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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进殿前,明明都有护卫反复检查过,根本不可能带这么显眼这么嚣张的武器进来!
宋珩在满屋子难以置信的眼神中,仍旧闲适的模样,歪着头,毫不在意那些转向瞄准自己的箭尖,淡淡道:“这个么,我缠腰上,没人管啊!”
“竟然是,腰,腰带……”宋玙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这个宋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他虽不是习武之人,但也知道,软剑是多难操控的一种武器,要不是真气修炼到收放自如地地步,哪能用这样的完全以真气撑起的神器!
这还真的是自己眼中那个吊儿郎当的泼皮么?
宋珩握剑的手稍稍用了点力,继续道:“走吧,太子哥哥,给我们开路。”
宋玙捏紧了拳头,额上直冒冷汗,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走,好,我带你们出去。”
只要带他们出去就好,外头还有羽林卫在,如今他落了下风,若惊动那些宾客,再惊动了父皇,谅宋琰和宋珩也不敢直接对他下手!
此时此刻,宋玙万分后悔将他们二人带在这与外头隔离的地方来,除了西边敞厅外冰面上的冰嬉者,谁也看不见这边的动静,而那些冰嬉的民间杂耍者,又有谁敢管这里发生的事情?
宋玙听说要开路,感觉到一线生机,正要抬脚往前,宋珩又一用力,剑尖已经磨在皮肤上,一阵尖锐地疼痛直刺脑际,宋玙觉得哆嗦得快要尿裤子了!
“太子哥哥打的好算盘,不过,可惜,我们要往后头走。”宋珩看出他的意图,示意他转身。
脱离包围是必须的。
后头?宋玙愣了楞,后头是林秀山,那边离西苑大门可更远了,他们想干什么?难道不是想保命逃出去?
宋玙颤着腿,慢悠悠僵着脖子转过身来,生怕宋珩的手一抖,剑刃就破喉而入,他方才的话,宋琰可是听在耳朵里的,今日之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就算不惊动外头的宾客,这里头局势一转,他的人里头也有去向皇后报信的,等宣德帝派了人过来,若二人无事,那就无事了,若一人死了,另一个肯定会被保活下去。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保证自己在宣德帝的人到来之前不死!
宋玙对上面前一排又一排里里外外密密麻麻的箭尖,心头寒气直冒,哆嗦着牙口道:“都退开,退开!”
宋珩押着他往前走,宋琰在一旁跟上,三人往北面退去,他们一动,身后上百人就跟着往前挪。
由于每个厅西面的花棂隔扇都是打开的,因此,从湖面上冰嬉的人视线看过去,就像一群蚂蚁,追着被风吹跑的米粒。
那米粒渐渐退远,钻出了北面殿门,后头的人继续跟上不放。
殿门后便是缓坡,缓坡积雪间,密密松林延山而上,布满山头。
宋珩手上一使劲儿,拽着宋玙的腰带就往山上跑去,宋琰紧跟其后,再后头的蚂蚁大军紧追不舍。
刚到半山,只听“唰唰”一片异响,那松林当中,竟也出现了黑森森的箭头,箭尖直指山下来人。
宋玙本抱着在山上与他们拖延的心思,见到此景,立时绝望地快要晕过去。
怪不得他们要上山,原来是在这里埋有伏兵啊!
许振在此时进了紫禁城。
乾清宫内弥漫着药味儿,金猊玉兔香暂时被撤下,只燃了普通的龙涎,以熏除药味儿。
小太监领着许振匆匆进了殿内。
宣德帝早得了通报,一见许振,忙招招手:“鹤泉,你来得正好!”
许振向宣德帝见过礼,抬头见他面如锅底,阴沉得快要下刀子,身旁站了四个小太监,都是宁玉凤亲手教出来的,兼着护卫之职的练家子。
许振转念间,本打算说出口的话暂时吞回肚子里,静静听宣德帝吩咐。
宣德帝只恨自己怎么在这个关键时刻病了,方才匆匆让宁玉凤领了影卫过去,那边又有程逸风带着羽林卫,想来宋玙的私兵不敢应碰。
不过,他心头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么一来,皇宫里头的防卫可就薄弱了。
万一有什么贼子有不轨心思,宣德帝本来就是个极没有安全感的,这么一想,更加忐忑起来。
“朕方才已经让宋纶的人都加强巡查防卫,你再去传旨,调神机营和神枢营两千人过来。”
许振垂下的眸中一丝讶异一闪而过,宣德帝的警惕性实在超出他们想象,若调神机营与神枢营的人过来,宫里怕就不好下手了。
☆、第425章 谁算计谁
口“是。”许振面上规规矩矩垂首应喏,心里盘算一番,隐去心里原本打算说的话,改口问道:“圣上可是为了西苑之事?”
