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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波点头，这些他也想到了，只是想要印证一番，但是以拍卖行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还有其他原因！
“刘老板，您最近有没有听说过什么风声？”杨波道。
“风声？”刘良玉疑惑问道。
杨波点头，“应该是有人正在串联，想要对付金陵春！”
刘良玉摇头，“还有这种事情？”
罗耀华也是看过来，他知道杨波刚赶到，他都不清楚，杨波怎么会知道这些？
刘良玉略微思忖，“这是你怀疑的？”
“您能不能帮我们打探一下，我觉得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杨波道。
刘良玉点头，“你们暂且回去休息一天，我来打探一下，如果真是有问题，我再给你们打电话！”
罗耀华连忙道：“那就麻烦您了！”
接下来，三人叙旧，聊了最近的事情，杨波方才是离开了。
回到家中，简单收拾了一番，杨波将古玩店大门打开，最近一段时间，他又要开张了，只是不知道这次开张会有几天。
刚开了店门，杨波便是见到一老者背着双手，走了进来。
杨波连忙迎了上去，“华老，您怎么来了？”
“我在这附近散步，见到这边开门，就走过来瞧一瞧。”华老道。
杨波轻轻一笑，“您来的真巧，我这店门刚打开。”
华老和崔家老爷子交情深厚，按照崔老爷子所讲，华老似乎是要把孙女嫁给杨波，只是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
华老走进店内，东张西望地看了起来。
好一会儿，华老摇头道：“灰尘都已经落了一层，可见你是多么懒惰！”
杨波尴尬一笑，“我最近在帝京，这才刚回来，还没有来得及打扫。”
华老点头，“我也知道你挺忙的，但是店面是脸面，一定要维护好！”
说罢，华老看向杨波，“你在拍卖行是不是还有一点股份？”
杨波看向华老，大为诧异，他在金陵春投资的事情，并没有告诉其他人，对方如何得知？
华老也不解释，轻轻一笑，“我也是听说了你的事情，稍稍打听了一番，这才过来想要好意提醒你，拍卖行似乎是收到赝品了！”
杨波摇头，“拍卖行里的师父都是我挑出来的，怎么可能出问题？”
“只要是有人在做事，那就必然会出问题！”华老道。
杨波正要反驳，罗耀华的电话打了过来。
“杨波，你快过来啊，不好啦，这边可能出了大问题了！”罗耀华惊呼道。
杨波朝着华老看了一眼，“我马上过去！”
第四百二十三章 后账
杨波正要开口，华老先生摆手道：“你就不用管我了，快点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杨波满面歉意，“华老，真是不好意思，下次有时间，咱们再聊。”
“去处理你的事情吧。”华老道。
华老离开，杨波随即锁了店门，驾车朝着拍卖行驶去。
一进拍卖行，罗耀华便是迎了上来，“这下子损失大了，至少一百多万！”
杨波朝着罗耀华看过去，“不要着急，说细一点。”
“就在两天前，拍卖行收到一件湖田窑的双鱼花口碗，当时鉴定师给出的估价是一百三十万，就在刚才，拍卖部的员工想要把花口碗转移到展厅的时候，碗落在了地上！摔碎了！”
罗耀华解释道。
杨波顿了顿脚步，他盯着罗耀华，“做生意之后，你的胆子变小了，锱铢必较了啊！”
“不当家不知茶米贵，我以前也不觉得一百万有多少，但是公司里花钱的地方太多，一百万甚至已经是公司流动资金的六七分之一了！”罗耀华道。
杨波笑了笑，倒也能够理解，“咱们去看看！”
走到展厅，杨波便是见到一处地方围了不少人，大家议论纷纷。
稍近了一些，杨波方才是注意到安保部门已经把摔碎的地点围了出来，围观的人也不能靠近，这倒是一种极好的保护措施。
“罗总好！”
