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酒,写着喝着这不,明知道早朝之后是要来集英殿见赵德昭,居然在家喝了半斤女儿红才来,一身的酒气实在让赵德昭气愤不已。
这要是换个严厉的皇帝说不定就治了苏易简的欺君之罪。但是他确实是有才华的,赵德昭又舍不得真的不用苏易简。
苏易简现在也明白自己闯了祸,在扬州的时候,哪怕是在府衙里,也没事就端着酒杯办公。可是现在回到了开封府,酒后若是误事就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你现在就回去,明天写一份表章来。将来回到扬州之后,若是再这样酗酒误事,朕就将你革职查办”赵德昭总算是发完了火,一挥手:“你先出去吧!”
苏易简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只剩下谢慕华一个人站在集英殿离,赵德昭端起茶杯喝了两口,算是平心静气了下来,低声问道:“谢卿家,今日朝堂之上,还算默契吧?”
谢慕华躬身道:“多谢皇上”
赵德昭心中欢喜,便叫谢慕华起身,说道:“谢卿,朕有意将陈国公主许配给杨家七郎,只不过需要一位大臣为媒,不知道谢卿可否为朕分忧?”
谢慕华笑道:“皇上有旨,岂敢不从?”
赵德昭点点头:“可是陈国公主性情顽劣,一听说朕将她许配出去,便把后宫闹得不得安宁,整日缠着皇后,现在朕连福宁宫都不敢回去。谢卿可有什么妙计?”
“有,皇上,请下一道旨意,杨延彬既然已经要去江南东路,那就让公主去江南东路看望国丈,沿途就让杨延彬护送,如此一举两得,岂不是甚好?公主许婚,是不知道自己会嫁给什么样的人,所以才闹得天翻地覆。要是让公主知道,她嫁的是一个如意郎君,自然不会不从。”谢慕华朗声说道。
赵德昭眼前一亮:“谢卿果然有办法,恩,公主和杨延彬的年纪都不大,也不着急现在就成婚,待到两人情投意合,朕再下旨意也不晚。只不过,六郎杨延昭也尚未婚娶,朕有意将柴郡主许配给六郎,又怕柴郡主不肯婚嫁,当初她曾经说过要一直留在华阳柴郡主到底是前朝公主,朕也不能勉强与她。谢卿可有什么办法?”
谢慕华微微有些诧异,这柴郡主和杨六郎本来就是一对啊,应该水到渠成的吧?
谢慕华当即拍了胸脯:“皇上只管下旨,料想柴郡主不会不从的。”
“皇家的颜面可丢不起,万一柴郡主不从,朕的颜面放在哪啊?谢卿,这事就交给你了,朕已经宣召柴郡主来开封府,这些日子,你要打探清楚了再禀告朕。”
谢慕华顿时有些为难,这事虽然自己从小说里看到杨六郎的老婆是柴郡主,但是现在皇命交代下来了,总不能自己一个大男人跑去问柴郡主是不是愿意嫁人?到时候柴家人还不把自己给打出来?
只是赵德昭已经开了口,推脱不得,只得先应承下来,君臣两人闲聊一会,说说去江南东路的事,谢慕华便告辞了。一想到苏易简已经被召回开封府,谢慕华问了问他人,知道苏易简现在就住在王旦的家中,于是谢慕华先不回家,径直去了王旦的府邸。
王旦家中的人大多都认得谢慕华,见到是谢大人前来忙不迭要去通报王旦,谢慕华随着王府仆人朝内堂走去,路过书房之时,却听见书房里一阵慌乱之声。谢慕华心中疑惑,推开书房大门,却赫然见到苏易简手忙脚乱的收拾酒壶,身上的酒气更浓,而他面前放着一张雕花玉笺,上边还滴了几滴酒
“谢大人”苏易简没想到谢慕华居然直接破门而入,呆在原地。
谢慕华可真是哭笑不得,赵德昭叫苏易简写一份悔过书,可是苏易简居然是翘着二郎腿,喝着小酒写着《论喝酒的危害》更叫谢慕华气恼的是,苏易简的桌子上还放着一张纸,上边有一首墨迹未干的诗:神仙神仙瑶池宴。片片。碧桃零落春风晚。翠云开处,隐隐金舆挽。玉麟背冷清风远。
这想喝酒都想到去瑶池喝仙酒了
谢慕华算是深深的体会到了赵德昭方才气不打一处来的心情。板下脸来斥道:“太简,你若是真的这般爱酒,就莫要再回扬州了。我去扬州是要去为江南百姓做事的,不是带着一个醉鬼去江南坏事的”
苏易简从来没有见过谢慕华这么严肃的样子,吓了一跳,酒也醒了几分,急忙求道:“谢大人,下官知道错了,我保证”
“戒酒么?”谢慕华不依不饶。
苏易简神色踌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咬牙道:“大人,下官不敢说话骗您。今后,我能做到当值那日绝对滴酒不沾大人,您要去主持江南东路,下官自当鞍前马后为大人效力啊”
谢慕华叹了口气,真没想到,苏易简的酒瘾已经到了这般程度。无奈之下,点了点头,算是答允了苏易简,可谢慕华怎么也想不到,他今日留下了苏易简,不久后,在江南,正是苏易简一次冲动,便惹下了天大的祸事。
王旦闻讯跑了过来,上前施礼道:“不知谢大人前来,有失远迎!”