宣德帝眉毛一扬:“你消息倒挺灵通的,这么快就知道了?”
许振一撩袍角,跪地沉声道:“是臣失职,臣本奉旨查京内私兵,却未曾及时查出东宫还有私兵。今日,无意间发现了私兵往西苑调动的痕迹,里头又严禁外臣出入,臣怕出事,正是为此事赶来,幸好圣上英明,早有对策,想来能阻止我大周一场惨剧。”
宣德帝听他这么说,自个儿也松一口气,幸好他反应快,方才已派人赶去西苑,快马过去不过两盏茶的功夫,应当还来得及。
他想到宋玙如此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冷冷道:“你传旨完毕,也去西苑看看,将宋玙那小子带回来见我!”
“是!”许振应喏,匆匆转身而出。
在他出宫门的刹那,与站在殿门口的宁福交换了一个刹那间的眼神,头微微摆了摆。
宁福垂着头,恭敬哈腰道:“小的送许大人出去。”
二人来到宫外,许振方低声道:“皇上已警觉,计划取消。”
“是。”宁福垂眸并不曾看他一眼,应声退下。
许振来到宫门外,随身护卫牵了马过来。
许振低声吩咐一句:“我要去西山传旨,你马上去西苑想办法告诉王爷,皇上已警觉,今日不宜动手。”
“是。”那护卫待许振上马,也策马跟随而去,二人驰到长街尽头,那护卫调转马头往北而去。
裕德宫内宴饮的众人,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但隐隐觉察到殿内气氛变得诡异。
东宫的厅席内毫无动静,外头羽林卫反而成群结队跑过,定是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
有人心里不安,借着想向寿星东宫祝酒的机会往北厅走去,东宫所在的厅阁却门窗紧闭,门口护卫森严。
程逸风本在等着里头宋珩发出信号,没想到提前接到许振着人送来的消息,沉了沉脸。
计划必须取消。
宣德帝既已有警觉,那这边既得拿下太子,又得不引起他怀疑宋珩才好。
唯一办法,便是将所有责任都推到宋琰或汪昱头上。
那么他的羽林卫就动不得,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被宣德帝看出破绽,引起他怀疑,可就功亏一篑了!
一切动静越小越好。
程逸枫思虑已定,径直来到筵席厅内,向厅内众皇亲贵眷一抱拳道:“诸位大人,北面林秀山上发现有贼匪闯入,且挟持了东宫殿下,还请各位先行退避。”
众人一听有贼匪跑到西苑来了,还是冲东宫来的!
那定然不是一般的贼人啊!
个个问都不敢多问,八卦的心思都没了,和东宫绑在一起的是储位,这玩意儿一沾上一不小心就是抄家灭族的结局。
是以厅里人顿时放杯扔筷,纷纷起身,往西厅那边招呼着各家家眷,不一会儿就一溜烟儿走了个干净!
须臾间的功夫,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寿宴,只剩下湖面上的冰嬉者,似乎旁若无人的继续表演。
程逸风这才召集了羽林卫,沉声吩咐:“右卫指挥使,带两队人守在殿门外,等着宫里来人接应,其他人跟我来。”
“是!”
程逸风领着人,迅速往北,追着东宫私兵的尾巴往林秀山而去。
林秀山松林内,气氛紧张而诡异,双方都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形,一时安静得似被集体点穴。
唯一对眼下情形了如指掌的,怕是只有事先安排下这一切的宋珩与宋琰。
二人挟持着宋玙站在两边同是黑压压满是杀气的箭矢之中,脸上的轻松淡定,与身前身后剑弩拔张的形势形成强烈反差!
同时紧张至极的,还有隐在林中的汪昱!
