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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可鲤鱼、鲢鱼、草鱼、鲫鱼这些普通鱼类对于九路寨来说就太简单了。
如果每天都能收购上千斤，按照市价，那可就是每天有一万多的销售收入，高歌一家一天能捕上个大几十斤的零头那就算不错了，剩下的那自然得靠全村其他人了。
两个老头儿也是心思活泛的人，马上开始寻思自家的几家儿孙一天能捕上多少鱼，争取能在这块大蛋糕里多吃两口。
一时间，酒桌上的气氛更热烈起来，整个高家在酒宴上出席的两个资格最老的长辈竟然开始频频举杯豪饮起来，把张天海几人倒是吓了一跳，如果九路寨村七十多的老头儿都是这酒量，他们这次可真是堪忧啊！
高歌倒是明白了两位叔公的心思，心里不由暗笑，在收入面前，两个老爷子也绷不住啊！不过，这本来也是高歌的目的，谁也不想过穷日子。九路寨村身处僻壤，但面临大河背靠青山绝不是穷乡，之所以这些年并没有太大改变，山路崎岖制约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却是没人带头，大家伙儿也就一直这么得过且过的过着。
现在，刺激来了，从两个老头儿红着脸大口喝酒就可以看出来。
高大山这边自然也是笑歪了嘴，对于儿子的决定他自然是相信的，就不说那一千斤鲜鱼的收购，光那每个月一百斤的虹鱼接近八万元的收入就让他幸福的差点儿晕倒。
那怕就算除去三个月的寒冬，一年下来也是超过五十万的收入。
当然，之所以他敢笃定自家一定可以完成一百斤虹鱼的供应，高歌提回来让他处理的四条虹鱼就是最好的例证，酒席上还用了两条，也就是说一个上午高歌就钓上了六条，相当于全村半年的产量。
如果说这是菩萨显灵，高大山都不相信，菩萨啥时候还管上钓鱼了？这应该归功于儿子上大学学的那个什么生物学专业，他可是听儿子说过，专门研究怎么对付动物的，这钓虹鱼的本事也应该是从书本上学的。
怪不得袁老师一来就搞出个国宝级别的王八出来，那都是学问那，高大山此刻对袁洪的景仰那真是如同韦小宝的口头禅一样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若是袁洪知道自己这样替弟子背了一次锅，肯定是哭笑不得，菩萨不管钓鱼，他们这动物学也没管钓鱼的事儿啊！别看他张嘴就能说出至少两百种鱼类的特征和喜好，但若是让他亲自去钓，别说虹鱼了，就是小杂鱼，也要看当天的运气是否够好。
不管怎么说，这合作的事儿初步就这么定了。
等到酒席结束，除了袁洪还要在九路寨村呆着等省里和部里的专家过来，靳冰云和一帮官员要先打道回府，等着他们签字的人多了去了，只能隔日更大牌的专家到来之后他们再过来。
只不过临走之时，高歌给白胖子和老师准备的虹鱼被老村长慷他人之慨，给每位领导一人送了一条权当土特产了。
这个礼送的可不小，都是漳南人，谁不知道这虹鱼在市场上也是可遇不可求的稀罕货，靳冰云本不想收，可不知怎么的，在听说这是高歌钓的之后，靳副县长竟然一改清官本色，一脸笑眯眯的笑纳了。
全然不管白胖子一脸的幽怨。
临上车之前，也许是因为收了大礼的缘故，还专门和九路寨村的最高学历者交流了两句，其大意就是对某人很欣赏，希望他能为九路寨村以及漳N县做出更大的贡献，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找她。
当然，一张薄薄带着淡淡幽香朴实无华的名片在所有人羡慕的目光中就这么放到了心中暗自叫苦不迭的某人手中。
包括张天海在内，没人不觉得这个山村小子走了运，竟然被县里最年轻最有前途的副县长看重，否则，在场诸人都没有几个人又资格拥有的名片绝不会落在这个年轻人身上。
要知道，靳冰云以三十之龄就登上主管农林的副县长宝座，仅从年龄来说，那几乎就预示着前途无量，更别提她身后的雄厚背景了。能被这样一位领导看重，在他们眼中，高歌自然也属于一跃登龙门的范畴。
