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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来岁孩子眼里的战争当然没有阿断旗木朔茂等分析得那般理智通透,不过是从最直接的感受去诠释他所见到的杀戮。愤慨,恐惧,不忍,忐忑,还有一抹若隐若现的……兴奋。只是不知道这一抹血腥的兴奋是因着本身的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袭自教导他的大蛇丸。
阿断和旗木朔茂那些自小就从战争中成长起来的忍者倒是没有这种对杀戮的兴奋。
大蛇丸也是成长自战争,但他和他们显然不是同一类。
一天常去的树林里修行,头顶的烈日被枝叶遮挡着,只有稀稀疏疏的阳光散落下来。无风,也没有鸟雀啼叫,平静得有点异常。
忽然几把苦无从身后飞来,破空声尖锐刺耳。
心中一凛,转身,结印。从地面破土而出的藤条交错飞舞着将苦无如数挥落。
这样毫无预兆的攻击……是入侵者么?
紧绷着神经定睛一看,从树干后走出来的让顿时自心底凉到脚底。
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糟了。
竟然是小春。
她双手背身后,阴沉着脸。
“小春老师。”
她没有应声,慢步过来,目光直直盯着的脸,压迫感犹如千斤大石一寸一寸逼近。
良久,她的目光终于从脸上移开,扫了一眼地上的苦无,然后垂下眼帘,一字一顿地说:
“果然是修行了那个禁术。”
语气中夹杂着痛惜,失望,不解……以及其他的一时之间说不清的情绪,听着就令十分难受。
的注意力却全被一个词吸走了。
果然。
她说“果然”。
这样说来,那些苦无就是有意的试探了。
那一瞬间心中千回百转,是谁告诉她的?
见过使用禁术的除了砂忍的敌,就只有同一小队的那三和大蛇丸。慎也和春奈似乎不知道那是禁术,所以不可能是他们。
那么就只剩下两个了。
是大蛇丸还是旗木朔茂?
但是无缘无故他们怎么会和小春说起这件事情?
顷刻间只觉心乱如麻,不知道应该从哪一端开始梳理。
“什么时候开始的。”小春问。
一时迟钝,茫然地“嗯?”了一声。
她颇有耐心地把话挑明:
“禁术的修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几个月前……”
“大概是今年二月末的时候吧。”
她偏头想了一会儿,轻声问:
“为什么。”
“记得很早之前就告诫过们不要染指禁术。”
因为想要符合这个上忍身份的力量。
因为不想被质疑拖后腿。
真正的原因当然不可能告诉她,甚至连敷衍的原因都觉得不必要。
低声说了一句:
“对不起。”
她叹了叹气,很久都没有再说话,身旁沉默着不知想什么。
直至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才听见她的声音叹息着说:
“太乱来了。”
这句话中责备的意味虽显而易见,但更多的却是担忧。
怔了一下,后面她的数落也不觉难堪,而是很心甘情愿地静静听着,敛眸默不作声。
至少有一件事是无需置疑的,不管怎样,她总不会希望夏子过得不好。
这样就够了。
后来一度想问她,究竟是谁告诉她禁术的事情,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知道了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能找他算账么。
太阳落山之前回到家,门口的银杏树旁站着一个,双手抱臂倚着树干,银色的发总令想起以前养过的银狐犬。
他眼眸一抬,从面罩下飘出一句话:
“有任务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VIP最新章节 27第27章【倒V】
脚踏着成山的尸体;感受着鲜血手中苦无的起落间飞溅到脸上;沿着脸颊的轮廓滑落将衣裳染红;才真正感觉到战争的气息犹如严冬的寒风无孔不钻地入侵至身体的每一个毛孔。
