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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一时不防被抓个正着,疼痛感狠狠的灌入脑海,我倒吸一口气忍不住想笑。
‘逃’?现在说这些有用吗?!逃到哪里去?又能逃到几时?
“高桥先生,没有人逼迫你,那份契约是你自己先提出的,请不要刻意误导。”安藤良行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扯开高桥原一的手,将他推到一边。
看着高桥原一被拥上前的守卫压制住,我眯了眯眼,迅速低下头,不让人察觉自己这一瞬间的异样表情。
是没有‘逼迫’,这我相信;'绝代双骄'里有一句名言————只有强/奸,没有逼赌,可是…最开始却绝对是有人诱惑了吧?
“安藤先生。”收敛好自己几乎外泄的情绪,我放柔了声音,“我和您赌一次,筹码是我心甘情愿,您愿不愿意接受呢?”
“一局定胜负,输了的话随你们处置。”偏头定定看了眼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目光也未曾转移的那位少年,我慢慢的勾起嘴角,“别说是陪他睡觉,就算睡完立刻换成其他人,我也毫无怨言。”
也许是我用词太过粗俗?那少年的神色出现片刻怔忡,看上去吃惊不小,不过他很快回过神,眉眼间立刻就显出一股玩味,“安藤。”
如我所料的,少年一开口原本凝滞的气氛就起了变化。
位于主导地位的安藤良行收敛声势,神色不变语气却隐隐带上几分依命行事,“嘛嘛~为了高桥小姐的心甘情愿,就破例一次。”
他边说边指挥旁人开始收拾牌桌,“高桥小姐想怎么赌?还是梭哈?”甚至还走到牌桌对面站定,看上去象是要亲自出马,“会吗?”
我立刻摇了摇头,“我不会这些。”看他洗牌的姿势异常熟练,想来绝对是个中好手,我的胜算微乎其微。
“来的时候我看到大厅里有个轮盘。”想了想,我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安藤良行,“那个是直接押数字的?”
“数字轮盘。”接话的却是那少年,“机会是1/36。”
“那么我选它。”我转头对上他的视线,微笑,“速战速决。”
对方偏头冲着身后的随从示意道,“把厅里面的人都清理干净,今晚会所只剩下这场赌局。”
“是,若少爷。”立刻有人领命而去。
……………
等候清场的这段时间里少年一直看着我,目光瞬息万变,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漠然回望;约五分钟时间过去,守在少年附近的人倾身附到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少年随后抬起下巴朝我点头示意,“请吧。”
少年带着随从快一步离开,我紧跟上去,再后面是安藤良行与被人钳制着的高桥原一,众人慢悠悠的走出房间。
大厅里已经空荡荡的,上楼前的热闹喧哗消失无踪,想是清理的得有些急促,几张桌子面上还残余来不及收走的筹码,一角的老虎机屏幕不住闪烁着。
被唤作‘若少爷’的少年率先站在位于厅中央的数字轮盘桌边上,好整以暇看着我,随后安藤良行等人陆陆续续分站到周围。
“请放心,我们绝对公平,除了各自的运气没有任何投机取巧。”安藤良行将浅色文件夹放到一边,随手搭在桌面边缘数字轮盘操纵杆上,“准备好了吗?”