看着绝尘而去的汽车，只有高歌明白自己当下的忧郁，靳副县长的意思表达的的确很明白，那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有些事儿还没完，她会找他的。
白胖子也很忧郁，鱼没了，特么还有奸情，还在大庭广众之下。
这是要虐死单身狗的节奏吗？
第146章 农村路也滑
领导们都走了，但事儿还没完。
喝了几盅小酒的“白猿大师”兴致盎然，非要去水库边再看看他的宝贝王八，做为弟子，高歌和白胖子只能无奈陪同前往。
而老村长高大虎虽然知道了张天海一帮生意人要跟自己堂弟一家签订收购鲜鱼的合同，但还是选择陪着袁教授去月亮湖边转悠。
收购千把斤鲜鱼可能会给村里带来一些收益，但那只国宝级的王八却能给九路寨村送来永久的利益，要想获取这永久的利益，袁洪教授在其中所能起的作用不言而喻，两者孰轻孰重高大虎心里可跟明镜一样。
高歌陪着老师和大伯两人到了月亮湖边，照葫芦画瓢把小绿从水中喊起来，两个老头儿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慈祥，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二位是见到了久不见面的孙子。
喜欢王八喜欢到这个份上也真是够了，白胖子憋着笑忍得那叫一个辛苦。
“你们这样，小绿也会被吓着的吧！”虽然知道这二位一个是多年心愿得逞，一个纯粹是看在钱的份上，但高歌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你们两个混球都滚蛋，我和高老哥在这儿吹吹山风不行？”白发老头儿一瞪眼，怒声道。
“得，您二位在这儿玩着，我们回去给我老爹帮忙。”高歌和白胖子如奉纶音，扭头直接跑路，留下追之不及的小绿在湖边陪两个视它为珍宝的老头儿看风景。
“咳咳，这个小子。”高大虎有些尴尬的虚指几下高歌远去的背影，说道。
“他们，可是咱们的福星啊！”袁洪摇摇头，微笑道。
“嘿嘿，谁说不是呢？我们九路寨村可就全指望着这帮年轻人了。”高大虎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高老哥，你放心好了，斑鳖是在我们江汉发现的，就只能留在我们江汉。”袁洪摸摸百无聊赖翘着脑袋晒太阳的小绿的大头，很确定的说道。
“哈哈，那我就替九路寨的乡亲们谢谢袁教授了，你只要到这儿来考察，别的不敢说，想住多久就多久。”高大虎大喜。
两个老者互相对视一眼，都笑起来。
对于已经进入花甲之年的这二位来说，有些话已经不用说得太明白，一个已经表示会尽力建议在月亮湖设立保护区，一个则也表明心迹，这保护区的客座教授非袁洪莫属。
九路寨村虽然不能替国家决定研究人员，但做为地主，要是不配合的话，不管哪一级政府都得头疼。自然，平时没人看得上眼连级别都没有的村长高大虎还真有这个底气跟所谓的保护区讨价还价，建议来一个熟悉当地民情的专家领导们自然多少也得给点儿面子。
这就是所谓的各获所需，两个老头儿就这样很默契的达成了各自的目的。
“你大伯也是个聪明人那！”跟着高歌在山上溜达的白胖子感叹道。
“何以见得？”高歌从自家柴火山上遥遥的看了一眼自家小院，轻轻一笑。
何止是大伯聪明，这人那，一被刺激，各种灵光都来了。
没看现在家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那可都是冲着鲜鱼收购来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带着一个无聊的胖子大夏天的来山上爬山了，又不是美女？
“装，再装，都说城里套路深，我要回农村，我现在咋觉得农村路也滑，心里更复杂呢？”白胖子不屑的撇撇嘴，又说道：“你大伯这是铁了心的要把大甲鱼留你们村呢，要不然也不会把我的两条虹鱼就这么赤果果的送出去，这会儿指不定又在怎么忽悠老师呢，搞不好已经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最大的可能是已经给老头儿在村里留好了研究中心的位置。”
