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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珩听懂了他话里话,笑嘻嘻举起酒杯:“世子酒量一向尚佳。不过,咱们今日来是贺东宫寿诞的,小弟安心陪太子殿下喝酒就是。”
宋玙生怕宋珩宋琰跑了,细长的眼眯起来,笑得不胜欢喜,“没错,玄玉也安心坐下陪哥哥喝酒耍会儿,咱们兄弟几个今儿算是齐了,平日里各忙各的,难得聚起来,今日不过是寻个由头,大伙儿聚聚,来来,咱们先碰一杯。”
宋琰点头称是,带头举杯,冷峻的脸上罕见地挂了一丝浅笑,“恭祝太子千岁,喜乐安康!”
众人同举杯,在空中“叮铛”轻碰,寿宴便开始了。
“叮叮咚咚”琴瑟声响起,西面的冰冻湖面上,缓缓走出几排脚蹬冰鞋,头挽高髻,身穿长裙,水袖曳地的舞姬,随着她们脚下动作加快,或疾行,或旋转,舞姬们在湖面上做出各种造型优美的动作,霞红色的舞衣在冰面翻飞,似一团团红云飘荡在湖面之上,看得厅内众人目不暇接。
宋珩干脆整个身子转过去对着西面,一面拿着酒杯,一面随着舞姬的表演喝彩。
宋琰神色平常,偶尔微微蹙起眉,似嫌弃周围太过吵闹。
宋纶吃过一半便站起身来,抱拳道:“各位哥哥,在下先走一步,宫里头还得去值岗。”
今日羽林卫由程逸风带了一半上这儿负责安防,他则要在宫里头看着。
他的爷爷还只是个郡王,父亲是世子,他和宋纪是这几人中唯一没有爵位的,因此语气恭敬得很。
宋玙笑嘻嘻站起身,“来,我送你出去。”
说完,不顾宋纶推辞,揽着他肩亲热地往外走去。
宋纶到外头,还遇见程逸风,打了个招呼,方告辞而去。
宋玙待他走远,压低嗓门对身旁的程逸风道:“清场了吗?”
程逸风一点头:“都看过了,没人,秦王仅带了四名护卫,都在外头,还有大约五六个影卫跟着他,我都把人叫到里头来了,暂时隔在偏殿内,以防他们走漏风声。”
宋玙满意地颔首,程逸风带过影卫,他也是这此前刚知道,是以这差使由他出面再好不过。
虽说他这么做,后果不怕被宣德帝知道,但是事成之前却害怕被宣德帝知道,万一有人来阻止,岂不是功亏于溃?
宋纶骑马回了紫禁城,从西苑过来,快马也不过两刻钟的时间。
他先去宣德帝跟前面圣,宣德帝身体基本已没有大碍,只一下地,头还发晕,只好照旧躺在榻上,休养生息。
见宋纶见了礼,吩咐他起身,又顺口问道:“西苑那边可热闹?”
宋纶一抱拳回道:“人不多,约四十名宾客,殿下心忧君父,并未大肆操办,众人只吃酒宴饮,且外头护卫严密,想来也不会出乱子。”
宣德帝本不置可否,半阖着眼微微颔首,听他说护卫严密四个字,眉心没来由地一跳。
“秦王也去了?”
“是。”宋纶点点头:“臣与秦王、燕王,同陪着殿下坐席首。”
宣德帝皱了皱眉,以宋玙的脾气,心里根本藏不住事儿,他对宋琰早恨透了,不让他当众出丑丢面就是好的,怎还会请他坐上首?
他打量着宋纶,忽然又问道:“东宫调了多少羽林卫的人去西苑?”
“回皇上,约有三百人。”
宣德帝心里头的那丝阴影渐渐扩大,以宋玙胆小怕死的本性,怎会只调三百羽林卫过去?
西苑那么大,裕德宫那么大,这些人最多只能守住前殿。
不合理!
他睁开眼,看向旁边的宁玉凤。
“跟着秦王的影卫有何回话吗?”
宁玉凤垂眸摇摇头。
宣德帝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总有些不对劲,“派个人去看看!”
他吩咐宁玉凤,这两个儿子之间,可不能再出什么差池了。
宁玉凤应下,正要吩咐下去,忽听外头传来惊惊慌慌地喊声:“皇上!皇上!”
只见宁福连滚带爬跑了进来,还未到内寝就先在外头跪下,“启禀皇上,羽林卫程副统领派人传信,东宫五百私兵在里头围了裕德宫,他们羽林卫的人被挡在外头,是闯还是不闯?”
