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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慕岚叹了口气,小心的挪动身体,将手臂伸进了衣兜里面。
“你干嘛?小心点……子弹可是没有长眼睛的……”华纳德迅速调整身体,让出足够的安全空间方便纪慕岚活动。
“打电话,报警!”纪慕岚有些无奈的掏出难得用用的手机,有些认命的准备人生中第一次报警电话。
“不用了!”华纳德摇了摇头,嘴角露出笑意,“你没有听见吗?警铃已经逐渐靠近了。”
“恩?”纪慕岚侧耳仔细听,才隐约听见。
“你的耳朵还真是灵耶!”纪慕岚不得不佩服好友,能在这麽嘈杂的环境里听到那麽细微的动静。
“呵呵,简单、简单,只要你到美国去待上十年,你的耳朵就会和我一样,对警车声特别敏感。”华纳德笑著耸了耸肩,不过他的目光却小心的透过眼前的墓碑,望向混战战场外的某一角,眼中的锐芒一闪而逝……
刑事组的组长张志龙,没有想到,自从在‘青宇贵族学校’初次见到纪慕岚之後,再次遇上他会是在这样的一个尴尬的场面,所以当他控制了火拼的混混帮派,纪慕岚和一个神父装束的男子突然从不远处的一块墓碑後面冒出来的时候,张志龙吓了一大跳。
“你……你怎麽会在这里?”
“我是来扫墓的……”当然,纪慕岚也认出了眼前这位威风凛凛轻易摆平火拼的张大警官,毕竟他是第一个向自己透露左竞伯黑暗身份的人,就算纪慕岚再健忘,也难免记住了这张严肃中掺杂著沧桑的脸。
“然後我们遇上了抢劫!”华纳德不能纪慕岚说完,就露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指著正被警员和医生抬上救护车的大龙。
“抢劫?”张志龙皱了皱眉,这帮不开眼的混混居然抢钱抢到‘暗夜死神’左竞伯的‘情人’头上去了,还真是不开眼。
“是的,不过我们没有带什麽现金和财务。”纪慕岚赶紧解释,他可不想被拉到警察局里面去协助调查,反正只是一些小钱,信用卡再办就好,对於那些复杂的警句例行调查,他可是不敢恭维。
纪慕岚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不想招灾惹祸,不过华纳德就不同了,这位喝了十年洋墨水,习惯了美式做法的老兄,自然不会放过索回自己全部财产的机会,立刻嚷嚷了起来:“慕岚,你怎麽可以这麽轻易的放过这些混混,他们抢走了你所有的钱,而且他们火拼起来的时候,子弹乱飞,差点就打到我们了,你怎麽可以当作什麽都没有发生过!”
“先遭到抢劫,然後目睹火拼吗?”张志龙来不及做反应,他身後新来的警官就热心的上前和华纳德握手,“原来是这样,那麽就要麻烦你们和我们到警局配合调查了……”
“这是公民应该做的……”华纳德洋洋得意的说著,仿佛能够成为火拼的目击证人是件非常值得炫耀的事情一般,而那个菜鸟警官也为自己得当的做法暗自得意。
至於来不及阻止事态发展的纪慕岚和张志龙,只能一个劲的在心底呻吟了。
碰上华纳德果然没有好事情!纪慕岚无力的叹息著,虽然距离救护车有一段距离,但是他已经感受到了那些被抬上救护车的混混们眼中射出的异样目光,里面不乏‘走著瞧’的味道。
贪上这种事情,一般人都会远远的躲开,华纳德倒好,还一个劲的往上蹭,相信以後麻烦绝对少不了了……自己的太平日子……呜……
而作为维护正义的一方的首领张志龙也在叹息,他恨不能立刻把那个多事的属下当球踢到外太空去。要立功表现也要挑时候、挑个好人选,姑且不说眼前这个看似神经兮兮,但隐约里透著某种道上人物特有的淡淡戾气的神父究竟是个什麽来头,光是纪慕岚一个人,就已经和烫手的山芋一样,丢都来不及,还往自己脸上贴,真是TMD混蛋!
