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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也同样心存无穷敬畏,老爷身为当今乾坤武库之主,当朝正一品大员。异姓侯爵,无论是哪一重身份拿出来都已是登峰造极,三重身份合一,再加上其顶尖高手的武功修为。放眼整个大汉****,权柄之重,也少有可及。
半炷香后,正厅。
这位乾坤武库之主在一张紫油梨木大椅上端坐下来,有仆役点燃静神香。一名管家模样的老人身着浅灰色布袍,走进来,先是躬身一礼,而后不急不缓道:“老爷,有消息入京,那一位已经走进了江淮道境内,扬州大明寺那里,似乎并没有拦得住。”
“哦,那一位的过去身居然没有拦得住,”这位凌爵爷目光一动。手指在扶手上轻点,道,“虚明老和尚的《降三世明王身》已入化境,十重雷劫已经渡过九重,只差最后一重雷劫和太阳真火洗炼,就能成就纯阳元神,步入绝顶之列,不过这最后第十重的三生劫非同小可,老和尚这是欲借势斩过去,如此一来。就不用再插手,拦得住,拦不住,请神容易送神难。”
管家老人闻言。略一迟疑,再次道:“今晨老爷上朝后,就有东厂锦衣卫来到府上,递交问罪文书,是内阁三公之一,御史大夫丙大人亲笔所书的罄竹章。他状告大人滥用私权,结党营私,打压异己,诬陷忠臣,要求东厂彻查,削官削爵。”
大汉****立三公,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执掌全臣奏章,下达汉天子诏令,有监察百官之权,而罄竹章,则是状告不法之臣所写的一种奏章,所谓罄竹难书,可见其严苛。
啪!
千金难买的紫油梨木扶手被一掌震断,这位凌通凌爵爷冷哼一声,道:“一群腐儒,仰仗武力,就想独尊儒术,明日上朝,本爵也要参上一本,三公把持内阁朝政年深日久,是时候要改一改了!”
……
江淮道,海陵州。
四月天,清明时节雨纷纷。
泰县,溱潼镇。
一座千年古镇,老街上麻石湿润,此时一辆马车风尘仆仆,越过屹立数百年的牌坊。
喜鹊湖畔。
苏乞年拉住缰绳,放下马鞭,看眼前一汪碧清的湖水,喜鹊衔枝,徜徉于湖水之上,于这清明时雨中穿梭,雨打衣袍,紧贴在身上,有些清凉,有些清冷。
还记得童年岁月,父亲苏望生尚未高中进士,自己与大哥苏乞明,就在这喜鹊湖畔渡过了数年无忧虑的嬉闹时光。
倏尔,苏乞年看向十余丈外清澈的湖水,淡淡道:“尾随一路,阁下也该现身了。”
轰!
湖底淤泥炸开,水花溅起三丈高,一道血影如幽冥中冲出,一口极细的血色长剑掀起瓢泼血雨,似乎整个天穹在此时都化成了血色。
九幽第五杀!
这是一名高手,虽然在苏乞年精神力感应下来,尚未贯通全部的十二正经,但是内家真气之雄浑,绝不在寻常三流小成,饿虎跳涧的高手之下,由此可见,此人当初筑基功打下的根底极深厚,多半可堪比《龟蛇功》练到了第八层的功力。
然而不等苏乞年出手,一条金刚齐眉棍通体如黑金浇铸,由虚化实,成半透明状,当空抡了下来。
那是一习如墨的僧袍,一个年轻和尚,眸子桀骜且冷厉,来自扬州大明寺《降三世明王身》的传人。
此刻,年轻和尚足踏漆黑的菩提叶,背后暗青明王虚影沉浮,如堕落九幽冥河的佛陀神祗,黑金齐眉棍砸烂空气,显现出来一方十数丈的真空世界。
铛!
一棍落下,若金铁交鸣,真空生出极细微的褶皱,劲风如海浪咆哮,席卷四方。
噗!
湖底冲出的九幽五杀喷血,如败絮一般横飞出去,不等落地,就当空炸碎,成为齑粉。
苏乞年蹙眉,道:“为什么?”
年轻的《降三世明王身》传人冷笑道,目光桀骜而阴鸷:“小僧说过,你是小僧的猎物,那就谁也不能够染指。”
嗡!
青铁长刀震鸣,苏乞年立于湖畔,浑身开始流淌混沌气,混元气血鼓荡,无形场域逼迫,将马车推出三十丈外。
轰!
