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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洛沉默下来,他思索良久,才露出苦笑之色,道:“阁下真是高看我了,眼下宗派、世家在整个大汉根深蒂固,即便是当代汉天子,也只能立下护龙山庄,开辟乾坤武库,徐徐图之,单单是十座镇国大宗,十位天命宗师,朝堂之上想要以一己之力镇压,就不会有半点可能,想要革鼎武林,实在是太难,不过近日听闻京城长安道院,那位道院院主,武当青羊峰峰主苏乞年被赐予监察天下武道诸事之权,这恐怕也是当代汉天子的一次试探,想要看看这天下武林的水到底有多深,诸宗派、世家的底线又在哪里,说来,那位小神仙叶某却是颇为钦佩,道院重立,渭水畔一战,纳诸宗派、世家年轻高手入道院,创演精研武学,供给四海边疆戍边军伍,以及为天下百姓壮大己身计,这已经是走出了革鼎的第一步,不过……”
叹息一声,叶洛再道:“小神仙一己之力,虽有逆伐元神之力,但根基还是浅薄,武当虽然是道家冲虚之地,但也有田亩,诸峰诸脉在山下各有私产和神庙,这欲革鼎天下,自家门上,却是当其冲,且道院革鼎,虽然迈出了第一步,但人心乃是这天下最为变幻不定者,道院弟子来自诸宗派、世家,各自有各自的牵扯,想要内外一心,几乎没有半点可能,所以在叶某看来,这天下武林革鼎,几乎难以成行。”
叶洛说完,就看向苏乞年,苏乞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这位大龙枪说得没错,天下武林革鼎何其难,朝堂之上也不能一举建功,任何人想来,都觉得一滩浑水,诸多势力纠缠,错综复杂,牵一而动全身,若是真的动手,恐怕天下武林诸宗派、世家,九成以上都会抱成一团,当然,这其中最为关键的,还是十座镇国大宗。
苏乞年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却也愈感受到光明心的颤动。
革鼎道院,本就是革鼎天下武林的缩影,而想要真正革鼎道院,那么必然逃不过整个武林。
冥冥之中,苏乞年愈感受到整个天地渐渐被黑暗笼罩,他并不在乎朝堂之上,也不在乎那位汉天子赐予他的权力与地位,他真正在乎的,则是身边的亲人。
天下若是大乱,谁能独善其身,既然而今他已经置身于其中,那么就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
与其革鼎道院,与天下武林诸宗派、世家勾心斗角,不如革鼎整个天下武林,汇聚众生之力,八方底蕴,抗击妖魔。
这就是而今苏乞年的气魄。
“今日起,你就跟在我身边,到那武林大会之上,看看天下世家,宗派,是否真的不可逆转。”
苏乞年开口,他语气平淡,但叶洛却从中感受到一股难言的信念,这信念堂皇、浩瀚,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也没有什么可以改变。
“好!”
再次深吸一口气,叶洛郑重点头,他本就是微末出身,父母早亡,孑然一身,没有什么可以顾忌,这天下武林令他厌恶,没想到今日遇到这样一个年轻奇人,倒是想要看看,届时其到底能在武林大会上掀起怎样的风云。
一天之后。
苏乞年二人尚未走出湘潭州境内,刚刚临近衡阳州边界,就被一行四名老者截断了去路。
叶洛面色骤变,道:“勾魂四老!”
只见四名老者,皆身着灰色锦袍,勾勒紫檀木染色的蚕丝,四老容貌相似,背后各自背负有钩、镰、索、棍四种兵器。
四个人立在前方,仿佛四座大山,无形气机交织,竟似隐隐隔断了一片虚空。
“小子好眼力,还能认出我们四个老不死的。”一名老者冷冷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截我萧家的胡,还敢杀我萧家两位长老,当真是不知死活!”
