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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了。
“不去!”
清夜摇头道:“曾子说‘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其严乎’!眼下我等轻易败不得,当韬光养晦,积蓄力量,以期早日破入《龟蛇功》第八层,待到筑基功成,开天辟地之日,才有几分真正立足的根基。”
“不错,至少今年不能去!”清羽也点头道,“我青羊峰尚未重立山门,按规矩,并不算重燃道火,不能与其余二十七峰并列,且我三人尚未筑基,年祭大比也是外院较技,赢了固然没有什么,一旦输了,这掌峰弟子的身份就辱了。”
接下来的数天内,苏乞年三人居于青羊宫中不出,每日练武,距离元神世界中青年道士三人约定的半月考校还有一些时候,三人都卯足了劲,尤其是清羽,青羊宫中每日剑音不绝,虽然三人都选择各自练武,但苏乞年闻声还是暗暗心惊,这样的出剑度,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境地。
冬至前一天。
杂役房的道人照例将盛满妖熊肉汤的竹篮放在宫门口,他抬头看一眼残破的宫门,天空又飘起了鹅毛大雪,更显得宫中冷冷清清。
“一峰一脉,哪里是三个人能够撑得起的,各种清扫、杂役、修缮、还有兵刃、香烛、道像等等,哪一样不要人要银钱,”这刚过而立之年的杂役道人摇摇头,“不过听说这一次外院较技,尚未筑基的弟子,魁将得到一门轻功传承,似乎就是这青羊峰当年失传的《青云梯》,号称平步青云,直上青天,位列二流上乘,还有真意种子,也只剩下最后一次领悟的机会了。”
等到这杂役道人的背影远去,宫门前,苏乞年三人踏雪而来。
“树欲静而风不止。”
清羽沉吟道:“杂役房也不清净了,看来这些年,一些人的手伸得太长了,我武当内外,都有风波不定。”
“阴谋阳谋,这是吃定我三人。”
苏乞年眸子很冷,这《青云梯》的轻功早年不出现,今年年祭大比,偏偏成了外院的魁赏赐,而那真意种子,也只剩下了最后一次传承之力。
“还有十八天,一进腊月,喝完腊八粥,年祭大比就开始了。”
清夜道,胖子也咬牙,这分明就是算计好了一切,请他们入瓮。(整理细纲,更乱了,十步也醉了,晚上写得不太顺,求推荐票安慰,求收藏,十步熬夜继续整理,强迫症患者。)
第三十一章 传道,庙堂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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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阳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镜花水月!”
苏乞年语气很坚定,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小人现,君子以血气斩鬼神!
“不错,我要闭关!”
清夜吼一声,胖子一身肉颤动,几日不见,他似乎更涨了一圈。
啪!
这是清羽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斥道:“你这憨货,事不宜迟,你我二人各领一枚斩妖令,再下山一趟,不管有无收获,八天之内必须回来。”
苏乞年心中一动,就明白了清羽的打算,这是想借下山斩妖更进一步,于生死间磨砺,将《龟蛇功》的修为向前再推进一步,以他现在的眼力来看,清羽二人的修为之精进,着实非同小可,这短短的时月未见,两人皆已跨入《龟蛇功》第七层的修行,若是斩妖功成,当可感悟第八层的心法,或许不能再做突破,亦可作为借鉴,推动前面七层的功力趋于圆满。
一顿妖熊肉汤下肚,两人正准备下山,却被苏乞年叫住。
“看好了。”
苏乞年低喝一声,清羽二人一怔,就看到眼前斗转星移,一下从白天化成了黑夜。
星空浩瀚,一轮冬月清冷,悬挂九天。
最重要的是,眼前的苏乞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头庞大的神龟,玄黄龟甲,比枯木还要沧桑的老皮,满是褶皱的龟掌,好像一座古神山坐落在那里。
昂!