汪昱在那日傍晚与宋琰密会之时,就知道宋屿备下的是鸿门宴。
按照宋琰掌握的情况,宋玙会以私兵困住他们,再强杀得手。
宋琰的计划是将计就计,借宋玙这个局,先负责拿下毫无防备的宋玙,再以他为人质,逼迫他退散私兵,挟持宋玙上山。
既然宋玙敢这么做,今日用上的兵力必定不弱,从前头走还要过程逸风的羽林卫那关,因此,西苑林秀山后头的关防也早被宋琰打通,作为他们逃离的生路。
汪昱的作用,就是带人在山上接应他们,再从山后逃离西苑。
逃离西苑的一刻,也就是取走宋玙性命的一刻。
只要在保证自己不死的情况下干掉宋玙,这天下将来还不就是他秦王的?
汪昱表面上答应了宋琰的计划,表示全力配合。
暗中却心潮翻滚,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他并不像和宋珩说的那样,只是想帮宋珩抢到帝位而已,他真正的目标,是要报复宋家全族!
当初先皇怎么对他们汪家,他就要怎么还回去!他要宋家也断子绝孙,要这宋家的大周朝彻底崩塌!
谁当皇帝都不要紧,只要不是宋家的人!
可惜一直以来,以他的力量,要实现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过困难。
幸好让他遇到了宋珩,幸好宋珩和他的目标有三分一致,更幸好宋珩这小子,不是个没脑子的莽夫,他以四两拨千斤,借宋琰之力,灭了宣德帝最大的靠山周家,剩下一个瘪柿子宋玙,对付起来就好说多了!
更让汪昱欣喜的是,出现了宋玙开鸿门宴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这可是给他一个将这三人一网打尽的大好机会啊!
至于宋珩,起初他还以为宋珩真是被他死死捏在了手里,还想着最后再给他个安乐结局。
但自从他发现荷月有问题之后,就起了疑。
这两个月来,他一直给了安灵芝假的解药,那解药才是毒药,若真吃下去,当时就会毒发身亡。
可安灵芝直到如今都安然无恙,说明她根本没中蛊毒,也根本不需要什么解药!
他才是被宋珩耍得团团转的那一个!
汪昱愤怒归愤怒,却不动声色,既然要装,大家就比谁能装到最后好了!
他一直如常盘桓在宋琰和宋珩之间,除去周家的事上他也照常出力,没出一丝纰漏,没让他们察觉到丁点儿改变,就为了等这么一个大好时机!
宋珩,到今日你就知道了,究竟谁才是能笑到最后的!
但是,直到宋珩挟持着宋玙出现在他面前,他又有些诧异了。
☆、第426章 人为混战
汪昱本是抱着必杀决心来的!
可眼前的情形,和当初说好的不太一样啊?
从他知道宋琰的这个计划开始,就定了借此机会下手的心思。
趁着宋琰与宋珩合力挟持住宋玙带来此地,他这个黄雀则躲在后头坐收渔翁之利!
因此,他并未真正按宋琰所说,只带少许精锐前来接应。
他带的,也就是现在隐在林秀山松林内的这些人,是汪信留给他的分散在西山大营中的旧部!
西山大营分三营,神枢营、神机营、五千营。
当年汪信交出军权,他的亲信也就就近分散在这三营中,神枢营与神机营一个是骑兵精锐,一个是火器精锐,早些年被周家把持,汪信的旧部已被清洗得差不多,唯有五千营,以步兵为主,不入周家眼内,分散的汪信旧部最多。
汪昱当初拿到汪信给的印章,还有些忐忑,不知那枚小小的将印还能起多大作用,毕竟已经快三十年过去,当年的青壮年部将已都变成了老将。
而结果让他振奋又出乎意料!
汪信与那些人,都是同生共死鲜血换来的交情,即使这么多年过去,卫国公府振臂一呼,他们仍旧二话不说带着手下就跟了来!
汪昱暗中点过数,能凑齐两千人之多。
不过此次行动在西苑内,人数自然不能多。
他命其中两千人在京外等着接应他们,只带了当初汪信点名要他找的潘副将及其手下两百精锐,赶到此布下埋伏,静候宋琰等人到来。
趁这三人在一起,他手下这么多人,难道还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收个干干净净?!
可现在,为何跟着上山来的,还有这么多宋玙的私兵?
这不是宋琰说的那样啊?难道他们的行动哪里出了纰漏?
汪昱揉了揉鼻子,眉心蹙起来。
潘副将已五十多岁,掌着五千营下西军卫,脸上早已沟壑丛生,见到山下冲上来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