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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来看确实是木叶占据着上风;但开战至今,和砂忍的战争中木叶这方也损失了不少忍者。如果非要和对方斗得鱼死网破,背水一战的砂忍狗急跳墙起来,恐怕最终木叶也很难得到什么好处。
况且,木叶的敌可不只有砂隐村一个。
派往大名府的是纲手和自来也,而旗木朔茂这一队则被派回木叶。
取风这样的安排,多多少少是考虑到旗木朔茂的身体需要回村休养吧。其实阿亮说的没错,现的他战场上并不能成为如平日那般强大而令生畏的战力。
临行前一旁收拾忍具包,阿亮走过来煞有介事地压低声音说:
“虽然这么说有些奇怪,但是夏子,那家伙就拜托多看着点了。”
停顿了两秒,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扯着嘴角说:
“也知道,那家伙总喜欢乱来。”
“看似很可靠,但有时候却比任何都要固执。”
他突如其来的这番话让不禁微微惊讶了一下,转头往旁边一看,只见“那家伙”正和慎也说着话,没有注意到这边。
阿亮很少这样一本正经地说话,何况是说这些担忧着别的话。
但是无论怎么说,旗木朔茂都不至于需要“多看着点”吧。
大概是见表现出惊讶,他食指弯曲着抵着下巴,又说:
“别紧张,只是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预感?”
用怀疑自己听错了的语气反问道。
他竖起食指指着上空,又恢复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笑容:
“男的第六感哟。”
顿时不知道应该摆出何种表情。
是事先收到什么不确定的情报么。
“夏子,走了。”
春奈朝这边叫了一声,答应着迈步过去。
走出两步后想了想还是回头对他说:
“知道了,亮君。”
“信一桑也说过,朔茂前辈和一样喜欢乱来。”
片刻后才听见他的声音从身后远处传来,山林里回荡着:
“和朔茂那木讷的家伙才不一样哟。”
走旁边的旗木朔茂脚步顿了顿,回头望了一眼,而后偏着头对说了一句:
“背后说坏话可不好。”
并非恼怒,只是口吻有些无奈。
不散发着杀气的时候,他一向是个温和宽容好说话的男。
“可没说的坏话,亮君也没有。”
“是吗。”
他的眼神将信将疑。
“那木讷又是怎么一回事。”
树木的掠影从眼角的余光中接连不断地闪过,没有使用查克拉的旗木朔茂居然也能跟得上把查克拉集中到脚上疾奔的们的步伐。不知道他有没有感觉吃力,但从一开始就吩咐过们不要减缓速度。
他说话时气息并不见缭乱,也就安心了不少。
便笑了笑说:
“放心吧,朔茂前辈。”
“有关‘女孩子的心意’那种事情,们是不会背着乱讲的。”
不厚道的可不只一个,春奈和慎也都轻笑出声来。
春奈甚至还帮衬着说:
“夏子怎么可以取笑朔茂队长。”
她漂亮的红色眸子里噙着笑意,瞟了过来。
“们才是不要误会,没有取笑朔茂前辈。”
身旁有虚咳了两声,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而认真起来,但若细心听,仍可发现那宛如大提琴般的低沉声线中潜藏着一丝细微的窘迫:
“们三个,给专心赶路。”
“是……”
山路崎岖,枝叶大团大团簇拥着横生半空,视线之内满是盎然的翠绿,偶尔有不怕的鸟雀扑哧着翅膀从耳边飞过。
头顶的天空被交错丛生的枝桠截成小小的不规则的一片一片,六月初的晴空蓝得剔透。
走和旗木朔茂前方大约一个身位的慎也和春奈忽然慢了脚步,顷刻就停了下来,周身气息瞬间凛然,背脊紧绷。
望过去,只见前面狭窄的山间小径上几个傀儡一字排开,阻挡了去路。傀儡身后一名女子亭亭而立,深棕色的长发被风吹着纷纷扬扬,姣好的脸颊却面若死灰,双唇白中泛着淡淡紫青,置身于枝叶层叠的阴影下犹如阴间女鬼。
是和傀儡师一起的那个女子。
明明昨天所见还有着温柔清淡的笑容,即使是敌也不觉厌恶,与现这般全身被消沉的气息缠绕着的她完全判若两。
她右手小臂上被的苦无划破的地方缠着白色绷带,却松松垮垮,染着一圈暗红。
目光悲怆却坚定,双唇轻启一字一顿地说:
“木叶白牙,请与一战。”
是要为死旗木朔茂刀下的傀儡师报仇么。
风之国已经请求停战,她这么做恐怕是罔顾命令呐,就不怕会受到村子的责罚吗。
无论是哪一个忍村,对违逆命令的忍者总不会宽容姑息。
或者说,她是做好了决一死战的觉悟才站这里的?
