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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金和袁寒秋连连点头,萧清看了二人一眼后,这才说道:“我在想,是不是干脆由我们出资。维持境内的大明钱庄继续运行下去,你们觉得如何?”
“我们出资?”王金想了想,心中暗自算了一笔账。若是自己出资,维持大明钱庄继续运行下去。虽然一开始会亏损一点银两,但等渡过这个难关了,就能够自己印刷大明宝钞。届时自家的银两,岂不是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这样的念头,不仅仅是王金有,实际上袁寒秋也有。看两人表情,萧清便明白了二人心中所想。他笑了笑道:“两位切莫把目光放的太近。莫要忘了,这大明宝钞可是通行整个大明,乃至于海外的。我们自己制造出的大明宝钞,可不仅仅只是在我们自己的地盘内使用。”
萧清此话一出,王金和袁寒秋脸上顿时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不过王金最先恢复平静,然后问道:“那还请萧大哥说说,我们三方应当如何出资?”
对于这样的问题,萧清明显一开始就已经想过。他试探着说道:“要不,我萧家出八成,其余你们两家,一人出一成?”
“这怎么行。”王金连连摆手,道:“怎么能让萧大哥一人承受这么大的风险和压力,我王家至少得出三成。”
“我袁家也是,至少出三成。”袁寒秋也赶忙说道。三个人里面谁都不傻,现在出三成,以后利润就占三成。现在出一成,以后利润就只能占一成了。
对于王金和袁寒秋的态度,萧清早就已经预估到了。他淡淡地笑了笑,张口说道:“你们两个最多每人两成,我六成”
就在萧清和王金、袁寒秋为大明钱庄的事争执不休之际,江夏已经带着骑兵一万,步兵八千走出了京师,往太原的方向赶去。
这一万骑兵,毫无疑问全是讲武堂出身。而八千步兵呢,则是千门里面最精锐的八千名弟子。
太原是什么地方?相信不用多说,都知道此处乃是山西的首府之地,自从江夏登基以后,齐王便从庆阳搬到了太原,为的便是有效控制整个山西。
江夏不做任何掩饰,直接带着兵马往山西赶来,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齐王的耳朵里面。
太原新建的齐王府内,齐王行宫正殿内走来走去。不一会儿,齐王的近身侍卫统领跑来,见到齐王以后直接抱拳行礼道:“王爷,袁爷回来了。”
齐王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了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他道:“快请,快请袁爷。噢,不是。袁先生进来。”
“是!”侍卫统领应了一声,然后退下。
不一会儿,一身白衣长袍的袁寒秋走进正殿之中。见到齐王,袁寒秋笑着叫道:“王爷,别来无恙吧。”
齐王一见到袁寒秋,顿时说道:“哎呀,袁爷,您可回来了。大事不妙啊,江夏带着大批兵马,往太原这边来了。”
“大批兵马?”袁寒秋轻笑一声,摇摇头道:“王爷,您的消息可不够灵通。哪里是什么大批兵马,分明就是骑兵一万,步兵八千而已。”
“啊?骑兵一万,步兵八千?他这是想要干什么?”齐王忍不住惊呼道。
袁寒秋冷笑一声,道:“管他做什么,总之他若敢来,我就敢埋。”
第六百一十五章 直逼太原
从荻鹿到井径,过了萧湮关,便等于是从京师进入到了山西境内。而萧湮关这一条路,恰好便是直通太原府的道路。
井径以东,基本都是江夏能够控制的区域。所以他一路前来,基本没有碰到任何的阻碍,路上还遇到了不少前来溜须拍马,巴结奉承的人。
对于这些人,江夏一律没有与之相见,所以赶往太原的速度,倒也不慢。
山西齐王,号称在山西拥兵二十万。这个数字自然是吹牛的,他一个世袭的王爷而已,之前在朝中又没什么权势,家中撑死了有三千甲士。短短时间拥兵二十万,这绝无可能。
只不过齐王之前购买了大批的物资装备送到了宣府、大同等地,获得了不少边军将领的认可和效忠,所以他兵力积攒的速度倒是真的不慢。
二十万大军可能没有,但七八万乃至十万兵马,这倒是真有可能。
所以在很多人看来,江夏带着骑兵一万,步兵八千就敢御驾亲征山西,这跟送羊入虎口,送死上门等行为没什么两样。
但具体的结果究竟如何,那还得看江夏到了山西以后,准备怎么样去做。毕竟江夏在大明这么多年,创造的奇迹,办成的大事,乃至于是栽在他手里的人,都太多太多。多到很多时候人们有一种盲目的认知,认为只要是江夏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山西这边,齐王经历了攻打京师的失败以后,实力也是大损。如今听说江夏要来山西,所以拼尽全力七拼八凑,最终也不过才凑足了六万兵马。而手握六万雄兵的他,却并不敢去主动招惹江夏。