谢慕华笑眯眯的看着王旦那张歪瓜裂枣的脸,慢慢的说道:“不用客气,我跟你说几句话便走”
【第十九章 山呼万岁】
如今已经是快到黄昏的时分,街上的行人渐渐稀少,到处都能听到呼儿唤女的声音,家家户户升起了炊烟,繁华的东京城一天之内只怕也就是黄昏时分能安静一些。
谢慕华和王旦并肩走在东京城的街道上,两人步伐甚慢,五郎带了些卫士远远的跟在后边,街上稀稀落落的行人见到谢慕华和王旦也知道是有官员出巡,那些胆小怕事的小老百姓自然远远的躲开,生怕冲撞了官员。
“子明,不久我就要去江南东路赴任了,之前我曾和皇上推荐你任右谏议大夫,不知道子明可愿意留在东京上任?”谢慕华遥望夕阳,悠悠的说道。
王旦心中大喜,他现在只不过是正五品的官员,而右谏议大夫是从四品的官员,不但是品级提了一级,工资还能往上涨两级,于情于理都没有拒绝的理由。况且右谏议大夫这个职位将来很容易晋升为翰林学士、中书舍人这些宰相学前班的职务。王旦急忙说道:“多谢大人厚爱,在下自当鞠躬尽瘁,为国效力。”
谢慕华微笑道:“右谏议大夫这个职位也不是让你白当的,你是挂右谏议大夫的职,任知制诰。”
王旦一愣,知制诰这个位置他倒是熟悉的很,他的父亲就当了很多年的知制诰。知制诰和翰林学士不同,虽然这两个职位都是替皇上起草诏书的,但是翰林学士是对内起草诏书,而知制诰是对外,又称为外制。
从地位上来说,翰林学士专掌内制,即由皇帝直接授意,下达如任免宰相、号令征伐以及其他重要诏令;而知制诰,代替中书舍人草拟一般官员的任免及其他制诏。翰林学士要比知制诰的地位略高。
其实不然,对于一个国家来说,需要用到重要的诏书机会并不是很多,一个朝廷一年能换几个宰相?一年能和几个国家打仗?一年能娶几个皇妃?所以翰林学士尊贵是尊贵了,但是实权就没有知制诰那么大。
而知制诰虽然是负责一般官员任免的,但是他是皇帝的传声筒,这样的诏书一年起码都是按百千来算的。知制诰手中的一支笔,权力并不小。
王旦急忙谢过谢慕华:“多谢大人栽培”
谢慕华悠悠的说道:“我还保举平仲担任京朝官差遣院——知院事你们将来时常会有机会在一起合作的”
王旦立刻就明白了谢慕华的用意,京朝官差遣院,负责对少卿监以下京朝官注拟差遣。
大宋此时还没有吏部,是太祖皇帝时期设置的流内铨、三班院负责对东西头供奉官等武臣的考课和拟定差遣等事和太宗皇帝时期设置的勘京朝官院和磨勘幕职州县官院,总称磨勘院,负责对京朝官和选人进行考核。
这京朝官差遣院等于是后世的北京市委组织部,权力还要更大一些。因为京朝官差遣院不但有权力任免在东京城为官的官员,还有权力对中央机关的官员进行任免。前提条件就是,少卿监以下的京朝官
如此一来,谢慕华就算离开了东京城,赵普也无法顺利的把自己的势力铺开。寇准就是那个动手的,而王旦就是那个动口的。这两人的级别都还不高,从四品而已。可是手中握着中低级官员升迁任免的实权。
任何一个政治势力想要培养起来,只拉拢高层是绝对不行的。就比如兵部好了,就算兵部尚书、侍郎都是赵普的人,可是兵部做事的人都是谢慕华的人,那到底是谁占优势就一目了然了。
王旦出身官宦世家,既然明白了谢慕华的心意,自然不会多言。官场斗争一贯如此,尤其现在谢慕华要放到江南东路去,若是不在开封府里安排好自己的亲信,将来回到开封府之后才发现已经是物是人非。到那时候却找谁哭去?
