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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所说句句属实。”香柳颤抖了一下,气若游丝的说道:“二太太给了我银钱,让相公每日去和丰楼用餐,去之前再和一杯被下了药的水,到时候将所有的事情推到和丰楼的身上,依着贾府的关系,二太太保证我能重回贾府。”
王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撒谎!”她摇了摇头,道:“她为什么这么做!”说着她盯着香柳冷笑,道:“你是怨恨姐姐,因为二老爷对你格外照顾,姐姐因此将你赶出贾府,所以你才这么陷害她对不对?!”
香柳委顿在地上,听了这话,强自提起一口气,冷笑道:“贾府是什么样的人家,我又是什么身子?我拿什么去陷害二太太。”说着就闭上了眼睛,“姨太太真的不知为何么?”
卫大人看了看王菀,让人将香柳带下去之后,走到王菀身边,才说道:“薛太太,你也瞧见了,这事儿就是如此,牵扯到荣国府,本官也无能为力。”
王菀哑然的看着他,甚至不知该如何反应。
怎么会牵扯出荣国府呢,难不成真的是因为自己一直给她没脸,这才做出这样的事情么?
“什么叫无能为力?”王菀皱了皱眉,声音略微有些干涩。
卫大人眼神闪了一下,才陪着笑脸,道:“本官有句话要奉劝薛太太。”
王菀抿唇,道:“卫大人不必这般客气,请讲就是了。”
卫大人点了点头,才道:“你们四家家族同气连枝,这在京中谁人不知?薛太太何必为难下官呢?”说着却是笑了一下,似乎她此问不过是装样子罢了,“薛太太乃是女中豪杰,难道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么?”颇为意味深长。
王菀不知道是怎么走出衙门的,她只觉得浑身都在发冷,这样的结果显然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她皱着眉头走在繁华的街道上,无意间竟然又走到了和丰楼前,这酒楼在这一带建的颇为豪华,有三层楼的高度,装修的很是大气。
不过此时,和丰楼大门紧闭,早已经没有了往日里的热闹,王菀脑中一直回想着卫大人说的那句话,却只觉得似是话中有话一般。
她眯着眼睛,看着和丰楼,她从来都知道自己的倚仗是谁,没有圣人的吩咐,她的和丰楼以及奇珍馆不可能这么顺利,既然无人知道她当初做了什么,可只要没有人敢动和丰楼敢动薛家,这就够了,她并不敢奢求圣人会如何如何回报她,这不现实,她当初选择四王爷就是为了将薛家从四大家族中剥离出来,从而自保,不受牵连。
可如今顺天府尹审出的案子,竟然牵扯出了贾家?还有那四大家族的话,究竟是谁的意思?她才不相信圣人会这么无聊的设一个局来陷害贾家,那么是谁?背后又是谁的手笔?
王菀猛然间摇了摇头,背后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顺天府尹说的那句话,四大家族同气连枝,王菀眯着眼睛,太阳照射的她有些发晕,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眼前一阵发黑。
“危险!”突然被人抱着翻滚了一圈,王菀的心咚咚的直跳,这才注意到疾驰而过的马车。
“谢……崔子言?!”王菀惊诧的瞪大眼睛,道:“你怎么会进京?”
崔子言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在大街上愣什么神?知不知道刚刚很危险?!”