非是因为他知道那一万骑兵是出身讲武堂,个个训练有素,八千步兵来自千门精锐,人人武艺非凡。而是因为“江夏”在以往的岁月里,积攒下来的威势。
江夏来到萧湮关时,萧湮关正城门紧闭。此关原本只有八千守兵,如今却一下锐增到了三万人。为的,就是要阻止江夏进入太原。
但是江夏他为什么只带一万八千人出来,为的就是要吸引齐王、鲁王、苗仁虎他们主动来找他的麻烦。
雪如沁和杨一清皆受重伤,这算是彻底的激怒了江夏。他一路赶到太原,不是他有什么计划或者布局,只不过是因为山西离京师比较近而已。
在骑兵队伍的正中间,胯下骑着一匹枣红色大马的江夏,此刻正抬头看着城楼紧张戒备着的一众兵将。
城楼上人挨着人,全都拉着弓箭,虽然双方间隔距离还很远,但是城楼上的紧张气氛,任谁也能感受的到。
江夏淡淡地吼道:“骑兵盾牌准备!”
一万骑兵,立刻从马鞍上解下一块盾牌举起来。同时他们还抽出了自己马鞍上挎着的长刀。
“步兵藤牌、飞爪准备!”
八千步兵,纷纷从自己的背裹里面取出藤牌和飞爪。城楼上站着的守将南宫广看见这一幕顿时吓了一跳,底下满打满算不过两万人,而城楼上总共有三万守兵,难不成城楼下的人,还想硬攻不成?
当然,江夏所做出来的这一副姿态,很明显就是要硬攻了。
身着一身轻甲的他,骑着大马驻立在人群之中,显得尤为的挺拔英武。若是放在以往,可能江夏会使计谋骗开城门。但是今天,他却没这些心情,因为他只想痛痛快快地杀一些人,替自己的妻子和岳父报仇。
呼
南宫广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两下,他虽然不认识江夏,但是此刻骑兵群中驻立的江夏与他目光对上,还是让南宫广明白自己看到江夏了。
一时间,似乎天地无声。
数息过后,只听见江夏淡淡地发出一个音节:“杀。”
“杀啊!”跟随着江夏一起出来的张猛狂喝了一声,然后骑兵闻声而动,马蹄几乎是同时扬起的铁蹄,于同一时间冲出来。
在上往萧湮关冲的同时,整个骑兵的队形,几乎是保持不变的。
“放箭!赶快放箭!”南宫广足足愣了有五六息的时间,这才反应过来下令。不过其实他不用下令,箭矢早就已经放出去了。
那些守兵在骑兵刚刚开始动的时候,一紧张就把箭矢全给放了。但实际上,骑兵都还没有进入到射程范围之中。
一轮箭矢射空以后,要想开始射第二轮,时间大约需要六息。
而就在这六息时间之中,江夏他们已经冲到了离萧湮关不足四百米的距离处。他们胯下所骑的,是清一色的五花马,爆发力和耐力,都是马中之最。
等到城楼上的守兵们,第二轮箭已经架好以后,正准备射出之际,江夏却一下凌空飞了起来。
他一把拔出自己腰间的龙渊剑,一下将剑甩入城墙之中。然后江夏在一口真气力竭之时,脚尖在剑身上轻轻点了一下,整个人顿时又是猛地上升,一举飞过了城墙。
落到城楼上以后,江夏闪电般地从一名守兵腰间拉出了他的钢刀,然后左右劈砍。
在如此环境之中,江夏完全不需要用任何的武功招式,反正都是一刀一个。
守兵们赶紧往江夏这边涌,南宫广也在大声喊着:“杀!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
但就在这个空档之中,骑兵已经跑到了城门下。他们纷纷从马鞍上系着的袋子里面取出飞爪,飞爪抛到城墙上,抓住城垛子以后,骑兵们纷纷往城楼上爬。
接着步兵也是如此。
在江夏杀得兴起之时,骑兵和步兵已经有不少人爬上了城楼。接着上了城楼的人越来越多,终于城楼上的守兵们支撑不了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打不过了,快跑啊。”
然后整个城楼上的守兵,都开始逃窜起来。
远远的,江夏一把掷出手中的钢刀。钢刀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直接砍断了南宫广的脑袋。
南宫广一死,萧湮关溃败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萧湮关破以后,江夏并未急着进入太原,行军速度反倒是变慢了。如此一来,他破了萧湮关的消息,齐王得以提前知晓。
太原府齐王宫内,得知萧湮关破,三万守兵溃败的消息后,齐王当场被吓晕了过去
第六一六章 夜会
攻破萧湮关,江夏损失二百余人,但杀敌七千余人。这是一个惊人的比例,用“足以载入史册”来形容,也绝不为过。
也许有人会想,守萧湮关的一共有三万兵马,死掉七千余人,不还有两万多人吗?
