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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让一让。”
何浅浅很有礼貌地说。
“你一介小小宫婢,见了本宫还不行礼?”午餐肉今日中气十足,看样子是要找茬。
两人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日的嚣张必然与昨晚的留宿脱不了干系。
“我的位分并不在你之下,贤妃何必咄咄逼人。”何浅浅平静道。
“只要你一日不受封,你就一日得跟我行礼。”吴贤妃的气快要喷到她脸上来。“别仗着皇上宠你三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何浅浅眼前是一张肉饼脸的巨大特写,长胖了的吴贤妃让她想起关于某位“S”型创始人的传说,“贤妃娘娘这么大阵仗,不会只是要我行个礼这么简单吧?”
吴贤妃拿眼皮子夹了她一夹,“本宫是在教你规矩,不要以为凭着那个瘦猴似的小子,就能乌鸦变凤凰。你只是一个宫婢,你是卑微的贱民,你的儿子也是,早出生几天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
何浅浅是听懂了,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想告诉她,别妄想跟朱祁钰抢皇位。女人撒起泼来,无论是村妇还是贵妇,都是一样的。
“我身份卑微,这么重大的问题,贤妃还是去跟皇上商量的好。”何浅浅叹口气。皇帝是谁,历史书上早就写好了,不过皇帝轮流做,两个小子都有份。日后抢的更精彩,不需要你提前来铺路。
“你……”吴贤妃口没横飞的刚喷了一半,被这句话噎了回去,脸涨得通红,满身肥肉乱颤,终于想出一个罪名,“你敢顶嘴,本宫今日就教训教训你。来人……”
两个太监从吴贤妃身后钻出来,一左一右按住何浅浅。
“你们要干嘛?”何浅浅问了一句小绵羊的标准台词。
“干嘛?本宫亲自教教你,什么叫做规矩。”吴贤妃狞笑着走过来,“你一辈子也别想受封。”
这话说得蹊跷,何浅浅正琢磨,吴贤妃香蕉似的巴掌已经张开,朝她脸上扇下来。何浅浅闭上眼,等着那一击。远处有一个声音响起,“住手。”
卷一 第一百一十六章 得势便猖狂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里能算做男人的也就那么一个人。所以没有任何想象的空间。
吴贤妃脸上的肉颤了颤,手在半空急转弯,改为整(http://87book。com)理头发,脸上硬挤出个笑来,“嫔妾参见皇上。”
两个小太监捉着何浅浅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正在进退两难间,黄公公赶上来一人赏了一个大耳刮子,“两个不知死活的畜生,竟敢冒犯恬妃娘娘,还不松手。”
两个小太监一人抱了半边脸退到旁边,何浅浅低着头,一双黑漆描金的靴子就在面前,上面的衣服绣着海水蟠龙纹。何浅浅心头突然一阵紧缩,方才那点淡定飞到九霄云外去,热腾腾的液体就要流出来,像昨夜的蜡水一样滚烫。
真是不争气。
这个男人寻花问柳招蜂引蝶之后,装出一副好人样来英雄救美么?她若是叫他看见她两眼泪汪汪的样子,更不知要自大成什么样子,以为没有他,她就活不了了。
“抬头让朕看看。”在何浅浅努力地把眼泪往回憋的时候,朱瞻基已大踏步走上前来,捏住何浅浅的下巴就要看她的脸。
“我没事。”何浅浅很有骨气地把脸一扭。
朱瞻基捉住何浅浅的肩,沉声道,“抬头,让朕看看你的脸。”
声音甚是威严,吴贤妃抖着插话,“皇上,这是误会……”
“是不是误会朕自会分辨,不用多言。”朱瞻基按住不听话的何浅浅,强行抬起她的下巴
何浅浅躲不过去,只好闭着眼睛抬头,孰料这一闭眼,那点没吸收完的泪珠子就顺着腮帮子滚下来,在外人眼中看起来甚是楚楚可怜。
“痛么?”朱瞻基看着何浅浅的泪珠子放柔了语气。
“不干你事!”何浅浅本来是要瞪她,一睁眼,好容易包住的泪水开了闸似的又往外流。何浅浅从没发觉自己的泪腺原来这么发达。苍天在上,她要的可不是装可怜,她是要据理力争来着。
不过朱瞻基不这么想,吴贤妃也不这么想。
吴贤妃恨得差点把牙齿咬碎,“皇上,她是装的,嫔妾根本没有……”
“闭嘴。”朱瞻基冷冷回身,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贤妃可是太闲了?朕记得管教嫔妃是皇后的事,几时轮到贤妃发话?贤妃可是当太后和皇后都不在了?”