立在一旁的宋纶浑身一颤,一个激灵朝宣德帝看去。
这是,兄弟残杀啊!
宣德帝猛得坐直身子,果然是出事了!
周家没了,他又亲自保了宋玙,还以为这个太子可以安分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藏着私兵!
此次调了私兵,定是奔着宋琰而去的!
这个孽子,都已经保他做太子了,为何还要对这个唯一的弟弟死咬住不放!
宣德帝一拳砸在龙床榻板上,咬着牙道:“闯!私兵杀无赦!给我保住秦王!”
他一转头,“宁玉凤,你亲自带人去!”
“是!”宁玉凤照旧那副懒怠模样,眼中却精光一闪,应喏退了下去。
☆、第423章 深陷重围
殿宋玙这边与程逸风碰完头,又与里头早躲在裕德宫内的人打过招呼,胸有成竹地回了殿内。
外头两个厅堂的宾客,喝酒看冰嬉,耍得不亦乐乎,他一面忙着和众人打招呼,一面到了里头,身后两个小太监轻悄悄关上殿门。
宋玙扫一眼屋内,宋纪也不见了,偌大的宽敞厅堂内,就剩下宋琰和宋珩。
“哎,那小子呢?”宋玙往位置上一坐,看了看湖面,舞姬已退下,现在表演的是冰上高跷杂耍,动作惊险刺激,引来旁边厅中的看客声声惊呼。
宋珩头也不回,径直回道:“去旁边了,我看他在这里拘手拘脚地不自在,便打发他去旁边找伴儿去。”
宋纪刚十二岁,和这几个亲王哥哥实在玩不到一块儿。
宋玙心头暗喜,就剩他们三人,更好。
他举起酒杯,“来,咱们哥仨今儿一定要喝个痛快!”
宋琰举起酒杯,与宋玙的眼神在空中一撞,似撞出火花,旋即碰开。
宋玙一脸眉飞色舞,激动得都快掩不住。
宋珩则淡定得很,稍微回转身子,拿起杯盏与他二人碰过,眼睛还看着外头湖面,嘴上嘟囔着:“这有意思,太子哥哥你这哪儿找来的人啊?”
宋玙将酒一饮而尽,半眯着眼看了看外头。
他一颗心早已快要蹦出来,哪还有心思和宋珩这般慢慢欣赏外头的杂耍,随意扫了一眼,漫不经意道:“宗人府给找的,听说是京师里头出名的杂耍班子,这些人还有些本事,你若喜欢,下次你府上办事儿,哥哥我帮你请过去。”
宋珩回头看他一眼,嘴角一勾,“那多谢太子哥哥。”
宋玙全幅心思都转了桌案上,时间差不多了!
他抬起胳膊,屏住呼吸伸手去拿那酒壶,白玉酒壶似比平日都沉,手指间滑腻腻都是汗,他第一下没拎起来,把自己吓得够呛,心跳更快了几分,又吸一口气,终于抓住那酒壶提起之时,微颤着声音朝外喊了一声:“没酒啦,添酒!”
忽手一滑,举起的白玉酒壶“扑通”掉地上,“哐当”一声,摔了个粉碎。
宋珩正继续专注看着湖面杂耍,宋琰正缓缓放下杯子,眼神冷冷扫过桌案上宋玙举酒壶的手,二人似乎完全没受这碎裂声音影响。
而就在这酒壶摔碎的刹那,几乎同时,只听“哗啦”一声响,这暖阁后头的隔扇整个拉开来,露出好几排高低依次排好的森森利箭,密密麻麻的箭头尽数对准宋琰与宋珩二人。
于此同时,西面开着的隔扇从北边花厅入口快速涌入一群人,同样是个个都是手持弓箭,绕到宋琰与宋珩身后,将他们与靠南的宾客大厅彻底隔开。
一时间,这暖阁就被持箭的侍卫围成了铁桶一般,而宋琰与宋珩就如同靶心,所有人都毫不怀疑,只要宋玙一声令下,这二人立时将变成刺猬!
这暖阁当中,也就这么大点地方,四周都围上侍卫,就算他们往桌子底下躲,那桌子腿儿都会被箭给射穿!
宋玙脸上大喜,没想到如此顺利!
面前二人竟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不由一时暗叹程逸风这个法子简直绝妙至极,天时地利人和统统俱全,除了上天入地,手无寸铁又连一个护卫都没有的宋琰、宋珩,绝无可能从这箭阵中逃出去!
宋玙因欢喜和激动,脸颊的肉都微微颤抖起来,半眯起眼正要大笑出声,可似乎,不对啊。
虽宋琰与宋玙眼见落入包围,却仍是刚才那般模样,正眼都不曾看那些护卫一眼!
