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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你觉得自己还没输?”
“输?”
本来让一连串意外给弄得有点糊涂的酒保都忘了刚才跟莱维打赌的事儿,被他这么一提顿时想起来。
对呀!
酒保啪地拍了下自己锃亮的光头。
刚才赌的是两边的输赢,就算不把还在吧台这边没过去的两个高手算上,那边三个人也才倒了一个。小姑娘取巧一次算出其不意,现在那两个男人都有了防备,想再来恐怕就难了。毕竟佣兵都是从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连不知会从哪飞过来的流弹都没打死他们,有了警戒的情况下哪会儿再吃一个小丫头的拳头?
何况即便今天老天爷就是耍自己,那边剩下的两个是智商不正常待会儿让人涮了。刚才打赌的时候说的不就是那个佣兵团跟小姑娘的胜负么?虽说对这个小型佣兵团的整体实力酒保还看不大上,但他知道单就个体而言,吧台边上看戏变压阵的两边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杀手都有特殊的手段,那个家伙因为别人年纪小又是女孩子就轻敌,太不应该了。不过这样也好,有了这个教训,如果他能记住,说不定还能让他下次再回来我这儿花钱的机会大点,哈哈哈!”
想通了那道理后酒保整个人顿时洒脱了起来,如果不是他那亮闪闪的大脑袋看上去实在缺乏说服力,否则那摇头晃脑的样子还真有点世外高人的味道。
当然,这并非歧视,也不是说光头就不能成高手之类。可问题是谁见过谈笑风生的谋士顶着个大光头摇着扇子出场?莱维又差点笑喷了,虽说他笑点确实有点低,但谁让这酒保的本领也不一般?
“是吗?斗志还挺旺盛的嘛。噢,那边好像又要开始了,看看咱们俩到底谁输谁赢吧。”
这会儿全场都当起了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莱维自然用不着再顾忌别人。右脚皮鞋的鞋尖轻轻在吧台上一踢,椅面带着他屁股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然后他两条胳膊往后一架,正好架在吧台上无论角度还是高度都非常合适。他舒舒服服地翘起二郎腿,那姿势就跟在电影院vip厅里坐着能躺下的大沙似地。
可惜这个星球的科技水平还没展到电影这种娱乐方式的出现,其实莱维还算挺爱看电影的,尤其是各个星球拍的电影各有不同的风情,可惜啊可惜。
“嗯,剩下那两个家伙已经有防备了,接下来那小女孩恐怕危险。”
酒保没注意到自己为了那个什么都不赌的打赌输赢,已经把自己放到了几个佣兵的阵营上。一开始他还同情那个小女孩来着,现在看来还是莱维的眼睛毒,一早就知道酒保的同情性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一点感慨罢了。
毕竟不是和平社会里的善良老百姓啊。这国家表面上意外地平静,这归功于管理者的高手段压住了明面上的波涛,但水面下的暗流他们就无能为力了。在两个敌对大国的夹缝中间,永远不知道第二天起来睁眼看见的会是怎样一副景象。生活在这样的压抑中要说还能安居乐业,鬼都不信!表面的平静底下是深深的压抑,而且在这个交通并不那么打的星球上,处在这样的环境中连不顾一切的逃离都是那么地可遥不可及。
总有一天会崩溃的。
莱维第一次踏入这国家这城市的时候,就已经那样感叹过。不过他只是个拿人钱财**的打工仔,从过去到现在都没有过半点当个正义使者拯救万民于水火的志向。想必那种崇高的东西将来估计也仍旧跟他无缘。所以这城市里的人们究竟是生活在何等的压抑当中,跟他的关心也仅止于让他颇有些悲凉的感叹一下。随后转身就进了这家酒吧,还不如尝尝这个星球的酒精饮料更让能让他记在心上呢。
本质上,自己跟这酒保也没什么不同嘛,哪来的资格嘲笑人家?莱维眼角一挑,边自嘲边望着热闹的那个角落。本来吧台这边地台又高椅子也高,算是整间酒吧里视野最好的位置。奈何事之后到现在那个角落已经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严实。偏偏围观的还不是一般小市民而是一群彪形大汉。莱维坐在这儿才勉强能看见两个扶起同伴的佣兵的头顶,至于那位小学生年纪的女孩子,他只能凭两个佣兵的姿势判断。
九一三 月宫仙子是家里蹲真是抱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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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这样什么都看不到啊!”