下一刻,苏乞年直接出手了,长刀所向,锋芒切割,仿佛天地倒转如熔炉,刀光中,龙龟咆哮,刀鸣若龙吟。
这一出手,就是休命第五刀。
铛!
黑金齐眉棍抡起,一身黑衣的年轻僧人目光变得灼热,背后暗青明王虚影亦出无声的嘶吼。
一片真空蔓延出去,喜鹊湖上掀起十数丈高的巨浪,鱼虾乱跳,衔枝喜鹊被惊飞,有躲避不及,被巨浪拍中,炸成血沫。
苏乞年倒退,沉声道:“你贯通了第二条十二正经。”
黑袍年轻和尚亦冷笑:“你的刀法真意更圆融凝练,不过真是令人厌恶的气息。”
“光明笼罩之地,自然诸邪退避。”
苏乞年淡淡道:“大明寺也是佛门圣地,居然出了你这样堕落的邪佛弟子,真是极大的讽刺。”
“老和尚说过,要将我度,可惜他做不到,我就出世了,”这位邪佛弟子冷冷道,“只要脱,还分什么正邪,世间哪有什么永恒光明,力量镇压一切,当黑暗笼罩大地,黑暗即光明!”
“邪祟之心,哪里懂得生命灿烂!”
苏乞年长刀遥指,《休命刀》真意沸腾,所谓顺天休命,抑恶扬善,与此邪僧交手,他的《休命刀》真意愈凝练,诸多领悟浮上心头,几乎只比当初与那甘露寺的空菩和尚交手略逊一筹。
呼!
瞬息之后,两人齐动,黑金齐眉棍与青铁长刀碰撞,《休命刀》与《降三世明王身》相互倾轧,真意碾压,两者相交之地,竟如油锅倒入沸水,翻腾不休。
苏乞年出刀,刀刀休命第五刀,他足踏《镇龙桩》,汲取这千年古镇大地之下浓郁充沛,天地轮转的生命元气。
如墨僧袍的邪佛弟子不断借兵,钵、杵、棍三口佛兵不断变幻,招式变化莫测,或奇诡或刚猛或凌厉雄浑,《降三世明王身》不仅铸就三世明王,永恒不动的金刚之身,更是一门攻伐大术,绝世招法。
这一战,眨眼间就过去半炷香,短短半炷香内,两人交手九九八十一招,一个混元气血雄浑,源源不绝,一个虽然只贯通了两条十二正经,但是内家真气深厚,同样汲取冥冥之中虚空深处的天地元始之气,无比持久。
铛!铛!铛!
兵刃交击之音不绝,真空之地随着两人交手不断蔓延,喜鹊湖上似炸了锅,半炷香内不知道有几千数万的鱼虾被震晕、震死,湖面上满是残尸。
第八十二招!
邪佛弟子长啸,再次借兵,这一次借来的就不是此前三口佛兵,而是暗青明王虚影所持的第四口佛兵,一口黑金明王轮。
他转动明王轮,这一口明王兵刃只生有六处齿轮,甫一转动,就仿佛打开了古老传说中的六道轮回,露出幽深漆黑的入口,那是通往九幽之下的轮回之地。
六道轮回,收割生命,明王轮转动,所过之处,真空隐隐生出细密的褶皱。
苏乞年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隐藏压抑许久,这位年轻的邪佛弟子终于拿出来压箱底的功夫,他的眼前,六道轮回之门洞开,那是九幽之地的门户所在。
深吸一口气,再吐出,苏乞年双手握刀,他仿佛又回到了修习《休命刀》的第一天,青羊峰顶,他一板一眼,迎着太阳挥刀。(求月票,大家都来起点支持正版订阅吧,嗯,章节右下角有月票红包还没领完,26号的。)(未完待续。)m。
第九十二章 生命的珍贵,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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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炽烈,苏乞年记得最初的自己想要睁眼,也十分艰难,直到心存圣贤道理,光明入心,方才渐入门槛。
而自当初接下斩妖令,第一次走下武当山,至今几个月过去,经历过摩云山脉,看过了太多尸骨,灵婴祭的残忍,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眼前凋零,这是妖祸。
再到汉江岸边,眼睁睁看着流浪在外,江湖中爬摸滚打多年的流气青年卢长平死在眼前,老烟枪的沉默,乃至红马庙村,捧着儿子盛满了骨灰的陶罐,泪流满面的一对老人。
甚至是小姑娘不念的执着,即便明白爷爷已经离魂融天,不会再醒来,也依然不愿放弃,在他面前苦苦哀求。
“生命的珍贵,你懂吗!”
