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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他们的成绩,立刻就可得勇冠三军的头衔,若是官职小的,可以给他们升一级,另外加上重赏。这些士卒总是和五郎比较,我怕时间长了,他们也难免气沮,但是自己和自己比,大伙儿都是厢军,谁也不比谁强多少!鸭子别笑鹅扁头,自然激起他们挑战之心,全军若是能身体力行的话,将来厢军必然能有一个质的飞跃。你的手下也绝非是一群酒囊饭袋,而是能征善战之士了!”
杨延彬眼前一亮:“经略相公说得是,用这样的方法激起他们的斗志,给他们一些觉得力所能及的目标,末将回去好好想想,定要将相公此法发扬光大!”
谢慕华微微一笑,这法子也没什么新鲜的,练兵而已,自己只是门外汉,只能从这几千年的积累中寻找一些大家都认为切实可行并且行之有效的法子给大伙儿用。其他的还是要指望杨延彬和杨延环这样的专业人才来。
只可惜,水军却没有什么专业人才来,五郎对水战也是一窍不通,谢慕华有意让五郎统率水军,可是也明白外行指挥内行的弊端。这件事也急不得,先一件件的解决好了。
校场上沙尘滚滚,那些厢军士卒赤了膀子,身上汗流浃背,古铜色的肌肤上一滴滴汗水在阳光下反射着亮晶晶的光芒,手中的钢刀虎虎生风,长枪刺出整齐划一,端的有力。五郎巡查着校场,厉声指出各处不足之处,督促士卒苦练。
远处是一批精选出来的三百多人的小队,十一人一组,手持各种武器,却是在练谢慕华说的鸳鸯阵。谢慕华看得心旷神怡,只听耳边杨延彬笑道:“末将当日听到经略相公的妙法,和五哥商议之后,又略作了变化!”
“哦?”谢慕华诧异的问道。
杨延彬接着说道:“经略相公,这阵法是一个威力强大的阵势,但是毕竟有十一个人,要发挥作用,需要一定的空间,可要是地形狭窄的时候,阵法根本施展不开,战局自然陷入僵持。要是此时加以变化却又不同!”
“让本官见识一下!”谢慕华来了兴致。
七郎冲着那群官兵叫道:“变阵。”
这剽窃的鸳鸯阵突然发生了变化,开始了第一次变阵。队长身后的两列纵队各自分开,以五人为单位进行布阵,狼筅兵迈步上前,与盾牌并列,形成第一道防线,两名长枪手跟随其后,短刀手殿后,开始独立作战。
杨延彬见谢慕华不解,便解释道:“这便是压缩阵线,利用长兵器的优势压制对方。若是对方不敌败退的话,可叫狼筅兵迅速上前,超越所有同伴,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两名长枪手紧跟在他的身后,盾牌手和短刀手分别站在长枪手的侧方,保护他们的侧翼。阵型在狼筅兵的带领下,开始发动追击。到时候管教那些盗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谢慕华心中暗暗叹服,他也知道戚继光发明了鸳鸯阵之后也不是一成不变,之后还经历了不少变化,没想到的是,自己和杨延彬说了之后,他们杨家兄弟就能举一反三,从鸳鸯阵中推测出这许多变化来。看来“英雄所见略同”这句话还真的没有说错。虽然相距数百年,但是两代名将却是有相通之处。难怪,后世人们评论杨家诸子的时候,都说七郎要比六郎的天赋更高,看来所言非虚,只可惜死的太早了
谢慕华收了心思,对七郎吩咐道:“你们做的很好。去,将五郎也叫过来,咱们商议一下如何对付那群盗匪!”
【第六十五章 密林诱敌】
“经略相公,这次让末将去吧!”五郎一听说那群盗匪已经进入江南东路,顿时来了精神,双拳一抱,坚毅的面庞上透露出求战的**。
谢慕华看了看杨延彬,笑道:“七郎,平素你也打了不少仗了,这一次就让给五哥好了。”
杨延彬自然没有异议,五郎却是激动万分,他自知在指挥作战上的天赋不如几位兄弟,虽然论起武艺来,五郎是当之无愧的杨家七子中的第一号人物,可是一人的勇猛不能代表全军。尤其是在千军万马的交战中,个人的勇武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所以,五郎一直心甘情愿的担任谢慕华的侍卫长,这个职位也恰到好处的用到他武艺超群的长处。但是作为一代名将之后,五郎打心眼里还是渴盼着能够上阵杀敌,建功立业的。
谢慕华看了看在校场上休息的厢军,吩咐道:“这次咱们兵分两路,七郎和五郎你们去选出两千名精锐士卒出来,五郎你带一半兵马,这一仗是你来打。其余的兵马交予本官和七郎亲自带领,这一仗不容有失,倒不是本官不信任你,总要布置妥当了才能出击。要是打的不够漂亮,对江南局势影响甚巨。诸位拜托!”