坐着的莱维什么都看不见,站着的酒保比他稍微好点但也好不了太多。刚才人没围死的时候还勉强,现在也开始拍着桌子抱怨了。吧台附近现在没比人,他用不着再注意自己的动作是否会打扰客人的心情——对,那个小型佣兵团里剩下的两个‘元老’也已经离开吧台,朝那个被人群围住的角落慢慢散步似地走了过去。看他们俩那轻佻的背影,与其说是去帮忙或者压阵,更像是打算去嘲笑自己队里三个愣头青的。
安慰同伴?佣兵团这种你死我活的地方哪来那狗血的温情啊?那个被人一击击倒的大个子等回去后百分百还得被这两个元老狠狠教训一顿,他丢人丢的难道不是佣兵团的人么?居然着了一个小女孩的道,他也好意思!那两个从过六次任务中活回来的高手,他们的背影中透出来的愤怒起码有一大半是针对自己人的。
“都是一群没礼貌的粗人,都不懂看演出要安安静静坐着吗?”
那边人群中两个安顿好同伴的佣兵好像说了什么,但附近全是鼓噪他们赶紧开干的人,一群粗嗓子汇在一块就跟进了牛圈似地,酒保压根听不见那两人在说什么。不过他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形象,好意思骂人家粗人,难道他其实外表粗犷内心纤细不成?
莱维只稍微往那边冒了个念头,立刻胃部有点不舒服嘴里也酸酸的。赶紧把心思转开,省得待会儿不小心吐了。那个时候的莱维不会想到,自己将来也会有亲眼看见这种事也能控制住反胃的一天。那个时候的他,哪料得到自己将来会遇到一个深度家里蹲的腐女?而且居然还是个月宫仙子!这什么世界啊!
“还能说什么?用不着听都能猜到,不就是那几句威胁人的话?”
这些连字都未必认识的家伙,期待他们说出点富有深刻内涵的台词未免太强人所难了。莱维其实听见了那一通污言秽语的谩骂,但他好歹也是个有点形象有点姿势的专业人士。让他复述一遍给酒保听?别开玩笑了!
“干!总算上了!扯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早该……”
酒保的话还没说完,激动的右手握着拳头才挥出去一半,就让咚咚两声把他给定住了。整个人维持着一个有点别扭的姿势,像是在画室里给学生当人体模特结果被老师给整了似地。手臂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酒保心想那两声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怎么好像前不久才听到过似地?
还没等酒保琢磨清楚那熟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前头的人群哄哄地爆出巨大的欢呼!
那音量大得把脑袋还有点楞的酒保震得差点没站稳,手上没握紧的调酒器掉到桌子上咕噜咕噜滚了几圈又掉下去,然后就听酒保‘嗷’地一声惨叫。
“哈哈哈哈哈哈!”
莱维憋不住了,看见酒保在吧台里抱着右脚像只被蜜蜂蛰了鼻子的棕熊似地使劲跳,他哪还估计什么礼貌?话说回来,人家提供了如此精彩的笑料,他不笑反而才是太不给面子了吧?
“喂!你小心点儿,那边砸烂了桌子椅子有人赔,吧台里的东西摔坏了可没人帮你买单啊!”
虽说的确提醒了酒保,否则他差点就把背后柜子上一瓶值自己一个月工资的好酒给撞倒,但他却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该感激吧台对面那小子。
怎么那张脸看着就那么欠揍呢?如果他不是客人自己又不是这酒吧的员工,真tm想一拳把他鼻子砸进去!
酒保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手忙脚乱地一边扶这个弄那个,好险才确保了自己这个月的工资不会被扣掉一个铜子儿。只有莱维知道他做一切是在右脚小指头不断传出阵阵骨头碎了般的疼痛的情况下。如此敬业爱业的员工,他老板真该给他涨涨工资啊。
至少点奖金?
“没事儿吧?要不要我帮你出门找个医生?”