耳边突然传来一句大声呼喝，场内杂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是看了过来，场面有些尴尬！
“散了，散了！”罗耀华摆了摆手，他也没有心思去发火，只想着尽快解决问题！
人群很快散去，杨波走过去，蹲下来，细细看了起来。
这是一件宋代湖田影青双鱼花口碗，湖田窑位于景德湖田村，是宋元两代各大制瓷规模最大，延续烧造时间最长、生产的瓷器最精美著名的古代窑场。
杨波将碎瓷片捡拾起来，一片一片拼接，很快便是把大部分拼接完成。
这件双鱼花口碗造型规整，胎体轻薄，釉色光润。盘心刻划的两条小鱼在青色的釉面衬托下，仿佛在清澈的湖水中游弋嬉戏。
杨波盯着花口碗看了看，很快便是发现了异常！
这件花口碗釉面上的棕眼竟是均匀分布，大小相同！
这完全是违背常理的！
因为影青瓷坯胎用的是生料，高温烧结产生大量气泡，气泡通过釉面逸出，有些釉表面未被及时填平，而形成大小不同的棕眼。棕眼不光凹馅面大小不一、深浅不同，形态也有差异！
杨波抬头朝着罗耀华看过去，“这件湖田影青花口碗有问题！这是哪位师傅留下来的？当时估价的依据又是什么？”
罗耀华稍稍愣了一下，朝着身旁一年轻男子一指，“你去把资料清单拿过来，上面应该有详细记录的！”
很快，资料清单交到了杨波的手上。
拍卖行并不直接收购古玩，但每次拍卖之前，卖家都要把古玩交到拍卖行统一管理，拍卖行会做出一份拍卖资料的清单，上面记录了详细信息，甚至包括起拍价的预判，以及估价的详情。
杨波扫了一眼，见到上面预估价格的缘由都还清楚，在价格预判一栏上，写了一百三十万。
看到最后，杨波见到了鉴定师的签名，王良玉！
杨波抬头看向罗耀华，“王良玉是哪位？”
“公司新收的一位鉴定师。”罗耀华道，“怎么了？”
“你把他叫过来一下！”杨波道。
罗耀华连忙吩咐了下去。
很快，就是有人跑了过来，杨波正要问话，那人开口道：“老板，王良玉今天请假了！”
“请假了？”罗耀华看过去。
杨波也是大吃一惊，他看向对方，“他的联系方式有没有？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那人拨了电话，很快便是回道：“他的电话关机了！”
杨波又是看向罗耀华，“把摔坏花口碗的人找出来！”
罗耀华连忙又是吩咐了下去。
“小刘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里了？”罗耀华问道。
负责展厅的经理道：“我们刚才一直在盯着他，刚才他说是要上洗手间，我们松了一下，没想到他现在已经不见人影了！”
“他来这里多久了？”杨波开口问道。
“昨天招进来的。”
杨波立刻没了话语，罗耀华也是无话可说。
良久，罗耀华轻叹一声，“还是大意了，这种事情就该交给熟悉的人做！”
“拍卖行刚刚开业，又有几个老人？真是防不胜防啊！”杨波道，“看来的确是有人刻意针对咱们，我来查查是不是还有其他赝品！”
杨波想到华老的提醒，连忙检查起来。
眼前光圈变化，各类物件的年代压根不会叫杨波为难，不过一个多小时过去，杨波便是找到了五件赝品，其中四件都是王良玉收下的！
如此一来，也就坐实了王良玉有问题！
杨波清点一番，朝着罗耀华道：“看来对方来势凶猛啊！”
不等两人多说，一个保安便是找了过来，“有人跑了过来，说是要进展厅！”
“不能进！”罗耀华道，“这边正在布置，怎么能让外人直接进来？”
“可是，他说他是咱们公司的顾客，他的东西就在展厅，他想进来看看！”保安回道。
杨波与罗耀华对视一眼，两人都是面露诧异，这才刚刚摔碎，就有人找上门来，这也太明显了吧！
“你让他进来！”罗耀华道。
很快，展厅走进来一对中年夫妇，中年男子膀大腰圆，脖子上挂着小指粗细的金项链，他走进来后，便是直奔碎瓷片隔离的地方，“这是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我这可是宋朝的碗啊！”
