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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灵芝抿着唇点点头:“王爷您也赶紧休息。”
等宋珩走了,大双与小令进来给灵芝铺好床铺,伺候她躺下。
灵芝看着军帐顶透进来的白光,怎么都睡不着。
忽然想起一事,坐起身来看看自己左手上的血灵石手串,得把这个给他。
她忙穿上外袍,让小令给她梳了头,独自往旁边宋珩的营帐走去。
阿文守在营帐门口,见着她露出一丝热情的笑:“姑娘找王爷么?”
灵芝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阿文指了指里面:“进去吧,总兵大人与监军大人也在。”
灵芝倒不好意思进去了,往营帐门口站了站:“我就在这里等着吧。”
帐内传来三人密密的谈话声。
“……那火雷是假的,总兵大人只管放心去。我们的人混了两个在楼鄯军营中,到时候外面乱起来,再在他们后方放一把火……”
是许振的声音。
灵芝听到火雷心头一跳,这么危险的东西。
接着听宋琰道:“……已经派人给托那耶那边传信,他们会从西面包抄过来,我与王兄带五千人先把人引过去,邓将军与郭将军会各率五千人先行一步绕到后头偷袭,许监军那时候再押送火炮过来……”
灵芝则盘算起来,若是打败楼鄯,回城之后就该正面对上忠顺侯了,留在哈密城内的槿姝会不会有危险?
正想着,见营帐门帘一挑,宋琰与许振走了出来。
☆、第219章 宋珩是谁
灵芝见了二人微微垂下头福过礼。
宋琰也不知为何,看见她总忍不住想调笑一番:“姑娘不用担心,最迟明日此时,王兄就可回来了。”
灵芝本就微微发烫的脸瞬间飞起红云,不敢抬眼看他二人,只低低应了声。
许振见她含羞带怯的模样,心头又涌起难以自持的酸意。
他强迫自己扭过脸,朝她一点头,跟着宋琰往前走去。
灵芝进了宋珩帐中。
宋珩显是刚准备歇息,头发披散下来,俊朗五官添了几分别样的柔美。
“他们怎么到王爷的营帐中来议事?”灵芝有些讶异。
宋珩早听见了营帐外的动静,还以为是阿文,见到灵芝进来,眼中立刻含满喜意:“你怎么还没休息?我这儿没有盯梢的,比较安全。”
他怕灵芝担心,没将具体计划告诉过她。
灵芝也不多问,只是知道如今他们与忠顺侯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而忠顺侯与楼鄯相勾结的实力,让她心头更加忐忑,跪到他蒲团前,将手上石串递过去:“王爷还是戴上这个吧。”
宋珩明白她是担心自己,见她一脸忧色,心头如饮过蜜:“傻丫头,这是去草原,不是去沙漠。”
他替她将手串戴回去,顺势握住她手,看进她眼底,郑重道:“你等着我。”
灵芝一颗心跳得更加慌乱,被他灼热幽深的目光逼得垂下眼眸,再说不出话来。
午后,休整完毕的先锋营整装待发,宋琰亲自带队,五千人马一路绝尘往北而去,直奔丹达草原。
灵芝躲在营帐后看着宋珩的素黑甲胄渐渐被人海淹没,心又开始揪起来,也不知这么了,这次看宋珩离开,她格外心惊肉跳。
小令见人都走光了,姑娘还愣愣看着北面,忍不住推一推她:“姑娘,走吧。”
灵芝这才点点头,一转身,发现许振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
许振本要回去他的营帐中,见到灵芝可怜巴巴地半掩在帐篷之后,探着身子看着那人远去的方向,也不知为何就停下了脚步。
灵芝一回头,就对上他带着几分悲怆的目光,心头微微讶异:“监军大人。”
许振忙回礼,垂下眼皮,不由自主出言安慰:“姑娘且放宽心。”
说完低头告辞,擦肩而过的刹那,灵芝叫住了他,“奴想请问监军大人。”
许振诧异回头。
“那福寿斋的连珠合璧香,是何时有的?”
许振略踌躇,不知灵芝为何问起这个,想一想答:“约莫五六年前吧。”
灵芝抬起眼,深深看了许振一眼,“多谢大人!”
说完往营帐中走去。
许振则一直看着灵芝玲珑的背影远去,心头又闪过那让人战栗的念头:若是那人回不来的话……
灵芝却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许振又说了假话!