有嘶吼声若龙吟,只见那龟向天,对准了九天明月,狠狠一吸。
月华如柱,坠落下来,似乎整个天地都开始朝着那龟口中坍塌,这是一种惊人的气象,那每一片比磨盘还大的龟甲上都浮现出来异象,山川江河,刀枪剑戟,日月星辰,诸多景象交织,映入两人的眼中,不断烙印进脑海里。
这是……
到了此时,两人哪里还不明白这是什么,皆是双目放光,他们仔细观摩,不断铭记,印证己身,诸多感悟涌上心头,内腑五脏轻颤,体内血气开始遵循一种玄奥的轨迹流淌,逐渐渗透进内腑深处。
然而仅仅是数息后,世界破碎,星空崩毁,又有朝阳灿烂,他们再次回到青羊宫内。
再看苏乞年,却是面色苍白,大口喘息,目光都变得极其黯淡。
没有开口,他扫了清羽二人一眼,就径直盘膝打坐,借助早膳妖熊血气,弥补精神,恢复精力。
一炷香后,苏乞年睁眼,精神力还有些萎靡,不过恢复过来了六成许。
第一次,他以慑魂术缔结这样恢宏的幻境,改天换日,将记忆中铭刻的神龟神形再现,自精神力缔结勾勒神龟神形的那一刻起,消耗就暴增,不过短短数息,他一身精神力就几乎告罄。
“难道是……”
胖子瞪大了眼珠子盯着苏乞年,但转头一看,清羽已经摆摆手,径直出了宫门,他挠挠头,终究没有问出来,不过依然双目放光,拍了拍苏乞年的肩膀,挤眉弄眼,小声道:“等师兄回来再来几次,师兄给你带好酒,对了,花姑娘要么?”
苏乞年闻言翻了个白眼,一把拍开他肥大的手掌,转身就走。
撇撇嘴,胖子也转身,嘴里还嘀嘀咕咕,自语道:“有嘛好羞涩的,小时候胖爷还不是经常偷看隔壁二花洗澡,好吧,非礼勿视,非君子之道,不过山下的姑娘真漂亮……”
不远处,苏乞年嘴角抽搐,对于胖子的杂念,他颇感无言。
……
青羊峰十里外。
这是一座白云缭绕的灵峰,有白鹤飞舞,鸾鸟筑巢,山顶笼罩霞光,有紫气氤氲,一条清瀑垂落四百余丈,阳光下似一道金光长河,璀璨辉煌。
峰顶,亭台楼阁叠嶂,流水山泉,雕栏玉砌,檐牙高琢,处处都精致,华光四溢。
在这诸多亭台楼阁中央,一座高楼耸起九十九丈高,通体紫光熠熠,金星点点,仔细看,竟然全是由紫檀木修葺而成。
在大汉天朝,金丝楠木与紫檀木都列为皇族御用,民间不得逾越定制,但这里有这样一座巨大的紫檀高楼,看那阳光下厚厚的包浆,就知道一定经历了至少十余年的岁月积淀。
这,就是紫气氤氲的源头。
此刻,这高楼之巅,一名身着淡金道袍的中年人长身而立,手中一杆拂尘金光灿灿,似阳光凝聚。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我这紫光楼高九十九丈,不知能否触及那十重雷劫,纯阳元神的绝顶之境……”
淡金道袍轻扬,中年人鬓垂髫,眉毛很修长,一双眸子似乎凝聚了满天金光,如琉璃宝玉,隐现雷霆闪电的气象。
紧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中年人手中拂尘轻漾,嘴角泛起一抹玩味之色,淡淡道:“《休命刀》又如何,逝去五百年的岁月还想重生,过去的终将湮灭,唯有现在才能把握未来,这就是天道罔替,岁月轮转的无上大道。”
……
长安城。
皇宫高墙绿瓦中,一行身着织锦朝服的命官走出宫门,看守的卫士噤声不语,目光敬畏。
紧接着,这一行十余人的命官就小心让开,不同于他们之前出入的侧门,一架有四匹汗血宝马拉辇的金丝楠马车缓缓驶出正门,直到其缓缓消失在街道尽头,这十余名命官才重新开始行走,他们目光忌惮且敬畏,有人不忿,有人艳羡,诸多神情目光交织。
但自始至终,都没有人敢出声交谈,直到这些人远去,一名值守的卫士才迟疑道:“刚刚是哪一位皇子,还是后宫中哪一位贵妃娘娘,但就算是皇后,没有礼部文,除非年祭的祭天大典,恐怕也不能够开正门吧。”
“噤声!”
