应该是在不断变化的,而在这里似乎一直没什么变化。想起去大佛岩那次爬的那山,让人着实累,可这山我们爬了近一个小时,也快到山顶了,却感觉不到有多累。
到了顶,面积不大,有个四百平方米的样子,周围没有树,视野很开阔。耗子哥放下背包,就开始立在山头四处张望起来,一会儿,他转头对我说:“看谁先找到!”
我吃了一惊,“找什么啊?”
他说:“找升棺啊!”
我再次大吃一惊,不过很快平静下来。这就是理论结合实际啊!我来了兴致,站了起来。不远处还有两座山,和这一座差不多,背面远处可以看见我们住过的那个小镇,另一面则有个更小的镇。与其说那是镇,不如说是村,几间瓦房,算不上错落有致。我尽量将思维调整到看不见这些村镇,但却开始变得没有头绪起来,这山怎么就不直观呢?我低下头,闭着眼,开始在脑海里勾勒这些地貌,可是又被一路走过来的那些树干扰着,依然毫无头绪。
我再次站起来,看着一处,又看向另一处。耗子哥似乎也发现了我的急躁,“你整个大局看不出,就一点一点看,把自己想成古人,再去看!”
一点一点看,这我倒是没想过。以前,我根深蒂固地觉得就是先看大局,再研究局部。这次,我试着将对面一座山作为参照,开始了比较。古人如果把人葬在那座山上,需要些什么,石头、树、木头,不对不对,应该是格局,那山做正山是不对的,不是那座山。另一座山相对比较高,但是夹在这两座山之间,和它们形成犄角之势,也好像很没道理。古人不习惯锋芒毕露,因为那样会比较破坏气。他们讲究水到渠成,那不会在山上,而脚下的山却也很没道理,无水之气,无背可依,没地方适合葬人啊!
我转身去看。就在转身那一瞬间,我发现了一些异样,最高的那山上有树,而且都比较高大,和这座山上的树似乎很不一样,而另外那座山则基本没有树。
我再看,这里山与山之间有些地方相当平整,尽管过去很多年月,还是很清晰,应该被修整过,因为它的平坦并不是自然形成的,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会不会就是古人说的“升仙之路”呢?
如果真的是,那这个路就是“峰回路转”啊。另外,“大路通天”也是这个意思啊。既然通天,可是天在哪儿呢?通天、通天……突然,灵光一闪,我轻轻地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找到坟墓的大概位置了!”
我回过头,却看见耗子哥正在上洛阳铲,已经上了一半了。他停下手里的活儿,笑着点了一支烟说:“找到了?在哪儿?”
我说:“就在我们脚下的山里!”
他故作好奇地问:“为什么呢?”
我说:“这是北宋的习惯,而且流行倒葬,这儿就是通天之路。”我指了指山下方的路,“这路通天,通的就是最高的那座山,由山做路,风通峰,俸禄及风路再到峰路,节节走高,看来这儿下葬的,肯定是个官!”
耗子哥“嘿嘿”笑了一下,“不错,不管用什么方法,确认了坟大概位置就好。那你再告诉我,这坟最有可能葬在哪儿?”
这倒是我没想到的。的确,这么大一座山,都拿洛阳铲去挖,也不知道会挖到什么年月,总不能将整个山挖开吧。
我又安静了下来,四处走着,又看看远处那几棵树,回忆起上山的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思考一会儿,走一会儿,又接着思考。风似乎大了起来,虽然不猛烈,但是吹在身上还是阵阵发冷,四周的草叶也随着摆动起来。不可能在山顶,这会很麻烦,也不符合下葬的道理,我一步一步走到山腰。就在这时,我又感觉到好像哪儿出了点问题,因为既然节节走高,这下山没有道理,难道……我不敢肯定,但是没有比这更好的解释了。这个坟就在我们车子附近!首先,这个山正好把山路挡住,转了个弯,如果按当时的路来走,就直接上了那最高的山,这就可以节节走高,这个倒葬法也就成立了。
我对耗子哥说:“不会吧,这坟就在咱车旁边!”
