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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法,定有一定的试验法子。”
杨陶忽然皱着眉,喃喃念着:“解毒?”
灵芝见她神情,忽心头一动,眼睛亮起来看向杨陶:“金猊玉兔既然没有那方面的功效,是不是因为正好解毒了才起作用?世子体内不是因为中毒才不行的么?”
杨陶也豁然开朗,兴奋道:“没错,或许我们找错了方向,这金猊玉兔香根本不是zhuang阳用的,而是因为刚刚好中和了他体内的毒性。”
灵芝听杨陶这么坦荡荡地说出那种词儿,忍不住羞红了脸,心中把汪昱骂了个遍,真是,这都什么事儿啊!
不过她也重新看到了希望,喜得站起身来,“我们现在就重新开始。”
杨陶点点头,欢天喜地出门招呼人去。
这也不是个小工程,得先考量那让汪昱中毒的是什么药香,再把香方中每种原料都好好分析一遍,看哪种有针对性的解毒之效,或者两两相配,三三相配有解毒之效,
中毒的药香倒是好找,《天香谱》中本来就有一味是让男子减轻欲望,同时难以怀胎的香,想来汪昱所种的毒,断子绝孙,和这灭欲断胎的香所用原料也差不多。
如此又忙了几日,终于被灵芝发现,在作为金猊玉兔香配料中的鹅不食草,除了解毒,还有发散通窍解淤的作用。
巧的是,平常所用到这味药草,因它本身有小毒,都将它的药性去得差不多了。
而这金猊玉兔香中,恰恰好有一味可以克制它本身毒性的香药,将让它本来的药性保存了下来。
有了新的试制方向,灵芝更加紧张地在香坊忙碌起来。
☆、第350章 视察灾情
宋珩那边,也还算顺利。
他跟着宋琰已经走过廊坊、涿州,今日就能到第三个县府,保定府。
沿途的情况,似乎比想象中还严峻。
官府重视不够,动作得太迟,这流民在直隶境内已流窜半年,早已处处安营扎寨,大有留下来生根的架势。
此前官府只管施粥,皇粮不敢动,就先动库存,库存告急,怎么办,逼富户,逼完东家逼西家,反正民拧不过官,家家户户也倒是有余粮,只好你捐一些我捐一些拿出来应急。
可这根本不是长久之计。
官爷们本想着熬过这段时间,流民们就该散了,没想到人家竟然赖着不走了,而这时候富户们也渐渐紧张起来,存粮一日日减少,就如同往里填无底洞一般。
于是商绅富贾们也都联合起来,再不像以前那么慷慨,纷纷捂紧了自家粮仓大门,哭穷哭惨一家比一家会哭。
宋琰来了之后,大伙儿的压力顿减。
皇上有旨,各县中屯粮皆用来赈灾,有不够的,以转粜法从有余粮的人家手头购买。
流民反还好说,若是逼得富户反,那可真麻烦了。
官府有了上头的旨意,自然也轻松下来,大户们更是万分感激这钦差大人的到来,灾民们就更不用说,粥铺的粥比以前稠了,还有招工修河堤的信息,若是愿意,就拖家带口去长久安身,听钦差大人说,若回原籍,还能分得种子,还有官府出牛帮助开垦荒地。
这下大伙儿有了盼头,往日紧张的形势渐渐缓了下来。
这日到了保定府,直隶总督何才文亲自在城门外带着仪征队,将宋琰等人接入府中。
接风宴就摆在总督府里,何才文向钦差大臣见过礼,再端了一杯酒敬宋琰:“王爷可真是我等直隶百姓的救星啊,更是我直隶官场数百人的救星!若不是王爷英明睿智,果断有方,这些贪得无厌地流民又怎会这么快消停下去。”
他叹一口气,接着道:“王爷您有所不知。本来下官要去廊坊迎接您,无奈这保定府内的流民尤其刁钻,施粥的时候,不接受不说,还往里头扔沙石树枝,一受人鼓动就聚众闹事,最近他们还联合起来组成了一个什么抢粮帮。”
他晃着脑袋,气得不行:“您听听,这名字都敢叫,这和匪类有什么区别?搞得城里头的富裕人家户户紧张,已经有三户人家被抢了,其中一户还是去年致仕回来养老的翰林院都察院左御史高大人家,他家连围墙都被推到一半,粮仓被劫,马棚还被放火烧了,高大人气得扭了腰,这样的刁民,就该调兵来将他们一气儿给灭了。”
这何才文是走周家路子坐上这位置的,当了三年的直隶总督,还没挪过这油水窝,圆脸大肚子,嘴皮子倒是利索,还是个话多的,举着酒杯呢,呱呱呱不停就说开了去,听得宋琰耳朵直嗡嗡。
他微不可查皱了皱眉。
宋珩知机提起筷子,敲敲桌沿,咳了两声,“哎哟,菜凉了。”
何才文这才一顿,脸上堆着笑,不好意思呵呵两声,举着酒杯往周围一转,“来来,先敬咱们钦差大人。”
众人敬过宋琰,又敬了宋珩。
宋琰对酒向来是一沾即止,抿过一口就放下,桌上还有人想劝,一见宋琰那冷面冷目的脸,便把话给吞回肚子里。
宋琰手握着酒杯,缓缓转圈,微侧过头看着满面红光的何才文,“总督大人说的都没错,不过。若那粥不是麦皮麦麸熬成,实在难以下咽,灾民们又为何会饿着肚子还往里扔石头呢?”