深吸一口气,我挑眉,抬手示意,“请。”
被手掌紧握的操纵杆猛地往下一沉,哗——!一声,五彩缤纷的轮盘迅速开始运转,同时安放在盘中央的象牙小球弹出去,落在盘上急速旋转起来。
象牙白的小球滚过一周,我眯着眼,轻声报出数字,“黑31。”
……………
刻有黑红相间数字的轮盘欢快的旋转,浅白的象牙小球滚动着划过头尾相接的数字————仿佛命运之轮正缓缓朝着未知迈进。
我瞬也不瞬盯着看,垂落身侧的掌心渐渐浮起一层薄汗。
成败在此一举,真要算起来其实只有五分之一的把握,我知道自己心急了,可箭在弦上容不得多思考,这里那么多赌具也只有俄罗斯轮盘我的赢面最大。
“高桥小姐很紧张呢~放松点,没什么好怕的。”安藤良行如是浅笑道,“输了也只是陪人睡觉而已。”
把注意力紧绷到最高点,对于他近乎调戏的话,我无暇分神反唇相讥,因为轮盘转动的速度开始缓下来了。
转动的轮盘最终停止,这一瞬间我想包括被隔绝在人群最外围的高桥原一,所有人的目光都死盯着那个象牙小球。
我眼睁睁看着惯性作用下的象牙小球滑入自己所期望的那片区域,然后…它慢吞吞的停顿下来,象是要落入…周围的人群明显松了口气,甚至有人忍不住转移注意力,用得意的目光斜睨过来。
我抬眼,用异常镇定的目光一一回视。
哒——!一声轻响之后所有声音消失,尘埃落定。
“黑31!怎么可能?!”死寂中安藤良行低呼出声,表情是诧异到几乎不敢相信的样子。
怎么不可能?强自按捺心头的狂喜,我快步绕过桌子,赶在所有人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前拿到装载高桥秋子未来的文件夹,从中取出薄薄A式纸,然后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将它一点一点慢慢撕碎,而后又拈起一片放入口中。
重要的东西只有吃掉才保险,没有完全销毁契约书始终令人坐立不安。
一片﹑两片﹑三片…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把导致高桥秋子死亡的契约书全部嚼碎了咽下肚去。
十几双眼睛满是震惊的看着全部过程,想是没有人料到我有如此疯狂举动,我做这番动作的时候也没有人记得试图阻止。
让所有碎纸片彻底消失在这世上之后,我用手指擦了擦嘴角,终于有心思露出伪装的愉快笑容,“多谢款待,那么我就此告辞。”
笑到最后的是真正赢家,而目前我还不算脱离危机,所以礼貌还是必不可少的。
……………
我转身正待退场,没想到去路却已经被人先一步阻断。
“怎么?想反悔吗?”我用极度阴森的目光打量着站在最前方的少年。
“高桥小姐,请稍安勿躁。”身后的安藤良行开了口,“没想到高桥小姐的运气真真是好得出奇,这样吧~再来一局。”
我豁然回头,哧笑出声,“没兴趣。”
安藤良行却挑了挑眉,神情带着说不出的狡诲,“除了高桥小姐,我手上还有令堂的契约,嗯~其实高桥小姐来之前,高桥原一先生就输光以你作为抵押的全部资金。”
“高桥小姐应该不会任何由那样的遗憾发生吧?”他所用的语气已接近哄骗,一如恶魔引人堕落之前,充满诱惑力,“再玩一次,或许能把失去的全部赢回来。”
“无所谓。”我断然拒绝,一字一句说着,平静到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在医院,你们去抬走吧。”
摸了摸裤子口袋,我掏出折得方方正正的纸胜,摊在桌面上,将它掉转角度让对面的安藤良行看清楚,转头用极度愤怒的目光从人群中找到高桥原一的视线。
“这是我亲手签下的死亡证明,用它去领家母的尸体,相信医院不会阻拦。”
6
6、第六章 。。。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于是把章节标题改了。
捂脸,高桥秋子开始无限装B。
高桥原一的脸因为震惊过度看上去反而麻木不仁,我甚至看到他眼中狂喜尚未完全消散,这一瞬间他的表情扭曲到可笑。
时间仿佛静止,四周的一切凝固而压抑,高桥原一微微张着嘴,喉咙发出格格声响,下一秒他疯了似的挣脱禁锢,猛地扑过来。
我动了动让出位置,任由高桥原一撞到牌桌边缘。
他迅速扯过摊开在牌桌上的那份死亡证明,沉默了一会儿,身体止不住开始颤抖,“不…”
高桥原一紧攥着那份死亡证明,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腿一软直直跪到地上,“不!啊——”
男人的躯体匍匐在地上,双手狠命撕扯着头发,濒死野兽般嘶哑的嚎叫从他的嘴中传了出来,“啊——”
绝望到极点痛哭回荡在大厅里,我冷眼看着这一幕,心中泛起报复成功的快感。
“秋子!秋子!”高桥原一摇摇晃晃的挣扎着起身,双手紧钳住我的肩膀,“她…怎么会?怎么可能?!”