她在十多年前就熟悉这香气,那这香,必不是出自福寿斋,一定和无迹哥哥有关,既然许振不是无迹哥哥,那宋珩,宋珩会不会是……
如一道白光闪过灵芝脑内,她因这猜测双手微微颤抖起来,等再见到他,再见到他时,她一定要亲口问个明白!
哈密城内,凌晨时分,一队黑影悄然来到西南军仓墙外。
“什么人?”箭楼上的火把垛子还未燃尽,火光中的守卫举起弓箭,指着青色天光中的人马。
“王爷派我们来查看点收军备,准备接应总兵大人大军。”来的人举起手中令牌。
“忠顺侯?”那守卫放下弓箭,有些犹疑。
他对面箭楼上的守卫喝问道:“有监军大人的手谕吗?”
“有。”门楼下的人从怀中掏出一张纸。
箭楼塔下有守门兵士出来,接过那纸迎着火把微光细看。
说时迟那时快,“嗖嗖嗖”凌空飞过来几只箭,箭楼上的四个卫兵还没来得及叫喊出声,就随着箭矢倒了下去。
那看着手谕的兵士忽觉“咚”一响,一个身影从箭塔上摔下来。
“你们……”话音未落,一柄长枪扎进他的胸膛,鲜血迸洒而出。
门楼后前来接应的人打开大门,黑影鱼贯而入。
粮仓、弓箭仓、医药仓、装备仓……
一个接一个仓库前有流着血的人倒下。
“忠顺侯造反了!”终有人发现了不对劲,与进入仓营来的兵马正面对上,高喊起来。
然而没有同伴的呼应。
四下出现了一片火光,更多的举着火把的人跑了进来。
金蓬铁塔般的身子矗立马上,发出一声冷哼:“造反,造反了又怎样?”
一柄长枪挥出,那高喊之人跌落下马,溅起一片血花,迎着金蓬背光的身子,勉力说出最后一句话:“造反,不得,好死!”
头一歪,再不动弹。
金蓬发出一阵长笑,手一挥:“去火药库。”
一面问身后赶来的人:“外头怎么样?收拾干净了吗?”
那兵将瓮声答道:“城内所有京城来的兵都清扫干净了,城门一直紧闭未开,城西门外的西征军大营毫无动静,想是没有走漏风声。”
“好!”金蓬说着,到了那火器仓库跟前。
库门打开,里头的桃木箱子空了几排,还有几大摞小山一般堆着。
“打开看看。”
“哐当”箱盖被一剑削开,有兵士上前拿起一个火雷仔细嗅了嗅,猛的朝金蓬看过来:
“将军,是泥沙!”
金蓬亲手接过那火雷,从那埋线的孔洞中伸手进去掏了两把。
果真是泥沙,黑土的!
他“哐当”将那裹着铁皮的火雷扔了出去,眉毛胡子倒竖起来:“好小子!真的拿假家伙来诓我们!”
天刚亮,哈密城北门大开,一列列装备精良的战马疾驰而出,红缨长枪之中,一杆高举的旌旗上,大大的“金”字格外夺目。
这支足有五千人的队伍没有径直往北,而是绕过刚察城,从东面往丹达草原而去。
未时刚过,一队人马出现在刚察城北方。
刚察城以北二十里,黄土山坡的边缘,是一片低矮起伏的缓丘,缓丘之下,宽阔的马道长长蜿蜒开去,这便是通往从哈密往西番的咽喉要道——丹达草原的唯一道路。
金蓬领着五千精兵,绕了一大圈,越过宋琰在刚察城西驻扎的大营,来到那缓丘前。
前方的探哨回来报:“启禀将军,总兵大人亲率五千前锋营于半个时辰前经过这里。”
金蓬策马往前跑去,到那官道上下马来。
地面全是马蹄印儿,只有道路路旁边,隐隐可见翻新过的泥土。
他拿出长剑往地下一探,“呛呛”戳了几下,果然戳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挖出来!”他下令。
身旁几个兵士忙七手八脚将那硬物挖了出来。
赫然是个黑黝黝的火雷,与那仓库中的一模一样。
“好啊!”金蓬冷笑一声,面上横肉打着颤:“真是做戏做全套,埋个假家伙都这么起劲儿!”
他将那火雷一把扔出去,招呼身后兵士:“备好弓箭,追上去!咱们来个前后夹击、瓮中捉鳖!”
