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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怒意冲上心头,他拽住她的腕,往床榻用力一推。
因為撞击,使承娘总算清醒了些,她用力眨眼试著看清眼前的他,一边出力想挣脱他的牵制。
“以為朕还像流放时那般弱小?”妥懽的愤笑与轻謔,令她的心拧痛。她实在很想告诉他,自己也看到他的成长,因為他真的把燕帖扳倒,替他的父皇报仇了。
但谁能替她的爹报仇呢?
恨意和苦痛融杂在承娘的眸心,她该要恨他,却又心繫他;不能陷入情淖,却至此困入。恨爱之间,她被折磨得心神错乱,更是在在忠君与叛国中,进退两难。
妥懽当然读不懂她的眼神,更不明白她心裡是真的有他。此时此刻,他只想让她知道——既然她再度进宫,他就不会对她有多餘的怜惜。她这辈子,只能是他的女人。
他使尽力气扣住她的腕,慍怒抑在胸口,眼眶渐红,“朕今晚,绝不让你离开半步!”
“请您放开……”承娘觉得自己就快失去意识。
“不放!朕不会放手的!”妥懽俯下身,朝承娘的面门凑近,这次她没有撇头,只是瞪眼相对。这个举动令他停了下来,但距离却近得只要他动唇,就会触上她的檀口。
强占
作者有话要说:船文总是让人误会 承娘深吸口气,想要开口对他说,自己染上风寒,已经没有力气应对,“陛……”她话还没说完,就瞧见妥懽锁起眉心,把她的唇封住。
她的气力突地被抽离,无法反抗,最后乾脆放弃。
妥懽不知道要怎麼吻她,才能让她沉溺。他发现自己对付女人,完全是个生手。这些日子以来,他不止一次幻想过与承娘躺在榻上互相依偎,但后头更深入的事,他完全无法想像。
那时是怎麼让朴氏怀孕的?该怎麼做?
他愈来愈慌,唇虽然驻留在她的唇上,却更像是因為不知所措,而做出的强吻举动。
该死!快想起啊!妥懽拧著眉心,奋力忖想,这时竟听到疑似骨朵的声音,从门外传入,“吻……伸舌……褪衣……褪衣褪衣褪衣——”
骨朵不停覆诵这三个词,令妥懽一阵赧却,他退离承娘的唇,感到无地自容。承娘凝著他,虽然还很难受,却因為他的窘态,忍不住笑了起来。
“褪衣之后,陛下明白怎麼做吗?”骨朵的再度发声,令妥懽气得七窍生烟,他一度想先解决了骨朵,再来处置承娘。但他看到承娘的笑容后,他决定先放过骨朵。
他咬著唇,万分不满,“笑什麼!朕全部都会的!”
这样的他,是最纯然可爱的。但承娘却再清楚不过,打从他间接害死爹之后,他们就回不去那段患难与共的日子。他是仇人,就算他做过补偿,他永远都是她的仇人。
她不能对仇敌留情。
仇恨盈眼,连说出的话也带上刺,“陛下还是多纳些妃嬪,好好练习吧?奴婢就不奉陪了。”她不死心地使力挣脱,反令妥懽把她按得更实。
他瞪著她,因為她的言语而怒不可遏。他不明白,前一刻承娘还对著他笑,下一刻却是一副想杀了他的表情。一个人,到底是因為什麼,变得这样难以测度?
过去的她,该笑就笑,该哭就哭;但现在的她,好似变了个人,让他摸不透她的心。有时候他会以為,她心裡是放著他的;但有时候,他又会觉得自己是被痛恨的。
妥懽并不知道,承娘的一切情绪,都是因為他而有所改变。
承娘自己也是现在才发觉,唯有在他身边,她才能轻鬆地笑著。可明白这件事却让她更难受,因為她对著他笑,就是对爹的背叛。
好烦!真的好烦!如果他不是杀父仇人该有多好?如果他不是元国皇帝该有多好?可如果这些都成真的话,她还会遇上他吗……
在心头这样的拉扯反覆不下数百次,两人僵著身子,各自陷入沉思,却是愈忖愈难受。妥懽决定不再怜香惜玉,既然承娘恨他,那就让她恨得彻底。反正自己早被她恨之入骨,多一笔强佔她的罪名,也不会有所损失。
心下一凛,他再度吻住她,遵循骨朵的步骤,绝不能让她小瞧自己!
