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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就是[哔--](家教同人)-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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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BOSS,我们十年后是什么关系?”范思辙不由想起山顶上XANXUS对他伸出的手,对他流露出的温暖而又冷漠遥远的眼神,昨天晚上遮遮掩掩的态度还有临睡前残留在眼皮上淡淡的温度,他觉得他已经明白了。
  “你昨天晚上骗了我,对吗?”范思辙冷冷地笑了,“真枉我那么相信你,十年前的你和十年后的你根本不一样。”
  “你真他妈是个骗子!!”
  范思辙低声地嘶吼,如同一个被打破信仰的朝圣者。
  他往门外跑去。
  但是一股巨大的力量拖住了他,他动弹不得。
  “你不能出去,外面对你很危险。”XANXUA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但依然平淡,仿佛完全没有受到范思辙的影响,“从现在开始,禁止踏出巴利安一步。”
  范思辙被扔回自己卧室的床上,他完全无法抵抗地望着越来越小的门缝和门缝后那个垂下眼睛的男人,神情愤怒。
  他妈的我居然被软禁了!
  你要软禁我,我偏要走!
  XANXUS你这个骗子!

  第二十一章

  范思辙心里的确是想着逃跑,到外面去亲眼看一看这个被XANXUS遮没真相的世界。
  他朝窗外望了望,心里却想起十年前的那个晚上,他呆在那间朝北的书房里策划逃跑,并且还打着谋杀整个别墅里的人的主意的的情景,顿时感到时光飞逝,当时那个很有不知者无畏味道的男孩已经离他渐渐远去——到了今天,他望着对他而言并不遥远的地面微微发怔。
  他还是犹豫了。
  范思辙一拳打上墙壁,墙壁以范思辙的拳头为中心龟裂出一圈圈细细的沟壑。
  范思辙收回拳头茫然的凝视自己只有微微擦伤的拳头,曾经那双只能触摸美的手指,现在也可以收割性命了啊。
  范思辙将手插回口袋,突然指尖触及一道尖锐的棱角,冰凉冰凉的紧贴他新的伤口,有一种奇异的舒适感。
  那只漂亮的人头马。
  匣兵器。
  范思辙忽然想起昨天睡觉前放在桌子上的一堆小匣子。
  恐怕是在早上的爆炸中灰飞烟灭了吧?
  范思辙忽然想起十年前的时空中,那个矮矮小小但实际上蕴含着惊人智慧与力量的小婴儿——他的老师威尔帝,那个人曾经斩钉截铁地向范思辙宣称:“不出十年,这个天下就将是匣兵器的天下!”
  真是可惜了……本来还想见识一下这个时代拥有着成熟技术的匣兵器……
  范思辙遗憾地摇摇头,目光沮丧地扫过那张被红色光束劈成一团可怜兮兮的焦炭的红木书桌。
  他很快瞪圆了眼睛。
  啊啊,他看到了什么?在那团黑乎乎的焦炭中,居然还有金属质感的东西在发光!那样的光芒,是仿佛就算在没有太阳的恩惠下依然会倔强地释放,爆发出生命的光彩的光!
  范思辙跑过去从依然温热的木炭中挖出几个匣子,并且从中挑出了涂着湛蓝色油彩的匣子,他知道这才是属于他的力量源泉。
  范思辙点燃戒指,微小的死气之火安静地在空气中跃动。他深吸一口气,打开匣子。
  没有当初那只人头马出现时的惊天动地,甚至没有丝毫压迫感。范思辙歪过头看着浮在空中两块酷似十年前他拎在手里的板砖,他伸出手,那两块银色的厚实铁块便嗡嗡低叫着乖巧地降落在他的手掌上。
  范思辙收起手指,板砖不大不小,不轻不重,刚好贴合他的手掌。仔细看上面还镌刻着复杂而诡异的花纹,范思辙凝神望去竟产生一种花纹在缓慢蠕动的错觉,阳光洒在稍稍凹陷的刻痕里,竟然勾勒出一只不断变化色彩的蝴蝶来!
  范思辙忽然觉得心中充满了力量,某种可以支撑他的力量从这两块未知的金属中从他的手掌涌入,灌入他的四肢百骸——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无所依靠,但他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无需依靠。
  范思辙不由想起XANXUS。
  那个男人,在把背部留给巴利安成员的时候,是否也这么想过?