莱维觉得自己是真心的,酒保听着却从里头听出了幸灾乐祸的味道。天地良心,莱维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人恨上了到底该到哪去打官司说理?要知道这个星球的科技还没先进到明了电话,这可不是在别的一些星球上拿出手机播三个数字的简单事儿,莱维帮他可是要出汗的呀!
就这还被冤枉,要不说这国家被两个打来打去的大国夹在中间,国家里的老百姓迟早各个都得**呢?眼前这不就有个很好的例子么。没事儿的时候装得云淡风轻,结果一点小意外就暴露了。
莱维没心没肺地想着反正自己明天就离开这星球,到时候这星球会不会哪天突然让流行给撞爆了都跟自己无关,更别提这小国究竟还能在两个大国中间撑到哪一天了。
“该死……呼呼……那边到底是怎么了?跳起来都看不见,那帮混蛋怎么各个都长那么高?呼呼……”
笑完一阵颇为畅快的莱维无语地盯着那不停擦光头上的汗的酒保,没看出来这家伙还有点急智,居然把自己疼得直跳脚解释成因为看不见那边角落生了什么才跳起来?
这倒是个还勉强的台阶,姑且就让他下了吧。莱维到这酒吧里来又不是专门折腾人玩儿的,尽管这酒保调出来的鸡尾酒着实太不合他的口味,但也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儿就报复他嘛。心胸那么狭窄的人怎么做大事?虽说莱维好像从来没做过也没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大事’。
“还能是什么?听声音就知道摔到地上肯定是大重量的东西,一个体重体重撑死了也不过三十多公斤的小女孩,两个说起码有她三倍都算少的大块头,你觉得那两声是哪一方出来的?”
酒保其实早反应过来了,那所谓熟悉的声音不就是跟一开始那个趴到地上去的佣兵出的声音一样嘛!要不是惊觉自己没准真要输,而且隐约觉得那边好像生了出自己理解的状况,他哪至于被别人喊几声就吓得把自己吃饭的家伙都摔地上?还砸了自己的脚,怎么以前就没觉得调酒壶做得太沉了呢?
九一四 最不能惹的就是萝莉,还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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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劲在心里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酒保并没有认真听莱维说的话。也幸好他没认真听,莱维那话一说出口自己就知道出问题了。这个星球所使用的重量单位可不是宇宙同行的那个标准,见酒保没注意,他也省了点心。要不问起来还得编个故事解释,那多麻烦?
大家来酒吧都是消遣的,怎么偏就自己今天运气那么背?
是的,早就知道自己注定会赢了跟酒保打的那个赌,可莱维心里其实并没有他表面上那么高兴。甚至酒保跳脚的时候他那好像十分畅快的大笑,其实也也并没有那么地淋漓,里头夹杂着一点点烦恼。
烦恼在那几个自寻死路的佣兵全都躺到地下挺尸之后,自己该怎么才能尽量不费力气地避免落得跟他们一个下场呢?并没有**少女心思的莱维却要跟那些龌龊的家伙烦恼同样的事,这让最讨厌麻烦的他怎么能心理平衡?
不说酒保还在那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瞪着眼睛cos金鱼,两个勾肩搭背往人群中慢悠悠晃的佣兵团元老已经加快了度往人群里挤。毕竟是上过好几次战场还每次都活着回来的老手,他们在生与死之间得到的经验又歧视一个天天就在酒吧里练察言观色的酒保能比?
战场上,尤其是那些军队交给佣兵去做的困难任务当中,用‘什么事都有可能生’这句话形容大约老佣兵们都会一副往事不堪回地点头,叹气声中肯定还会夹杂着些死里逃生的惊心动魄。
虽然一开始那小型佣兵团的两个元老就知道敢一个人到这酒吧里来的小女孩肯定多少有些本事,但碍于跟酒保一样,他们对人类、或者说智慧生命的认知还局限于这个星球的人类的极限。出这一极限的存在都会被当成天方夜谭来个自动脑内修正。所以那两个实际上是佣兵团正副团长兼创始人的家伙,即便知道小女孩肯定有自己的手段,却也没打算劝劝三个新人。
再怎么‘新’也是上过战场又活着回来的,就算吃点亏,难道还能栽在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