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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范小姐这一顿饭并不是这么好吃的。你今天来,真正的是想和我说这一番话,对吧?”叶玄珉眼光晦涩地望向范西西,淡淡地说道。
范西西嘴角一扬:“嗯,被你发现了。我知道,你痛苦,但是每个人都很关心伯母的病情,却没有人来关心你。你上次醉成那样,我不放心你,所以来看看你,劝劝你。你不喜欢怜悯,那我说,我是来安慰你的。”
“想不到,我一个人难过的时候,最终会是你来陪我一起喝酒。”叶玄珉的视线灼热地看着她。
这个女人,觉得她有点捉摸不透。
原来,只是以为她刀子嘴,豆腐心,却没想到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机,小手腕,达到她的目的。
范西西放下手中的酒瓶,有点不乐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我陪你还不够吗?像我这样的美女,外面可是千金难求的?”范西西似乎有了一丝醉意,因为双颊竟有点粉红。
“我怎么敢。只是觉得有点像是在做梦。你是乐雨珊的朋友,你不是应该恨我的吗?”他做了那么多错事,如果不是他的推波助澜的话,乐雨珊的婚礼怎么会搞砸呢?
乐欣慧的病情怎么会一下子来势汹汹的?
“恨你,有吗?”范西西歪着脑袋想了想:“有。当你说谎的时候,我恨不得撕了你的嘴。你说的那些话,别人听得是津津有味,我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我怨你用那些谎言,让别人觉得你和33之间有什么。那个时候,我觉得你很卑鄙。但是,当我打了你一个巴掌之后,我看到你的难过,我就不恨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恨了?”叶玄珉追问道。
“你说谎,只是因为你太爱33了。”范西西指了指自己:“我问我自己,如果我爱的和你一样深,我会不会也和你做出一样的举动。我想了想,我应该会更狠一点,说和33上过床了,就连33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我的!”
叶玄珉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你真的比我狠!”
“那是。”范西西看到叶玄珉笑了起来,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第七十七章 过往云烟()
医院里。
叶长发一直守着乐欣慧,像是要把过去二十几年的空白全部弥补起来。
他坐在靠椅上,看着昏迷的乐欣慧,心里只觉得被填得满满的。这连着数日,他都向市里请了长假。叶长发除了一些日常生活之外,就都留在乐欣慧的身边,照料着她。
他寻了这么多年,始终没有放弃过。
现在,他哪怕知道乐欣慧只有一点点的希望,他仍然相信她,支持她,直到她完全恢复过来。他坚信,乐欣慧会有身体恢复的那一天。
“叶伯父,你去休息一会。我来照顾我妈吧!”乐雨珊走到叶长发的身边,轻声说道。
叶长发摇了摇头:“我不困,我再陪陪她吧!”
欣慧,二十三年的寂寞,就让我多陪陪你吧!
思绪慢慢地回到了过去,过去的那一个安详的小县城。
二十三年前,他前往闽锗县报道闽锗县地底下的稀有金属矿。
他那时并不是新闻部的部长,不过也是一个基层的记者。他拿着一台老式相机,一本记录本就去了那里。
夏日洪涝,泥石流滑坡,他被埋在那重重泥土之中。泥土松软,并没有当即压死他,但是被埋在泥土中,他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感叹着自己这一生估摸着活不长了。
当他万念俱灰的时候,他听到少女的叫声。
“阿爹,这里好像有人啊?你快过来啊!”
“呀!这泥石流埋人了?”
接下来就是匆匆脚步声,头边的泥土被挖开。
眼睛一直在黑暗之中,长时间未曾饮水吃饭,身体有些虚弱。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一下子觉得很刺眼。他眨了眨眼皮,却看到阳光下,少女微笑的眼光。
她的一双大眼美丽纯真,就如秋日的一泓清泉,晶莹剔透,仿佛能通过这一双美眸望到她纯净的心灵深处。
他的神智一震,嘴角不自觉地跟着一起浅浅上扬。
下一秒,他却彻底昏了过去。
朦胧间,他还能听到少女焦急的声音:“阿爹,怎么办?他不会死了吧?他明明刚刚还在对我微笑呢?”