  范思辙摇了摇头,将金属收回匣子,又将匣子和装有人图马的无色匣子放在一起。
  他跑到窗边,一只手撑住窗台,双腿轻盈地一蹬,周围的风伴随着焦土的气息呼啸着从他的身体便席卷而过,似乎就在一瞬间范思辙的脚再一次碰触到了结实的大地。
  范思辙转过头望了望XANXUS的窗户,那扇窗户开着,蓝色的窗帘在那里轻柔地飘动着。
  XANXUS教给了范思辙力量,范思辙却用这力量逃离XANXUS身边,不为别的,只是年少轻狂的赌气。
  这多么讽刺。
  范思辙提起脚尖,无声地在草地上一掠而过,只留下淡淡的一道黑黢黢的虚影。
  范思辙走在附近的广场里,觉得十年的时光似乎没有能改变太多的东西。
  广场依旧是那些广场,里面的小铺子也不曾改变,玩具店里的八音盒里的芭蕾娃娃依然在不知疲倦的旋舞,面包的香气依然不依不饶地四处流窜,远处教堂里的敲钟人依然叮叮当当地摆弄他的大钟,和平鸽扑棱棱地飞过范思辙的头顶,有白色的羽毛抚上他的发心。
  范思辙无法探知任何这些和平表象下的危机。
  他只是略带好奇的透过喷泉清澈的水看到远处那座雪白的大楼,那是在他看来唯一改变的东西。
  那种雪白就像是喜马拉雅山脉上终年不化的积雪,干净而冷漠,高高地端坐在高空直上俯视着在它脚底碌碌无为的庸人们。
  范思辙想了想,还是抬起脚步向那里走去。
  大楼距离广场并不远,范思辙已走出广场便发现它实际上近在咫尺。
  范思辙震惊地看着这栋大楼,第一次从一件死物上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大楼方圆一百米都没有很多民众出入,似乎在这里绕道而行已经成了岛上原住民们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因此这块空地自然成了停车场,各式各样的名车井然有序的挨着大楼停靠,这样便更加突出了这栋大楼的存在感。
  雪白的大楼直插天际,与高空的白色云团连接得天衣无缝,范思辙努力仰起脖子想要望见它的尽头,却越发觉得这栋大楼随时都要狠狠伏下身将他压得粉碎。
  大楼本身用光滑的金属打造而成,恐怕再高明的爬行动物都没办法在上面活动自如,但是范思辙却看到许多穿着纯黑色或纯白色衣服的人如同众星捧月一般围绕着大楼飞来飞去,脚底喷射出各种各样的彩色火焰——是死气之火,范思辙很快认出了它的正体。
  在空中自由飞翔,这是人类自古以来就狂妄的想要拥有的特权,没想到在十年后就已经实现。
  “啊……”范思辙张大嘴,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叹息。
  “啊咧?”
  突然一个令人讨厌的甜腻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范思辙抖了抖背脊,觉得身上已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感到一只手在他的头顶抚了抚。
  范思辙深吸一口气,转过头,一张笑得不见瞳孔的脸不出意外地映入眼帘,男人一只手抱着咖啡店的纸袋,另一只手轻轻捻着刚刚从范思辙头顶摘下的羽毛。
  他面无表情地冲男人点了点头:“白兰。”
  “嗯嗯,在这里还能遇见真是好高兴呀,那个时空的我可真是说话算话呢。”白兰眨了眨眼睛,嘴里甜蜜的棉花糖气息清晰可闻,“欢迎你到我家来做客,我一定好好招待你哟。”
  范思辙皱了皱眉,不带丝毫火气地后退一步:“不用麻烦了,家里人还在等我回去。”
  “唉唉……我还以为十年前的小家伙会有趣一点的呢……我不会放你回去哦。”
  白兰貌似可爱的歪过脑袋,伸出食指戳了戳自己的脸蛋,嘴角悬挂的微笑如同一整个盛夏的绚烂:“绝对不会。”
  “没有人告诉你,强迫他人是不礼貌的行为吗?”
  “有啊。”白兰诡秘的笑了,“十年后的你,作为我的贴身秘书的你曾经亲口告诉我。哎呀呀,当时我也只是亲了你一口而已嘛。”
  ……十年后的我和这帮人的关系究竟是有多乱!
  范思辙大脑一片混乱。
  他张了张嘴,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我怎么会为你效力……?”
  “咦?”白兰再一次笑了,眼底玩味更浓,“XANXUS没有告诉你,你是被派来的卧底吗?”
  “他难道也没有告诉你,你已经被杀死了吗?”