何文才脸色顿时变青,这王爷刚来,怎么就知道这事儿。
宋琰似察觉不到桌上的尴尬气氛,接着道:“还有那高家,是他们家的人先抢了几个灾民中的年轻女子,才惹得灾民群起而攻之的对吧?”
何文才的脸色已青中泛白。
高家是直隶的富户,更是一霸,同他一般都是周家的路子出来的,出了事儿他当然得帮着兜着。
看来宋琰人未到之前,就早已派人上保定府来查过!
宋琰完全无视他的反应,自顾自往下说:“而恐怕灾民们还得感谢高大人和何大人,要不是高大人家受了灾,恐怕直隶这边的真实情形,还没那么快传到京城里。隔得不远,防风声倒是挺严。”
这时不仅何文才,一桌的官员脸都耷拉下去。
只有宋珩安安稳稳喝酒吃菜,还不忘招呼旁边仆从,“哎,哎,给我再盛碗王八汤来,这保定府的王八,真鲜!”
他对宋琰的性子已经摸熟了。
你说他不懂官场这一套吧,也不是,他能给你分析个头头道道出来,也能将这里头打走歪门邪道心思的人一眼分辨出。可他就是不愿给这些人好脸色,也不愿让这样的人钻空子。
按照杨陶的总结,宋琰是个功利的实用主义者。
主义者是个什么东西,宋珩一知半解,实用,这评语倒是没错。
宋琰不是什么好人,他自私、看重利益、为人冷酷,就算和他有私交,论起利益来,他还是会把利益放在前头。
在他手头办事,就认准一个理儿,能不能把事情办好。
办得好,就是于他有利,办不好,溜须拍马金钱名利那些套路他一点不吃。
这样的人,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所以当初在西疆,宋珩即使对他有救命之恩,也没奢望过他会不顾一切帮自己在宣德帝跟前说好话,一旦和他的利益相冲突,什么事儿什么情都得靠边站。
往难听的说,是自私无情,往好了说,是就事论事。
他除了母子情,什么情都不讲,儿女情长对他来说更是个笑话,也正因如此,那些施展手段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走门路的各种官员,也都大大小小碰了不少硬钉子。
好就好在他所追求的利益,不算歪门邪道,他追求什么?皇权。
比起宋玙的无脑,他的冷静冷酷更像是生在帝王家的人。
宋珩还想着,听宋琰又开口道:“明日,我先去视察施粥棚,晚些你把每个粥棚的位置,供应量,接济人数,都先提供上来。”
徐才文白着一张脸点点头,掏出手绢,不顾众目睽睽,沾了沾一脑门的汗。
☆、第351章 早有布置
这秦王,不但性子冷,还狠,半分情面也不给,当众将他们一众官员的脸面戳穿,也不知是不是知道他们是周家的人,故意想给他们难堪。
何文才张张口,艰难道:“殿下,要不,先吃菜,菜凉了,菜凉了。”
说完嘴角抽了抽,尴尬地咧开笑笑。
宋琰并不刻意为难他,说完正事,一点头,抬了抬举筷子的手:“大伙儿吃吧。”
饭桌上终于响起稀稀拉拉的扒筷声。
何文才回到总督府书房内,手底下几个师爷都围了上来。
丫鬟端上茶,被他粗胳膊一挥,茶盘哐哐当当跌落在地。
“还喝什么茶?喝了一肚子水,又灌了一肚子气,给我上盘肘子来,炖得越烂的越好。”
那丫鬟忙应喏,收拾一地狼藉退了出去。
几个师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先说话。
最后终于那个年纪最大的勉强笑着开了口,“大人,可是王爷那边,发现什么了?”