我猛地大笑起来,“怎么不可能?您以为我来找您是为什么?医院打电话给您,您却告诉他们我可以全权负责,所以我去了。”
“我看到她双手手腕缝满了线,医生说划了很多刀,伤口几乎露骨。”象是在说事不关己的人,笑声未停歇,我用袖子半掩着嘴,却掩不住眼角狂涌出来的水渍。
“您和母亲怎么可以…您让我亲手签署家人的死亡证明,母亲不顾及看到她躺在满是鲜血的浴缸里,我会不会疯掉。”
被水渍不断冲刷的眼角微微刺痛起来,我用手指轻轻擦拭,之后垂下眼,盯着指尖的那抹鲜红色泽。
或许是眼角崩裂开的缘故,流出来的泪水里混合细细血丝,我想现在这张脸看上去和之前在镜子里的一模一样。
双眼沁出血泪,与索命女鬼无异————也恰好隐喻我即将做出的事。
“现在…我还要从别人口中得知,除了自己,您把母亲也当成货物。”我蓦然抬起头,让高桥原一看清楚藏在眼底的无限怨毒。
“对不起!对不起!”高桥原一忽然睁大眼睛,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握着我肩膀的手臂剧烈抖动着,高桥原一嘴里来来回回只重复着一句话,双眼迫切的在我脸上搜寻,似乎等待着什么。
在他隐藏微弱哀求目光的注视下,我慢吞吞地扳开钳住肩膀的十根手指,“不原谅,永远都不原谅。”
这句话是代替高桥秋子说的,残余在脑海中的记忆里,她的意识离开之前无声叫嚣的满是哀恸与怨恨。
打击才刚获悉失去妻子噩耗的高桥原一是我不对,可又如何?因为高桥秋子或许再没有机会抹平伤痛,她最后的想法我该替她表达出来。
两条人命,我要高桥原一直至死亡也无法从悔恨中解脱。
……………
“秋子!秋子!”高桥原一痛嚎着,一点一点在外力作用下松开十指,最后一根手指松开后迅速改抓住我的手腕,“原谅我!”
他的手指紧箍在我的腕间,直压着…
想是高桥原一自己也察觉到不对,神情明显一怔,“你…”顿了顿,他缓缓低下头,然后用另一只手迅速撕开我扣得紧紧的衣袖。
象是被火烫到似的,高桥原一迅速松开我,脚步踉跄着后退;我看着被高桥原一自手腕上夺走的东西,抬手慢吞吞舔拭因为他用力不当而划开的伤口。
“秋子,你…”高桥原一满眼不置信的看着我,复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物件,抬眼神情随即恍然大悟,“你藏了刀…”
“是。”我很平静的点头承认,“如果输了,我就杀死自己。”当然,我不可能那么做,那把刀原本另有用途,不过后来我改了主意而已。
高桥原一定定的站着,仿佛一具凝固的雕像,良久他猛地转身,一手按在牌桌上,另一手高高抬起,而后落下。
咯——!一声极细微的声响,听上去象是树枝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折断的声音,一直安静站在对面的安藤良行和相同视角的人同时脸色剧变。
下一秒空气中有微微的铁锈味缓缓弥散开。
“拿这个换我太太的契约,可以吗?”高桥原一的声音沙哑,带着孤注一掷的恨毒,“不够的话,我再切一根。”
他举高的手上握有从我这里夺走的刀,一点点往下淌着血的刀刃在灯光下反射冰冷的光。
安藤良行没有回答,或许是不知道如何回答;等了一会儿,边上有人将另一个文件夹扔到桌上,高桥原一甩开手中的刀,一把抢过,转身就朝着厅的出口走去。
我垂下眼,静静任由高桥原一绕过自己,等到两人拉开一段距离,我转身对着他的背影轻声开口道,“母亲还在医院等您。”
“我还未成年,一夜之间父母双亡很可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