五郎坚定了点了点头,大步走回校场,和七郎一道很快就选出一批士卒来,谢慕华看着那些气势焕然一新的士卒,心中不由得充满了期待
江南东路、乱石岗。
方广利脸上堆满了笑容,跟随在谢慕华的身后,不住朝前方张望着。
“怎么?方大人是信不过杨统制带的厢军?还是信不过你巡检司的探子?”谢慕华淡淡的问了一句。
方广利是老成精的人了,他心中虽然有些紧张,却不会表现在脸上。谢慕华说的这两方面他都担心,厢军糜烂成什么样,方广利的心里有数的人。在两浙路,伤亡两千厢军并不让方广利感到多么奇怪,相反,要是伤亡小了,那才不正常。这些厢军就算是出去和街上的地痞混混打群架都要靠人数上的优势,平素的训练更是乱七八糟。虽说杨家兄弟现在已经是威名赫赫,可是方广利也不觉得这两个加起来才刚到四十岁的小伙子能闹出多大的动静。此外,巡检司的探子关系着方广利的颜面,要是情报不准,那些盗匪不从乱石岗过的话,方大人的面子可就丢大了
“经略相公说笑了,下官对两位杨将军佩服之至,巡检司的探子都是下官一手训练出来的精干士卒,必定不会让相公失望的。”方广利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陪着笑脸说道。
谢慕华笑了笑,也不言语,乱石岗这儿是那群盗匪的必经之路,三百来人的队伍,要是化整为零还真不好办。但是这群人不知道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大张旗鼓的跑到内地,还是成群结队的打家劫舍!杨延彬提着大枪,跟在谢慕华的身旁,乱石岗东南方有一片林子,那儿已经埋伏下了五郎的一千士卒,此外还有杨延彬亲自带领的一千人埋伏在这儿,务求让那群人来得去不得,尽数葬身于此。
五郎提着一柄钢刀,伏在树林中,身旁的士卒紧张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五郎低斥一声:“通令下去,若是那个惊扰了敌人,自己提脑袋来见我!”
那些士卒低声将五郎的命令传了下去,树林里一会儿功夫又安静了不少。五郎也知道对这些已经荒废了许久的厢军不能逼得太紧,这些人大多是继承的当初南唐的军队,南唐军队的军纪本来就不怎么样,曹彬大军到了建康之后,李煜空有十多万大军却不战而降。这些军队几乎没有打过什么仗,一个个都是在地方上横行霸道惯了,等于是披着军服的地痞流氓,偏偏还少了点流氓们好勇斗狠的脾气,这次要想取胜的话,除了事先的计划周详之外,五郎也需要一点运气,不然的话,这些厢军只要有一个带头跑的,其余的只怕都哗啦啦跟在后边稀里糊涂的跑没影了!
日头渐渐移到了正中,秋后一伏,秋老虎也颇为厉害,许多士卒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湿透,但是苦于军令,任凭湿漉漉的衣服粘在身上却是动也不敢动,手中的刀柄上滑腻腻的都是汗水。五郎比他们好不到哪儿去,他放下手中的钢刀,提起一张大弓出来,这张弓是专门为五郎特制的铁胎弓,寻常的弓箭根本挡不住五郎的神力,虽然他射箭的准头跟七郎等人比起来还有些不足,但是比起一般的箭手还是强得多了。
一群飞鸟惊叫着飞了起来,几片枯黄的树叶缓缓的飘落下来,从五郎的眼前掠过。一名猎户出身的士卒趴在地上,附耳听了一会,低声对五郎说道:“统制,来了!”