耗子哥说:“我第一眼看的就是。早知道,就不爬这山了!”他看看表,“我们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下山,尽量快些!”
说罢,他提起洛阳铲,开始下山。
下山比上山快了许多,可能因为离目标近了很多,我们没多久就来到了山脚下。耗子哥并没有着急打洛阳铲,而是蹲在一边仔细地看着什么,有时甚至像小狗一样趴在地上,左右地看。终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只见他带上一双手套,举起洛阳铲,几下下去,一个又圆又深的洞就打了出来。他不时地闻闻打上来的泥土,有的还用舌头舔一舔。我蹲在一边抽烟,好奇地看着他。洛阳铲越打越深,似乎和新疆下葬的方式完全不同,我问道:“难道北宋的人才们都不给自己搞个坟头吗?”
耗子哥一边打洛阳铲,一边说:“先不要确定就是北宋的,因为北宋之后很多习惯也会延续。四川的坟都比较深,而且雨水多,土坟早就被雨水弄平了。”
说话间,就见他又安上了一节手柄,我大概估算了下,基本上快有七米了,下面的土已经开始有干涸的状态了。地上被掏出的土越来越多,突然,有一铲子带上了一些颜色比较黄的土,里面还有些小的土疙瘩。又是一铲子下去,这次带上来了一些陶瓷碎片。
耗子哥捡起一块陶片,看了半天,又闻了闻。我在一旁兴奋了,这下面有货!我突然就感觉自己在和几千年前的古人跨时空交流,这真是一件无法去表达的感觉。接着,耗子哥又开始在周围打洛阳铲。我在一旁注视那陶片,虽然我只看过部分对陶瓷的描述,但对怎么鉴别,却只懂得一点皮毛。我反复看着陶片,拿出水瓶冲洗了一下,是那种看上去很粗糙的陶片。我一点儿都摸不着头脑,就问耗子哥:“古人把陶片堆在坟外面干什么啊?”
在一边打洛阳铲的耗子哥说:“有种说法叫坟外坟,在坟表面堆满陶片,接着在外围继续扑土,这样就算下雨,陶片也能起到一定的防水作用,在四川比较常见呢。我看啊,这既然是倒葬,那应该有个楼梯,之后才有的坟,下面的东西很不错呢,陶片堆坟,一般人是做不起的!”
我说:“几个破碗打坏了也差不多可以堆到坟头啊,怎么叫一般人做不起啊?”
耗子哥说:“别以为这坟小!说不定带偏室的,正面放棺,侧面放宝贝,再来个带丫鬟的耳室,你想想看,这上面的坟头有多大?就算堆破碗,你觉得需要多少?”
我说:“那万一坟很大,但是做个很小的坟头迷惑一下你,怎么办?”
耗子哥说:“你咋现在问的问题越来越不动脑子了?坟头很小,上下重量不一样,早晚塌了去!”
我哑然,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耗子哥围着第一个洞向四周辐射打下去,基本上都是差不多那么深,就能弄上来一些散碎的陶片。
好一会儿,他停下手,“嗯,挺大的!”说着把土将几个洞胡乱封好,接着对一处地方打下去一铲子,在上面插了一只矿泉水瓶子,又将一个红布条缠在一棵草上,还堆了一个小石头堆,之后看看周围,把洛阳铲解下,说道:“咱们走!”
我觉得意犹未尽,“咱们就这么走了?可是这宝贝就在下面啊!”
耗子哥说:“这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会有人来的!”
我说:“耗子哥,我们要不自己挖开看看?”
耗子哥点了一支烟,“我前面怎么给你说的?注意你的好奇心!”
我不再说话,跟着他上了车。他似乎并不打算回到县城,而是继续往里开。路开始变得非常不好走,奥拓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