叶洛立在苏乞年身旁,语气凝重道:“这是萧家的勾魂四老,四人一母同胎,心意相通,并列萧家二长老,传闻皆有混元境第五步的修为,四人联手,哪怕是混元境第六步,甚至混元榜上的高手,也要小心应对。”
前方,勾魂四老嘴角皆露出嘲弄之色,而后目光同时落到苏乞年的身上。
能够一掌击毙老三和老四,他们单独一人出手,都有些困难,可见这是一个真正的年轻高手,但天下圣禁除了武当小神仙与那无名年轻人,以他们四人联手之力,混元榜上的人物稍有不慎也要饮恨。
“年轻人,你好大的胆……”
一人开口,话还没有说完,苏乞年就出手了,他一只手伸出,依然遥遥一掌按落,霎那间,勾魂四老惊骇欲绝,四周虚空都仿佛被禁锢了,动弹不得,他们仿佛看到了两座小世界,气血如汪洋,横击九天,如天河倒转,倾覆下来。
砰!
下一刻,四个人,连同随身的四口宝兵,皆崩碎成齑粉。
这一幕,在此后数日之内,都在叶洛的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举手投足之间的伟力,他看不出半点虚实,唯有四个字。
深不可测!
“我的胆子一直很大。”
苏乞年收手,淡淡道,径直抬脚迈步,而微风拂过,那勾魂四老所立之地,连齑粉也都席卷成空。
叶洛看前方苏乞年的背影,苦笑着摇摇头,他愈现这个萍水相逢的年轻高手的霸道,言出必行,绝对没有半点水分,说杀就杀,出手丝毫不容情。
“热闹有那么好看,还要耕田种地做什么!”
这时,苏乞年止步,语气微冷,数里之外,一些潜藏在暗中的武林人士浑身一震,苏乞年的声音不高,却如炸雷一般在耳边响起。
不好!
哪怕是几名二流上乘之境的高手,也面色大变,然而数里外,苏乞年袖手一拂,一股狂风瞬间而至,飞沙走石,将一干人卷起,横飞出去里许之地,跌得筋断骨折,甚至内腑震荡,一口逆血忍不住喷吐而出。(求月票推荐票,起点正版订阅是对十步最大的支持!中秋假期,今天只有一章,陪陪家人,平日工作加更新少有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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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有种杀我,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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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阳州,石鼓县。
这是一座传说颇多的县城,传闻当年有一口神鼓在这里诞生,鼓音震天地,浩荡三千里,将天都震裂了,引得江湖武林中诸多高来高去的人物出手抢夺,一战打得天崩地裂,几乎毁去了大半个石鼓县。
是以,而今再入这座石鼓县,城墙半新半旧,老城墙上更染着黑色的斑块,那是风干沁入城墙中许多年的鲜血。
却,不属于妖魔。
苏乞年二人入城,就现人声鼎沸,很多平民百姓扛着锄头或扁担,甚至家里的菜刀也抓在了手里,朝着县衙赶去。
叶洛眸光一闪,两人精神修为都不俗,只数息间,便理清了原委。
原来,近日有传闻,在当年重建的石鼓县城废墟之中,埋藏着当年那口销声匿迹的神鼓,以及催动此鼓的顶尖武学《天鼓荡魔经》。
衡阳州境内武风盛行,以南岳衡山为尊,其次就是诸县城三大一流宗派,一大一流世家,其余大大小小的二流宗派、三流世家为数不少。
眼下,势力扎根在这石鼓县的一流武林世家石家,与其余三大一流宗派联手,欲挖掘神鼓与传承,而当年重建的石鼓县半边新城,都在挖掘范围内,是以近月以来,四大一流势力6续开始驱逐新城中的平民,掀屋翻地,挖地三尺,不少老百姓拖家带口,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
“五两雪银!一户人家就五两雪银,这是在抢劫!”
“都是强盗啊!老郭家两进青砖瓦房,为了儿子婚娶之用,省吃俭用二十年,才凑够了二十两雪银翻了新,这一下全毁了!”
“这些武林中人真是天杀的心!”
这是重建的石鼓县新城之地的老百姓,他们义愤填膺,要去县衙找县令做主。
也有做些小生意的,见过一些世面,知晓一些关节,叹道:“若是找县令有用,当初就不会动手了,这年头,谁敢忤逆石家,一个石家长老,就足以横推整个县衙。”
“朝廷难道不管吗!”有人不甘心。
商人瞥他一眼,冷冷道:“天下武林这么大,朝廷管得过来吗?再说这石家分了雪银,过场已经走了,最后还不是扯皮,你以为能有卵用!”
“这些练武之人追寻力量,就不把我们普通百姓的命当命,他们曾经不也是普通人,怎么一拜入名门大派,心也变黑了!”