另一名卫士闻言大惊,立即喝道,直到半炷香过去,才深吸一口气,心有余悸道:“你小子初入宫,战场上的草莽气要收敛干净,这皇宫大内多少高手,就是刚刚那些徒步的大人,不少都是一流混元境的大高手,你这么开口,他们隔了数里都听得到。”
“还有那辆金丝楠宝马车,你记住了,千万不能够冲撞,那是当朝武库之主,凌通凌爵爷的宝辇,凌爵爷皇恩隆重,异姓爵爷,更是百官中少有的大高手,传说中的顶尖人物,他走正门,乃是天子荣宠,岂是你能够妄加评论的。不是我胆气薄,但实话和你说一句,这宫里宫外,多少势力纠缠,就是后宫的诸位娘娘,身后的亲族也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诸多经营角力,我们这样的侍卫,宫内一年不知道有多少新旧罔替,老人哪里去了?不是得宠高升,就是脑袋落地。”
嘶!
那开口的卫士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一张脸白,早年战场上马革裹尸也没有这样心悸过,现在他倒是有些怀念当年刀头舔血的日子,至少不似而今这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
冬至。
武当山中大雪不止,雪花一簇簇,比鹅毛还大,将四百里武当山彻底染成了雪白。
青羊宫。
苏乞年看殿外屋檐下挂着的一溜溜粗大的冰凌,身前篝火燃烧,上面架着一只烤得金黄的獐子。
肉香扑鼻,苏乞年却没有多少食欲,宫中冷冷清清,不知不觉,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想到了北海,边疆苦寒,他读过天朝地理,此时应该已经到了吐气成冰的气候,比这武当山中冷了不止一倍,史记有记载,很多驻守的兵士到了这时候,禁受不住严寒,生生冻死在了北海岸边。(中午一更送上,推荐票今天有点少哈,大家都来投票吧,嗯,继续求收藏。)
第三十二章 只缘身在此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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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阴寒,不见天日,苏乞年想到了母亲苏氏,早年虽然也练过两层《奔马劲》,但出身穷苦人家,很早就丢了功,人过中年,膝盖关节入了寒气,每到阴寒天气,总会阵痛不止。
他此时虽然清苦,这青羊宫中断垣残壁,荒草丛生,而相比于此时身在北海炮灰营的长兄苏乞明,还有天牢中不见日月的父母,却要舒服了太多倍。
苏乞年心中难安,看篝火上香气四溢的獐子,仅有的一点食欲也消散殆尽。
起身,寻来一张残破的供桌,取出自逍遥谷中带来的缺角砚台和兔毫笔,用瓦罐烧开一蓬雪水,仅剩一小撮的虬结的兔毫泡开。
注水,磨墨。
没有墨香,劣质的墨条只剩小指那么大,杂质斑斑,苏乞年提笔,点墨,身前铺开一张焦黄的麻纸。
一张老八仙桌,几副碗筷,一只酒壶,几盘饺子,四道身影。
笔墨勾勒,寥寥数笔,苏乞年忽然叹息一声,搁笔放弃。
重新盘坐下来,苏乞年看殿外雪花飞舞,寒风凛冽,透过破陋的窗棱吹进来,呜呜如鬼哭。
篝火摇曳,烤得金黄的獐子逐渐焦黑,烧成骨灰。
最后,苏乞年闭上双眼,横刀于膝前,他宁心定气,于入定的边缘,平复下躁动的心绪。
不知过了多久,倏尔,苏乞年心有所感,他猛地睁开双眼,就看到一道如雪的背影,清冷比这寒冬更甚一分。
“刘清蝉。”苏乞年开口。
残破的供桌前,这位汉阳郡主扫过那半幅残卷,缓缓转过身来,如瀑的青丝荡漾,青鸾簪子很朴素,不过落入其中却有一种异样的雍容。
如墨玉点漆的眸子落到苏乞年身上,刘清蝉点点头,道:“没想到这么快,这武当《龟蛇功》,你就练到了第七层圆满,你说话如此平静,看来心境也大有长进,多半是入定了,不过这幅画为什么不画全,你的笔墨更精炼了,精气神有了蜕变,看来这一个多月,你经历了很多。”
她语气波澜不惊,有一种了如指掌的从容,苏乞年看她的眼睛,不似一个多月前那么锋芒毕露,变得内敛圆融,似乎籽玉千年,被打磨掉了所有的棱角。
挑眉,苏乞年道:“你的《螭龙功》练到第八层了。”
“眼力不错,”刘清蝉弹指,纤细如玉的手指头在供桌上连敲数下,秀眉微蹙,道,“三分之一时光之心还没有觉醒。”
她言语笃定,不是在询问,而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