宋玙揪起了眉头,这二人,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不应该啊!不正常啊!
不但没有反应,还反而比方才更舒坦!
宋珩扫了一圈挡在他面前的铁箭阵,镇定自若皱起了眉:“太子哥哥,怎么回事儿啊,谁让他们来的,挡住我看杂耍啦,刚看那汉子在冰上舞铁环呢!”
语气中只有埋怨,丝毫没有惊慌!
而宋琰,一改方才百无聊赖的模样,同样扫了一圈周围将他为了个严严实实的侍卫,嘴里头还念念有词,念完朝宋玙开口道:“两百人,两百人对付两个人,啧啧,不错啊!想不到你还藏有这么多私兵!”
原来他还有兴致数人头!
宋玙心头冒出一丝寒气,事到如今,他们还有什么法子不成?
这本该是他耍威风的时候!
这么多年来,被宋琰打压的憋屈,金家、周家的深仇旧恨,本该就在这时一气儿狠狠地洒到宋琰头上!
他就盼着这一刻,要尽情地嘲笑他,羞辱他,践踏他!
可见到如此镇定的二人,那些想好的戏份都派不上用场,宋玙一时愣在原地。
还是宋珩先开了口,他转过身子来,三人坐成品字形。
“太子哥哥,你怎么这么不仗义,你要对付玄玉,那也就罢了,怎么把我也算计进来了?”
宋玙方才还欢喜的脸瞬间凉下来,抽抽两下,跳起来往后退了两步。
身后就是自个儿的侍卫,他稍稍方放下心,冷冷道:“你与宋琰这小子早就是一伙的了,还以为我不知道么?”
他身旁一个头领模样的人,沉声凑到他身旁道:“殿下,莫与这两个小子废话,小心夜长梦多!”
宋玙点点头,手正要抬起,宋琰忽抬起脸来,目色森寒扫向他,缓缓开口道:“好一个鸿门宴,原来大哥竟打的这算盘,只不知你若是杀了我,又如何向父皇交代呢?”
宋玙心头的担忧被最初的那丝心想事成取代,眼看与他们二人拉开了距离,这二人又得经过门口护卫检查,没带弓箭等武器,此时就算大罗金仙现身,怕也救不了他们了。
想及此,他得意一笑:“你宋琰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没了你,父皇只有我这一个儿子,难道他要眼睁睁断了自己后路不成?”
“哦——”宋琰拉长嗓音,似恍然大悟一般,点点头:“没错!”
他稍稍转头看向宋珩,“还是太子殿下聪明。”
说完,他也站起身,与宋玙相对而立。
“唰”一声响,随着他一动,所有箭矢直直指向他的位置。
场面一触即发,危险到极致。
☆、第424章 瞬间逆转
里就在宋琰起身的刹那,宋珩同时有了动作。
说是动作,其实在众人的眼里,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众人先是被宋琰的起身牵制了视线,再觉眼前一花,方才明明还好整以暇坐在位置上的燕王,人没了!
不仅一众护卫,就连宋琰都没想到宋珩身手快至极限的地步,脸上掩饰不住地惊异。
而最为惊骇的,莫过于宋玙。
因为就在宋琰说话停顿的片刻,他不过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来时,脖子上就抵住了一把冰凉冰凉的剑刃!
宋玙所有的思维在这刹那停滞,这一切来得太快,快得他甚至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剑气激起脖子上的鸡皮疙瘩,那森森寒意让他本能地惊叫出声。
“你——!”
一声惊呼,整个场面,包括那些还指着宋琰的箭尖,统统僵在半空。
而其他所有人,包括宋玙身旁离他最近的两名护卫,全都没看见宋珩是怎么办到的。
从宋珩起身,抽剑,到来到宋玙身边,长剑持在宋玙颈项,一连串动作,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怎么可能完成?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再眨眨眼,眼前宋玙那惨白惨白的脸和快要瞪出眼眶的眼珠子,说明这实在不是大伙儿的幻觉!
“你……你……”宋玙腿肚子直打颤,这反转得太彻底,他脑子完全不够用了!
“你这剑,哪儿来的?”宋玙牙齿也开始颤抖,最想不通的就是这个问题。
宋珩这小子会功夫也就罢了,还这么惊世骇俗的厉害,厉害也就罢了,那他这长剑是哪儿来的?
他们进殿前,明明都有护卫反复检查过,根本不可能带这么显眼这么嚣张的武器进来!
宋珩在满屋子难以置信的眼神中,仍旧闲适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