这个曾经救了他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乐欣慧。
他醒来,发现自己没死,身边是喂他草药的乐欣慧。
她冲着他腼腆地一笑:“你醒了,阿爹果真厉害。这草药真的很有用,才喝了几口,就醒过来了。”
她的笑容很甜,让他看得心里一荡。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从小在城市生长的叶长发到底多了一丝警惕,眼光紧紧地盯着乐欣慧。
“我姓乐,音乐的乐。我叫乐欣慧。”乐欣慧放下药碗,认真地回答道:“既然我告诉你了,你出于礼貌,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啊?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我叫叶长发。”叶长发淡淡地回答道。
“叶大哥,你胆子也真大,下这么大的雨,还敢去那个山头。那里的土质稀松,很容易发生泥石流的。还好,你被埋在土的上层,要是埋了深一点,我和阿爹根本没办法找到你,你这条小命就丢了!”
乐欣慧的身上有一股质朴纯净的味道。
没有心机,笑容只有纯净。他看着她,只觉得心里很甜,很舒服。他有妻子,甚至还有儿子,但是没有一个女人曾给他过这样的感觉。这样美好的感觉,竟是第一次。
“叶大哥,你是哪里人啊?”
“叶大哥,这是我做的,你觉得怎么样?”
“叶大哥,你衣服上有一个洞,我帮你缝好了!”
“叶大哥”
乐欣慧在他的身边,快乐得就像是一只自由快乐的小鸟。但是,他沉溺在她的快乐中,不愿离开,不愿提起他的妻子和儿子。他想他爱上了这样一个纯粹简单的女子。这样的她,让她怦然心动。但同时,他也很自私,并没有把他的事情告诉乐欣慧。
他害怕,恐惧,恐惧知道真相的她会离开她,不再对他展露笑颜。
日子快乐得像是要飞了起来,她不知道在这样的一个小县里面,也能过得比大城市要快乐许多。乐欣慧擅长园艺,种的玫瑰更是一绝。
夏夜,她带他欣赏玫瑰园,她在花丛中,唱着歌,旋转着,舞蹈着。
那一刻,叶长发觉得自己的心被彻底填满了,也在那一夜,他冲动地把她从女孩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
他不见得一辈子都只呆在闽锗县,采访完了稀有金属矿的事情,他就应该回到市里。
乐欣慧爱他,便跟着他一起回了市里。
叶长发想要离婚,却被妻子死命要挟,儿子哭闹着,拉着他的衣角请求回家。
他不愿意乐欣慧跟着她一辈子受苦,一辈子没名没分。乐欣慧浑然不知,仍然开心地抱着他,说她可以和他在在一起一辈子。
直到,他和她说了真相。
真相,很残忍
他有妻,他有子。听完,乐欣慧流泪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流眼泪。
他心痛,他内疚,是他折断了她的翅膀,让她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快乐自由地飞翔,只能在他的身边,承受着别人的流言蜚语,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对她的指指点点。
从此,她不再像以前那般展露笑容,却只有淡淡地和他相处,只是眼光里透着浓浓的爱慕。
再后来,他找不到她了
天地之大,他竟失去了这一只快乐的小鸟,无法再感受她的快乐。
他看着桌子上的纸条,发呆。
“叶大哥,对不起,我无法和你在一起”
他发了呆去寻找,像是发了疯似的,去寻找乐欣慧,可是她就像是彻底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他了。
他迷惘,痛苦,意志消沉,直到那个女人的一句话才点醒他。
“你这一辈子注定找不到她!我会让你为你的欺骗痛苦一辈子!”
看到她的冷笑和讽刺,在他的追问下,他才知道。
是他的妻子,找了她
断了她所有的念想,把她从他身边彻底地赶走!
她恨了他!