他的吻愈发深入,搅动唇舌,牵带喘息。虽然粗鲁,却让她开始动摇。
承欢
作者有话要说:船船船开不停 她瞠著眼,纵使不想承认,她却清楚知道心头隐隐作痛的后劲,是希望得到相爱的渴求。但这辈子,她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除非她放下仇恨……
可仇恨真的放得下吗?
裂帛的声音逼迫她回神,她瞪著面前的妥懽,不知道自己是该接受,还是该反抗?如果她接受了,会不会就再也离不开他?若是反抗,她不顾一切的入宫不就白费功夫?
她凄然一笑,决定让自己化為木头,什麼都不要做。
上身的凉意,再度使她发抖,她觉得自己的风寒,可能会因為今晚而更加严重。但出声阻止,他肯定不予理会……
妥懽凝著她惨白的容靨,非常不是滋味,以為她是被他的举止吓得脸色发白。但最让人生气的,还是她在他身下承欢,却摆出一副欲死之态、全身发抖……
就算他做的是强佔她的行為,也不能说都是他的错——她自愿入宫,本该要有这种心理準备。想他可是这大元国的皇帝,后宫的女人全是他的所有物,如何不能碰她?
他苦涩一笑,忽然觉得自己给她的一切,甚至是他的爱,不但无法入她的眼,还被视為粪土……
这时,从骨子裡窜出的冷意,令承娘抖得更厉害。她现下,身子很难受,但看到妥懽的表情让她更痛苦。她不知道妥懽為何会停下动作,一对修眉似要拧出冰,眼神愤懣,似是厌恶般。
难道自己做错什麼?哈,罪孽恶极的是他,她有什麼错可以让他定罪?
她深吸口气,回瞪妥懽。如果他只是在戏弄她,她大可不必再因為这样的情念,踟躕不前。她可以假意逢迎,甚至让自己怀有龙子,藉此得到权位解救高丽。如果他前时所说的话全是胡诌,她觉得自己可以把这颗颤动的心割下了。
如果这一切都是骗局的话,她可以放心报仇了。
她失声笑著,决定要把这个男人彻底驱离。她伸手抚上妥懽的侧脸,故作迷濛地轻喊,“殿下……”心很痛,但她要趁还未深陷前,儘早逃脱。如果他不把她放在心上,那麼让他知道自己心裡放著的是另一人,他就会知难而退了吧?
但是承娘错了,妥懽在听到她把自己“错认”成高丽王后,怒意更盛,随即吮住她的喉心。她仰著头,任灼烫的温润沁暖周身。她更不明白了,妥懽到底是情真意切,还是在演戏?
炽吻像火焰般蔓延而下,使她原本发抖的身体,暂时缓解。
她闭上眼,僵著身子打算不為所动。
这时的妥懽,红著眸心,宛如疯魔,用力撕扯她身上的衣袍。因為她又把他错认成王裕……不把他放在眼底就罢了,还让他成為替代品,她怎麼可以这麼狠心!
怎麼可以!
卑微
作者有话要说:船也要虐,后面有小粉红的嘛 气愤的泪水在他的黑眸打转,他觉得自己是意气用事,但他想让她知道,现在和她一起的是他,不是王裕!
他把她全身的衣物都褪去,自己也扯下便袍,把她压在身下。
承娘还是紧闭双眼,一动也不动。但她的心,却是怦怦直跳,宛若鼓声。她知道,只要妥懽稍微靠近,心音随时会把她的本意走漏。即使如此,她仍旧装著一副临危不乱的模样。
她以為,这是他和她之间的争斗——谁先爱上谁,谁就彻底出局。
妥懽的体态强壮不少,现在的她,就算没有身染风寒,也很难挣脱。她明白,女人再怎麼独立,还是嚮往更强大的倚靠。他并不是一开始就很优秀,像殿下一样,他或许是因為她,才慢慢成长的吧?