‘暗夜死神’的爱人,谁敢轻举妄动,万一不小心犯到他的悔忌,招来暗夜死神的愤怒,那个结局他是连想都不敢想。
回头,一定要将这只菜鸟扔到交警大队去!张志龙恨恨地想著。
“那麽,请两位跟我到局里协助调查吧。”张志龙无奈地开口,作出了个请地手势。
“被你害死了,乌鸦!”在华纳德耳边丢下一句埋怨地话语,顺便暗中狠狠地掐了华纳德一把,纪慕岚无言地坐上了警车,而华纳德也只能捂著被掐痛地手臂苦笑不已,他……虽然是故意地,但是这也是为了纪慕岚好啊……
临上车前,华纳德地目光再度投在墓园不远处地另一个入口,嘴角露出一抹阴冷地笑容。
墓园的入口处,一条黑色的影子正缓缓地收起手中的消音枪,“华纳德.利琅,吗?”
(十三)
“嗯……这个……”
“嗯……那个……”
“还有……还有……”
复杂而繁琐调查在烟雾腾腾的警察局里忙碌的进行著,公式化的询问方式,人工的书写记录,虽然知道这对於帮派火拼的具体情况没有什麽帮助──因为包括华纳德在内,能够提供的证词也只是用耳朵听到的大概的内容,至於视觉,对不起,满眼看到的只有某块墓碑。
张志龙大组长到医院去调查那两位互拼的龙头老大去了,听说那个大龙的身上中了三枪,除了流血过多外,倒也没有什麽生命危险,而那个拿枪的魏贺的身上也被西瓜刀砍了一刀,估计也没有什麽大碍,年轻人真是让人羡慕啊,流了再多的血,只要休息个三五天,又是一条活蹦乱跳的好汉了。
也许是因为张志龙临走时交代不要为难纪慕岚和华纳德,所以即使协助调查已经快要三四个小时了,无聊的重复著同样的答案,始终没有说出什麽有用的证词,录口供的记录员除了脸上写满了不耐之外,也没有太留难他们。
倒是那些同时被送进警局,铐在一边的两帮混混,时不时会斜眼瞪著纪慕岚,其中的含义当然不乏‘你小心一点’、‘要命的就闭紧嘴’之类。
对此,纪慕岚一概采取忽略或者无视的方法,反正这次麻烦是脱不掉了,干脆回头全部交给左竞伯好了,相信这点问题,是难不到左大老板的──纪慕岚有些坏心的想著。
其实,相较於自己沾染上的麻烦,纪慕岚还是比较担心自己目前的处境,眼看窗外太阳就要落山了,左竞伯也快要下班了,一旦让左竞伯发现、并且当场抓住自己被卷进这种哭笑不得的事件中,以後的大半年里,绝对会被当成笑料,被取笑话一整年,当然这还是最好的结局,要是又赶上左大老板心情不佳的话,当场来个阴风横扫三百里……
纪慕岚忍不住苦笑起来,偏偏这两天左竞伯的痔疮发作的厉害,所以心情特别不好……
忍不住抖了抖,也许自己应该先给老爸去个电话,要求暂时在自家老爸的小公寓里预定一张小床,当只鸵鸟保命去,免得自己被愤怒的爱人‘吃’的尸骨无存,现在虽说流行补习班,但是身为一个教师,总不能三天两头因为‘爱的精疲力竭’而请假吧,那也太丢人了。
正在纪慕岚胡思乱想的时候,临时审问室的门被推开,张志龙从门外走了进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纪慕岚觉得张组长的脸似乎黑了不少,而且隐隐有火山喷发的迹象,难道那两位龙头老大因为流血太多而一命呜呼了?那就真的是……
“纪先生,麻烦你跟我到办公室里去一趟可以吗?”张志龙拉开门,非常坚决的‘邀请’著。
本能的,纪慕岚想拒绝。
但是张志龙那摆明的‘非去不可’的态度,实在是让纪慕岚推辞不能,所以在暗中给自己念了N遍的上帝保佑之後,纪慕岚还是乖乖地跟著张组长走出了临时审问室,临走还特别地‘关照’了华纳德地脚背,让那个惹祸地小子,也尝尝什麽叫做难受地味道!