从此,他开始再也不管自己的儿子和妻子,只是把所有的心思花在工作上。只有忙,只有忙到天昏地暗,他才可以把脑海中的那个身影稍稍淡化。
第七十八章 苏醒的迹象()
转眼二十三年,只感觉过去的种种是一场梦。
但是这一场梦,却是叶长发这一生最美好的回忆。
他工作努力,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往上爬,他也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权利,但是他的心并不快乐。他向往着闽锗县的日子,向往着那一片玫瑰花园,向往着那一个单纯可爱的女子。
他回去,但是却发现那里除了一片荒芜的花园之外,再也找不到乐欣慧的影子。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找回,几乎是不可能的。
“伯父”乐雨珊看着叶长发紧攥着自己母亲的手,迟疑了一会儿,不禁开口道。
叶长发听到乐雨珊说话的声音,这才惊觉,自己把欣慧的手抓的很紧,甚至把她身上的红印都抓出来了。
欣慧,应该很疼吧?
疼,那你为什么不醒过来呢?
你不知道这二十三年里,我有多少话想要和你说。
“雨珊,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出神。”叶长发苦笑起来,眼光却留恋地停在乐欣慧身上。
“叶伯父,没关系。”
“雨珊,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你妈妈过得好不好?”叶长发很想知道这空白的二十三年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但,这只有乐雨珊才知道,知道她们过得好不好。
乐雨珊怔了怔。
焱熙说,如果妈妈的病能在手术后康复,他让她不要去记恨叶长发。这几日,她是亲眼看到叶长发对妈妈悉心的照料。事实上,她对叶长发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厌恶和抵触,嘴角浅浅一勾。
“妈妈说,爸爸去了很远的一个地方,很远很远,很忙很忙。他在那里生活着,但是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找我们。妈妈是未婚先孕,不顾外公的阻挠,坚持把我生了下来。外公去世之后,妈妈那边的亲戚都彻底和我们断了联系。妈妈靠着种花的手艺,把我抚养长大。”乐雨珊回忆起过往,就觉得那样的日子很清苦。
“种花,需要悉心的照料。我们没有钱去买暖棚,妈妈也嫌暖棚种植出来的花不够自然美丽。但,曾经有过一次,玉水灾害,把妈妈种的玫瑰全部淹没了。那半年,我们家一点收入都没有,就靠着邻居的施舍才勉强生活下来。我问过她,她为什么要种那些好看又没用的玫瑰花,种一点农作物不是更好吗?最起码,还能把自己的肚子给填饱”
叶长发的身子不由地一僵。
他还记得他和乐雨珊之间的谈话。
“叶大哥,你喜欢什么花,我就种什么。等花开了,我们要一起携手在星空下看花。”她巧笑嫣然,一脸满足。
“玫瑰花。”他望着她,脑海里只记得她在玫瑰花下旋舞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乐雨珊的话,叶长发只觉得心中猛地一刺,接着蔓延开来的是无尽的痛苦。玫瑰花,是他爱的,所以她为他而种,一辈子只为他一个人种这一种花。
“妈妈说,这是爸爸最爱的话。即使爸爸不能和我们在一起,但是她仍然希望能种他爱的花。”乐雨珊扫了一眼叶长发,淡淡开口。
叶长发的眼眶开始湿润。这个傻傻的女人,果然?
“日子很苦,但是却有一种平静的幸福。直到三年前,妈妈突然晕倒在玫瑰园。我把她送到医院里,才知道她患了脑瘤。大笔的手术费是我根本拿不出来的。所以,我才会来这座城市求学打工,还好有西西帮我,免了我的房租,还帮我垫付了妈妈的手术费。那时,已经做过一次手术了。没想到,这一次,脑瘤又复发了”
乐雨珊说起这些,仍然很感伤。没有爸爸的童年,没有爸爸的生活,只有妈妈一个人在死死地撑着。她这几天想,为什么要等着妈妈病危的时候,这个所谓的爸爸才出现呢?
她的抵触,她的反抗,其实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对亲情,对爸爸这个字眼到底有多么渴望?她多么希望,自己也和其他孩子一般有着爸爸的保护和关心。如果不是在妈妈危机的时候,她又怎么会这么抵触?
想想妈妈的苦和难,她就觉得他不配成为他的父亲。
“雨珊,对不起——”叶长发抬起头。他的头上已然有了银发,眼角的皱纹已昭示了这个男人已经不再年轻了,他的眼底蕴着泪,却没