  “知道吗,范思辙。我要告诉你一个连XANXUS都不知晓的秘密。”白兰俯下身凑近范思辙的脸,范思辙仿佛觉得那座白色的大厦真的兜头向他压来,“十年后的你,是我亲手杀的,你的血液艳红得很漂亮呢。”
  瞳孔,骤然缩紧。

  第二十二章

  “喂喂,范思辙,帮我那桌上的棉花糖。”
  “范思辙,给我草纸,我要拉屎。”
  “帮我开电视。”
  “我牙疼。”
  “我脚痒。”
  “我胃疼。”
  “我蛋疼。”
  “我菊花痒了。”
  “我脱肛了。”
  “我涨奶了。”
  “我生了。”
  “啊啊啊啊啊——!”范思辙大叫着从床上蹦起来,凑到眼前的白兰那张笑得可恶的脸也随之消散。
  又是一场荒唐的噩梦。
  范思辙坐在床上,视线呆呆地落在白色的墙面上,夜晚清凉的晚风让他清楚地意识到无数个缠着自己的小恶魔白兰只是一个梦罢了。
  “没错……这是梦……这些都是梦……啊哈哈哈哈哈。”
  范思辙喃喃道,一脸乐天的傻笑着掀开被子,茫然地将脚在冰凉的地面上胡乱拨拉企图摸到拖鞋。
  蓦然他猛地一拳砸上床板,柔软的席梦思沉默着承受了范思辙的愤怒,就像是深不可测的大海那样将范思辙无力的怒火无情的浇灭。
  才不对啊!都已经成为事实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梦啊!
  才出虎窝又进狼群,这是范思辙如今处境的典型写照。
  不同的是,范思辙明白虎窝其实可以很好的保护自己,至于狼窝……范思辙可说不清楚,但至少他不能在“同僚”的眼睛中看到哪怕一丝可以称之为“友好”的情愫。
  包括白兰,虽然他是在米鲁费奥雷这座大楼里除了同为贴身秘书的雷欧外,唯一对他和颜悦色的人。
  对了,忘了说了。
  自从在这个时代和白兰偶遇后,范思辙便被强行请来喝茶,顺便被白兰强制征用为贴身秘书。
  “嘛嘛,你签的合同日期还没到呢,十年后的你可是把整整五年的时间都卖给我了呢。”白兰气定神闲地托着下巴坐在沙发上,一只手轻车熟路地从沙发底部抽出一张皱巴巴的合同来。范思辙一眼就看到了纸张底部自己龙飞凤舞的签名。
  “但是你已经把我杀了。”
  范思辙艰难地说出这句话,但时至此刻他依然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白兰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轻描淡写:“那是因为十年后的你不够忠诚,一旦加入米鲁费奥雷又怎能轻言背叛呢,何况你还在就职期间。”
  把生死看得如此淡漠,范思辙觉得这样的白兰更加可怕。
  对于白兰的无理取闹不置可否,范思辙显然不想和白兰再纠缠下去:“我想我没有必要为十年后的我擦屁股,请放我回去。”
  “这恐怕不行。”白兰张开手臂,脸上笑容欠揍,“你已经走进我的大楼,作为尽人皆知的叛徒,你如果在没有我的保护下贸贸然走出去……会怎么样呢。”
  “听说小古罗很想把你挫骨扬灰呢,琴嘉也曾经说过你的皮肤是做傀儡的上好材料呢,啊啊,还有……”
  范思辙面色发青。
  “还有。”白兰满意地审视着脸色难看的少年,心中升起了愉快的掌控感——十年后的范思辙向来很少被白兰抓住小辫子。
  而作为“叛徒”的范思辙的最大的辫子,白兰虽然握在手里但又始终不怎么想拆穿,于是这就造成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白兰明明觉得可以征服这个卧底但又苦于无处下手,这种情感对可以洞悉所有平行空间的白兰来说简直算得上是奇耻大辱。
  十年后的范思辙就像是一潭死沉沉的水,似乎白兰无论是丢一小块石子还是丢一块五六吨重的铁块进去,与他而言没有任何区别——这是一种对白兰的蔑视。
  这让轻易将卧底二号入江正一玩弄于股掌之间、与新来的卧底三号六道骸先生互相试探得不亦乐乎的米鲁费奥雷首领窝火。
  白兰用轻飘飘地语言戏虐道:“就算你真的逃走了,我也会把其他时空的你抓来,抓一个,抓两个,抓三个……或者,我可以考虑把所有平行空间的你都集中在一起。”
  白兰掰了掰手指,似乎真的着手考虑起这个想法的可行性来:“唔……会有多少个范思辙呢?九百个?一千个?还是一万个?哎呀呀,好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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