情高于规则。
也许她确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
来到这个世界以来逐渐形成的、上次云隐村任务中矛盾着加深的对于忍者世界里命令条规高于一切的认识,这一次的任务中几乎要被土崩瓦解。
好不容易才默记于心的规则,短短的两天之内眼睁睁地看着它们一条一条被打破。当发现自己的自以为是毫无征兆地被推翻之后,随之而来的迷惘和犹豫便像数不清的麻线一样纠缠不休。
旗木朔茂,傀儡师,还是面前的这名女子,他们仿佛是和大蛇丸日向修完全不同的另一类忍者。
大蛇丸不会执著于堂堂正正的决斗,日向修也不会因个情绪而罔视忍者规则。
看来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果然还处于一知半解的程度。
但是一对一的决斗也要看情况。
无法使用查克拉的超级天才其实也不过是个比较厉害的普通而已。
总算明白阿亮说的“多看着点那家伙”是什么意思了。
旗木朔茂脚步才一动,伸手去按住他的肩膀。现可不是表现英雄气度的时候。
即使身为队长也并非要事事挺身而出,他一直说着同伴有多么多么重要,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懂得适当的时候也要依赖一下同伴。
而且,所谓同伴,信赖不应该是互相的么。
大概和有相同想法的两个跨过一步挡他身前,苦无握手中,微弓着身子摆出应敌的姿势。
“不好意思,们拒绝。”
春奈高声对前方的砂忍女子说。
而后侧着脸,红眸中光芒闪耀,声音柔和却坚决地说:
“朔茂队长。”
“这次,就让们来保护吧。”
慎也倒是没有回头,却也似胸有成竹地说着:
“就放心站们身后看着好了。”
又来了。
忍者心得中可没有这种温情脉脉的话语。
感觉到旗木朔茂似乎轻轻叹了一口气。
***
回到木叶后们便各自散去,向火影报告任务成果是队长旗木朔茂的事情。
分岔路口道别时慎也叮嘱着春奈前往医院,后者肩膀上被傀儡所伤的地方已经不再流血了,但仍然高高肿起,即使隔着衣服和绷带也想象得到那底下的肌肤遭受了怎样的损伤。
已经过去两天多了,估计砂隐的忍者也发现那女子的尸首了吧。
她死去的时候神情居然没有一丝怨恨,目光仿佛透过上空的绿叶看见了什么美好的东西,甚至露出了初见她时那种和傀儡师一模一样的、浅浅淡淡的笑容。
和所有被斩杀而死不瞑目的敌不同,生命的最后她是自己慢慢闭上眼睛的。
由始至终目睹着这一切,胸口中似有难言的情绪像水纹一般荡漾开来。
她根本就不像是抱着务必要杀死对方的心态来报仇的,而是更像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自己死去。
殉情么。
希望三途川下她来得及追上傀儡师。
然而对于忍者而言,殉情也是一种懦弱的不被原谅的行为吧。
木叶的街道旁有小贩叫卖着章鱼烧,经过时一阵引食指大动的香气扑鼻而来。这几天全靠兵粮丸解决吃饭问题,真怕味觉都变得迟钝了。
宇智波真说夏子是很讨厌兵粮丸的,却没再说她喜欢什么,也无从得知他对夏子究竟了解到什么程度。
一直走到加藤宅门前都想着这件事,咯吱一声推开前院的门,门边的胡枝子摇曳着拂到小腿上。
感觉到有一道视线投落过来,偏偏头,就看见围墙的拐角处探出一个红色的脑袋,一双大眼睛眨啊眨,原本就圆乎乎的面庞鼓起包子脸,煞是可爱。
“玖辛奈?”