其实并非如此。古代打仗,主将失城便会有性命之忧。士兵溃败,便会各自逃窜,不到战事分出胜负,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再回去的。这也算是一种自我保护吧。
江夏过了萧湮关以后,理所当然的直逼太原。而太原府这边,因为齐王突然病倒,所以太原府暂时由齐王的大儿子朱孝掌权。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齐王府幕后的主人,一直都是袁阀代表,袁寒秋。所以即便是朱孝掌权了,他的第一件事,也是去询问袁寒秋,接下来应当如何应对。
但第一天去袁寒秋在太原建的那个秋寒草庐,朱孝却吃了一记闭门羹,袁寒秋并没有见他。
秋寒草庐。
虽然名为草庐,但实际上却是奢华隐于暗处的一所豪宅。此宅占地足有七十多亩,从外表上看似乎装修的简单随性。但真正走进了这所宅院以后,才能看见,此宅布局暗合四象八卦的原理,所有石材、木材,都用料考究。
尤其是后花园仿华山之巅造出的那一堆假山,遥遥看去几乎与真山无异。这样的山,要堆垒起来不知道要花多少人力物力财力。
而这秋寒草庐,却只是袁寒秋在太原临时居住的地方而已。此时此刻,他正坐在假山正中间的一处凉亭之中,身旁是三名身背长剑,如花似玉的婢女在为其温酒。
面前的石桌上,放着几样精致的菜肴。石桌对面,则坐着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男人。
袁寒秋端起酒杯,对着面前的道长道:“青云道长,寒秋再敬你一杯。”
道号青云的道长摆了摆手手,将面前的酒杯倒扣,说道:“酒就不喝了,袁阀找老道所为何事,还是请直言不讳吧。”
袁寒秋敬酒,能够直接拒绝的,恐怕这大明之中没多少人。不过对于青云道长的拒绝,袁寒秋似乎一点儿怒意都没有。反而自顾自地一口饮尽了杯中美酒,说道:“寒秋找道长何事,相信不必寒秋明言吧。”
青云笑了笑,直接拿起酒壶在石桌上倒下了一点酒,然后伸出右手食指,在那酒上沾了沾,接着在石桌上写下了两句话。
写完以后,青云站起身来哈哈笑道:“承蒙袁阀照顾,这两句话,老道就收你黄金五万两好了。”
袁寒秋看了看那两句话,然后抬手拍了拍。不一会儿,凉亭外的石坝上,二十多名壮汉抬着十数口大箱子走来。
箱子放下以后,壮汉们把箱子打开。黄金色的光芒立刻折射出来,十数口箱子,里面放的全是黄金。
袁寒秋起身对青云道:“多谢道长指点迷津,他日若有闲暇,寒秋自当去终南山拜会。”
青云摆了摆手道:“三年以内,你不必来。这么多的金子,老道得在世俗多留一些时日,才会回去。”
袁寒秋点了点头,对着那些壮汉道:“送道长离去,好好替道长保护好这些金子。”
“是!”一众壮汉齐声应命。
等到青云道长和那群壮汉离去以后,袁寒秋这才看着石桌上尚未完全干透的字迹,低声自言自语道:“暂避锋芒,谋定后动。背靠大树,自成一体?”
袁寒秋念完这两句话以后,整个人似乎陷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