张志龙的办公室是一间10个平方左右的小间,虽说因为隔音墙的关系,让外面的嘈杂声音传不到办公室里面,但是纪慕岚却在跨进这个小屋後,感受到比临时审问室里更加强烈的威胁的味道。而这样的气氛更多的是出自於那个双手抱胸站在靠在门框上的大组长。
似乎真的很不妙的样子──纪慕岚下意识找了个远离张志龙的地方坐了下来,努力的做好思想准备,以应付下面的话题,他相信,那绝对不是一个愉快的话题。
“大龙和魏贺是东区最大的两个少年帮派的头,因为他们的力量和後台都不小,所以他们的手下几乎控制了这个东区全部的不良少年。我这里三天两头能够见到他们的踪影,流血的火拼也不是第一次了,从他们出道开始,就彼此看对方不顺眼了。”张志龙从衣兜里拿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从我三年前到任以来,他们已经大小火拼了十多次,所幸还没有什麽死亡事件发生。”
只是一个小小地开头,纪慕岚已经隐隐约约猜到张志龙接下来要说的部分了,如果两个帮派能在三年内始终保持势力平衡,那麽除了他们彼此的领导人有能力之外,就是各自持有力量相当的武器……
“今天这场火拼当场死了三个,两个在送医的途中不治身亡,还有六个躺在医院里,他们平均年龄只有十七岁。”张志龙神色黯然的摇了摇头,“而且全部是因为枪伤……”
纪慕岚默然。
“知道他们是怎麽弄到枪的吗?”张志龙的话语有些疲惫,“他们花了三百万,从道上买来的!而那些卖家……就是左竞伯的那些‘小’客户。”
小小的办公室气温徒然降低了许多,尴尬的沈默在空气中飘荡。
张志龙的目光注视著眼前默不作声的男子,心中有著某种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悸动。
第一次他不能说服纪慕岚帮助自己,那麽在这个血淋淋的事实面前,纪慕岚是否会稍动恻隐之心,只要他愿意在左竞伯身边说上简单的几句话,受益的就不仅仅只是这个小小的东区,而可能是整个城市。
虽然这麽做有些卑鄙,但是,看著那些被白布遮去容颜的年轻生命,张志龙不得不这麽做,如果放弃现在的努力,那麽以後就可能有更多更年轻的生命消失。
“如果,你是希望我去影响左竞伯的军火买卖的话,”纪慕岚抬起头,眼中有著不容错认的坚持,“我拒绝!”
话语平静无波,没有任何感情上的波动,也没有任何词语斟酌的迟疑,宛如一堵厚实而坚定的墙壁,彻底的堵死了张志龙的希望之光。
“即使,更多人因为左竞伯的军火买卖而死亡?”张志龙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真是眼前这个看似文静的男子亲口说出来的话。
“是的。”纪慕岚的回答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为什麽?”张志龙脱口而出,这三个字在他的肚子里已经憋的很久了,自从第一天见到纪慕岚开始,张志龙就一直想问。
“不为什麽。”纪慕岚淡淡地回答,显然没有任何解释的打算。
“你难倒不在乎有更多的人因为左竞伯的生意而死去吗?”张志龙无法接受,或者说,他不敢相信以纪慕岚的人品,居然会说出这麽冷酷无情的话。
“别人的生死於我无关,”纪慕岚的话轻描淡写,但是其中认真的程度却超乎过去的任何一次,“在我的眼中,左竞伯就是左竞伯,至於他其他的身份,我不想管,也没有权利去管,所以不要说他卖军火,哪怕他贩卖的是能够毁灭地球的剧毒,我也不会在乎。”
“即使方杰的死也是因为左竞伯,你也不在乎吗?”张志龙一拳砸上办公桌,“你知不知道,你那个好朋友方杰的死,其实和左竞伯也脱离不了关系……”
“我在乎!”纪慕岚的声音依旧淡然,没有什麽起伏,嘴角甚至飘起一朵小小的不可察觉的冰冷的笑意,“如果方杰真是因为左竞伯而死的话,我会先断绝和左竞伯关系,然後以方杰的好友的身份向他讨回代价!”
没有冲动、也没有犹豫,纪慕岚的回答,让张志龙彻底无话可说。
望著眼前这个神色自若的男子,张志龙第一次有了深深地困惑,曾经一个劲地调查纪慕岚的一切活动,自认对纪慕岚的性格了解的非常透彻,但是为什麽此刻,眼前的男子,如同一个完全的陌生人一般。
门外,等候的华纳德的嘴角露出狡猾的笑容,伸入口袋的手指轻轻按下了某个小型仪器的开关,自己明智的粘在纪慕岚衣领上的窃听设备果然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
他相信,如果左竞伯听到刚才那段精彩的对话的话,绝对不会有什麽好心情的,因为方杰的死,的确和左竞伯有著‘千丝万缕’的关系。
方杰和左竞伯对於你而言,哪个更加重要呢?
华纳德的目光投向办公室的门扉,能给自己答案的人,就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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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方杰真是因为左竞伯而死的话,我会先断绝和左竞伯关系,然後以方杰的好友的身份向他讨回代价!”冰冷的几乎没有任何感情的回答被不断重复的播放著,一种异样的压抑气氛飘荡在的静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