中年女子满脸祛斑，见到拼合的碎碗，也是大哭起来，“怎么会这样？交给你们的时候，可是好好的，现在却是碎掉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你要赔我们的碗，我们宋朝的碗啊！”
“这只碗估价一百三十万，实际价格至少三百万！你们快赔我！”
展厅内一片哭闹声！
第四百二十四章 见效快的生意
杨波拉着罗耀华，走到一旁。
罗耀华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你刚才说这只碗有问题？这只碗是不是赝品？”
杨波点头，“的确是赝品。”
罗耀华面上露出大喜之色，“你怎么不早说？既然是赝品，咱们就按照赝品的价格来赔他不就得了？”
杨波盯着罗耀华看了好一会儿，直到他露出尴尬神色，杨波方才是开口道：“对方也是这样想的！他们想让我们承认这件瓷碗是赝品！”
“为什么呀？”罗耀华有些不理解。
“因为人家交过来的时候，我们这边没有鉴定出这件瓷器是赝品，现在摔碎了，咱们再说这是赝品，如果真是曝光出去，你猜一下，最后会是什么结局？”杨波道。
罗耀华瞪了瞪眼睛，“他们会说拍卖行推卸责任！”
杨波点头，“这完全就是一个坑啊，看来真是有人在暗地里使绊子了！”
罗耀华看向杨波，又是转身朝着那对夫妻看过去，“现在怎么办？”
杨波略微思忖，也是犹豫起来，如果真是有人找茬，他们无论怎么做，都会被别人找到破绽，现在自然也不能承认拍品有假，要不然对方岂不是要闹腾起来了？
而且另外几件赝品也同样需要妥当处置。
“先稳住他们，查一查到底是谁在背后这样做？”杨波道。
“那就先谈判喽？”罗耀华道。
杨波点头。
两人说话间，也没有去搭理那对夫妻，直接委派了拍卖行的经理施浩来谈这件事情。
施浩是职业经理人，之前在三家拍卖行担任管理工作，自然也遇到过这种事情，他很快便是把夫妻两人忽悠离开了。
罗耀华安排人跟着夫妻二人，想要看看他们在哪边。
施浩见到杨波两人，直接开口道：“这种事情躲不掉，即便是咱们拖着，他们也有办法找到媒体，曝光之后，对金陵春拍卖行的名气损害极大！”
杨波看过去，“那你觉得最好应该怎么处理？”
“赔钱是一方面，另外还需要找到幕后之人，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曝光！”施浩道。
罗耀华笑了起来，“你说得很对！”
“最近一场拍卖安排在什么时间？”杨波开口问道。
“一个月之后。”施浩道。
杨波点了点头，“咱们还有时间，拍卖行开起来容易，积累好的口碑很难，如果真是叫对方得逞，那么以后金陵春就无法在金陵立足了！”
三人一时间都是苦思起来。
……
没有找到解决的对策，跟踪也毫无进展，这让拍卖行一时间陷入了困境之中，本来罗耀华打算给杨波接风的，也不得不推迟了。
第二日，杨波开了店铺大门，花了整个上午，打扫了一番，正打算出去吃饭，迎面便是见到杨朗走了过来。
数月不见，杨朗剃了短平头发，一看就像是从监狱里面刚出来的，杨波也知道，崔家因为相认的关系，已经托关系让杨朗提前出来了，似乎还给了一笔钱。
杨朗走进店里，朝着四周看了看，“哟，瞧瞧这店面，怎么瞧都奢华典雅，什么时候我能够开这样一家店就好了！”
杨波朝着杨朗看过去，虽说杨朗做事不地道，但毕竟还是有二十年的兄弟情谊，“你最近在忙些什么？”
杨朗朝着杨波看过来，“你也应该知道，刚出来的人，哪里那么好找工作，我也没有什么学历，找了两家工厂，人家一听说我坐过牢，当场就直接否决了，哪里有什么机会！”
杨波很想骂一句，但他还是忍住了，“你们现在住在哪里？”
“县城啊，城里的房子卖掉了，我最近打算出来找工作，所以在市区租了一套房子，我本来打算找一份好工作，把爸妈都接过来的，现在看来，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