王菀抿了抿唇,崔子言瞧着她的模样,也不好在说什么,只疑惑的问道:“出事了?!”说着她拍了拍王菀的肩膀,道:“你别担心,一切有我呢。”
王菀诧异的抬头看向他,有些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以后我就留在京中了。”崔子言笑了笑,眼中无喜亦无悲,他半晌后才道:“这世间,再也没有清河崔氏了。”
☆、第五十九章
王菀顿时就明白了,想来事情已经结束了,点点头,道:“那可有找到住的地方?”她如今是寡妇人家,倒是不方便。
“别担心,我在京中有宅子。”崔子言笑了笑,王菀看他兴致不高,点头笑道:“那正好,晚饭就在薛家用吧,也去看看蝉儿。”
崔子言点了点头,也没有拒绝。
在王菀看来,崔子言熟的不能再熟了,就如同家人一般,如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她显得很是高兴,双眼都亮晶晶的,她如今年岁已经不小了,可因着她善于保养,面容仍旧白皙细嫩,更是一根儿白发都没有,身体也健康,瞧着倒是年轻了不少,岁月似乎对她格外的宽待,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只是如今却越发的沉稳。
有时候她看着崔子言,真的觉得这个男子不错,她甚至想过,自己若是真的嫁给这个人倒也不妨事,这么多年的相处,她自问还是有些眼光的。
可是不行。
王菀瞧了薛蟠一眼,暗叹了口气,或许这只是她的奢望的罢了,对于崔子言,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只是觉得合适。
或许,她只是有些寂寞了。
毕竟,如今这社会,以孝为本,以后蟠儿就算娶了媳妇儿,也只有媳妇儿捧着她的,而不会出现以前那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念头不过在王菀脑中过了一下,也就不了了之,她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只是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活了两辈子却连恋爱都没谈过,其实也挺可悲的。
她和宝钗日后所能倚靠的只能是蟠儿,这一点她心知肚明。
崔子言重新入朝为官,清河崔氏被他亲手抄家,他的名声并不好,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圣人才放心用他,毕竟他当初作为四王爷的谋士,知道了许多不该知道的事情……
而清婵却留在了薛家,崔子言的名声注定了会连累蝉儿一生。
王菀叹了口气,拉着清婵的手,劝诫道:“丫头,别生你爹爹的气,你也知道,他如今的名声……”
清婵抿着嘴,眼中闪烁的泪花,喃喃道:“可是蝉儿不怕。”
王菀看着这女孩,终究还是说道:“可这世间原本对女孩就苛求,若真的住进崔家,这世间的众人又如何看待你?”王菀拍了拍她的手,道:“我知道你是聪明的姑娘,你父亲为何这般决定,难道你真的不理解么?”
崔清婵倔强的抿着唇。
“子言他只你一个闺女,他事事为你考量,也是他的一片心了。”王菀叹了口气,想到崔子言说的话,或许这也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元春封妃的旨意下来,贾府顿时张灯结彩,连摆了几天的流水席,一时之间,只觉得风光无限。
王菀称病,推了这请帖,周瑞家的面上似是不大高兴,不过如今她们大姑娘可是贵妃娘娘了,这让她底气甚足,暗恼她不识抬举,不过如今都是别人求着她,哪里轮得着她求着别人的,瞧着王菀这模样,倒是扭头就走了。
王菀独自一人坐了一下午,她想,该是时候拿主意了。
次日,她一大早就去了衙门,卫大人了然的看了她一眼,道:“薛太太可有了决断?”
王菀点了点头,她算是明白了,不管这香柳是为何会指控王氏,可这卫大人对于她的提点,却少不了宫中的贵人。
王菀看着香柳,道:“香柳,你敢同我去贾府对峙?”
香柳瞧着有些虚弱,看了卫大人一眼,继而看向王菀道:“自然是敢的。”
王菀站了起来,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用帕子拭了拭眼角,显得悲伤而憔悴,看着卫大人,道:“姐姐她毕竟是有品阶的夫人,还请大人允香柳同民妇一道去一趟贾府。”
卫大人笑呵呵的说道:“自然自然。”
这事,其实并不难,不过是死了个人,依着贾府的势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毕竟书中这一大家子,哪个人手下没几个人命的,谁又会放在心上呢。
可是这顺天府尹却特意让王菀自己决定该如何选择,呵,这其中没有蹊跷才奇怪呢。
她入京的这段时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了,薛家商铺可以说到处都是,想要知道个什么消息,倒也容易的很。