谢慕华和王旦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谢慕华又问道:“子明,听说令尊当年和张齐贤大人非常熟悉,只是我对张大人却不如何了解。你可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王旦那张有些歪斜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谢大人,张大人的事说起来可就长了。”
“说说吧,反正闲来无事。”谢慕华接着朝前走去。
王旦跟在谢慕华的身旁,笑道:“张大人年轻之时就胆色过人。他自幼丧父,家境贫寒,可是张大人却能苦读诗书,发愤图强。实在是一代人杰”
早年,张齐贤身无长物,落魄潦倒,经常混迹荒郊野外的小旅馆。这种地方虽然收费很便宜,但是向来有强盗出没,张齐贤却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一天,张齐贤常住的小旅馆来了十几名强盗,他们占据了大堂,大声吆喝着喝酒吃肉,店里的客人早吓得哭爹喊娘抱头鼠窜,张齐贤不仅不走,反而看上了强盗的一桌好酒好菜。他走上前去作了一个揖,“我很穷,想向各位求个醉饱,可以吗?”
强盗们先是一惊,继而看到张齐贤儒生打扮,知道是读书人。他们从来知道读书人胆小怕事,未料张齐贤这般胆大,全都笑了。强盗们说:“读书人既然愿意低头求人,吃个饭有什么不行的,只是我们吃相粗鲁,怕让秀才取笑。好了,不说多了,坐坐坐。”于是给张齐贤腾出一个位置。
张齐贤坐下后也不忘给强盗戴高帽,他说:“强盗哪是平庸之辈可以做的,各位都是当今的英雄豪杰,我也是慷慨之士,各位不必在意。”
张齐贤恭维完毕开始用餐,刚开始是喝酒,张齐贤不拿自己当外人,只见他端起一大碗酒一干而尽,这感觉就一个字,“爽”。张齐贤又连续喝下两大碗酒,三碗酒下来,引得强盗们一片称赞。
张齐贤吃肉不用筷子,伸手抓起一块大猪排,直接用手指掰成几截就往嘴里一送。强盗们看到张齐贤如狼似虎的吃相,先是相顾愕然,然后自叹不如,“如此不拘小节,真是宰相之才呀。日后你若做到宰相,一定要体谅我等迫不得已才落草为寇。既然今日有幸相识,不妨做个朋友。”
更为有趣的是,张齐贤吃了强盗这一顿之后,那些强盗居然从身上凑了些财物给张齐贤,让他有钱继续读书。张齐贤也是来者不拒,吃吃喝喝甚是痛快。直到后来张齐贤果真做了官之后,再次遇到那些落草为寇的强盗,成就了一段佳话。
谢慕华哈哈大笑:“如此说来,那张大人还真是个雅人。”
王旦点点头:“张大人还是一介布衣的时候就胆气过人,太祖皇帝出巡到洛阳,当时张大人身无功名,但是在洛阳城拦住太祖皇帝的车驾,口口声声说有可安邦定国之策献上。太祖皇帝一听这话颇为有趣,便招来张大人问话。张大人当时就献了十策”
“十策?”谢慕华也来了兴趣:“哪十策?”
王旦娓娓道来:“下并、汾,富民,封建,敦孝,举贤,兴太学,籍田,选良吏,慎刑,惩奸!”
王旦接着说道:“张大人献策之时是在洛阳的行宫之内,当时说道下并、汾的时候,张大人过于激动,拿了块石头在地上又写又画,要太祖皇帝看个明白。”
谢慕华笑道:“张大人果然胆识过人,常人在圣驾之前都是战战兢兢,生怕说错了话,他居然敢在太祖皇帝面前拿着石头画了起来。那太祖皇帝是如何说的啊?”
王旦也微微一笑,只不过他长得实在很是丑陋,笑起来的时候就像哭一样:“太祖皇帝就赞叹道,此人不错,此人很是有本事。然后告诉张大人,他献的十策里面有四条是可以用的。其他的就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