苏乞年暴喝,这一刻,他的眸子绽放无量光,仿佛两****日在瞳孔中沉浮,他双手握刀,对准那张开的六道轮回大门,狠狠斩下。
嗤!
刀光盛,这一刀越了此前任何一刀,休命刀真意倏尔暴涨,青铁长刀刀尖上,足足吞吐出来近九寸长的混元刀气,炽亮如火焰,火光中,隐约可见一张张鲜活的面庞,无论是流气青年卢长平,还是倒在摩云山脉中再也起不来,马革裹尸的人族兵士,还有那灵婴祭祭坛上,一具具稚嫩安详的小身体,小姑娘不念张开双臂,倔强而不屈的身影。
这一刀,承载了苏乞年所见所闻,一切对于生命的渴望。
顺天休命,抑恶扬善,休命即救命!
这是休命第六刀!
噗!
血花溅起三尺高,刀光敛,苏乞年面无表情。看喜鹊湖上,黑色僧袍的邪佛弟子捂着左肩,脚下漆黑菩提叶浮现,须臾间就去到了数十丈外。
积蓄多时。终于斩出这第六刀,苏乞年没有感到半点轻松,反而心中有些沉重。
而今,他的刀只能承载于生命的渴望,却远远不能够救赎。甚至就是亲人,也未曾圆满。
路还很长,武道之途漫漫,需上下而求索。
锵!
长刀入鞘,苏乞年转身,这一天,九幽第五杀,四杀斩五杀。
……
牵着缰绳,苏乞年步行入镇,麻石路清凉。小姑娘不念探出小脑袋,大眼睛眨动,有些好奇,这里就是乞年哥哥的老家吗?
溱潼古镇不大,在苏乞年的记忆中,镇子里都是祖祖辈辈居住了几代十几代,乃至是数十代的人家,平日里十分热闹,米行、布行、茶楼、酒楼,乃至是街角老巷。每一天都弥漫着鱼米之香。
然而一炷香后,走在麻石街上的苏乞年却微微蹙眉,因为街上的行人稀疏,哪怕是清明时节杏花雨。也不该这样冷冷清清。
苏乞年注意到,哪怕是在街道上行走的镇民,一个个也有些神情恍惚,在看到苏乞年后,先是露出几分好奇之色,紧接着就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加快步伐离去。
不对!有古怪!
苏乞年加快步子,走过里许麻石街,在一处熟悉的拐角转弯,走进一处显得有些偏僻的老巷,巷子狭窄,勉强足够马车进入,有些逼仄。
很快,一处显得有些破旧,墙角生满青苔的小院子就出现在眼前。
熟悉的不大的院子,一只半人来高的水缸,一条狭长的沟渠通往喜鹊湖里,接引清澈的湖水,不过此时的苏乞年心中却是咯噔一跳,隐隐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乞年哥哥,好冷。”
小姑娘不念探出脑袋,浑身打一个哆嗦,自进入这偏僻老巷开始,空气就开始变得冰冷,此时不念吐气成雾,赫然已经接近寒冬腊月。
苏乞年的目光也变冷,院子里居然已经生出了杂草,他记得去年早春时节归来,外公与外婆二老还身体康健,轻松下田劳作,半辈子田地里长大,二老手脚勤快,院子里时常除草,寻常时候,根本不可能如眼下这般,杂草丛生,甚至已经长到了两尺来高。
《迷魂大法》运转,雄浑精神力破体而出,苏乞年蓦地抬手,朝着院子里紧闭的木门当空一抓,斥道:“滚出来!”
咔嚓!
相隔十余丈,苏乞年运转龟蛇吞月的拳法真意,只见木门破碎,一个穿着粗陋布衣,缠着头巾的年轻男子就惊骇欲绝,整个人凌空飞出,落入苏乞年掌心,被捏住脖子。
“大侠饶命!”
年轻男子操着本地口音,目光惊恐,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躲到门后盯梢,甚至闭住了呼吸都被现了。
苏乞年蹙眉,道:“屋子里的储姓二老现在何处!”
他不管年轻男子藏匿在此到底意欲何为,此刻最重要的是确定二老安危。
“大侠饶命,小的不知道!”
“不知道你会在这里!”
苏乞年冷哼一声,手掌用力,年轻男子脸色涨得通红,勉强开口道:“小的……真……的不知道,大……侠你快走吧。”
嗯?
苏乞年心中一动,直接动用慑魂术。
于普通人而言,几乎是瞬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