思及此,她觉得自己有些自抬身价了。他成长,是因為他想报杀父之仇,与她,似乎没有多大的关係…。。
这时的妥懽,却已陷入万丈深渊,耳畔迴响的全是承娘方才的轻喊。她把他错认,他无法容忍。如果容忍,他的爱实在太过卑微……他的脸已若寒冰,因為极端愤怒,他毫不顾及地贯穿她的身子。
“嗯……”承娘紧咬牙关,就是不想让声音从嘴裡迸出。下身的痛意冲上脑门,她告诉自己,除了不為所动,还是不為所动。
妥懽粗喘著气,从她的身子抽离。他将眼光放向承娘的脸容,瞧见她似是因為剧痛而深锁眉心。他不由得心疼起来,自己这样伤害她,能有什麼好处?他突然想打退堂鼓了,等她真的愿意接受他的时候,他再……
因為自己的随意一瞥,他发觉一件古怪之事——被单上并没有血。虽然他只有一次的合房经验,但无论宦官、宫女还是太后,从小就不停地告诉他:女子的初次必会留下处子之血。
但承娘没有,是不是代表她……
妥懽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明白只要自己知道“那个人”是谁,他一定会杀了他!原来承娘从没有一刻真正留心他的?以為自己很可能是自作多情,没想到真的是?他立时感到五内俱焚,到底该怎麼做,才能让她真正放在心上……?
情泪
作者有话要说:承欢党!也是奇元党! 為什麼他又停下了?他不想折磨她?
承娘立时睁开眼,面露不解。她瞅著妥懽的悲愴情态,似被感染,再度使自己撕心裂肺。她甚至不由自主地叫唤,“陛下……”
妥懽回神时,泪水早已不争气地落下。他很想问她,那个抱她的人是王裕吗?但他又不敢开口,只能闷在心底。
承娘啊,你到底要把朕折磨到什麼时候?
她愣愣地凝著他,不懂他為何要在她面前落泪?不知是怜悯心作祟,还是出於爱意,她忍不住环住他,就像那时在山穴中一样,很紧,如同嵌入怀中,她想要安抚他……
妥懽因為承娘的环抱而怔住了,好半天,他才举起双臂箍住她的身子。
但他的眼泪还是无法煞停。
承娘的下頷则倚在他的肩头,不禁淌下情泪。这个拥抱,无非出於自己的私心,因為她不想再见到他伤心欲绝的模样了。
他把她抱得更紧,光裸的两人完全贴合,传达彼此的热度,更能听到急促的心音。可他还是很不安,深怕她离去,立马捧住她的脸,用力一吻。
她瞠著眼,险些喘不过气。这个吻,好像隔了一世般,令她恍惚不已。
妥懽慢慢地离开她,边哭边道:“朕只求你一件事……能不能腾出一点位置,让朕待著……哪怕是小小的角落,朕也心甘情愿。”
他到底在说什麼?
承娘扁起嘴,想把泪水逼退,却不知因他的一句话,泪掉得更兇。她现在明白了,他的真心已经不是她能想像的……
但是她,不可以接受……可為什麼自己就快要拋却对他的痛恨?
来世
作者有话要说:求求编剧大人,给历史上的官配善终吧 骨朵藉著门缝观察许久,已经急到要跳脚。身旁的内侍不明白他身旁的大人面色铁青,还凑上前问道:“是发生什麼事了?”
“啊!该死——”骨朵因為生气,不停地朝下属抡拳,“平时是怎麼教导你们的?要你们给陛下长点知识,结果呢?现在上床了,什麼都不会,只在那儿哭!真是……急死了急死了。”
“疼啊疼啊!”内侍觉得自己很冤枉,因為被骨朵打得很痛,扭著一张脸连连哀嚎,“唉唷!大人您别打了!这不过了明日,小人再教陛下房中术……”
哈?房中术?怕是教了一千回,碰上那丫头就啥都忘了吧!
“甭教了!还是让陛下看些‘书’长知识吧。”骨朵闷哼一声,忍不住又灌了内侍好几拳,才对后头的宫女、侍卫道:“你们!赶紧的,快回去睡吧。”
“那大人呢?”
骨朵睨了他一眼,不死心地再度朝门缝瞥去,却仍旧看到两根木头,果真是朽木不可雕!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摆手,“此地没我们的事了,快走吧。”
***
承娘不知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