“不是心变黑了,而是大环境逼迫,修命不修心,迷失了自我。”
苏乞年把握四方声音,点点头,这民间倒是有不少有识之士,看得很清楚,只是无力回天,这天下,不是一个靠嘴皮子的天下,最终盖棺定论的,还是拳头和刀剑。
石鼓县县衙。
一座看上去不是很大的府邸,占地不到两亩,院墙斑驳,不是很高大,甚至看上去有些萧条。
县衙前,十来名衙役阻路,脸上带着尴尬、焦躁、无奈等等诸多情绪,就是不见愤怒。
他们一声不吭,只是阻拦老百姓击鼓鸣冤,群情激愤,一时相持不下。
“你们吃皇粮,不作为!这是要将我们老百姓往死里逼!”
“我们有家归不得,县令大老爷他人呢?我们要伸冤!石家等无道,毁我家园,掘我祖坟,此恨不共戴天!”
这时,一名拄着拐杖的老头抬起拐杖指向其中一名约莫而立之年的衙役,骂道:“三狗子!你个小畜生没良心,你不是新城里长大的?现在搬到旧城了,就翻脸不认人了!你就眼睁睁看着这些邻里的叔婶孩子无家可归!被人掘了院里的祖坟!人不能忘本!要遭报应的!”
这名衙役一下涨红了脸,他咬着牙,嘴唇都咬出血来,最终闷声道:“大家都回去吧,没用的。”
“为什么没用!县令老爷呢!我们要见他!”
“对,县衙为什么不管,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
……
县衙前的长街一角,苏乞年二人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将一切都听在心中。
倏尔,苏乞年眸子一冷,叶洛也随后拧眉,眼中浮现冷色。
“一帮刁民!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围堵县衙!损我石家清誉!”
突兀的,一道冰冷的声音如炸雷,在县衙前响起,县衙大门打开,一名身着紫色锦袍的中年人迈步而出,脸色阴沉,扫视四方,他一身气血如火炉,所过之处,滚滚热浪扑面而来,这是一位二流上乘之境,临近一流的高手,气血之旺盛,又岂是寻常平民百姓能够承受的。
顿时,数十名最前列的平民百姓忍不住后退,丝都蜷曲了,心灵颤动,承受不住这股源自武林高手的威严气势。
除此之外,在这名紫色锦袍中年的背后,也跟着十名仆从,一个个虎背熊腰,指掌之间的老茧很厚,一看就是未能筑基,所以修习了外功炼体的存在。
外功炼体,一般而言在筑基未成之后修习,也能有几分可能由外而内,开辟出丹田气海,但那就是十分艰难,除非机缘造化,寻常练武之人想都不要想。
“宅子是我们的!我们不卖!”
“石家家大业大,也来欺侮我们这些老百姓吗!”
有脾性倔强的,根本不惧怕,放开了嗓子喝道:“你们石家雄霸一方,不为民谋福祉!反而欺压我等,不怕天打雷劈吗!”
“放肆!掌嘴!”紫色锦袍中年挑眉,冷冷道。
呼!
一瞬间,从他背后,一名仆从身子一闪,就到了那开口的汉子身前,蒲扇大的巴掌掀起劲风,压得那汉子动弹不得。
不好!
有衙役心中一震,这一掌要是落实了,半边脸都要坍塌,寻常百姓人家很难医治这样的武伤,恐怕要疼上几个月,最后活活疼死也不足为奇。
咔嚓!
有骨裂声响起,那开口的汉子本来以为大劫难逃,但刹那间,一袭黑袍就横在了前方,既而就有骨裂声响起,他反应过来,伸头一看,那刚刚近前的高大石家仆从,此刻半条手臂都扭曲,如麻花一般,在地上翻滚,哀嚎声不绝。
县衙大门前,紫色锦袍中年人瞳孔微微收缩,知道这是一个年轻高手,不过他也不惧,四大一流势力联手,除了南岳衡山,在这衡阳州境内,谁敢捋他石家的虎须。
且此番挖掘,也请了一位衡山长老前来鉴定,是以眼前也绝不可能是衡山弟子。
“年轻人,你胆子不小,敢伤我石家人!”紫色锦袍中年寒声道。
“你石家的胆子也不小,居然敢巧取豪夺,激起民愤,当这天下姓石吗!”出手的叶洛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