“皇上……”朱瞻基从未说过这么重的话,吴贤妃脸色一变,低下头来,“宁儿错了,请皇上看在钰儿的份上,饶恕嫔妾。”
“传朕口谕,贤妃行为不端,罚闭门思过一月,任何人不得探访。”朱瞻基不看她,打横抱起何浅浅,何浅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整个事件已经盖棺定论。
吴贤妃跪在地上,直愣愣地看着朱瞻基抱着何浅浅走远,隔了很久,何浅浅还能感受到她眼中怨毒的目光,那恨意如寒冬刺骨的雪水,一丝丝渗进心底,让何浅浅有些发寒。
这也许只是个开始。
“还痛么?”朱瞻基捧着她的脸没找到伤痕,上上下下看了一圈,在何浅浅手腕上找到半截子淤青,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会儿,掏出个白瓶子给她涂药。
“她没有打我,不需要禁足。”何浅浅看着他的后脑勺,冷冰冰地说。
虽然她对午餐肉没有好感,但是也不想冤枉她。所以她有必要澄清事实。
朱瞻基的手指在她手腕上停了一下,回瓶子里挖了块药膏,继续涂抹,“那是因为朕去的及时,她居然想打你,禁足算是轻的。”
这话说的真叫人感动,不掉两滴泪来表示一下配合有点对不起他的表演。可惜被冷风吹了一路,两眼干涩,徒留红肿。
“想打我的人多了去,就怕皇上禁不过来。”何浅浅抓了个垫子靠着,慢悠悠地继续道,“昨夜才一度春宵,今天就横眉怒目,皇上唱的是哪一出?”
朱瞻基终于停下手来,两道浓眉下,那双锐利的眼紧紧盯着她。
“你究竟想说什么?”
英雄救美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看起来朱瞻基不太满意。
何浅浅淡淡道,“皇上对昨夜刚刚耳鬓厮磨的人立刻就能冷言相向,我与吴贤妃虽不同道,心下也不禁戚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皇上做的这些,又究竟是为的什么?真叫人难以猜度。”
朱瞻基长长叹一口气,“说那些文绉绉的做什么?你的心朕才是真的难以猜度,朕不过陪了陪钰儿,你就给朕摆了半天脸色,朕为你把贤妃禁足,你还是有意见,你究竟要朕怎么做?”
说到头来还是她的不是,难不成他还指望她会为他的挺身而出流点眼泪鼻涕?
何浅浅冷哼一声,“皇上爱怎么做就怎么做,有谁敢来挑理?我不过问一句,皇上不爱答就算了,皇上是陪贤妃也好,是陪二皇子也好,都是皇上自家的事。”
这话越说越有怨妇的味道,何浅浅闭上嘴不说话。
朱瞻基摇头,“都是朕把你宠的,越来越没有规矩。”
这话最近出现的频率很高,可惜何浅浅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反省的必要。
“我说的皇上不爱听,外头有人等着说好听的,还有人等着要跟皇上探讨皇位继承人的问题。”
朱瞻基的政治敏感度极高,一下就嗅出问题。
“她是为了这个打你?”
何浅浅低头不语。
“等出了正月,朕就册封镇儿为太子。”朱瞻基一拍桌子,震得何浅浅心惊肉跳。
“你若想要镇儿平安,就不要打草惊蛇。”何浅浅出言反对。
朱祁镇被他老爹拍桌子的声音吓到,张嘴哇哇大哭。
何浅浅同情地看着儿子,想想那近十年的牢狱之灾,朱祁镇确实没有理由不哭,连她都忍不住要在心里为他掬一把同情泪。
可是,没有办法,儿子啊,谁让你要叫朱祁镇呢?