灵魂也好;心灵也好,不可抑制地瑟瑟发抖着。
原来前几次任务不过是和战争轻轻擦过边,当初目之所及那一片片黄沙与血腥的悲凉;此刻想起只觉飘渺得不足一提。丝毫不及踏过不知是同伴还是敌的尸体一心只想着往前冲,周遭响彻天际的呐喊声和惨叫声中毫不迟疑地手刃敌来得更具真实感。
有着这些体会的时候,已经木叶和云隐村的战场上双手沾满着鲜血了。
这个位于雷之国东南方的海滨小城镇对来说并不陌生;第一次前往云隐村执行任务时就曾经路过此地。虽然比不上大城镇的十分之一繁华,但印象中隐约记得这里的们生活安详而宁静;朴素得美好。至少曾经是。
没想到会成为两国交战的战场。
更没想到一夜之间便被毁坏成血雾弥漫的修罗场。
居民们逃的逃;死的死,除了木叶和云隐尚战斗厮杀着的忍者,几乎找不到一个活着的了。无数房屋的墙壁、大门、屋顶皆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冒着黑烟的大窟窿如同一张张狰狞的血盘大嘴,将往日的安详和宁静吞噬殆尽。
就连这个城镇最引以为傲的大海英雄的石头雕像都倒塌地上,碎裂得不成样子。
这个城镇的生命、信仰和努力均被战火湮没,渐渐消亡废墟中。
就算战争结束之后,有多少愿意重建这片被摧毁得如此彻底的土地。那些逃亡避难的居民,多少还会回来面对他们惨不忍睹的家园。这样一年一年随着时间的飞逝,还会不会有记得这里曾经也是一个鲜活的城镇。
现时的天空阴暗得仿佛已经将光芒耗尽,就像城镇的未来,即使翘首眺望也望不见半分生机。
十来天前从旗木朔茂那儿接过任务,参与到这场几百对几百的名符其实的杀戮中来,终于体会到这才是实实稍稍一不留神就会丧命的忍者的战争。
说是任务,其实根本无需向上级报告成果。谨记于心的只有一件事,要做的也只有一件事——凡敌者,杀。
无论以前是否相识,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刀刃相见,非死即亡。
说是一个个杀机器也不为过。
忍者那可悲的宿命不正是如此么。
杀。杀。杀。
杀戮中沉沦,目标是成为战场上的魔术师,顷刻间将活变成死尸。
管他明天的朝阳是否也被抹杀血泊中,反正双眼早已被鲜血蒙蔽的根本看不见红色以外的东西。
生命的信徒这片血红的炼狱里已经匍匐死神脚下。
看着敌方的忍者一个一个面前倒下,温热的血液宛如喷泉里高高溅起的水花,视线内绽放着美丽得不可方物。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不知道杀了多少,唯一的意识就是手上的苦无插。入敌的躯体里,血肉撕裂的声音刺激着感官,说不清从身体的哪一个阴暗角落传来一种令不禁颤抖的快感,仿佛杀戮中看见了天堂。
那是一种变态的,扭曲的,像吸食了高纯度海洛因一般的快感。
原来杀戮真的会使上瘾。
道义和理智极度的疯狂面前根本就渺小得可怜,这一刻终于理解为什么无论法律如何健全,都无法社会上完全消除杀狂这种变态扭曲的生物。
类的心理防线竟然意外的脆弱。
即使心底残存的一丝理智挣扎着叫嚷着“停手,快停手”,却一瞬间便被犹如海浪般席卷而来的杀戮的痛快感所淹没,脑海中满满的全是将迎面的敌杀个片甲不留。
虽然不愿承认,但比任何时候都清楚,自己是享受着这种由杀戮带来的痛快感。
这样想着,倒是有一抹抹难以启齿的羞耻随之而来,却依然是一直一直停不了手。
于是开始自暴自弃,是已经无药可救了吗,那就这样堕落沉沦血海中好了。
突然有用力扯着的手腕后退,脚下坎坷不平的路使得步伐凌乱不稳,手腕上的痛楚令理智渐渐回笼,一个激灵后彻底清醒了。
清醒地知道自己所做过的每一件事情,知道自己像一个疯子一样杀了很多,连手上的血都还是鲜热鲜热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沉浸自以为是的幻境中幡然醒悟过来,原来自己竟是做了那样龌龊的事情。
被扯着疾奔了好一会儿,忽然手腕一松,脚步停了下来。
回过神来环视四周,才发现这里离战场已经很远了,陡峻的山地一副荒无烟的模样,只感觉得到和身旁那的气息。