五郎靠着大树,缓缓支起半个身体,利用树木的掩护,抬头望去。过不一会,一队人马远远出现在五郎的视野里。这些大宋和日本国的盗匪组成的队伍,就算是走在路上也是泾渭分明,走在左侧的一队人马,约有百十人,手中提着枪、刀、锤、斧各种武器,走得颇为整齐,看样子居然像是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出身的士卒。而右侧的那一队人马,人数约有二百来人,走得就颇为散乱,身上的衣服也是千奇百怪,还有不少人将头发在头顶上扎成一个辫子,看起来颇为怪异,用的武器多是长剑之类,有一些人身上背着弓箭,但是几乎看不到有人穿着盔甲。五郎不禁冷笑一声,就凭这些乌合之众,也敢来大宋闹事,要是不给他们留下来,简直对不起手中的钢刀!但是两浙路血淋淋的教训还在前边,五郎也不会掉以轻心,用谢慕华的话来说就是——“从战略上藐视敌人,从战术上重视敌人。”
五郎缓缓抽出一支长箭,扣在弦上,远远的看着一个倭寇,弓开如满月,箭去如流星,“嗖”的一声,弓弦响处,长箭疾飞而出,将那名倒霉的倭寇**个对穿,箭势不减,带着他的尸体倒退好几步,竟然牢牢的钉在树上。
那队盗匪顿时炸开了锅,手中的武器纷纷举了起来,几里哇啦的喊着五郎根本就听不懂的话。五郎举起右手,用力往下一挥,身后的士卒会意,纷纷拉动机关,由粗大的树藤编成的套索,悉悉索索的卷了起来,顿时将二十多名盗匪套住腿脚,倒吊在树上,有那见机的快的人,举起长剑将树藤砍断,饶是如此,也摔了个七荤八素。但是那些措手不及的却被直吊到树顶,现在就算是他们想要砍断树藤,心中也是暗自发毛,吊在树上,离地面足有两丈的距离,现在掉下去的话,又是头下脚上,几乎是死定了
尽管有不少套圈拉空,但是足够给那些盗匪造成巨大的恐慌,为首的倭寇举着长剑,哇哇大叫了几声,拨开射来的几支冷箭,终于看到了躲在远处的对手,长剑一指,狂吼一声,带着怒气冲天的部下冲了过来,那些大宋的匪徒看到日本人打起了头阵,也随在他们身后,叫嚷着杀了过来,这时候的距离已经不是太远,这些倭寇和盗匪可以看得见对面的士卒穿着厢军的号衣,这些厢军在两浙路被他们打得狼狈不堪,此时再见,料想江南东路的厢军也强不到哪里去,顿时狂叫着杀了过来
冲在最前的倭寇,忽然脚下一软,身不由己掉了下去,地上霍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陷坑,里面埋着尖锐的木桩,几名倭寇收不住脚,前赴后继的倒在坑里,尖锐的木桩毫不留情的将他们的身体戳穿,鲜红的热血流在木桩上,看起来就像是暗暗的黑色,那些人几乎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嚎就丢了性命。
树林里挖了不少陷坑,这一下数十名倭寇死在陷坑里,那名倭寇的头子急忙大声叫唤,吩咐部下仔细看好了道路再冲,倭寇们小心翼翼的绕过陷坑,在厢军的冷箭狙击下又付出了十来条性命的代价,这才接近了厢军,倭寇头子气得哇哇乱叫,眼见绕过了陷坑,倭寇们鼓起勇气,声嘶力竭的叫喊着,拼命冲杀了过来,虽然身上没有盔甲敝体,但是他们用刀剑拨挡着射向要害的冷箭一张张狰狞的脸越发清晰。
“退!”五郎果断的下达了命令。
要说冲锋陷阵,性命相搏并非是厢军的长项,但是抱头鼠窜,夺路而逃那可是厢军的拿手好戏,五郎一声“退”,正合那些厢军的意,数百人急忙朝西北方的树林外逃出。
倭寇头子脸上露出狰狞恐怖的笑容——想逃?没那么容易
他手中长剑直指厢军退逃方向,大队倭寇叫嚷着“八格牙路”玩命的追了上去。一名倭寇忽然觉得脚下一疼,低头一看,却是尖利的竹刺被厢军埋在地里,上面露出三寸长许的刺头,一下子就将倭寇的脚面刺穿,那倭寇痛不欲生,惨嚎起来跟着许多言语不同,但是悲惨之意相差无几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原来厢军在自己的阵地之前埋了许多竹刺,上面还抹了毒药,定要倭寇吃不了兜着走
【第六十六章 鸳鸯阵大显神通】
倭寇头子的脸色铁青铁青的,两军还没正式交战,他的手下几乎就折损了一小半的人手,还有些日本人一瘸一拐的撑着长剑才能站得住。“巴嘎!”从他的齿缝间恶狠狠的挤出一句来,长剑毫不留情的指向乱石岗的方向——那儿正是五郎撤退的方向。
五郎带着的数百名士卒哗啦啦的逃上乱石岗,但是从乱石岗上又出来一队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