王菀从衙门出来的时候,颇有些失魂落魄的,两个捕快拘着香柳跟在王菀身后,她没有选择坐车,似是忘记了一般,待有人提醒,才木然的点了点头,看起来很不寻常,这让许多人都看到了。
王菀被同雯搀扶着,直接就去了贾府,她脚步有些凌乱,直接咚咚咚的敲门,门上的小厮开门后看也不看直接骂了一通,待瞧见王菀一行人的时候,忙陪着笑道:“原来是姨太太啊,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捕快?”说着皱了皱眉,看向那两捕快,挺直了腰板,道:“你们道这是什么地方?不是谁都能来的,还不快些离去。”
荣国府的人那捕快并不敢招惹,陪着笑,却是将香柳往前拉了拉,道:“小哥误会了,咱们来此也是因着案子。”
那小厮似是很惊奇,嗤笑了一声,待又打量了一眼香柳,才笑道:“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香柳么。”说着他走到那捕快身边,笑道:“大家都辛苦了,这女子我们也认识,她原是我们府上的使唤丫头,可却勾引咱们宝二爷不学好,这才被打发了出去,怎么还让兄弟们辛苦走着一趟呢。”说着就准备打发人走,“走走走,我请兄弟们吃酒去,这种丫头理会她作甚。”
那捕快仍旧陪着笑脸,却并不敢走。
那小厮皱了皱眉头,看起来是恼了,冷笑道:“兄弟可是不给小的这面子?咱们府上的大姑娘如今可是贵妃娘娘,端的是体面尊贵,别怪小子没提醒你。”
王菀只冷眼瞧着,这老话儿说的好,宰相门房七品官,这可活生生的在自个儿眼前儿上演了。
“薛太太……”捕快看着王菀颇有些祈求,他们并不懂的那么许多,只知道这荣国府并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得罪的。
王菀皱了皱眉,看了看同雯。
同雯走到那小厮跟前儿,才道:“小安哥,这姑娘是我们太太带来的。”说着她却是扬了扬眉,道:“有些话儿咱们做奴才的还是莫要打听的好。”
那被称为小安的小子,皱着眉看了半晌,才要笑不笑,道:“姨太太今儿来……”
“小安哥,我们太太来作甚,还不是你一个门房敢打听的。”同雯冷笑一声,道:“还不快去禀告。”
小安很是不满,这几日来人,哪个不是巴结他,可如今这两女人,不过是商贾罢了,也就沾着咱们二太太些亲戚,却这般趾高气昂,简直不知所谓!
小安呸了一声,却也无法,只得进去禀告。
二太太听说后,脸上倒是露出了笑容,对着周瑞家的扬眉道:“姨太太来了,还不赶紧儿的请进来,若是怠慢了,日后不再踏我这门儿了,可如何是好。”她解气的很,先前儿对着她趾高气昂的,如今元丫头有出息了,还不得巴巴的来讨好她。
“可不是。”周瑞家的笑道:“太太如今能想着她,姨太太可得念着太太的好呢。”轻笑了一声,才道:“毕竟宝丫头选秀的事儿,说不得还得要麻烦我们家娘娘呢。”
王夫人被捧得高兴,斥责了周瑞家的几句,就让她前去迎人了。
周瑞家的满心欢喜的朝二门上走去,她以为会看到王菀赔笑的面孔,可却没想到竟然还有捕快来,在门上的时候就被瑚哥儿挡住了。
王菀倒是不担心,只是做出一副伤心欲绝不想再提的面孔。
同雯眼圈发红,给贾瑚行了一礼,道:“给大爷请安,我们太太却也是没法子,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官司的事儿,没来府上拜访,先给大爷赔不是了。”
贾瑚摆手道:“不碍事的。”继而又问:“什么官司?可是出了事儿?姨太太只管说来听听,若是能帮衬着我们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的。”看了眼站在院子里的捕快,微微有些不喜。
王菀听他一问,顿时就扯着嗓子哭道:“真是作孽啊!”她抬头看向贾瑚,道:“我一个寡妇人家操持一份家业不容易,先前儿住在府上的时候也俱是拿了银钱的,原本好好的和丰楼,如今被这么一闹,日后谁还敢进去吃酒?”
贾瑚一时之间有些纳闷,贾琏轻声说道:“和丰楼中死了人,被衙门暂时封了。”
贾瑚一惊,和丰楼在京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并没有放在薛家名下,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姨太太的。
“姨太太快些说说怎么回事?”贾瑚有种不好的预感,皱了皱眉。
王菀摆摆手,似乎很是悲哀,叹了口气,道:“我今儿来,就是特意来问问我那好姐姐的。”她强忍着泪意,道:“我省的最近府上人多,特采迟来了几日,只是想要问问。”
“姑妈这说的哪里话。”贾琏上前一步,笑着说道:“怎么就通二夫人牵扯上关系了?难不成这案子同二夫人有关?”
王菀抿着唇,不说话。
同雯上前走了一步,叹道:“琏二爷,我们太太自然是不相信这案子同二夫人有关系的,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