不知道他为什么把扯离战场,心里因刚才的杀戮而乱糟糟的压抑得很,背靠着石壁,控制不住身体滑落到地上,疲惫地叫了一声“朔茂前辈”。
他也靠石壁上,却是稳稳当当地站着,声音从头顶传来:
“刚才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呢。”
停了片刻,才接着说:
“已经停战了。”
“撤退的信号也早就响过了。”
愣了好久才消化完他的话,嘴角不禁弯起一个自嘲的弧度。
原来理智和注意力都丧失到顾不上周遭一切的变化了么,除了杀之外都感觉不到其他了么。
如果当时旗木朔茂没有拉开,那样继续下去是不是就会完全变成一个丧心病狂的杀机器。
只是想着就觉得后怕。
当初第一次杀后还会知道不安和害怕,现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全是为了自保,居然享受着杀戮的刺激感和痛快感。
怎么会堕落到这个地步。
这样的自己让不由得厌恶和恐惧起来,万分不情愿去承认和面对,甚至想着要是自己刚才死战场上就好了,消失这个世上就好了。
一直以来为活着所做的一切努力此时看来好像毫无意义,对于这样双手沾满着别鲜血的自己感到由衷的羞耻和厌恶。
“知不知道……”
缓缓开口说,却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了。
就算对方是那个很温和很宽容的男,也没办法剖开阴郁而丑陋的自己向他倾诉。
这个世界没有神父,所有的罪恶都默默留心中吧。
——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以前的自己是那样清清白白的一个,现的自己根本不敢回首去遥望。
十米开外有一条河流,右手撑石壁上站起来,越过旁边的男走过去,纵身跳入河中。水流漫过头顶,胸腔内的闷气从嘴里吐出,咕噜咕噜形成水泡四散而去,心境慢慢慢慢平静了下来。
逃避也好,自欺欺也好,倒觉得要是脑袋进水了那也不坏。
他没有阻止,也没有说什么,大概心里会对做的蠢事感到无奈吧。
约莫过了大半个小时,从水里出来,一身湿答答的如同暴雨天气不打伞的行,不用照镜子也可知有多狼狈。
旗木朔茂也像刚从什么地方回来,走近了大手一扬,几厘米厚的灰色东西轻盈地被抛过来。伸手接住,棉质布料的触感,原来是一套普通家的衣裳。
“虽然是夏天,还是把湿衣服换掉不要感冒了才好。”
他说着,背过身走到石壁的另一边,直至看不见身影。
换上干衣服后问他这里的位置,以及其他忍者的去处。
他用树枝生好火,一边烤着鱼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里吗,离木叶营地大约五公里的荒野山地。”
“其他大概都营地了吧。”
然后笑了笑,抬眸看了一眼,语气中却听不出有笑意:
“刚才那个样子,可不敢带回大部队。”
抿唇不语,低头盯着那两条死不瞑目的烤鱼。
他的意思明白。
沉浸杀戮中的,有如觉醒了心中的恶魔,一不小心就会伤害到身边的。
是怕连分辨同伴和敌的理智都没有了吧。
杀戮真是一只能够侵蚀心的魔鬼。
那一刻很想问他,他们那些身经千百次杀戮的忍者,是否也曾经被鲜红的血遮蔽了双眼,歧途路口挣扎徘徊过。
但是真正问出口的却是这样的话:
“朔茂前辈。”
“去哪里找来的衣服?”
他总不会有随身携带普通女孩子衣裳的怪癖吧。
他似乎是有点尴尬地笑笑说:
“那边村落的村民有些大概是急着逃亡,来不及多作收拾,空无一的屋子里倒是剩下不少器皿和衣物。”
“就随便借来一套了。”
“借?”
屋主都不知道逃亡到何方了,他向谁“借”的。
“桌子上留下了纸条和钱。”
他一本正经地说,眼神正直无比。
然而这样的乱世,家园被战火摧毁到这种程度,逃亡的屋主估计是不会再回来了吧。留下纸条和钱什么的,怎么看都觉得多此一举呐。
还有……他该不会堂堂正正地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