何文才背着手,也不坐,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
“发现上头的动静?真不好说。反正咱们保定府里什么情形他都发现了。”
几个师爷面面相觑,都是脸色一沉。
其中一人鼓着勇气道:“那,咱们的计划?”
何文才嘴里嘟囔着什么,半晌才猛地抬起头,看向那问话的师爷,眼里透着狠意,“这样的主子跟不得,若被他把东宫位置夺去,那咱们这些人都只有死路一条。你们没看他今日的模样,竟是个毫不留情面的冷血王。若被这样的人坐上那个位置,咱们还有活路吗?”
几个师爷都连连点头。
何文才一翻白眼,接着道:“反正这事儿,必须做,又不要咱们的人动手,只配合一下就行,出了事儿还有上头顶着呢,怕什么?”
都督府外别院内,夜已深沉,除了街巷外偶尔传来的打更梆子,四下静默一片。
一道黑色人影如和夜色融为一体,在众多府卫察觉之外,似道青烟从一排屋宇上方飞过,落到院墙之外,再腾身而起,飞往不远处一所民居内。
“爷。”民居内只有幽幽一盏灯火亮在屋子中间,周围站了四个人,见到宋珩,均抱拳行礼。
宋珩笑着与他们见过礼,一面道:“时间紧迫,我不多废话,明日你们跟紧秦王。”
他说着,一面在桌案前坐下,从袖口掏出一卷图纸,铺在桌案上。
“这是明日秦王要去的粥铺。”宋珩指着那图纸道。
那四人围拢过来,桌案上是一张简单的保定府城图,圈出来了保定府城八个粥铺的位置,并标注出来秦王行进的路线和时间。
四人中一个年纪略长蓄着山羊须的汉子叹道:“秦王必是有所防备,他这行进路线毫无规律可言,若有人想在半路堵截,怕是不容易。”
宋珩淡淡一笑,“可若是对方手里也有这卷图呢?”
那四人均是一愣,山羊须汉子显然是头领,看向宋珩代表其他三人问道:“王爷的意思?保定府的人,不妥?”
宋珩半眯起眼:“妥不妥,明日就知道了。不过以周家的风格,受了这么大打击,会不惜代价让宋琰性命断在这里。所以你们明日,要千万打起精神,不但要注意流匪,也要注意官衙的人,不过宋琰身边也有护卫,你们不到关键时候,不可暴露。”
他轻轻敲着桌沿,沉声道:“我们的目标,其一,不能让宋琰死在这里;其二,不能让他不受伤。”
那山羊须汉子一抱拳,应道:“小的明白,王爷请放心,该挡刀就挡刀,该补刀就补刀。”
宋珩抬起眼一笑,赞许道:“有林叔出马,我当然放心。不过,补刀就算了,补箭可以。”
“哦?”那林叔倒是一愣,“为何是箭?”
宋珩浮起一丝饶有意味的笑,“他欠我一箭,你若有机会,就帮我报仇吧。”
他还记得去西疆路上他试探他那一箭呢,他可不是不记仇的人。
“是!”林叔与那三人同时应喏。
第二日,宋珩一大早便被宋琰派人催了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跨坐在大马上,无精打采跟在宋琰身后。
宋琰看他这模样,微微一笑,“昨夜没见你喝多,怎的也没睡好,莫非做贼去了?”
宋珩心头暗笑,他还真是做贼去了。
面上却张大嘴打了个哈欠,捶捶腰,喃喃念着:“床板太硬。”
说完又嘟囔:“玄玉你一人去看粥棚就行了,为何非得拉上我。你说去西疆吧,我还能替你跑跑腿,这一路来,什么赈灾、转粮、安抚流民,我看你自个儿都做得挺好不是?”
宋琰也不知为何,习惯了有宋珩在身边插科打诨说说话,更何况,他知道这小子就是犯懒犯疲,真遇到事,还是颇为可靠。
他淡淡笑着,揶揄他道:“今日可不一般,这保定府的流民,比前两个地方合起来还多,更是敢扛起刀来跟官府对干的,这么危险的地方,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