如果这话让高大虎听到，非得对这位看似懒洋洋憨厚无比的胖子刮目相看，这几乎已经把他的打算说了个八九不离十。
“嘿嘿，都是为了村里的发展呗，老头儿不容易。”高歌却毫不惊讶，他这个外表看似人畜无害内心却精明似鬼的好友如果连这都看不出，他还以为这位最近撸多了脑子进水了呢。
“九路寨村以后会怎么发展我不知道，但你是不是该给我交待一下和美女副县长的秘密呢？”白胖子突然阴阴一笑。
“哎呦，我得赶紧回去看看合同，我老爹可是个老实人，别被那帮黑心商人给骗了。”高歌一拍大腿，仿佛突然想到了天大的疏漏。
不等白胖子反应，就一路狂奔下山。
留下白胖子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愤愤的吐掉嘴里咬的甘草根：“我擦，这奸情大发了。”
要说高歌虽然聪明，但毕竟还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自是不知道他这样左顾而言他更是坐实了白胖子心里某种不太健康的猜测，若是换成一个中年人，只需面色淡然的将自己那天在江水中不小心触碰到某副县长的隐私部位半真半假的这么一叙述，就能将这事儿解释的很清楚，白胖子顶多只是愤愤然的表示一下自己的羡慕嫉妒恨，却很难再对这事儿有兴趣了。
可不会像现在这样，八卦之火越烧越旺，以至于连带着对靳副县长都没了多少敬畏。
当然，最后的倒霉者还是高歌自己。
不提这个小插曲，高歌回到家，家里小院里坐的满满当当的都是人，除了高家族人，还有不少是村里的乡亲。
见高歌回来，都站起身来笑着和高歌打招呼，大叔大伯大婶儿二婶儿高歌喊的那是一个头昏脑胀。
农村不比城市，这些传统礼节可一点儿都不能少，要是见了面不喊一声，两家断了来往都有可能。
高大山两口子虽然心里有些焦躁，但见儿子这么懂事守礼，脸上还是洋溢出笑容，高大山更是破天荒的给周围众人散了一圈烟之后顺手递给儿子一根，高歌龇着牙点上了。
刚才并没有得到答案的乡亲们见此，都明白高大山两口子还要和儿子商量。高歌现在在他们心目中可不仅仅是个大学生了，这回家一趟把国宝级的大王八整出来不说，听说连副县长走的时候都跟他专门握手了的。
有这样出色的儿子，那家父母也要把他当成顶梁柱啊！让他拿主意是肯定的。
有了这样的想法，乡亲们自然是纷纷告辞，不一会儿，高歌家总算是人走楼空清净下来。
看着面带苦色的父母，高歌笑了。
第147章 帮父母拿主意
“臭小子，你笑啥？”赵香兰恼怒的瞪高歌一眼，然后就左右四顾，貌似要寻找什么东西。
按理说能和城里的大老板签上合同是个喜事儿，但络绎不绝到访的乡亲却让在村里人缘颇好的两口子头疼起来，原因自不待说，都是冲着千斤鲜鱼收购来的。都是乡里乡亲，你说收谁的不收谁的？想到这儿，平素与人和善的高大山两口子甚至宁愿没有这份儿让人纠结的合同。
两口子头疼不已，想找已经逐渐成为主心骨的儿子拿拿主意，却不料傻小子一点儿都不顾念爹妈的难处不说，还在那儿发笑，赵香兰不想找曾经顺手揍儿子的常用工具…………扫帚都难。
一看老妈那个左右四顾的状态，高歌就背心发寒，连忙赔笑道：“老妈，有话好说，我这不是想着咱家要开始赚大钱了嘛！”
“赚钱倒是好事儿，可三叔也是，那有这么快就把风声传出去的。”赵香兰听高歌这么一说，想着丈夫给自己算过的不菲收入，脸上绽放出一丝光彩，继而又想到那个让自己头疼的问题，直接开始怪罪多嘴的老头儿头上去了。
“三叔那也不是怕咱们家人手不够，关心咱嘛？”听老婆说自家长辈的怪话，高大山忍不住分辨了一句。
“哼，关心咱家？高大山，那你咋还皱着眉头呢？”赵香兰一听丈夫有训斥自己的意思，不仅有点儿炸毛，怒哼一声。
得，见老婆发威，高大山缩缩脖子也不说话，扭过脸给儿子使个眼色，拿出一根烟，闷闷的坐一边儿抽烟去了。
那意思很明显，赶紧把你妈搞定，否则，你老爹就要搞定你了。
高歌哭笑不得，老妈一发飙老爹就服软，但老爹偏生还喜欢在自己面前撑个面子，每次都让自己充当救火队员，然后老妈好就坡下驴的戏码早就上演过无数遍，这夫妻俩都快搞成习惯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