“是!”身后将士轰然应喏。
☆、第220章 真假火雷
宋琰与宋珩并肩站在缓丘上,看着远远马道上扬起烟尘,纷沓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轰隆如雷。
“你信许振吗?”宋琰忽然问道。
“你呢?”宋珩背着手,转过脸看着宋琰。
宋琰搓了搓微微出汗的手心,他对任何人都带着两分疑心,可若是许振的话不能信,那接下来丢命的就是他们。
“我不得不信。”他轻吐出一口气,望着那马道尽头由远而近的骑兵队,就快要知道答案了。
宋珩微微仰起头,目光落往天际:“我信命。”
“哦?”
“我信我们命不该绝。”宋珩看着宋琰勾起嘴角一笑,俊朗玉面神采飞扬。
宋琰被他的自信感染,也不由微弯了弯唇角:“有时候我得学学你的洒脱。”
“哈哈。”宋珩伸手在他肩上拍一拍,豪气万丈:“玄玉你就是太紧张了!就算许振骗了我们又如何?立时叫回邓钟岳,咱们再硬刀硬枪打回去!”
原来这缓丘便是那日喷发山火之地,邓钟岳与郭少通早各自领了五千兵马从上次意外探明的密道中钻进山体,从山后绕到了丹达草原上。
宋琰的五千大军也随之而来,同样从这片山丘之后钻了出去。
那一万人马已在丹达草原集结,往楼鄯总营所在的位置而去。
宋琰则与宋珩带了几个亲兵留下,等着看这决定他们命运的一刻。
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踏得矮丘都跟着抖了起来。
“金”字帅旗迎风招展,千军万马踏地而来。
忽连声巨响“轰隆!”“轰隆!”!
如惊雷炸在山前,直透耳膜,大地震动,宋琰与宋珩迅速趴下身子抱头躲在山石之后。
阿文等几个随身护卫忙过来蹲守在他们身旁。
许振没有骗他们!
前头是假火雷,此处才是真火雷!
而所有的目的,只为引诱金蓬的人追上来。
大地仿佛瞬间崩裂开来,山体剧颤,土石飞扬,乌黑烟尘冲上半空,只听山外一片惊慌失措的哭喊夹杂着尖叫,还有马儿嘶鸣悲呼的声音。
“后撤!”
有发现前方踏入火雷陷阱的兵士慌忙疾喊,可那如雷鸣的“轰隆”声仍不绝于耳,将寥寥喊声如潮水般淹没。
数千人马顿时乱做一团,惊马横冲直闯,残肢血水混着泥石四下乱飞,地狱惨烈也不过如此。
也不知过了多久,随着那“轰隆”声渐息,山体停止抖动,宋琰与宋珩缓缓抬起头来,朝外望去。
山下已成炼狱场,山上的几人饶是都杀过人见过血,依然感到浑身遍布寒气,只觉此生从未见过如此惨景。
硝烟散去,眼前数不清的残肢骇体胡乱堆杂成团,炸裂的脑浆、飞出来的断手断脚,弯弯曲曲的肠子裹着内脏,密密麻麻铺满整个马道,浓烈的血腥气夹杂着火药味儿腾升而起,人群如被巨石碾过的蝼蚁!
一名护卫弯下腰“哇”地吐起来。
宋琰眼中透出笑意,他看着那已成布条的旌旗,隐约可见上头以金漆描绘的残字。
那是“金”字,金宗留的金,金蓬的金。
他挑起嘴角,拔下腰间信号烟花,举手发射出去。
金宗留,这只是开始而已!
被火雷震残的金蓬亲兵早已个个心魂俱裂,侥幸没踏上雷的士兵匆忙调头往外跑去。
两旁都是山壁,只好原路返回。
刚跑出没多远,只听身后“嗖”一声轻响,随着那烟花升空,正往后夺命而逃的士兵们猛然发现,前方的路被几个乌漆嘛黑的炮孔拦住。
士兵们愕然勒马,“中埋伏了!”
喊声还未传远,“轰隆!”“轰隆!”
又是一片雷响,火药的气息在空中更加浓烈。
刚刚好不容易捡回性命的骑兵又在连连炮声中纷纷堕下马来。
炮声如催命勾魂的冥号,手握弓箭的骑兵完全失去还手之力,退无可退,逃无可逃。
有好不容易还留得一口气的举起手高呼:“我们投降!投降!”
越来越多的人扔下弓箭,举起手来。
胜负已分。
宋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脸颊缓缓放松下来。
金蓬完了,金宗留的死期还会远吗?
宋珩脸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