她没有应声,也没有要走出来的意思,就只是抿着唇鼓着脸目光灼灼地望过来,有点像正闹别扭的猫咪。
想了想,将半开的门又合上,朝她伸出手说:
“去吃拉面吗,请客哦。”
她歪着头犹豫了一下,终于哒哒哒地小跑过来,白嫩的小手放的掌心中。
拉着她往拉面店的方向慢步走去,熟悉的街道此刻看上去格外亲切,战场上绷得紧紧的神经不自觉就放松了下来,连空气的流动都仿佛令心旷神怡。
这里已经不是一转身就会看见黄沙和血腥的战场了啊。
走了一会儿,她突然抬头皱着细细的眉说:
“老师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再教们了?”
“大概吧。”应道。
其实说实话,教书育这种事情还是让有此般特长的来做会比较好吧。
虽渴望安安稳稳待远离战场的后方,但目前的形势下不能如愿以偿的事情一定不止这一件。
她“哦”了一声低下头就不说话了,红色的长发垂脸颊旁,看不见表情。
拉面店里只剩下两个空座位,正准备坐下,旁座的男似是无意间转过头来,看见时愣了愣,夹着面条的筷子停半空,面条便又滑落回碗中。
也不禁怔了一下,果然见到他时并不能完全心无芥蒂呐,也许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大度宽容,回过神后才扯扯嘴角向他打招呼说:
“真巧,修君。”
作者有话要说:笑一个求留言=333=
VIP最新章节 25第25章【倒V】
这餐拉面真可谓是食不知味。
虽说进食不语是好习惯;但这种尴尬的沉默还真能令食欲大减。几乎是一条一条数着吃;只觉味如嚼蜡。
玖辛奈大概也感觉到这股诡异的氛围;有别于平日的活泼;十分乖巧地安安静静低着头进食,吮吸面条时刻意放缓动作,只发出很轻微的声响。
无关是否天真烂漫;小孩子其实也是一种很懂得察颜观色的生物。
左右两边响起筷子轻轻放碗沿上的声音,偏头看了看,玖辛奈和日向修都吃完了;碗筷端端正正摆面前。
说起来,玖辛奈那孩子的食量和食速是同龄男生的两倍;不知道是不是生命力旺盛新陈代谢特别好的缘故呢。
低头看见自己的碗中还剩下大半碗面条;却不觉饥饿,就也放下筷子,付账离去。
门口和日向修道别,他皱着眉头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直直看着的眼睛说:
“夏子,之前的事情,没有针对的意思。”
“只是战争不可有疏忽,实力不足而勉强的话……会死的。而且,任务中的失误,说不定会给村子带来难以估量的损失。”
他的神情和语气异常诚恳认真,就像中学时严谨到一丝不苟的班长尽职尽责地告诫调皮的学生要安分守己不要拖班里的后腿。那种优等生的派头虽然令不爽,但为大局着想的心却是不得不认同的。
相比于的安危,大概他更担心的是如果是个半吊子,会有多大的几率任务失败,而那样的话会给村子造成怎样的损失。
是个完全绝对把村子的利益放第一位的好忍者呢。
他的确并非故意针对“加藤夏子”这个,而是不能容忍有可能会给村子带来未知损失的隐患。
从这个角度来看,其实他是一个眼睛里容不得半粒沙的。他所认为的正义是基于是否对村子有利这一标准,对是非的判断也是如此。
这种觉悟才是忍者世界中最正统的思想吧。
“……”
花了好半晌心中组织好语言,刚开口,却被他一下子打断话音。
他的目光从脸上移开片刻,不知道是看路边的野花还是看屋檐上的麻雀。再次直视的眼睛时仍然是那副诚恳认真的神态,缓慢而清晰地说:
“但是,相信朔茂桑。”
“既然他认为有作为上忍的资格,那也没有异议了。”
此刻才发现,原来旗木朔茂村子里被认可的程度比想象中的还要高。
作为同辈忍者的日向修对他的信赖和敬重让不禁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