不过,她一直怀有一个梦想,只要朱瞻基一天不宣布朱祁镇是太子,她就还能找个机会把他的名字给改了,至于那个不幸的皇帝,爱谁当谁当去。
可是朱瞻基搂着她斩钉截铁的说,“你不用多虑,朕下月就昭告天下,断了她们的念头。看谁敢动你和镇儿一根寒毛。”
何浅浅满心苦涩与朱祁镇对望,恨不能大哭一场。
卷一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冬狩
皇宫里向来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越是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越是长了腿一样传的飞快。这话一放出来,隔日便有人在路上对何浅浅表示恭喜。再加上吴贤妃因冒犯何浅浅被禁足的消息,一时间大伙看何浅浅的眼光里都写着敬畏两个字。
某天何浅浅去茅房,听见两个丫鬟在墙根脚下说话。
一人道,“孙贵妃算是不行了,吴贤妃刚刚生了皇子,也被扳倒了,宫里那么多人,皇上眼中就一个何浅浅,不也就是个丫鬟么?手段这么了得。这何浅浅究竟是个什么人物,哪天我倒要见识见识。”
另一人嘘了一声,“说话小心些,现如今何浅浅风头正劲,你得长点眼色,多套套近乎,没准就把你调到跟前去了。你看人家如意,跟个有本事的主子,当奴才也风光,哪像我们那位,十锥子戳不出个屁来。”
何浅浅蹲在茅房里咳了两声,外面就没了音。
孙贵妃得了消息,也赶上门来道喜,“姐姐可算是熬出头了。”
何浅浅一脸忧愁,“树大招风,本来生了皇子就够招人注意的,这下更是不得了。不是什么好事。”
有好事的人把消息传到了太后耳中,当天下午就把朱瞻基叫去训话,训的内容不得而知,总之朱瞻基同志回来时脸色不大好看。
何浅浅不用问也能猜到,宫里女人多,讲究的是个平衡,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永远是个传说,所以杨贵妃只能死在马嵬坡。
一个合格的皇帝,需要雨露均沾。专宠一人,不利于民族团结,有碍国家的长治久安,最关键的是,一个女人如果地位太高,就容易得意忘形,一个地位高又得意忘形的女人,就有可能做出些危害社会安定的事情来。
这些都不得不防。
皇帝也是身不由己。
如果排除隔墙有耳的可能,那天说话时除了何浅浅与朱瞻基,只有如意在哄朱祁镇。
自从那次谈话之后,如意似乎在避着她,偶尔眼光相撞,如意的眼神也是好像风中的蜡烛,闪烁不定。
内忧外患,何浅浅嘴角长出了几个燎泡。
胡皇后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盛极必衰,恬退隐忍。”
何浅浅深以为是。不过她一直都小心翼翼,在谨言慎行的方向上实在找不到可以努力的目标,像她这样与人为善,安分守己,从来不妨害公共安全的优秀青年,已经很少见了,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道德指南,这群人也不知道要珍惜爱护,反倒是麻烦一个一个地往她身上招呼。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你最好是避避风头,近日就不要再出门了。”胡皇后如此建议。
何浅浅欣然采纳,于是闭门谢客,在屋里抱了几天朱祁镇。
听说朝堂上反对的声音也不小,一群老头子口沫横飞,斗志昂扬,坚决拒绝把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生的孩子立为太子,某位姓杨的三朝老臣披着一头乱蓬蓬的灰白头发,宣称只要朱瞻基敢立朱祁镇为太子,就要当场表演撞柱子给朱瞻基看。
何浅浅嗤之以鼻,历史书上写的明明白白,闹得再厉害也没有用,要有用也轮不到他们来抗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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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被闹得头大,何浅浅奉上参茶一杯,好心规劝,“立太子也不在一时,皇上不如暂且搁一搁。”
朱瞻基一拍桌子,“这群酸腐越来越不像话,不过读了几本书,就自以为入了圣贤的门道,凡事都要指指点点,倒要朕处处顺着他们不成?”
喝口参茶,又道,“朕要是服了这回软,下次越发要骑到朕头上来,太子非立不可。朕自有分寸,你不用担心。”
这话让何浅浅很是担心。
朱瞻基喝完茶顺过气,道,“靖王约朕冬狩,你可愿一同前往?”
何浅浅看看睡在床上的朱祁镇,用眼神表示拒绝。
“朕就是放心不下你和镇儿。”朱瞻基把她抱在怀里,将脸贴在她面颊上,温暖而柔软,混着何浅浅独有的味道,她的气息,总是能令他觉得安心。
“皇上去散散心也好,我和镇儿有那么多人照顾,不用挂念。”何浅浅很自然把手伸进他怀里取暖。
“朕这次去的远些,怕要过上几日才能回来。”朱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